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問題。妳願意做世上唯一一個懂得如何愛卡謬的瑪麗亞卡莎雷斯,還是沙特永遠的情人西蒙波娃?

  這幾天我時常翻看陳玉慧寫的〈只有你最知道如何愛他〉。同一個問題,朋友問我,我也問我自己。
  妳會怎麼選擇?妳要做甚麼樣的人?

  我想沒有人不想做西蒙波娃。那是最聰明的選擇。
  她和沙特是著名的靈魂伴侶,他們長伴左右,一起成長,不曾彼此約束。西蒙波娃還有愛她愛得要死的情人,可是她不願離開沙特。

  那麼瑪麗亞呢?
  陳玉慧說,她「熱情,強烈的意志,知道自己要什麼,更重要的是,知道別人要什麼?那後者只有聰明人才明白。」
  她和卡謬分分合合,可她終究還是在他身邊。

  我禁不住憂傷起來。

  同樣的問題我問我自己。妳願意做世上唯一一個懂得如何愛卡謬的瑪麗亞卡莎雷斯,還是沙特永遠的情人西蒙波娃?
  如果我夠聰明,我會做西蒙波娃的。
  可是我不夠聰明。我是太聰明了。我知道自己要甚麼,也總是知道別人要甚麼。

  我知道我要的人是你。可我大概也知道,你並沒有那麼想要我。
  你只是喜歡我。或者,你只是曾經喜歡過我。
  我知道你不要一段束縛的關係,你無法去牽絆任何人,也無法受任何人牽絆。我不能愛你太多,那會讓你有罪惡感;我也不能要你愛我太多,因為你做不到。你的心裡還卡著過去,你造成傷害的同時也傷到了你自己,所以你不敢去愛。像在懲罰自己。
  你說你沒有辦法,同時處理那麼多事情。所以我只能退,一退再退,讓你處理那些緊要的事情。
  只是這樣下去,我都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只是如果分手,我卻想到你言語中的那些孤獨,寂寞,渴望被理解,被愛。我想到如果連我都不能了解你、連我都不能以最適合你的方式去愛你,我想這世上沒有人了。
  就像瑪麗亞。瑪麗亞愛著卡謬,天蠍座愛上天蠍座,我愛上你。
  我的憂傷來自於我在瑪麗亞身上所投射的,易地而處的心情。我是懂得的。

  我還是執拗地不願相信,那些我們四目交接的剎那,我們交換的話語裡流動的理解與默契,最後只能無聲無息消散在空氣裡。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懂他,除了我再不會有人知道要如何愛他了,我想我是放不下他的。我不願放下他。

以上 夏実でし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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