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返校》了吗？

这部改编自知名游戏的同名电影，上映后立刻引发热潮，尤其戏里的金句「你是忘记了，还是害怕想起来」，已在社群网路及新闻报导疯狂延烧。

而在这金句的背后，电影如何借由戒严时期的场景及白色恐怖的故事，提醒生活在自由年代的我们，不要忘记过去的伤痛及代价，已经有许多精彩的讨论。这里想进一步思考的是：

当台湾社会「记得」和「想起来」后，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以下微雷＝＝＝＝＝＝＝＝＝＝

首先，大家可以思考一下，虽然戒严和白色恐怖已经是30多年前的往事，那个在电影里面，如鬼魅般对主角穷追不舍的「威权幽灵」，真的从我们生活中消失了吗？

过去那个威权的政府，用压迫和分化的方式控制人民，目的是要让台湾社会服从政府少谈政治，最好大家都不要问不要谈，乖乖念书上班拼经济。

因此，当我们选择避谈政治，而不是勇于公共讨论；当我们把别人正在争取权利的行动，视为「破坏社会秩序」，而不是「尊重」甚至「声援」；当我们继续放任政治人物高喊「拼经济」，而排挤其他重要议题的讨论空间。

当这些时刻发生时，表示那个巨大的威权幽灵，那些过去政府要人民深信不疑的旧观念，依旧无声无息地绑住我们。

其次，「白教官」真的远离我们了吗？

电影里头的「白教官」是白色恐怖的最佳代表，演绎了一个威权的政府是如何用压迫和诱骗的手段来操控人民，让争取自由与基本权利的人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的台湾已经是个民主国家，理论上应该不会再有白教官的肆虐，多数时候也确实是如此。但如果再多留意一下周遭，是不是还是有某些不对劲，与周遭自由的空气格格不入的地方？例如：

一提到军方，大家就会讲到里头有多封闭，洪仲丘案的「国防布」，算算不过是6年前的事；一提到外交，大家就会指证历历地里面文化多么保守，让基层的青年外交官喘不过气；虽然「普悠玛」案引起全国关注，一提到改革台铁，就会有人摆手说里头盘根错节，没人动得了。

更别提，近来大家看到港警对反送中民众施暴的义愤填膺，回过头看台湾324那晚打人的警察，到现在依旧查不出来是谁。

这些保守、封闭和不透明，正是白教官依然存在的证据。民主化后的白教官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张牙舞爪，但他们依旧紧抱威权时代的信念，甚至维持著旧有的结构，以便他们继续保有权力及捍卫利益。

这些依旧潜伏在我们周遭，一不注意就会对民主自由进行反扑的白教官，「你是忽略了，还是故意不去看？」

第三，面对问题，彻底转型，才能告别幽灵的纠缠。

电影留给大家最后的启示是，选择记忆而非遗忘，选择面对而非逃避，才能真正解决「威权」对台湾所造成的伤害。

对于过去，如同电影所说的，我们得再加把劲，把更多被隐藏的共同记忆找回来；

对于现在，先意识到这些旧观念、旧结构和旧权力者的存在，停止放任白教官们继续低调地掌控著我们；

对于未来，大家一起努力落实观念和结构的转型，打破过去的束缚，让威权幽灵再起不能，才能真正捍卫我们得来不易的自由空气。

●作者：李兆立／时代力量智库执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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