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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小倉庫中,一個女孩被繩子綁住動彈不得,而她的家人也是,那女孩的父母一個一個的被抓到前面,隨著槍聲在地上種出一朵又一朵鮮紅的花便毫無動靜。

 

女孩慌恐的看著死在面前的雙親,在無知的童年中第一次體會到生命的脆弱。

 

看著面對自己的槍口,想掙扎卻無可奈何,只能無止境的哭喊無止境的求饒,怎樣都好,只要能活下去就行,懵懂無知的她是這麼想的。

 

舉著槍的那人似乎對這狼狽的模樣有了一絲的憐憫,他開始動搖了,他正在猶豫,他別過頭像是在思考該不該真的痛下殺手,又或是留給她一條生路好讓自己不會在地獄被折磨得太悽慘。

 

過沒多久那人像是想通了,迷茫的雙眼變得堅定且冷酷,手的動作像是要為這場殺戮作出最終審判。

 

 

 

 


砰!

 

 

 

 


牀上的人突然睜開眼,大口的喘著氣,頭上冒著冷汗,看來是被那場惡夢嚇得不輕。

 

但似乎是習慣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將自己的心緒整理好,離開那張舒服卻總是帶來惡夢的牀。

 

正因為一睡覺就會夢到類似的夢,所以康瑟琪從不會讓自己睡得太熟,每天分時段小睡片刻以免睡得太熟,所以有時醒著有時是睡著的,但最近的繁忙使她陷入沉睡,以至於再度夢見它。

 

「看來睡的次數要暫時增加了。」看著被嚇得臉色蒼白的自己也只能這麼做了。

 

畢竟自己不想再夢見……一想到夢境的那場景使她紅了眼眶,但由於等會要出門,不想把眼睛哭腫,自己只好默默在心裡安慰自己,隨後進入浴室梳洗,為自己找一堆事做,原因就是怕自己一但空閒又會開始想東想西的逼自己活在忘卻不掉的恐懼之中。

 

 

 

 


跟著男朋友來到美術館使我的心情更加煩躁,雖說是男朋友倒不如說是父母親的逼迫再加上厚臉皮的死纏爛打纔有了這名義上的關係,而且我對藝術毫無天分,應該說我根本無法理解,當某些行家對某些畫有了一些心得我卻覺得他們只是以自己的觀點分析,誰也不知道他的主人在作畫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想去那區逛逛,等等我在和你會和。」裴柱現找了個藉口擺脫他,不等對方的反應就自己離開,留下他一人獨自尷尬。

 

心情爽快多了,不過當初本就不應答應這個約會。

 

裴柱現走到沒什麼人在的區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只是剛好看到一個不斷注視著畫的女人,單純是好奇,究竟有什麼畫能讓一個人盯著它這麼久。

 

 

那幅畫是畫著一個人臉,看似在笑卻又像在哭,看似憤怒卻沒有表情,讓人摸不出頭緒,以藝術無能的裴柱現來說只能用複雜來形容,也許眼前的人是為瞭解讀出真正的含意纔不斷地看著它思考吧。

 

裴柱現雖是面對著畫,但目光總是移到康瑟琪身上。

 

「怎麼了嗎?」康瑟琪注意到了裴柱現看著自己的目光於是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突然被問的裴柱現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只是在揣測面前這人的想法誰知道就被問話了。

 

「妳喜歡這幅畫嗎?」


「我不太懂藝術。」裴柱現毫無掩飾地說。

 

那人則笑著問為何要來這裡,這無心的問題卻讓裴柱現有些惱火,大概是誤解成「不懂就別來這裡」鄙視的話,於是冷冷地回「所以說平民就不能穿名牌貨,妳的觀點是這樣嗎?」

 

在裴柱現遇過喜歡藝術的那些人無一不是自大狂妄的,應該說他們有一種瞧不起不懂藝術的人的感覺,所以產生了刻板印象。

 

「不,我不是這麼想的。」康瑟琪聽到裴柱現的話笑了,她覺得這個女孩和她以往見的有些不同,自己對她非常感興趣。

 

「有人逼妳來嗎?」

 

雖然不完全是這樣,但也算對。

 

「對,其實我並不是很想來。」裴柱現無可奈何地嘆氣,表情和語氣都透露著不滿。

「那妳想去哪裡呢?」康瑟琪微笑地問著,在裴柱現眼裡她是很會使用這個優點獲取別人好感的人,鬱悶的心情都被她的笑容趕跑了,她笑起來真的很可愛啊。

 

「我想待在家裡,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出門。」


「總有想去的地方吧。」


「遊樂園吧。」但想到如果要去最後還是會被逼著和那討人厭的傢伙跟著就馬上對這個地點有厭惡的想法。

 

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大概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於是打算將能抱怨的一次抱怨完,幸好對方沒有拒絕或打斷,而是耐心的聽著。

 

父母的緊迫盯人、不喜歡的男朋友,全部的故事都進入康瑟琪的耳中。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們呢?」


「他們要是可以溝通的話我也用不著這麼煩,妳爸媽應該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吧。」


「……他們死了……在我很小的時候。」


「……抱歉。」


「沒關係。」


空氣一下子凝結起來,無論是誰都看得出那尷尬的氣氛,裴柱現認為自己不應該問那麼多的,畢竟戳到了別人的痛處。

 

「那是妳男友嗎?」

 

康瑟琪指著四處張望的男人,但比起那個令人倒胃口的人更讓裴柱現在意的是她的手,她的手上戴著手套,不禁讓人猜想帶著手套的用意,怕冷?現在可是夏天,潔癖?機率大多了,正當想開口問時剛好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不是別人就是那男朋友。

 

「妳在這啊,走吧預約的時間快到了。」不說裴柱現都忘了今天自己要和這個人共進晚餐,想到就覺得又是一個難熬的一天。


原本還想再問一些問題,但現在的她一定得走,雖說是陌生人之間的相遇,但裴柱現認為她和眼前這個女人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看著用戴著白手套向我揮動的手,和可愛的笑容,默默地有了想靠近她的想法。


看來是我錯了,他沒我想像中的那麼壞,是個善良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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