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隻軍隊就不是戚家軍啊。

所謂戚家軍血戰渾河,根本就是現代網文編出來的熱血詐騙網文。

《明實錄》中,對於渾河之戰的記錄是這樣的:

川浙總兵陳策等率師援瀋陽,及奴賊戰於渾河。死之時,策等提兵至渾河橋南,聞瀋陽失守下令還師。禆將周敦吉等固請進戰,石柱土司副總兵秦邦屏引兵先渡河,與諸將營橋北。浙兵三千與陳策等營橋南。邦屏等營未就,奴四面攻之,將卒殊死戰,殺奴二三千人,賊卻而復前。如是者三奴益生兵至,諸軍飢疲不支,周敦吉、秦邦屏、吳文傑、雷安民皆戰死。他將走橋南入浙營,奴圍之數重。副將朱萬良姜弼擁兵去渾河數里觀望不前,及賊圍,浙兵始領而前,與賊遇即披靡不支,賊乃萃力於浙營。初用火器擊之,殺傷相枕,火藥已盡,短兵接戰,遂大敗。陳策先死,童仲揆騎而逸,副將戚金止之曰:「公何往?」遂下馬語其屬曰:「吾二人得死所矣。"與諸將袁見龍、鄧起龍、張名世皆死。

從上面這段文字中,可以看到,通篇的記述只有浙營二字,而這個浙營,恰好就成了所謂戚家軍的代言詞。

只能說,這是一個邏輯錯誤。即戚繼光的戚家軍是浙江人,所以浙軍都是戚家軍。

如果大夥仔細看過戚繼光的一生就會發現,他最早親手打起來的那支特種浙兵,在戚繼光調任薊州總兵時,就已經作為親兵部隊一統前往大明國門了。可以說後來的浙兵,真的是跟戚繼光半點關係都沒有。

另外這支軍隊的士兵,按照《神宗實錄》的記述,那都是新招募的步兵,原來的浙軍老兵大部分已經在薩爾滸之戰中被八旗軍全殲,剩餘有八千殘兵退守在遼陽城內,而新招募的步兵也不是只有這一支,另外還有兩支,後金圍攻瀋陽時奉命前去支援,不過一直到渾河之戰,也只是行進到天津和京師。

再就是這支浙兵的指揮將領,主將陳策,是廣東東莞人,一直以來都在四川任職;副將童仲揆是南京人,卻一直在江西任職;周敦吉是四川永寧參將;最後唯一和戚繼光有關係的,就是戚繼光的族侄戚金,卻也是被革職了十一年,最後去援遼的時候,所帶領的也只有300真定親兵。

現在很清楚了,這支浙兵,和戚繼光將軍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像什麼鴛鴦陣之類的都很扯淡。真實的戰鬥場景中,浙兵只是用了車營的戰鬥方式來防守作戰,而且這個車營戰術還是不完善的,整場戰鬥浙兵只是在用火器可敵,根本就沒有戚繼光將軍設計的掩護戰車的殺手隊和騎兵營,這樣一來,車營的實用性就被大打折扣,在廣闊的遼河平原上,沒有機動性的掩護,只是靠戰車把自己圍成鐵烏龜的戰鬥方式是遲早要吃大虧的。

不過我們還是要稱讚這些勇士,即使是新兵,即使他們近戰很垃圾,他們還是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沒有投降,沒有一鬨而散,3000人從上到下,逃生者寥寥無幾,可以說,他們不是什麼強大的軍隊,但他們絕對是優秀的軍人。


戰鬥力再強的軍隊,也有擅長和不擅長的領域,例如騎兵到了山地就舉步維艱。如果你把建州八旗換到浙江福建來和戚家軍打,恐怕這個問題就得換成:戰鬥力爆表的八旗軍,卻為何會在江南全軍覆沒呢?

戚家軍是為了在江南水網地帶對付倭寇而組建的,其作戰區域道路狹窄、地形複雜,近山、近水、近林,這就決定了戚家軍只是一支輕步兵,只有輕甲或者完全不披甲,作戰對象也同樣如此。

戚家軍的適用戰場是多水、多山、多林之地,為了行動方便,一般不會披甲

而在遼東,作戰地形完全不同,特別是渾河一帶,是典型的平原,利於騎兵作戰。這種地形要用步兵對抗騎兵,必須是重甲步兵結陣,擁有大量弓弩或者火器,最好有工事或者是戰車作為屏障。

渾河是建州八旗重甲騎兵的主場,可以盡情馳騁,戚家軍卻無用武之地

以上東西,戚家軍都沒有。沒有重甲,沒有弓弩,戰車、火器很少,工事是臨時挖掘的淺壕,後面加上高粱桿和泥巴糊成的牆。火器也不靠譜,持續發射很容易過熱失效,

在面對建州叛軍的重騎兵沖陣時,除了拿命去頂,還能怎麼樣?關鍵是人還少,戚家軍實行的是精兵政策,一直就只有數千之眾,和幾萬建州八旗在平原上交戰,全軍覆沒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他們不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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