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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國良講述他畫畫的事情


由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

愛畫畫的孩子

成長為一名國畫大家

一度遁入佛門

時隔十幾年再回到紅塵

他藝術道路的成長與成就

人生理想與現實的膠著與掙脫

到今日的脫胎換骨

不能不說是一個傳奇

史國良先生2015年喀什寫生


他的畫風以寫實手法、

反映時代生活為主

功底紮實、筆墨厚重

是中國人物畫壇寫實派的重要代表

畫僧

是中國美術史上一個藝術傳承羣體

善導、貫休、巨然、法常、惠崇、朱耷、石濤……

歷朝歷代的畫僧傳承綿延不絕,

到清初「四僧」達到當時文人畫的高峯,

為中國美術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然而到了近當代,畫僧消失了,

直到史國良的出現。

與星雲大師

前排左起為趙樸初、高冠華、月照上人、史國良


石濤當年就沒有國良這麼幸運,

千里迢迢乘舟騎馬來到京城,

託人與乾隆爺聯繫,希望得到皇上賞識,

可惜,乾隆看走了眼,

錯過了將一個大畫家納入皇家畫院的機會,

石濤無奈地

回到太湖邊上繼續做他的和尚。

十幾年前,史國良出家震動美術界

還記得當時我與朱道平、二剛、方駿

等朋友去見國良的情景:

袈裟光頭一聲阿彌陀佛取代了你好,

感覺相當生疏,但一聊到畫畫,

以前的那個國良又回來了。

國良怕大家不自在,

當場唱了陝北民歌「哥哥走西口」,

隨著曲子,朋友們立刻親如一家。

國良待人友善,

見面總給朋友玉佛等小禮物,

說是開過光的,

(估計是他自己吹口仙氣),

接到開光物品的朋友們,

果然至今都安然無恙。

我們私下揣摩國良出家原因,

不像是失戀、厭世或悲觀等等,

大概是效仿牧溪、八大、石濤、弘一法師

這些著名的畫僧,為了更好地畫畫吧。

當時的感覺是,僧與俗,離得並不遠,

至少,大家都是畫畫的。

假如時光倒退五十年,

我們若能與弘一法師做朋友,那定是幸事。

少年學畫時,最羨慕史國良,

能夠拜到周思聰這樣的大畫家為師,

周思聰在我們那批少年心中,就如畫神畫聖。

國良那時是速寫冠軍,

弄得我們心生一恨,恨速寫畫不過國良!

可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或叫名師出高徒,

果然,國良有大成。

國良年輕的時候,有明星相,

大家都說他長得像演「鑽山豹」的申軍誼。

沒想到,國良真的去找申軍誼,

兩人一見面,申軍誼仔細端詳,笑了,

跟自己照鏡子似的,從此成了好朋友。

早年,也有人說我像王志文,

我就不敢當真去見王志文,

怕落個醜化明星的惡名,畢竟長得不自信。

能有傳奇經歷的藝術家,膽識也一定得過人。

如今的史國良,早已名滿天下,

一尺畫就能換輛汽車,但他不買賓士寶馬,

不開路虎保時捷,一身休閑裝,

騎個自行車到國家畫院。

平靜地生活畫畫,不執不著,

無礙無掛,彷彿離如來更近了。

(來源:北京晚報)


史國良

1956年生,祖籍大城。中國當代著名人物畫家,師從蔣兆和、黃胄和周思聰先生。1980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研究生班;1980—1985年在解放軍藝術學院美術系任教。1986—1989年在北京畫院。1989年移居加拿大溫哥華,1995年在美國西來寺出家,為當代中國畫僧的再傳人,2010年5月還俗。現定居北京。中國國家畫院專業畫家,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國家一級畫師,中國美協會員,中央美院及首都師大美術系客座教授。

1989年,他的作品《刻經》榮獲第23屆蒙特卡羅國際現代藝術大獎賽「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大獎」,為此又受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嘉獎。



1

艱辛的童年

用畫畫贏得自尊和自信

史國良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

父母都不識字,家中七個子女,他排行第六。

他的童年是在苦難中度過的。

上學以後,由於他家的貧窮,

經常遭受同學們無故的漫罵和欺負,

就在這雙雙鄙夷的目光中,

他慢慢地自卑起來,後來甚至因此而逃學。

然而貧窮與委屈

並沒有壓製出他在繪畫方面的天賦,

他無師自通地把一本本小人書臨摹得像模像樣,

看過的人沒有不誇獎他的。

於是畫畫成了他贏得自信、維護自尊的唯一途徑。

平時只要攢下幾毛錢就去廢品公司

買來廉價的白報紙邊和顏料,忘情地塗鴉一番。

史國良的青少年時代儘管充滿了艱辛和磨難,

但他從來也沒有放棄過自己摯愛的繪畫,

這些苦澀積累在他的心中,

到後來竟然成了他用心去體驗生活,

感受真善美的一筆本錢了。

畫畫意味著什麼?

也許,長大了當畫家,就喫得好穿得好了。

剛開始,史國良更關心得是用繪畫

來博得人們的關注和誇獎以及父親的認可。

他立志要當個畫家,

但他並沒有體味出繪畫的真正意境。

1972年初中畢業,

史國良被保送北京第三師範學校的美術班。

此時,貧窮的陰影仍然纏繞著他,

隨便哪個同學都可以支使他,戲弄他,

這使本已自卑的史國良變得異常敏感。

而只有繪畫,帶給他一絲希望,

他要用畫畫為自己爭口氣。

於是他廢寢忘食地畫,

將痛苦和鬱悶全部渲泄在一幅幅作品中。

買豬圖1980年

局部


為了省錢,他不用顏料,只畫水墨畫;

為了向名家學習,他去看「黑畫批判展」,

他不顧阻撓,毅然執著地追求著。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春歸大地,

百廢待興的文化部成立中國畫創作組時,

21歲的史國良成為最年輕的骨幹。

越唱心裡越快活 1977年


1978年當中央美術學院恢復招考研究生班時,

他又從2000多名報名者中脫穎而出,

以名列前茅的成績被錄取。

這時的史國良在國畫界已經小有名氣,

北京的許多畫展中都有他的作品出現。

其中,他的《越唱心裡越快活》

和《月色》入選《中國畫彙編》和《美術叢刊》,

並被多家媒體刊登。



2

積極開拓

追求繪畫的完美與和諧

史國良的畫頻頻出現在各種大型畫展上,

評論家讚賞他,新聞媒體關注他,各大院校聘請他。

然而在榮譽、地位接踵而來的「風光」中,

他卻沒有被沖昏頭腦,

而是十分清醒地認識並總結自己的缺點和不足,

一個寫實派畫家如果不時時刻刻尋找新的視角,

體驗新的生活,感悟新的人生,

那麼他必將走向窮途末路。

80年代在軍藝帶學生去寫生


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

追求繪畫的完善與和諧,

他固守在繪畫這片聖地上,

一方面不斷鞏固繪畫的基本功,

另一方面則不斷地汲取多方面的營養。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一個人先用硬功夫換來榮譽、地位是不夠的,

他必須還有軟功夫,只有軟硬功夫相結合

才能創作出有內涵、有意境、有神採的上乘作品來。」

如何磨鍊自己的軟功夫,

把軟硬功夫融合起來,做到剛柔相濟,

虛實結合,以達到完美與崇高

就成了史國良追求的理想目標。

「藝術來源於生活,

一個好的藝術家不但要深入生活,

體驗生活,還要研究生活。」

恩師黃胄的一番話語

為他實現自己的目標指明瞭方向。

西藏寫生採風


從1979年開始,

史國良多次奔赴西藏寫生,

創作了大量反映藏民生活的作品。

其中《空門》系列之一的《刻經》

在1989年5月第23屆蒙特卡洛國際現代藝術大獎賽中,

榮獲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大獎,

這個大獎被譽為是美術界奧斯卡大獎,

同時,他還獲得國家文化部的嘉獎。

史國良的代表作《刻經》


《刻經》描繪得是一位藏族老人在石頭上雕刻《嗎尼經》的情景。《刻經》用拓印效果的藏經文作為整幅畫的背景──黑底白字。路邊一位白髮紅袍,手持鐵鎚,飽經蒼桑的老人,神情專註虔誠,似乎要把全部祈願甚至生命都刻進石經中,而神聖的宗教情感使老人在如此艱辛的勞動中,臉上依然帶著安詳的微笑。

畫家把歐洲古典繪畫中的

解剖、透視、光影等寫實手法

與中國傳統寫意筆墨相結合,

色彩凝重、渾實,運筆粗獷、豪放,

章法大氣,意境幽遠,情感明朗。

對於這幅作品,史國良說,

是西藏人純樸善良的心靈給了他源遠不斷的創作靈感,

造就了他獨特的中國水墨人物畫風格。

反映藏民的文化和生活,也成了他創作的重點。


史國良講述他的西藏情緣


就這樣,史國良義無反顧地

在西藏這片土地上找到了靈感的源泉,

找到了精神的歸宿。

西藏給他的感受是神祕而神聖的。

古老的宗教,虔誠的藏民,純樸的民風,

悠遠的文化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他在西藏人民身上

看到了人、自然與宗教文化的和諧統一,

這種和諧與完美統一是西藏的人文精神,

也是他的畫所要追求的目標。

西藏正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沃土。

或許有些人也認識到西藏的可貴,

但他更能感受到西藏精神的實質。

外行人看內行人的事總是有些迷惑,

只有置身門內,才能大徹大悟。

史國良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進與不進決定著目標的實現與否。

他雖有顧慮與困惑,但西藏實在太吸引他了,

他在這裡既找到了自己,

又被迷得幾乎忘記親人、名譽和地位,

只知道用筆忘情地不斷地作畫。

這正是史國良所追求的一種境界,

如果說技法嫻熟,那隻能造就一般的畫家,

而藝術家則是把技巧和形式

當作自己表達思想感情的工具,

高檔藝術則是在傳統的基礎上出新。

藝術修養和文化底蘊

是賦予作品思想性和震撼力的關鍵要素和重要保障。

當面對史國良的作品時,

我們首先感到的是心靈的震撼和感情的波動,

他的畫常常讓人忘記他的技法和情愫,

留在人們心頭的只是畫家於內心深處的無聲表白。

《祈福》

《祈福》畫面中小姑娘光腳披髮的祈禱,不也讓人們感悟體會到聖潔的宗教情感的魅力嗎?高大的廟門口,清秀的小僧人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淡淡的憂傷,好像在向人們訴說者那耐人尋味的故事。


《禮佛》高大巍峨的佛門下信徒雲集,

人們虔誠安靜,一邊祈禱,一邊掉眼淚,

他們是從幾千里外一步一個長叩頭,

磕到拉薩來的,一路上至少要磕十萬個頭,

添完燈油的人們很高興,很充實。

朝拜完以後,人們可以一路乞討,踏歌而歸。

讀史國良的畫,使人無時無刻

不會感受到這種透過苦澀的關懷,

他不僅用眼睛去看生活,還用心去體味。

《母親的心願》就是一個在藏民生活當中很普通的畫面,

一位老人在一邊默默地許願,一邊虔誠地添燈油,

這種場面,史國良見過很多次。

以前一直以為他們在為自己祈禱,

後來史國良慚慚地明白

老人是通過這一宗教儀式而為兒女們祈福,

畫家為之震撼,在他的筆下,

老人執著而虔誠的添燈油,那一絲絲白髮,

一滴滴燈油都是從老人內心裡流出來的情感,

在肅穆的廟宇中,

閃亮的油燈與老人內心的希望交匯著。

他的人物畫表現的不僅是高超的技法,

更有一種人文情懷的流露和人生蒼桑的傾訴,

史國良說自己是一個幸運兒,

有幸受到美術教育家丁井文的無私幫助,

又得到過黃胄、葉淺予、周思聰三位國畫大師的親手指導。

拜師的經歷是執著的,

感受大師親傳的收穫則是豐碩的。

史國良終於找到了自己,

宗教天人合一的形式美和蘊涵其中的深刻哲理,

在他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也把宗教文化情感深深地根植於史國良的心中。

西藏人民堅韌不拔的精神追求

強烈震動著藝術家的心,

她滋養造就了一代畫家史國良,

而生活則是史國良在藝術征程上

不懈追求和奮力中跋涉的又一位良師。


3

不斷進取

畫畫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在獲得蒙特卡洛國際現代藝術大獎之後,

史國良應邀到加拿大辦畫展,講學,

他要把中國寫實人物畫推向世界。

這是他第一次出國,

沒有任何與外國人打交道的經驗。

畫展很成功,可售畫的收入絕大部分落到了畫商的錢袋,

幫他辦理出國手續的畫商又提出和他簽約,

他一看擬好的合同無異於賣身契,

就拒絕了,於是他被趕出來。

他不懂英語,在溫哥華又沒有朋友,

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旅行袋,在街頭漫無目地走,

在一條小街上看見了一個小旅店,就住了進去。

所幸史國良遇見了幾位中國留學生,

幫他租下一間小小的地下室,

還送給他一些生活用具。

史國良從大街上把當地居民

丟棄的牀墊、沙發、桌椅撿回「家」建起棲身之所。

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

他畫出一批以大召寺為題材的作品。

新結識的美術界朋友

把他推薦給溫哥華藝術館館長,

介紹他是蒙特卡洛藝術大獎獲得者。

溫哥華藝術館館長不相信,

向他要獎章和獲獎證書,他沒有帶來。

可是帶來了獎章和獲獎證書照片。

溫哥華藝術館館長到史國良住的地下室來看照片,

看完就說:「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覺得不可思議,

生活如此窘迫的一個中國人

竟會有這樣一個大獎在身邊。

給了他更大驚喜的是史國良的畫作,

他馬上去找卑詩大學亞洲中心的館長,

為史國良的畫安排了展期。

1990年6月8月,

史國良中國人物畫展在卑詩大學亞洲中心開幕了。

11幅反映西藏宗教生活的畫作,

全是4米長1.5米寬的宏幅鉅製,

連成了長達40餘米莊嚴而生動的「大佛門」。

許多媒體和社團都被吸引來了。

新聞媒體對畫展進行了大規模的集中報道:

「溫哥華來了一位真正的藝術家」。

史國良仍然勤奮地作畫,除了自己畫,

還教溫哥華的中國孩子們畫。

他又將過去的經歷寫成散文、隨筆一類的小文章,

發表在當地的華文報紙上。

一位香港出版商

讀了這些文章後跑到小閣樓上來找史國良,

說要把他捧成專欄作家,並約他寫小說。

第一本小說名為《老牀》,

靈感來自史國良80年代中期

在國內買的一張清代的硬木牀。

他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寫,

往往在黎明到來之前完成一章。

他一共寫了3本小說,

《老牀》還上了香港暢銷書排行榜。

之後他卻放棄寫小說了。

一本10萬字左右的小說,稿酬不過1000多美元,

他要付出自己全部的時間和精力,

而且出版商又沒能完全履約。

更重要的是史國良瞭解自己的小說題材和思想的貧乏,

與其花費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寫作,

不如作畫來得真實、豐富,富有深刻的衝動。

他再次全身心地

投入到繪畫中去,主題依然是西藏。

溫哥華再一次舉辦了他的個人畫展。

隨後,他的畫展還辦到了香港、臺灣和新加坡。

他的畫價直線上升,

從每張百元、千元加幣,一直到每張萬元。

客戶從買他的小品畫

一直到專買他西藏題材的大創作。

畫商爭先恐後地與他簽約,

最多時達到每年30萬加元。

擺脫貧困的史國良,

沒有忘記身遭不幸的人們,他為非洲難民捐過款。

1993年祖國華東發生特大洪水,

史國良和溫哥華的華人畫家組織了一次畫展義賣賑災,

吸引了大批捐贈者,募集到數額巨大的救災款。

在這次畫展的基礎上,

溫哥華成立了華人藝術家協會,

史國良被推舉為副會長。


4

步入佛門

延續畫僧的法脈

1995年,一位旅居在美國的大和尚

到溫哥華來為寺廟修繕募捐,

通過一位華人畫家找到了史國良。

和尚繞著史國良走了一圈說:

「史先生,我從哪個角度看你都像和尚。」

史國良很喫驚。

他從小到大不是寸頭就是光頭,從小就喜歡合掌。

長大後,他心中一有不安就跑到廟裡去。

他去的更多的地方是喇嘛廟,

不僅為了藝術,也是為了心靈。

和尚說:「你是漢人,我看不如當和尚,做畫僧。」

史國良熟悉畫僧,

從中國美術史和文學史中,

也從博物館和收藏家收藏的畫僧們留下的作品裡。

中國的畫僧,從五代的貫休,

經北晉的惠崇、巨然,

明末清初的石濤、八大山人,

直到清末的虛谷、民國的弘一,

有近千年的歷史,他們的藝術之光,

對中國的文化包括佛教文化產生的影響無可估量。

可自虛谷和尚之後,

中國畫僧的法脈已經中斷了上百年。

不斷地磨練,反覆地思考,

史國良做出了他人生重大轉折的決定

——做中國畫僧的傳燈人。

做出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

還在於他對西藏的熱愛。

確切地說,是他對西藏那種把宗教、藝術和生活

融合到一起所形成的獨特文化的熱愛。

在他的以西藏文化為題材的作品裡,

金碧輝煌的廟宇

和千千萬萬朝聖的人羣構成了最主要的內容。

他曾經想過這一生一世就畫這個題材。

他不止一次想以出家的形式投入西藏的懷抱,

去體會藏族那種與自然融合的宗教精神

以及真誠執著的感情,

以創造出更加深刻並富於內涵的作品。

在弘一大師舍利塔前燃香


從畫家到畫僧的轉變,

並不是一件輕鬆灑脫的事情。

出家儀式在1996年9月27日舉行。

從此以後,那個在畫壇上

馳騁風雲的年輕教授不見了,

史國良成了慧禪和尚,置身於佛教的隊伍中,

長伴著青燈、古佛、暮鼓、晨鐘。

1997年,史國良重新回國定居。

他是中國畫的寫實人物畫家,

他的精神源泉和藝術源泉都離不開中國。

異國他鄉不是他理想追求的地方,

異域文化的排斥

與西藏原始單純的魅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西藏不僅以它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蘊吸引著他,

根植於史國良心中的宗教情感也生根發芽。

三間暫借的小屋經過簡單的佈置,

成了他修身和作畫的凈室。

從深深的寺院回到「人間」,

他發現了生活中的一些用眼睛

看不見而只能用心靈感知的東西。

這使他的新畫作多了一層

對生命意義的思考和對精神家園的依戀。

1998年,中國遭受了特大洪災,

他參加了美術界的賑災活動,捐出了一批畫。

他仍然兼任著北京幾所大學的客座教授,

還應邀給音樂學院的學生們講民歌。

他授課的內容除了技法,

更多了他對藝術與人生關係的感悟。

他出國前出版的《史國良人物水墨畫集》

迄今已經再版了五次。

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四川美術出版社

出版了他的水墨人物畫技法的專著和多本畫集。

國內佛教界也歡迎他的歸來。

他參加了國內佛教界的一些活動,

他還重返了西藏,計劃著一次「藝術苦旅」,

跟隨從四川阿壩步行去拉薩的藏民,

用畫筆將整個虔誠的朝拜過程展示給世界。

史國良出家了,

但他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他對藝術有了更新的認識。

他認為「禪」意可以是冷清的,

也可以很火熱,很激情,很人性化。

他說出家以後,他寫實的手法,對生活的熱愛,

以及對人們生活的關注不會改變。

《放生圖》是1999年5月9日畫家驚聞北約軍隊

悍然轟炸我國駐南聯盟大使館後的畫作,

畫面純靜淡雅,留溢著一股清新空靈之氣,

畫中兩個小孩小心翼翼的將小鳥抱出籠外,

眼中飽含著期待的神情,搖曳的柳枝,

玩耍的狗與人物巧妙融合,

畫家以此來期盼世界和平。

人們驚奇的發現,

出家後的史國良以一個出家人眼光看世界,

世界在他的眼裡變得陽光明媚。

他的畫作不僅多了幾層寧靜的哲理,

更多了幾層熱愛和嚮往火熱生活的明麗與動感。

畫僧慧禪不僅自己傾心創作,

而且為弘揚祖國的傳統美術文化而奔波著。

他現在擔任著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

和中央美術學院的客座教授。

史國良有著渾厚的素描功底,

他的畫作有鮮明而獨特的風格,

素描技法被靈活的運用。

他的畫作筆墨酣暢,造型結實,色彩厚重。

那一幅幅畫帶著

濃鬱的生活氣息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似乎要走進人們的心裡,

又彷彿能聽懂畫中人神祕的傾訴,悠遠的心語,

並被他們的命運所牽連,為他們的善良而感動。

畫家史國良,畫僧慧禪法師。

面對身著僧衣的史國良,

在置身於彌繞屋中的檀香中,

不知是該稱呼他的俗名,還是該稱呼他的法名。

我們突然明白在他的心裡,畫就是情感,情感就是畫。

他為藝術以身相許,以命相搏,

他要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生命為這片神祕的土地,

為人們善良的目光,

為人們執著追求的樂觀豁達去虔誠的描繪。

這就是真實的史國良。

史國良和著名歌唱家楊洪基的故事


5

回望紅塵

用畫筆點燃心中的一盞燈

「我曾在孤獨和寂寞之間徘徊」

「拿著我忍痛砍下來的枝子,

可是在那邊找不到對接的點。」

當初在海外的時候,沒錢沒語言沒朋友。

對親情的渴望到什麼程度呢,

電話在我旁邊,總在猶豫要不要打,要不要打?

然後突然就抓起來,迅速地撥號,

前妻上班不在家,岳母接的電話,

叫一聲媽後,就止不住地哭。

在我們自己

文化的氧氣下生長得好好的,

卻跑到了一個二氧化碳多的地方,

我有窒息的感覺。

你的願望很好,做一個東西方的嫁接,

文化輸出、文化接軌、文化交流。

我多情地跑到那裡,卻發現是一廂情願。

拿著我忍痛砍下來的枝子,

可是在那邊找不到要接的這個點。

長期不嫁接,枝子會死的。

那種情況下產生恐慌、失落和孤獨,

還有那麼點絕望。

人就是這樣,在喫飽了撐的時候,

就覺得很孤獨,覺得自己特別有思想,

別人不能理解我,想到理想國去。

當給了你機會去的時候,你又很寂寞。

在孤獨和寂寞之間,人就是這樣徘徊著。



6

還俗訪談

1995年遁入空門的畫家史國良,

2010年9月「還俗」,

用「悲欣交集」來形容

畫家史國良的藝術與人生似乎是再合適不過了。

由一個北京普通工人家庭的愛畫畫的孩子,

成長為一名畫家,一度遁入佛門,

時隔十幾年再回到紅塵,

他藝術道路的成長與成就,

人生理想與現實的膠著與掙脫,

到今日的脫胎換骨,不能不說是一個傳奇。

他為人有種近乎殘酷的坦誠,

從年少至今的點滴,

經由他的回憶生動呈現,舉重若輕。

記者:您何時有「還俗」的想法?

史國良:已經很久了。

調到國家畫院,這是個契機。

作為文化部的直屬單位,它有其行政要求。

記者:記得您曾言「安做畫僧」?

史國良:畫僧,是中國美術史上重要的一頁。

我出家時,就想要把這一脈傳承下來。

但是,我還是太理想化了。

傳統的畫僧,多畫山水、花鳥,

修身養性,或畫菩薩,供信眾朝拜。

我不屬於這二者。

身在佛門裡,我雖然努力用繪畫詮釋佛法,

但畫的多為宗教和人的關係,

著力點依然是人性的美,

這被佛門中人認為煙火氣太重。

譬如,一位女信眾給孩子餵奶,

一個小喇嘛在嘬手指頭,

我就會畫《幸福的回憶》,

詮釋他對母親懷抱的留戀。

這種寫實的畫法,在藝術上是為人接受的,

在其他方面會引起爭議。

記者:您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

史國良:出家後,在美術界看來,我是出家人;

在宗教界人士看來,我是畫家,

一個會畫母親、甚至會畫裸體的畫家。

這樣的身份,有些尷尬。

後來我想,出家、在家只是一種形式。

我對真、善、美的信仰,未曾改變。

記者:言及「形式」,您如何看待「放下」?

史國良:1995年出家時,有人問我,你放得下嗎?

我說能放得下。

再問,你連陪你度過美國最艱難時光的妻兒都放得下,

你能愛眾生嗎?我說,那我放不下。

再問,你放不下,還做和尚?……

我這個人比較麻煩,

這輩子都在一種中間狀態裏。

記者:您的「中間狀態」,

是對您的成就,還是對您的侷限?

這是否與在乎他人的看法有關?

史國良:藝術,一定是自由的、多情的、感性的。

這些因素,對人也一定是「雙刃劍」。

在乎他人的看法,是人性的一部分。

只是多少的問題。

記者:您還俗,佛教中人怎麼說?

史國良:他們表示理解。

佛門進出,也是常態。張大千,也曾有過這段經歷。

出家時,我不太重視前輩有過這種經歷。

記者:引您入佛門的星雲大師知道麼?

史國良:他還不知道。我相信他會理解。

他說,佛法就是活法,活法就是佛法。

記者:害怕非議麼?

史國良: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脆弱的。

別人不解,我可以接受。

但只要別人表現出絲毫的歧視、偏見,

我可能會選擇沉默。

記者:現在如何看待自己最初出家的選擇?

史國良:我不後悔。

對我自己,這是很重要的生命體驗,

也深刻影響我的藝術創作。

先「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經歷前者,復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人的心大不一樣了。

為什麼說出國後的人更愛國?

可能也是這個道理。


一家人在溫哥華 1993

畫家的兒子有一段話很有意思。兒子說:爸爸出家後曾經和他打過一個比方。說,站在地球上看月亮,覺得特別美麗;於是想方設法去登月,可是到了月亮上,才發現什麼也沒有,從上面看地球,覺得地球是如此美麗……

記者:您與佛門的一段緣,

豐富了您自己的生命體驗,

也深刻影響了另兩個人的生命軌跡——您的妻子和兒子。

史國良:我妻子等了我15年;

兒子的整個青春期,我幾近缺位。

我後麪人生道路上,最要彌補的,就是他們。

記者:您和妻子會履行手續,恢復夫妻關係麼?

史國良:會。

記者:和妻子團聚的這一刻,什麼感覺?

史國良:悲欣交集。

作何感想?

史國良:也是悲欣交集、感激、愧疚……都有,說不清楚。

史國良先生2015年喀什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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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青年百傑」

首屆「藝壇百家」


當代中青年藝術家作品微展覽系列報道

面向全球徵稿

為全面展示當代藝術家的創作,藝術家傳播網藝術家寫生與創作研究院全面徵稿,2016年12月30日截稿。

①「青年百傑」徵稿羣體是70後80後90後的年齡不超過45周歲的青年藝術家;

②「藝壇百家」徵稿羣體是超過45周歲非青年藝術家,尤其是一直默默無聞、埋頭創作有實力的中老年藝術家。

讓作品說話,用實力證明,挖掘與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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