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文的智慧才能也僅限於早早看出劉裕的必成大器,以及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悲劇性角色,所以讓上台就上台,讓禪讓就禪讓,讓死就死,扮演了一個出色龍套的角色。

之所以如此,恰是因為他的這點眼光和這份清醒,知道自桓玄之亂後,傳統的王、謝兩大支柱已無法繼續支撐司馬家天下,王氏自從王克事桓玄,正如劉裕所言「百世公族,一朝而墮」,雖然此後仍然能保持一個士族的大體體面,但再也無法成為朝政之棟樑,而謝氏則分為徒勞抵抗的謝混-謝朏等,明哲保身的謝瞻-謝澹等,和趨附新貴的謝晦-謝爵等,不論哪一派都不具備繼續扶持司馬皇族的實力和意願(名望最盛的謝混身為東晉駙馬卻連命都保不住,公認能力最強的謝晦反倒幫助劉裕篡位),至於司馬皇族,原本南渡時就已七零八落,又被王敦、桓溫、桓玄連著洗了三次牌,他司馬德文已經是庸中佼佼,自問不是挽狂瀾於既倒的材料,別的皇族自然更無指望,既然如此,那麼也就只能努力把該演的戲演好了——這也符合六朝時所推崇的「士族風尚」,如果不能選擇生死而只能選擇怎麼死,那就一定要死得瀟洒。

事實上亡國之君有才能的不在少數:商紂王文武雙全;宋偃王辯才無礙,能射穿鐵板;東魏孝靜帝能「挾石獅子逾宮牆」,隋煬帝文才燦爛,軍事政治皆有不凡造詣,後唐庄宗堪稱軍神,還有文藝戲劇才能,明崇禎勵精圖治孜孜不倦……但他們執政時都無一例外面對一個糟糕的爛攤子,這個爛攤子未必是他本人所造成、但一定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匡正彌補的,在這種情況下強自振作,有時候反倒造成更糟糕的後果(如試圖謀殺權臣高澄的東魏孝靜帝就弄得很慘),而即便自暴自棄也未必能換得苟安(已經放棄恢復中原、準備在揚州混吃等死的隋煬帝,最後不但不得好死,想選個合乎皇帝規格的死法即喝毒藥酒都不可得,只能被叛軍活活勒死),能力、實力和運勢不濟但頭腦眼光都還好使的司馬德文型末代皇帝,自然也只能把「還有機會選個死的造型」當成一件不幸中之萬幸來努力爭取了。


愚見:

可以說軍事實力是上層建築的關鍵支撐。

至東晉末年,司馬氏殘存的軍事力量已經消耗殆盡,較早南渡並且擁有武力的京口軍事集團,利用距離政治中心近的優勢迅速發展起來,並在桓玄之亂中展露頭角,逐漸取得政治話語權。政權的更迭也只是時間問題。


外有強敵,內有悍臣,國家動亂不安,手無兵權,又沒有足夠的威望震懾全局,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東晉比起南宋還是有風骨的,八次北伐但帶來的是早期的門閥,如:王導,謝安等,晚期的劉寄奴都軍權在握均不是皇帝所能控制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亞歷山大二世如何崇禎如何,時也命也,塊土不能障狂瀾匹夫不能正頹俗,東晉無兵無錢民心喪盡 被劉裕取代不可避免


這是幾千年來不變的規律,天才早夭,平常的人手握權力,愛而不得,恨而不能。這和李白等人終其一生鬱鬱寡歡是一樣的


只能說,獨木難支,力挽狂瀾何其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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