「……吶、阿光、阿光!媽媽拿給你的這個就是七夕短籤嗎?」

「對阿,怎麼?你們那個時代就有這個習俗了嗎?」

「嗯──我活著的時候七夕這個日子主要是天皇與貴族的祭星之日,所以並沒有這種東西,不過後來跟虎次郎在一起後,每年都可以看得到百姓在慶祝七夕的祭典,雖然跟現代長得不太一樣,不過虎次郎也都會寫短冊和歌綁在竹枝上做笹飾祈願。」


「這樣啊?那,佐為你要寫嗎?」

「阿光你欺負人!我又沒辦法碰到東西……」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想要許什麼願望我可以幫你寫一寫綁在笹飾上,像是早日達到神乎其技之類的目標?」


「神乎其技阿……阿光,你認為要怎麼做才能達到神乎其技的境界呢?」

「這我怎麼會知道啦?──我想,只能多下棋了吧?跟學長他們、跟大叔他們、跟和谷他們、還有……跟塔矢亮他們。」

「是的,阿光你說的沒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達到神乎其技,所以只能不斷的、不斷的下著圍棋,只要不停止下棋就會遇到更多的人;只要不停止下棋,那麼,就一定能遇到那命中註定的對手。」


「所以阿光,真要說我有什麼願望想許的話,我希望,能夠一直、一直的下著圍棋……」

 

看著微笑著如此說著的佐為,不知為何的總有一種感覺,一種佐為並沒有把話說盡的感覺。

 


 


坐在門廊上聽著風鈴順著夏風鈴叮擺盪著,陽光色的髮絲也被暖風帶起些微凌亂的飄散著,就這麼望向擺在庭院裡的笹飾微微的發著呆,直至身旁傳來了另一個穩健的腳步聲。


「怎麼了不綁上竹枝嗎?一直看著短籤。」

「啊?沒有啦只是剛好想起一些事情所以就有點出神了。」

「想當初我還真沒想到你這木頭竟然也會過七夕這種日子,真的是嚇了我好大一跳啊。」

「又在說什麼失禮的話啊你,雖然受父親影響我並不會特別去祭典那種人多的地方,不過母親從以前就很重視這些節慶與禮俗,所以我們會習慣在自家過節。」


「對了話說,你每年都會許什麼願望啊?」

「不是說願望這種東西說出來就不靈驗了,那你還問?」

「跟我說又沒關係,真是個小氣鬼!」

「你說誰小氣──算了不跟你計較,反正跟你說確實也無不妥,不過與其說是願望其實更應該是種祈求,祈求我所愛的人都能夠平安、能夠健康,就這樣而已。」


「咦?就這樣?難道你不會想許願希望下次頭銜戰順利奪下之類的,或是早日達到……神乎其技之類的嗎?」

「為什麼奪得頭銜還需要靠許願?實力擺在那裡,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如果無法順利拿下就只是代表我的實力還不夠,僅僅如此。」


「這樣啊?不愧是塔矢亮,真像你會說的答案。」

「那麼你又如何?難不成進藤光是會許願讓自己輕鬆得到本因坊這個稱號的人嗎?」

「怎麼可能!少說蠢話了,本因坊可不是簡單許個願就能拿到手的……」


「我想也是,那你要喫涼麵嗎?還是想先對弈?」

「亮。」

「嗯?」

「你認為,我們真的能下出那神之一手嗎?亦或是,那終究只是個遙不可及的願望?」


「神之一手啊──光,對你來說,下棋快樂嗎?」

「這是當然,我想,我會一直下到不能再下的那天為止。」

「嗯,我也是,直至不能再下棋的那天來臨之前,我會一直不斷的下棋,與你一起。」


「我不清楚我,我們能否真的下出那所謂的神之一手,但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對弈,唯有不斷的對弈、不斷的與各方的棋士交手纔有那種可能。」

「在這條圍棋的路上只要有你,只要能夠繼續與你一同切磋、一同對弈、一同前進,相較之下對我來說是否真能達到那神乎其技就顯得沒那麼至關重要了。」

「嗚……你這傢伙是都不會害臊的嗎?」

「是你問我我纔回答的啊?好了你還不快寫一寫把短籤綁上去。」


「好啦、好啦,是說每年在你家過節慶祝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一種習慣了,真的是有夠可怕的。」

「什麼可怕!又盡說些失禮的話,還有你差不多也該改口了吧,這裡現在可是『我們』的家了。」

「嗚……好啦我盡量。」

「光你實在是──算了,這次先放過你,要喫麵嗎?還是?」

「嗯,我想先喫涼麵,喫完我們就再來下棋吧!」


皎潔的月光下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在兩隻握住彼此的手中,那微小的燦爛也隨著月光折射出美麗的銀色光芒。


笹飾跟著夏日的清風微微擺動著,掛在上頭的短籤也理所當然的隨之起舞著。


『願我所愛的人都能平安、健康。』

『願佐為不管身在何處都能繼續下著他最愛的圍棋。』

 


 


『……如果可以,其實我更希望,在這條前往神乎其技的路上能夠跟著阿光你一起,一起前行然後陪著你,陪著你一步步成長,直至那某一天,笑著親眼看著你超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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