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創】【全職高手】【雙花】謊言(BE)
明明最愛雙花卻第一次寫文(是粉
最愛樂樂QQQQ
- 少校大孫x鋼琴演奏家樂樂
- 是虐的。雖然好像也沒有很虐(說甚麼
- 爆字數是蒼蒼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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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大孫。」
張佳樂喚著孫哲平。
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
張佳樂背靠著沙發邊緣,下巴放在縮起的膝蓋上,眼中閃過一絲孤寂。和窗外熱鬧閃爍的夜景形成反差。「你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孫哲平帶著有點玩味的語氣說,「你是怕我離開你啊?」
「不會嗎?」
張佳樂反問。他轉頭望了望身後坐在沙發上的某人。
孫哲平笑了笑,低頭俯瞰張佳樂,眼神盡是溺愛。
「你害怕嗎?」
孫哲平邊將身子移下沙發邊問。
張佳樂皺著眉頭小聲嘀咕,「怎麼可能不怕。」
「我孫哲平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只守護張佳樂一個人。」
「真的?」
孫哲平沒有答話,只是把張佳樂的小馬尾上的橡皮筋拆掉,伸手拿了一把梳子慢慢整理。張佳樂也就這麼順其自然的坐在孫哲平的懷裡。
「那打勾勾。沒遵守約定的是……是……」
張佳樂高舉著比著『六』的右手,眉頭深鎖地思考著。
「啊!沒遵守約定的就是狗!」
果然是二貨才會說的話。
「當然。」
孫哲平笑著伸出他的右手,和張佳樂的右手勾在一起。
「你笑什麼?」
張佳樂不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攬進對方懷裡。
回應他的是撫在後腦的大掌,輕輕軟軟的拍著張佳樂的紅褐色腦袋。還用指尖將張佳樂的一頭紅褐髮理順。動作輕柔到不像是一個長年駐守在邊疆的軍隊少校會有的。
在孫哲平的輕柔撫摸下,張佳樂就這麼靠在孫哲平的頸窩發出輕柔的打呼聲。
「大孫!我們這週末去這裡逛逛好不好?」
張佳樂拿著一本像是在便利商店隨處可見的旅遊雜誌跑向孫哲平。
「哪裡?」
孫哲平接過張佳樂手中的雜誌。
「這裡這裡!聽說好像會開很多花欸!」
張佳樂指著雜誌上百花盛開的一頁,話語中掩藏不住興奮。
孫哲平想也沒想就回答,「好啊。」
「那就說好了喔!」
「前提是你早上要爬得起來啊。」
「……」
「樂樂……」
孫哲平感到無力。
「……再五分鐘……」
張佳樂依舊窩在被子裡。
「是誰跟我說一叫就會起來的?」
「……」
被窩中的人沒有回應。
孫哲平下次絕對不會再相信這種話,絕對。
看著被棉被包裹住的某人,孫哲平心中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讓眼前的人起牀。
「孫哲平你發什麼神經?很冰欸!」
張佳樂叫道。
「看來這方法有用。」
孫哲平若有所思。
張佳樂懊惱地抓了抓紅褐色的長髮起身走進浴室梳洗。
張佳樂邊刷牙邊抱怨,「到底為什麼有人會用冰塊叫人起牀啊?」
「那就要問你了。你真的很難叫。」
孫哲平倚著浴室的門框說。
「……」
「整理好了就出來。」
孫哲平對正在梳理頭髮的人說。
「好啦。」
等到兩人到達目的地時,已經要中午了。
「你看看你。」
「唉呀沒關係啦!」
「……」
換孫哲平無言了。
延著小徑往前走,四周是高聳的楓樹,一眼望去,橙紅的世界環繞在身邊。秋末冬初,取代小徑石階的是片片楓葉,被踩碎的聲響讓人聽了很是過癮。至少對某些人來說是這樣。
張佳樂蹦蹦跳跳著,開心的哼著歌。腦袋上的小馬尾劃出喜悅的弧度。
「這麼開心?」
「當然。我其實一直很想來這裡逛逛。這裡真的很美。」
張佳樂感慨道。
「尤其是和大孫你。」
張佳樂放慢腳步,偏頭看著孫哲平,褐色的眼瞳直勾勾的凝視著他。
孫哲平也只是平靜地看著張佳樂,伸手將自家二貨冰冷的手抓進口袋,不自覺握緊。
張佳樂更不可能發現。
「欸欸欸,太、太夢幻了這裡!」
張佳樂驚訝道。
映入兩人眼中的是一片見不著盡頭的秋櫻花海,花海中一道赤紅的界線劃開,另一頭是滿滿的一串紅。幾簇風鈴草,有白有紫,分散在兩人腳邊的木棧道,看似虛弱卻有著向上攀的精神。而在這片花海中仍矗立著幾棵楓樹,彷彿為這美如畫的景緻畫龍點睛。
張佳樂小心翼翼,蹲在木棧道上,低頭欣賞著眼前的秋櫻。
「秋櫻,花語代表堅強的心。」
孫哲平漠然開口。
「大孫?」
張佳樂抬頭。
「就跟你一樣。」
孫哲平沒有回答張佳樂丟出的疑問。
「你一直以來都很能忍──」
「不。我纔不堅強。」
張佳樂打斷孫哲平的話。
「只要你每次一被召回去,我都很孤單。每次都得拉著黃少天一起瘋纔有辦法遺忘你暫時離開我的事實。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只是一個單單純純愛著孫哲平的平凡人罷了。我很弱吧──」
「抱歉。」
「欸?」
孫哲平輕輕的、緩緩的將人摟入懷中。
「大孫?」
張佳樂疑惑。
「對不起。」
孫哲平愧疚道。
「唉呀幹嘛這樣!你今天能抽空陪我出來我已經很開心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職業的不便,纔不會那麼任性咧!」
「我……」
張佳樂搖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能認識你、愛上你,還有被你愛,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幸運了。」
孫哲平沉默,輕輕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張佳樂的肩上。
張佳樂也只是用自己纖細的手掌緩緩揉著孫哲平的髮。
這一刻如此祥和。
下午的夕陽餘暉照映著兩人,相擁的兩人融入花海,看起來是那麼相配。
「你什麼時候要回軍隊去啊?」
張佳樂咬著麵包問道。
「我還沒收到通知,不確定。」
孫哲平用筆電瀏覽他的信箱,關於長官的通知,沒有半點蹤影。
似乎斷絕得有點可疑。
張佳樂卻只是若有所思,「這樣阿……」
繼他們去繁花楓公園回來,已經過了兩個月。天氣已經進入寒冬,窗外飄著靄靄白雪。行道樹上的綠葉經轉黃後已經凋落,脆弱的枝頭掛著雪花,感覺隨時會禁不起壓迫而折斷。
兩人的生活一如既往,身為軍隊少校的孫哲平,現在正是休假期。只要沒收到召回通知,就待在家裡打掃、採買東西,簡直是個新好男人。張佳樂是國家管絃樂團的鋼琴演奏家,時常會接到許多表演的行程、與其他樂團交流等活動,所以能和孫哲平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所以他很珍惜和孫哲平在一起的時間。
「我出門囉,大孫。」
「路上小心。」
「啊!等一下……」
張佳樂驚呼。
「怎麼了?」
張佳樂將雙臂從孫哲平的背後環住,身高矮孫哲平一截的他將臉埋在孫哲平的懷裡蹭了蹭。
「這樣今天又有幹勁和動力繼續演奏了!」
張佳樂臉上是盡是滿足的神情。嘴角那抹微笑更是藏不住他的小虎牙。
「大孫今天也要加油喔!我先走了!」
張佳樂笑著轉身說。
腦後小馬尾舞動著圓滑跳的旋律。
孫哲平卻眉頭一皺,轉身扣上大門,將被他壓在相框底下的信封抽出。
信封上寫著──
孫哲平少校 緊急徵返令
正當這一切看似無瑕疵──
「砰!」
公寓十樓某戶人家傳出摔門的聲音。
「張佳樂。」
「抱歉抱歉,右手滑了下。」
罪魁禍首連忙向板著臉的男友陪不是。
「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常常『不小心』摔門啊?」
孫哲平質問。
「你對我到底哪裡不滿你說,但別對門出氣阿。」
「沒有啊!我哪敢對你不滿啊?」
「你最近手的力氣控制是不是有問題啊?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佳樂心頭一頓,趕緊撇清,「我才沒問題咧!你纔有問題,全家都有問題!」
孫哲平只是聳聳肩,轉身繼續泡他的咖啡。
張佳樂伸出右手拿了個馬克杯想倒杯咖啡來喝,馬克杯卻從手中脫離,掉落,碎裂。
「你……張佳樂你給我過來!」
孫哲平叫住了想溜走的人。
「啥?」
某人顫了一下。
「怕什麼?怕我喫了你阿?過來一起把碎片清掉。」
「喔。」
張佳樂心中鬆了口氣。絕對不可以被發現,至少得瞞到他走。
張佳樂右手不由得握緊。
「你這首曲子彈起來怎麼特別不順啊?」
「哪、哪有,是因為這首比較難好不好!」
「感覺你的右手旋律都跟不上左手的伴奏。」
「錯覺錯覺!好了你快去煮飯啦!」
孫哲平挑眉。
這已經是張佳樂這個月第五次摔破杯子。
「樂樂……」
「抱歉。」
張佳樂順從的說。
「你的手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啦!」
「真的?」
「真的啦!」
張佳樂沒好氣的說,「我出門了。」
張佳樂出門後,孫哲平開始清理碎裂的馬克杯碎片。正要掃去倒,在張佳樂虛掩的書房門縫中,瞥到了他用來研究樂譜,擺在鋼琴旁邊的桌子上有個資料夾。
『他該不會忘了帶譜?』
孫哲平心想。
但這念頭卻無法驅使他前進。
他猶豫。
因為他有承諾。
最後他還是抽出了資料夾底的文件。
上頭寫著張佳樂去醫院檢查手部肌肉的病例及症狀。
孫哲平心頭一驚。
他默默的將資料原封不動的擺回桌上,等待著下午歸家的人。
「我回來了。」
歸家的人口中吐出的話沒有一絲興奮,沒有大聲嚷著大孫我要喫飯。
明明對張佳樂來說是難度不高的曲子,今天卻一錯再錯,連累了樂團的進度。也難怪他會有氣無力。
「怎麼了?」
孫哲平沒有單刀直入,他想等當事者坦白。
「今天練習一直錯,一直連累樂團進度……」
張佳樂嘆氣。
「我是不是不適合當伴奏啊?」
「怎麼可能。」
「怎麼說?」
張佳樂問。
「因為你的手負傷。」
孫哲平說出原因。
「就是說嘛……手真的很痛,痛到都抽筋發抖了,怎麼可能……大孫?」
張佳樂心臟漏跳了一拍,冷汗從背脊流下。
「你看到了?」
張佳樂戰戰兢兢的問。
「為什麼騙我?」
孫哲平反丟個問句給張佳樂。
「我……」
張佳樂支支吾吾。
「為什麼不老實跟我說你手受傷?」
孫哲平質問。
「大孫──」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我、我──」
「還是你怕被我罵所以不說?」
一直沒能講話的張佳樂終究是忍不住,「你說夠了沒!」
張佳樂吼道。
一直向張佳樂拋出問題的孫哲平顯然被張佳樂這一吼嚇得頓了下。
「你──」
張佳樂抓住孫哲平的衣領吼,「你以為我不想說嗎?你以為我一直這樣忍會讓自己好過嗎?並不會好嗎孫哲平!你當軍人有太多事情要操煩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啊!我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夠少了,我不希望還要用來叮嚀和吵架!還有,我不是說過不可以亂翻我的東西嗎?當初向我告白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難道忘了嗎?要不要我現在一字不漏的念給你聽啊?你說的話我都好好的聽了,也都做到了,可我對你說的呢?你有好好記著嗎?說話阿孫哲平!」
張佳樂用纖纖玉手握成的拳往孫哲平的胸膛捶去。那打擊的聲音,一擊一擊,都顯示出攻擊的一方有多憤怒,有多懾人魂魄。
但回應張佳樂的卻是沉默。
在空氣凝固前一刻,孫哲平只吐出了這樣三個字
「對不起。」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樣的回答!大孫……你心裡……真的有我的位置嗎?」
張佳樂放開孫哲平,慢慢退後。努力不發出鼻音的話語,卻還是被淚水打破。
孫哲平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張佳樂的每個眼神、每滴淚水,他看在很是心疼,「樂樂……」
孫哲平以為張佳樂會像以往一樣,趴在自己的懷裡繼續哭。但他錯了。
張佳樂只是吸吸鼻子,恢復憤怒,卻又惋惜的搖搖頭,「不用了。不用再這樣忍受我了。果然……我不適合你。」
原本孫哲平以為這會是他今天聽過最讓人心痛的話。但接下來的每個字,就像鋒利的刃,任由它不斷割傷自己。
「孫哲平,我們分手吧。」
現在的孫哲平就像漂浮在海上攀著唯一浮木的人,張佳樂就像那浮木突然漂遠,內心被無助填滿。
孫哲平說什麼也要挽回,他抓著張佳樂的手不讓他走,「樂樂……」
張佳樂卻是狠狠地將孫哲平的手甩開,「孫哲平,不要讓我到最後都看不起你!」
「砰!」
張佳樂頭也沒回的甩上門走了。
門後的孫哲平卻輕笑,「抱歉阿樂樂,我必須這樣做。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
緊緊握在身後的緊急徵返令。
他必須走。
奔出家門的張佳樂什麼也沒帶,夜幕低垂,冬夜的寒風颳起,只穿著一件帽T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從口中呼出的氣在空氣舞出一道道白煙,將早已凍紅的雙手放到嘴前,圖的就只是希望能暖和點。
今夜,他哪也沒去。
今夜,他待在沒有溫暖的公園等待隔日早晨。
沒有孫哲平的夜晚,特別難熬。
明明不是第一次,或許是加上了寒風刺骨,心中的冷清感油然心生。
更加感到無助。
張佳樂呢喃,「該死,我幹嘛想他阿……」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起身前往網吧。
「欸我說張佳樂你愣在門外做啥呢?你不進來是想被凍死啊?還是說你想體驗當冰棒的感覺啊?我跟你說我以前因為在浴室裡睡覺結果被隊長拎出去門外吹風,你知道那天風多大多冷嗎?我都快被──」
「黃少天你安靜點行不行阿!」
張佳樂煩躁地大吼。
「唉喲!原來還沒凍僵啊?」
黃少天感嘆了下。
「恩。」
張佳樂應了個聲。
「靠張佳樂你今天喫錯藥阿?怎麼那麼安靜?要不再丟出去給風吹一下?」
黃少天大概是看出了張佳樂的鬱悶,於是這樣虧他。
「去你的!」
張佳樂弓起了手肘擊了黃少天的腹部。
「張佳樂你大爺!很痛欸……欸你別跑!」
「誰那麼笨阿說不跑就不跑!你的話癆能力我可不敢見識阿!」
張佳樂邊說邊往網吧裡躲。
「欸我說,該不該把它們倆給驅逐出去啊?這樣下去我網吧都不用經營了。」
網吧老闆娘陳果對著叼著菸的傢伙抱怨。
「用不著吧?退役後這麼久沒見過這畫面了,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葉修笑說。
「唉……我的耳朵阿……」
陳果哀怨道。
「呵呵。」某人笑。
「呵屁阿你!你給我過來,過去一直受你這樣羞辱,我還不把這筆帳給討回來!」
「欸欸欸不是說以成績來抵銷嗎?我一個老人你別欺負我阿!」
「誰管你啊!過來!」女方大吼。
「我纔不是笨蛋咧!」男方快溜。
興欣網吧今天格外熱鬧。
四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女人像小孩子一樣互相追趕跑跳。
「好了……我說張佳樂,咱們就別再跑了……」
黃少天氣喘吁吁地勸道。
「你妹……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張佳樂也是快斷氣。
「你和老孫發生──」
「靠黃少天你要死啊?哪有人猜得那麼準的……」
張佳樂趕緊摀著黃少天的嘴阻止他繼續講下去。
「所以是真的啊?我猜對了?」
黃少天拉著張佳樂道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張佳樂嘆氣,「恩……和他吵架了。」
「吵得很兇?」
「恩。這次……是我的錯。」
「那你怎麼不去和他道歉啊?到時候他一定也是心疼你這樣然後就會原諒你啊!」
「因為他,翻、了、我、的、東、西。」
「天阿天阿天阿……他哪裡不惹竟然採到你的地雷。也難怪你會這樣了。」
這時候葉修走過來,「樂樂,有些事情……要懂得珍惜。」
他難得嚴肅。
「什麼意思?」
滿腦袋音符腦袋的張佳樂自然想不出葉修話裡的含義。
「自己想想吧!」
張佳樂轉頭問黃少天,「你知道嗎?」
「呃……我也不是很懂。」
黃少天苦笑。
其實他是知道的。可是張佳樂背後的葉修丟給他一個『跟他說的話你今天晚餐就是榨菜乾囉』的眼神,語末還加上個愛心。
「好吧。」
張佳樂並沒發現異狀。
於是他拉著黃少天一起想。
終於持久力不長的他忍不住去開了榮耀來玩。
黃少天終於有機會拉著葉修到一旁烤問。
「怎麼?」
「欸欸欸我說為什麼不告訴他啊?」
「我要讓他學會自尊心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這裡。」
葉修指了指黃少天的左胸口,「這裡有屬於他和老孫一起度過最重要的記憶。」
黃少天鄙視,「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文學素質了?」
葉修挑眉,「你被你家隊長掃出家門的時候。」
「葉修你大爺!」某話癆瞬間炸毛,羞得臉都紅了。
「呵呵。」
半年後的某天夜裡──
「我說樂樂,已經半年了,你還不回去啊?」
葉修坐在前臺開榮耀刷副本問。
「我想啊。可是我打他手機也沒人接,況且我當初說的這麼絕……我沒臉見他啊!」
張佳樂抓了抓後腦勺。
「老孫不是那種會跟你計較這種事情的人吧?你為何不回去看看呢?他那麼疼你,說不定早就煮好飯等你回去。」
葉修提議。
「也是,他一直都對我很好。這次的確是我錯了。如果他真的不理我,到時候我會再回來。」
「慢走啊。」
葉修看著張佳樂走出興欣網吧後,又埋頭繼續刷副本。
「欸欸欸欸欸!」
「少天你幹什麼,都幾點了還這樣喊?」
黃少天喘得氣衝到葉修面前,神情莫名嚴肅。
「怎麼?」
「剛剛……名、名單出來了……」
「名單?」
黃少天點頭。
「這次邊境戰爭的死亡名單。」
葉修罵道,「我去!」
「怎樣了?」
「我叫樂樂他回去!」
「你妹阿葉修!你腦袋進水啊?這種時候?」
黃少天邊罵邊朝網吧外衝。
「去哪啊你?」
「當然是去抓他啊!你不想想他如果回去沒看到人會有什麼反應!老孫是軍人欸!這種時候不在家裡我相信張佳樂他自己最清楚會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語畢,黃少天的人卻是衝得連殘影也不剩。
事實證明,語速和腳程都無出其右。
張佳樂一步一步,緩緩地踏上公寓的階梯。最後在掛著1041號的門前停下。他掏出鑰匙,上頭還掛著當年他第一次拿下冠軍時孫哲平送他的彼岸花吊飾。
所有的花裡頭,張佳樂最喜歡彼岸花。
他將鑰匙插入鎖孔,轉開。
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沒拉好的淺紅色窗簾、窗臺上的兩盆紅玫瑰,映著窗外的夜色,拉著孫哲平的手打勾勾的畫面好像就在眼前浮現。
張佳樂開口,「大孫?」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他再開口喊了喊「孫哲平?你在嗎?」
這時他看到一封信靜靜地躺在玄關地板上。
彎下腰撿起信,翻到正面後,他覺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信封上用毛筆豪邁寫著的字,似乎在宣告這一切來的如此倉促。
「邊境戰爭之死亡通知書」
十個字,足以宣判一個人的死活。
張佳樂抖著手拆開信封,打開那張上面寫了滿滿死亡人名的紙。
明明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張佳樂卻直接找到了「孫哲平 歿」這行字。
他靠著牆坐下,這時電話傳來了一則語音訊息:「您好,這裡是國家邊境戰爭中心。您的家屬,孫哲平,在此次戰爭中為國捐軀。他的遺體即將在今晚十二時送入火化場,如想再見他最後一面,請盡快到XX醫院,感謝。」
過了半晌,張佳樂狼狽地衝出家門。不管外面雪下的有多大,氣溫有多低,都無法阻擋他。
他在馬路上狂奔著,他沒有低頭瞄手錶上的時間,就怕晚了一點,就再也看不到他最愛的人。
當他衝到醫院時,就看到遺體集中區有滿滿的家屬以及醫生。但他眼中完全沒有這些,因為他眼裡只有那個躺在最角落、闔上雙眼的孫哲平。
孫哲平的嘴角、額角和那雙厚實的大手上都還殘留著血跡。
「大孫?大孫?」張佳樂蹲在孫哲平旁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
「快看,是我,是我阿。我是張佳樂!」
「最愛你的二樂來了喔!」張佳樂努力擠出笑容。
「不是說好要再一起去那片花海嗎?」
「我們還有好多地方還沒去欸!」
「聽說有花的主題式餐廳欸!還有各種花的飯店房間!」
「這些地方我們都還沒去……」
「我還有好多好多歌還沒彈給你聽……」
「還有好多、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
「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張佳樂自顧自說著,原本的笑容早已破碎,滿滿的淚水爬上他精緻的臉,眉頭緊皺,順著臉滑下的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孫哲平毫無表情的臉上。
「大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說那種話的……你也知道我的個性比較倔,什麼事都不願意低頭……我就是剛好在氣頭上才會這樣……」
「我錯了……拜託你回來好不好……早知道那是我們最後一晚見面,我就不會這樣了……大孫,你不也不願意相信我嗎?明明自己就要走了,卻選擇不傷害我的自己離開……你這個笨蛋……快點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阿……」
說到最後,張佳樂早已語無倫次。像個討糖喫的孩子一樣,一直重複著相同的話。
最後,孫哲平就這麼被送去火化了。
張佳樂回到家後,拿出自己一直以來很珍惜的相簿開始翻。
十七年前在榮耀網遊中和孫哲平相遇、相識。
後來一起組隊打聯盟。
他想起了當初創隊名的對話。
『既然咱倆的名字都有花字,那就叫雙花吧?』
『雙花哪夠?要百花纔好!』
『好。』
看著當年繁花血景的組合,那張狂劍士和彈藥專家在花海中合影的截圖,張佳樂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甜蜜。
十年前孫哲平向他告白時兩人的合影、自己喫螃蟹時被偶然拍下的糗樣、孫哲平撈金魚時的俐落、情人節時兩人帶著對戒的十指緊扣、聖誕節孫哲平在暖黃燈光下幫他織圍巾的溫柔……過去的一幕幕,翻著相簿,就好像昨天剛發生的事。
但張佳樂知道,他的大孫,不會再回來了。
只能帶著這些記憶,把孫哲平沒活夠的時間,幫他好好走完。
「大孫,沒遵守約定的是狗喔……」
張佳樂看著和孫哲平打勾勾的右手,苦笑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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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去年就開始寫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把它完成……
奇怪自己寫怎麼都不會哭
其他太太寫的就哭成狗阿(滑稽
有什麼問題歡迎留言給蒼蒼,希望你們會喜歡
腦細胞死光的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