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仙笠屐圖明·宋濂題

在唐宋以來的歷史文化名人當中,像潮州人敬仰韓愈一樣,儋州人最喜愛蘇軾。

不只是儋州人或者海南人,其實幾乎每一個讀過書的中國人,沒有不喜歡蘇東坡的。究其原因,不僅是由於他在中國文學史上作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崇高地位,還有他的文人風骨和人格魅力。蘇軾的一生是詩意的。如果按照現代的學術門類加以評定,他在社會科學、自然科學以及文化藝術等諸多領域,幾乎都達到了令人驚嘆的高度。宋朝以後的文獻裡面,有關他的一切印記,都是中華文明的寶貴財富。

接觸過古典詩詞的中國人,對蘇軾流傳千古的名篇名句都非常熟悉。其中,「大江東去」的豪邁,「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洒脫,「十年生死兩茫茫」的深情,都讓人怦然心動,過目難忘。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的這些令人嘆為觀止的絕美詩詞,多數都是在謫居之地寫成的。在後人的想像中,蘇軾與他的人生遭際,彷彿經歷過地震海嘯的遺迹上面,夜空中一輪皎潔的孤月,破敗荒涼,對應著純真美艷。「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黃州、惠州、儋州,這三個地方是蘇軾被一再放逐的路標,也是足以令人絕望的命運下行線。儋州,在9個世紀以前,處於中原文明之外,海外蠻荒之地。這是蘇軾坎坷人生的重要節點。蘇軾被這樣極端的困苦,足足熬磨了三年。

海南萬里真吾鄉

花開花落,雲聚雲散。時間的界面回放到900多年前,即公元1097年,宋哲宗紹聖四年。

這一年的二月,謫居惠州的蘇軾,傾其所有,新建了一座住宅,名為白鶴新居。白鶴新居西可遠眺惠州西湖,東可遙見黃牆青瓦的寺院僧樓。「旦朝丁丁,誰款我廬。子孫遠至,笑語紛如。」喬遷之喜,加上與子孫團聚的天倫之樂,讓春天裡的蘇軾喜不自勝。他為此寫了一首題為《縱筆》的七言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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