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90年代,研究人員從喬治亞州薩凡納的一座紀念碑中發掘出了一組人類遺骸,據信該紀念碑屬於卡西米爾·普拉斯基,這位虛張聲勢的波蘭騎兵曾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爲美國作戰。1779年,普瓦斯基去世並被埋葬,當時的情況並不明朗。150多年來,人們一直在懷疑,普瓦斯基的遺體是否就是埋葬在紀念他的紀念碑上的那具。研究人員希望最終平息這場爭論。但他們的發現只是加深了圍繞普拉斯基身份的謎團。

從遺址中出土的骨骼具有女性特徵,尤其是骨盆骨骼和精緻的面部結構。

研究人員推測,埋在紀念碑下的屍體有可能不是普瓦斯基的,這一點有些人曾懷疑過。但這副骨架的許多特徵與普拉斯基已知的特徵是一致的:死亡年齡、骨架的高度、右手的癒合傷、頻繁騎行者常見的髖關節變化。所以研究小組提出了另一種理論:也許普拉斯基是陰陽人。

20年前,這一假設很難證明。但最近史密森尼博物館頻道的一部紀錄片對這些有爭議的遺骸的DNA進行了一項新的調查,表明這具骨架確實屬於普拉斯基。

這進而使專家們得出結論,這位革命戰爭英雄是中性人——北美中性人協會所寫的一個通用術語,適用於那些“生殖或性結構似乎與典型的女性或男性定義不相符”的人。

普拉斯基1745年出生於華沙,早年就以高超的格鬥技巧而聞名。他參與了擊退俄羅斯干涉波蘭獨立的努力,但最終逃到了法國。在那裏,他遇到了本傑明·富蘭克林,富蘭克林把他推薦給了喬治·華盛頓。到1777年,普拉斯基已經抵達美國,準備協助革命者。

在布蘭迪萬河戰役中,他領導了一場針對英國人的大膽衝鋒,並在美軍撤退時拯救了他們。國會隨後任命他爲將軍和“騎兵總長”,普拉斯基組建了一個混合軍團,幫助擊退了查爾斯頓的英國軍隊。

喬治亞南方大學人類學助理教授維吉尼亞·赫頓·埃斯塔布魯克參與了對普拉斯基遺體的新調查。

1779年10月,據報道,這位將軍在薩凡納的一場戰鬥中“受了致命傷”,他的生命就此終結。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還不完全清楚。一些人說,普拉斯基被帶到一艘軍艦上,在那裏死亡,然後被葬於大海。

另一些人堅持說,他被送往薩凡納種植園的一家法國野戰醫院,他就是在那裏被埋葬的。在19世紀50年代,這些遺骸被從種植園中取出,埋在普拉斯基的薩凡納紀念碑。甚至在當時,很多人都懷疑這具被掘出的屍體是否真的屬於這位勇敢的波蘭戰士。對於希望鑑定有爭議遺體的新研究小組來說,DNA分析是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埃斯塔布魯克說:“所有關於普拉斯基是陰陽人的討論都是非常投機的,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它不是普拉斯基。”

試圖獲取DNA證據在1990年代從身體上並不成功,但根據埃斯塔布魯克,“一些骨樣本[是]留給未來的基因分析,希望我們能夠從非常退化的骨骼中提取DNA樣本可能變得更好。”

埃斯塔布魯克和她的同事們,其中包括研究生麗莎·鮑威爾和東密歇根大學人類學副教授梅根·摩爾,利用這些保存下來的樣本,將這些遺骨的線粒體DNA——從母親那裏遺傳而來——與一位已知的普拉斯基親戚的線粒體DNA進行了比較。普拉斯基的親戚於19世紀去世。結果是一致的。

由於基因證據表明這些遺骸是普拉斯基的,研究人員對他的雙性人狀況的懷疑似乎得到了證實。

普拉斯基和他同時代的人可能並不知道他與衆不同。他在孩童時期受洗,在肖像中以男人的形象出現,面部有毛髮,髮際線略後傾。根據埃斯塔布魯克的說法,“這些情況在每個人身上的表現都有很大的個體差異。

“雙性人可能生來就有模棱兩可的生殖器,但這種情況也有不那麼明顯的變化;例如,雙性人可以是男性或女性,但他們的內部器官或激素“不匹配”他們的外表性別。

估計有1.7%的人口是雙性人。但是,儘管這種情況相對普遍,但是對於雙性人如何影響骨骼發育,我們知之甚少。埃斯塔布魯克說:“至少就臨牀醫生而言,人們對這一點並不感興趣。”

“從人類學的角度來看,我們不知道陰陽人長什麼樣。我們可能需要開始嘗試弄清楚這一點,並開始將其納入我們解釋(骨骼遺骸)的公式中。”

從很多方面來看,普拉斯基可能患有雙性人的事實,對他作爲戰爭英雄的傳奇影響不大。“普拉斯基就是普拉斯基,”埃斯塔布魯克說。“他所做的,他的成就不會改變。”

“但是,”她補充道,“他的故事很重要。”

這使得普拉斯基在美國獨立鬥爭中的決定性參與具有了另一層意義。“那裏有陰陽人,”埃斯塔布魯克說。“他們也可以成爲故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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