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洋史上,張作霖堪稱是敞亮的明白人,畢竟能在那片深不可測的慾望泥淖中崛起成爲“東北王”,如此顯赫的大軍閥,必然要有過人之處。至於石友三這樣的三流草頭王,除了風吹兩邊倒,也是機警狡詐之徒。但是無論大小軍閥,在那個混沌亂世,或多或少都帶着一些愚昧色彩。民國七年二月,張作霖和徐樹錚商議截留北洋中樞用以參戰 借款向日本買的武器,雖說有徐樹錚這位皖系軍閥的頭號策士作爲內應,但是選派誰去合適,張作霖仍是猶豫不決。恰好奉天一個有名的算命瞎子鮑秀峯在署裏,張作霖就叫他卜課。鮑秀峯卜了一課說:“能擔此重任的大員,就在帳中。”

聽此一言,在場的二十七旅旅長張景惠急忙說:“替我卜一課,看我去行不行?”鮑秀峯又卜了一課說:“行倒行,但是還要一個幫手。”也想得到這一肥差的楊宇霆剛好也在場,就說:“替我卜上一課,看我同去行不行?”鮑秀峯又卜一課說:“同去行,你們兩人此去,保管手到擒拿。”於是張作霖就派了他倆暗帶軍隊,星夜趕到秦皇島去截留武器。有了“愚昧大帥”,也就有了“迷信高參”。第二次直奉大戰,奉軍獲勝,奉系軍閥“小諸葛”楊宇霆更加驕縱。他從瀋陽出發,帶了張、馬等四名術士,乘專車沿途指揮。凡是作戰措施,他都要先請這些術士選擇吉日吉時,然後才採取行動。

奉系軍閥少帥對他這些舉動很不以爲然,但多次勸阻也沒有用,只好聽之任之。但事有湊巧,有一天,專列停在京漢線上的馬頭鎮車站,突然一隻白兔闖進車內,旋即逃脫。這些術士就向楊宇霆說:“卯酉相沖,下午酉時必有不幸發生,趕快將車退出馬頭鎮。”不期下午真的有敵人騎兵衝入車站放火燒房。經過這次巧合,楊宇霆就自認爲他有神機妙算的術士拱衛左右,但還是和常蔭槐一起被槍殺與老虎廳。至於石友三這樣軍閥中的小角色,愚昧起來更是讓人哭笑不得,在倒戈奉軍之前,石友三在發動戰爭前,乞靈扶乩 ,扶的乩語是“有鼠伺虎,虎病不武 ,鼠衆先舞,虎不如鼠。”

石友三得了這個乩語後高興萬分,因爲他的理解是:“鼠”是指石友三這個小集團,“虎”是指當時的奉軍。恰巧此時奉軍的前線總指揮少帥因病入院醫治,這就是“虎病不武”,只要他們先發制人,奉系軍閥這隻“病虎”就不好收拾他們這些“鼠衆”了。石友三的盟友沈克把這個乩語告訴了石友三的參謀長唐邦植,唐邦植聽後笑道:“虎和鼠的比例相差得太遠了,小小的老鼠去鬥病虎,也不見得能夠免於虎口。”結果,石友三的六七萬“鼠衆”,僅在兩星期內就被奉軍得落花流水,繳械投降。

參考資料:《軍閥面面觀》、《菜根譚》、《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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