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陸最近迎來了百年大熱 身體一動就是汗

誰說歐洲的太陽不惱人 只要溫度夠高 街上就開始髒亂臭

本來放好幾禮拜也無味的廚餘 現在放一天就臭得要命

一出門全身馬上黏黏的 手臂一彎關節處就黏住

挪威人被三十度以上的高溫嚇得停課停班

 

學期結束並沒有鼓舞我的靈魂 沒冷氣的小房間成了監獄

困住了行動力和思考 說好補交的pre diploma報告 

說好要補的線上作品集 全被高溫融成了一灘頹廢

連健身房都去不了了 因為即將回國一趟而frozen了一個月

每次回臺前都很焦慮 不像奧斯陸那些臺灣人一樣

講起臺灣眉飛色舞 也不像在美國的臺灣朋友

對臺灣充滿了想念和依戀 總是嚷嚷著好想回臺灣

 

我是怎麼回事? 因為之前的竹科地獄太過驚心動魄?

還是家人對我而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總覺得在臺灣的自己不真實 裝成的那個樣子別人不喜歡

自己也生厭 在臺灣出生入死也數十年了 

當然知道臺灣人會喜歡的樣子  他們崇尚的態度

要裝出來也是可以 可我已經過了有心力討好人的歲數了

或生來就沒這才華 演著演著自己就心虛了 心累了

 

上回有個朋友問我為什麼那麼愛米蘭

我支支嗚嗚說不出所以然 我說我喜歡在米蘭的我

在米蘭的我是那麼自在 自然 她硬要我說個具體條件

說是城市還是義大利人?或是他們生活態度?語言? 食物?

都不是都不是 我被逼得又急又氣

後來問了另一個也愛米蘭的朋友

她說“真能說出個具體原因 就不是真愛了

那些具體原因 只是條件 若條件沒有了 難道就不愛了嗎?”

果然 愛米蘭的人才懂的

 

米蘭對我的好 是一種縱容 熱切地討好 卻依然放任我

於是成全了一個絕無僅有的版本 我從沒見過自己這樣

離開米蘭後 也不再有這種版本的我了

每次失去求生意志 都是因為對米蘭的愛消退了吧?

可是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擔心回了米蘭 卻也見不到那個最好的版本的自己

也許只有那個年華那段歲月 才能產生那樣無憂的版本

米蘭當時熱切地愛我 現在卻渺渺無音 

反而柏林一再對我招手 搞砸了一次又一次的面試

他還是棄而不捨的給我機會 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臺灣難道對我不夠好嗎? 絕對是夠的

臺灣人幫我太多了 但也傷我太多  

太過熟悉了 反而疏離些好

每每回國都如臨大敵 比去那些從未去過的國家還要緊張

唉 好想有個人一起承擔這過重的人生

好想到一個可以看見很大的月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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