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跟我分手?」星伊不可置信地重複一次。
  
  
容仙沒有再多說什麼,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就轉身離開,星伊伸出手想要抓住容仙,卻只握住了空氣,看著容仙決絕的背影,星伊感到一陣酸澀,喉嚨像是梗著什麼東西似的難受,內心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滋生。
  
   
「妳完全不聽我解釋,就要跟我分手嗎?」星伊深呼吸,做出最後的詢問。
  
  
容仙的腳步頓了一下,也就一下,沒做出任何回應,逕自走進黑暗的房間,不回頭的關上門「碰!」的一聲,就將自己的世界和星伊徹底的隔開了。
  
   
星伊撐著疲軟的身體走到房門口輕聲地說,「我明天會把妳的行李送過來,妳……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最終也還是捨不得對她說一句狠話,只是容仙,妳怎麼能一次次這麼輕易的把我推開? 
  
   
失魂落魄的走下樓,迎來的是兩對關切的目光,輝人和南允道並列在樓梯口看著她,星伊走到輝人身邊,拍一拍她的肩膀,虛弱的說「好好照顧她……還有很抱歉剛剛推了妳。」,路過南允道時,還硬擠了一個笑容「恭喜你們和好了,好好珍惜她。」,南允道木訥的點點頭,看著星伊那樣笑的表情,只覺得比哭還要難看。
  
   
在星伊打開要離去的瞬間,輝人在她身後問了「總編……妳真的劈腿了嗎?」
   
   
星伊頓住,露出諷刺的表情,「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離開輝人家的星伊直接驅車回家,才踏進家,也用完最後一絲力氣,直接倒在玄關,在意識模糊前,喫力的拿起手機撥號,才剛剛接通,就完全的昏迷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隔天的中午,星伊瞪著天花板,根據周遭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誰幫忙換上的病袍,才漸漸意識到這裡是醫院,掙扎著想起身,就被旁邊嚇醒的惠真壓住。
   
    
「呦!文大總編,醫生交代妳還不能起身,要多休息。」
   
    
「我怎樣了?」一說話星伊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醫生說妳有輕微的胃出血,還有重感冒引起的發燒,支氣管到喉嚨都嚴重發炎。」惠真難得嚴肅的交代,還順手遞了一杯溫開水給星伊。
   
   
「她知道嗎?」星伊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又想起了她。
   
   
「我有告訴丁輝人,她我就不知道了。」惠真老老實實的回答。
   
    
星伊抬起頭注視惠真,她嘴角那一塊紫色的瘀青特別顯眼,不自在的轉移目光看向窗外,輕咳一聲。
   
   
「很抱歉昨天打了妳。」
  
  
「好啊!那又沒什麼,的確也是我玩過頭了。」惠真不在乎的聳肩。
  
  
「我們分手了。」星伊輕飄飄地說。
   
   
惠真把玩手機的手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觀察星伊,見後者依舊雲淡風輕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妳不是應該很難過嗎?」,惠真難得的不解,為了容仙都能狠揍我了,現在竟然是這種表情?
  
   
星伊沒有回答,坐起身,將手上的點滴直接拔掉。
   
   
「妳要幹嘛?」惠真來不及阻止她的動作。
   
   
「去幫我辦出院。」
   
   
「可是……」惠真原本還打算說些讓她打消念頭的話,但是在星伊無感情的眼刀中,還是默默命令做事,星伊那一拳還真是把自己打乖了……。
  
   
接下來的半年,白天時的文星伊的外表看起來與之前一樣,準時上班,繁忙時也會加班,跟瑟琪的相處也如同之前,就好像瑟琪從沒有像表明心跡,分內工作依舊冷靜處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但身為星伊多年好友的惠真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星伊的改變,星伊染上極大的菸癮,不抽個幾根就沒辦法好好辦公,一下班,回的不是家,而直接去到酒吧裡,沒有節制的,一杯一杯的喝,常常一喝就直接喝到早上,要不然就是醉了伏在吧檯邊睡去,等待黎明來臨時,酒保總是會好心的搖醒她,借她小浴室讓她好好的梳理自己,後來星伊甚至在酒吧裡放置了幾套自己的衣服,不回家就直接去上班。
  
  
又一次在酒吧吧檯邊看到獨飲的星伊,惠真終於忍不住了,這已經是這星期第幾天在這看到她了?
  

「呀!文星伊,你不要再喝了!妳這是把自己往死裡喝!」就連平時嗜酒如命的惠真也沒辦法接受星伊的喝法。
  
  
「為什麼?我一沒耽誤工作,二沒幹擾別人,為什麼不能喝?」星伊散漫的回應她,說完還不忘再讓酒保拿酒來。  
  
  
「妳喝到死,她都不會知道!」惠真忍不住說出心中想法。
  

星伊端著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頓一秒,自嘲的笑一笑,「那就麻煩妳在我的喪禮上通知她,這樣她就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死。」
  

「文星伊!妳簡直喪心病狂!」惠真怒罵一句。
  
  
「是啊!我為了她而瘋狂。」這是星伊趴在吧檯上睡去前的最後一句話,金容仙,我們夢裡再見。

  
安惠真坐在星伊身旁思考,沒想到文星伊會頹廢到這種程度,戀愛中的人還真的都是盲目的,原本還以為她會積極挽回什麼…。

  
「老闆……」思考到一半,一個聲音突兀的穿進腦海,惠真抬頭看去,啊!來了個有點意思的人啊,眼前瑟琪正表情不安地站在她面前。
  
  
「瑟琪啊!都下班了還有什麼事嗎?」惠真釋出一如往常的假笑。
  
  
「老闆……文總編她……和容多妮是不是……」瑟琪抿著脣,唯唯諾諾的說。
  
  
「就是妳想的那樣,分手了。」
  
  
「啊?」聽到分手兩個字,瑟琪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有什麼問題嗎?」
  
  
「她們分手,跟我有關係嗎?」瑟琪不安的絞手。
  
  
「雖然不能全怪妳,但妳的確就是決定因素。」惠真微微一笑,心想,不過我可能也佔很大一部分就是了。
  
  
瑟琪低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她們分手妳應該很開心吧!這樣妳就有機會了。」惠真搶過星伊手上的酒杯一口灌下,漫不經心地問。
   
  
「我沒有那種意思……」
  
  
「沒有那種意思,妳親都親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妳怎麼……?」瑟琪驚訝地抬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盯著安惠真的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頓了幾秒,像是想通了什麼,「該不會……」
   
   
「妳覺得呢?」惠真笑臉盈盈地看著她。
  
  
瑟琪握拳,臉色脹紅,「我……我會去解釋清楚的,我沒想要破壞他們。」說完,不等惠真有什麼反應,就急速地走了出去。
  
  
留下原地若有所思的惠真和在酒精催化下依舊沉睡的星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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