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敘聯邦外事負責人最新訪談

譯者:comradeneet

編者按:阿夫林陷落以來,北敘聯邦內外部環境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政治上,聯邦當局延續此前羅賈瓦三州建政的成功經驗,逐步建立起北-東敘利亞民主自治管理機構,試圖實現民主軍控制下的北敘聯邦、曼比季、拉卡和代爾祖爾各地在政治和行政上的統一。該自治管理機構已於11月1日開始辦公。

軍事方面,在阿夫林堅持游擊戰和暗殺的同時,民主軍繼續圍攻幼發拉底河東岸哈金鎮(Hajin/ )周邊殘存的伊斯蘭國控制區。這場戰鬥,在軍事上是為了徹底剿滅伊斯蘭國,穩定拉卡和代爾祖爾的安全形勢;在政治上則是為了與美國討價還價,爭取他們在物質和外交上的支持。此前,對哈金周邊地區的進攻,主要由代爾祖爾軍事委員會負責,少數人民保衛軍部隊負責北面的戰線。但10月末,殘存的伊斯蘭國守軍藉助沙塵暴和地道,發起大規模反擊,一舉突破了代城軍委的戰線,並重創軍委下屬部隊,使之傷亡慘重、基本喪失了戰鬥力。幸運的是,由於人民保衛軍負責的戰線抵擋住了伊斯蘭國分子的攻擊,代爾祖爾戰局未有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11月上旬開始,民主軍從拉卡、哈塞克、曼比季等地調來部隊,替換下代城軍委,準備發起新一輪攻勢。代城軍委雖然隸屬民主軍,但實際上是一支部落武裝,並在很大程度上桀驁不馴,不接受民主軍的領導和訓練。因此,10月末戰線崩潰後,民主軍迅速趁機撤換軍委的主要領導人,真正掌握了軍委的領導權。可以想見,掌握領導權後的民主軍將逐步改編代城軍委。軍事上的失敗或許能轉化為政治上的利好。

就外部環境而言,10月以來,土耳其調兵遣將,磨刀霍霍,號稱將發兵北敘聯邦,「解放」曼比季和羅賈瓦。由於美國的介入,土耳其的企圖尚未轉化為實際的軍事行動。但這絕不意味著局勢好轉,而不過暫時的僵持。未來的變化仍然有待觀察。

正是在上述背景之下,2018年11月2日,曾任「爭取民主社會運動」共同主席、現負責北敘外交事務的艾爾達爾·海利勒(Aldar Xalil)接受了庫民黨媒體Rudaw的採訪,回答了諸多有關北敘當前局勢的問題。現將該採訪譯出如下,以饗讀者。值得注意的是,海利勒的談話表明,對於美國為代表的國際帝國主義勢力,北敘聯邦方面雖然在理性上有著清醒的認識,但在內心深處仍然抱有一定幻想。這對於北敘方面來講,是相當危險的。

問:現在土耳其正攻擊曼比季、科巴尼和白山城(即泰勒艾卜耶德)。你對局勢估計如何?

答:土耳其國家對西庫爾德斯坦以及整個北—東部敘利亞的攻擊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一直以來,土耳其人和他們的政府無論在哪兒,都敵視庫爾德人。他們絕不接受庫爾德人的意志,以及邊境地區展開的民主進程。

你或許記得,敘利亞的人民之春始於2011年。從那時起,土耳其就開始與羅賈瓦的一切力量和進步作對。他們通過媒體、軍事和政治等等方式,攻擊我們。2012年他們就向拉斯艾因調兵遣將。後來他們還往阿夫林及其周邊地區派遣了武裝團伙。所有這些團伙都根據土耳其的指示發動過攻擊。如今他們的攻擊還在繼續。

你可能記得,南庫爾德斯坦舉行獨立公投時,土耳其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這意味著,土耳其反對一切人民的意志。他們對庫爾德人的仇視尤為突出。

圖1:艾爾達爾·海利勒。

問:這可能只是一場大規模進攻的前奏。果真如此的話,有可能阻止這場進攻嗎?

答:這取決於形勢發展、準備工作和各方的立場。我們庫爾德人和其它與我們生活在一起並有著共同目標的人民,通過國際政治在外交和文化方面進行鬥爭、採取行動,並且創造輿論,這些當然能夠造成壓力。同理,如果我們在一線準備充分,人民積極工作,那麼這些因素也會產生影響。不過,我們承認,土耳其人不會輕易隨便地接受本地區的任何民主經驗或計劃。

問:那他們怎麼才會接受?你們有什麼方法說服土耳其接受嗎?

答:我們正在鬧革命。我們鬧革命是為了解放我們的國家、建立民主制度、保衛地區穩定並使我們的地區民主化。這需要鬥爭。我們從不認為,不通過艱苦鬥爭,尋尋常常就能夠獲得民主、自由和其它的一切。鬧革命的時候,你必須意識到,你的敵人將會向你進攻並阻撓你。你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我們的人民從2011年以來已經完成了偉大的工作(比如歷史性的抵抗活動),他們的戰鬥技巧和高度的犧牲精神已經成為本地區和世界的榜樣。為了生存和革命的進步,他們也犧牲了自己的子女。

到目前,我們的步調都還不錯,但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永遠不會也不曾說,萬事已然大吉。我們認為,我們正處於革命的初始階段。我們正在革命之中,因此我們必須面對困難。

問:國際社會(主要是美國)是否向你們承諾過,會阻止這些攻擊?

答:這些國家都在本地區、敘利亞和我們這裡有自己的利益。他們都是根據自己的利益行動的。與我們合作共事或者支持我們,在短期內或能符合他們的利益。但當他們的利益在將來發生改變時,他們就可能食言。我們一直試圖增進我們與他們的關係,讓他們儘可能做出利於我們的決策。而當他們想就土耳其人和我們做出決策時,我們會試圖與他們接觸。

我們明白,我們的革命不能單純依靠他們的諾言。這些諾言有時有效,但最重要的還是我們自己的諾言:我們是否能推進這場革命、我們是否會繼續為了自由國家和生活而共同行動。如果我們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其他人的諾言是否實現是無關緊要的。如果他們能夠實現諾言,我們的工作可能會輕鬆些。否則,我們將不得不堅持忍耐。

問:如果他們不遵守自己的諾言,你們還有沒有能夠向國際聯軍施壓的手段?比如,打擊伊斯蘭國的戰鬥。

答:打擊伊斯蘭國的戰鬥是一個事實,並且仍在持續。伊斯蘭國在代爾祖爾的最後一些地盤已被包圍,同時民主軍正在取得進展。另外,我們掌控了三分之一的敘利亞領土。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就敘利亞的未來發聲。

在伊斯蘭國滅亡之後,各方必須努力尋求政治上的解決方案。如果他們真的希望有所作為或保持他們在這裡的存在,他們就必須承認我們是政治解決方案的一方。他們必須考慮到我們,並取得我們的同意。否則,敘利亞的未來將變得錯綜複雜。

另一方面是,我們庫爾德人不是孤軍奮戰,而是和阿拉伯人、亞述人、土庫曼人和其他生活在這裡的民族並肩作戰。他們遭遇不公,會影響我們的事業。而如果他們對我們的事業發難,則會影響到其它族裔和宗教群體。這將成為他們的負擔。因此他們必須考慮到這些事。

在中東只有我們有著充滿人民友誼的、爭取人人享受自由和共同生活的事業。我們希望在不與其他族群相分離的情況下解決庫爾德問題。我們更願意這樣說:我們要把其他人民的問題和我們的問題一道解決。

他們在別的國家是沒有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況。因此,他們不得不考慮這些。

問:你說過你們是一支有效的力量並控制了三成敘利亞國土。你們在阿夫林也曾擁有相似的力量。你們怎樣才能避免類似的事情在羅賈瓦其他地區重現?

答:在阿夫林,主導性力量和國際列強方面有所不同。那裡的力量平衡是不同的。土耳其已經控制了羅賈瓦和阿夫林之間一片地區。局勢困難,南面是政權方,東面是土耳其人。對阿夫林的進攻從三個方向展開。而從政治上講,該地區處於俄國控制之下,但俄國人無法獨斷專行。所有這些國家都集合起來,以達成反對我們的協議。

如果支持土耳其人損害了俄國的利益,那麼土耳其人在幼發拉底河流域的損失將增加十倍。困難在哪兒?在這裡,我們是鬥爭中心和主導性力量,並且這片區域幅員遼闊。而且聯軍不像俄國,在這裡佔據主導地位。俄國人在這裡是沒有力量的。這裡也有政權方的安全部隊,阿拉伯人、敘利亞克人、亞述人和庫爾德人的武裝力量。

這意味著,這裡的情況與阿夫林非常不同。所有這些因素都能造成完全不同的結果。然而,這依然不代表萬事大吉,不會有任何攻擊。我們必須做好準備,用我們的力量和決策提供保障。

問:科巴尼的美軍基地是否會產生什麼影響,雖然它們不如土耳其和沙特的類似基地那麼巨大?

答:美國人在這裡的話,當然會產生影響。如果有一些他們的士兵,這些士兵會使情況改觀許多。當然,只要他們在這兒,他們就是俄國人、土耳其人和政權方的行動阻礙。不過,如果列強之間達成協議,他們也會移走自己的基地。你不能說,只要他們在這兒,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與此相反,我們必須利用他們的存在。如果他們決定離開,他們可以在幾小時內放棄這兒。

圖2:截至11月5日,敘利亞境內外國軍事基地和據點分布圖。

問:你們是否考慮向敘利亞政府尋求支持,以阻止土軍入侵幼發拉底河東部?

答:有比支持更好的方式,就是敘利亞在聯合國的代表。敘利亞在聯合國安理會中也有代表。在討論敘利亞時,所有的國際勢力都會聯繫政權方。聯合國無論到哪兒,都需要得到政權方的同意。政權方必須盡到代表敘利亞的職責。通過利用自己的代表席位,敘利亞政權方必須在聯合國和其它場合,或者敦促外國勢力不得攻擊和分裂敘利亞領土,或者阻止土耳其的進攻。政權方不應該對這些問題視而不見。對政權方來說,在這一問題中表示正式支持並澄清立場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他們不這樣做,那就意味著,他們和俄國都同意土耳其人的入侵。

問:你們是否受邀參與起草敘利亞新憲法?如果參與對話,你們打算提出哪些訴求?

答:如果敘利亞沒有一部新憲法,那麼危機的解決、和解和穩定都不會有任何改善。也不會有任何未來。我們沒有得到任何邀請。它仍然在討論當中,但是目前還沒有任何清楚明白的東西。當新任駐聯合國代表開始工作時,新的話題將被提出,也可能會開始做出新的修訂。

然而現實是:我們是敘利亞內的一支力量,控制著三分之一的國家。在談到憲法的時候,到底什麼是憲法?它是一個那些生活在一起並且說他們的關係基於特定的原則或者按照特定方式管理國家的人民共同達成的協議。一部排除我們的憲法是不可能的。

問:你們對憲法有什麼特別要求?

答:當然有了,權利、自由、文化、歷史和庫爾德人的認同在西庫爾德斯坦實際存在著。這些都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如果只有庫爾德人在管理,那麼西庫爾德斯坦是不會取得勝利的。如果我們說,西庫爾德斯坦只是為著庫爾德人,並且在事業中拒絕與其它民族合作,那就不可能有民主體制,羅賈瓦也不可能勝利。

不過,如果庫爾德人的權利得不到保障並且其存在被忽略,那麼敘利亞是無法民主化的。我們相信,關鍵在於建立聯邦體制,這意味著我們的區域將是敘利亞聯邦政府的一部分。這個區域將不只包括西庫爾德斯坦,而是讓整個北敘利亞成為一個包括各個自治區和州的聯邦區。

問:如果在北敘利亞建立聯邦區,那羅賈瓦政府會怎樣?庫爾德斯坦又會如何?

答:西庫爾德斯坦將成為聯邦區內的一個地區。聯邦區將只是一個地理標籤,因為目前北敘利亞的一些地區並不被認為是羅賈瓦的一部分。你不能將它們稱為羅賈瓦。

問:這是否意味著,如果你們參與起草新憲法,將提議建立包括羅賈瓦在內的北敘利亞地區?

答:是的。我們會通過協商建立一種聯邦制度。敘利亞有沿海、北方和南方等不同地區。所有這些地區都將成為單獨的聯邦區。在這些地區內,將會建立聯邦行政制度,西庫爾德斯坦將位列其中之一。

問:一個羅賈瓦代表團最近訪問了法國,一些法國代表也訪問了羅賈瓦。我們能否說這是與法國加強聯繫的良好開端?這在你的計劃內嗎?

答:我們與法國的關係已經達到了比較高的水平,在一些事務上已實現了日常聯絡。我們的會面將繼續下去。他們的代表團來到我們這裡,我們的也去他們那兒。不僅是法國代表團,其他世界列強的代表團也來到了羅賈瓦。這些列強與羅賈瓦當局和新成立的北敘當局進行了高層會晤。法國在這些會晤中佔有特殊地位。我們希望把這些關係轉變為促進我們事業並爭取我們人民權利的力量。

問:伊拉克想要關閉與敘利亞交界的費什哈布爾邊境口岸。有人和你討論過這個話題嗎?如果口岸被關閉,羅賈瓦可能要遭受另一場封鎖了。

答:我們只在媒體上聽說過這個消息。

問:如果它被關閉了會怎樣?你們打算如何應對?

答:總體來講,我們不希望被封鎖。我們已經被封鎖了。這些地區不應該遭受禁運,我們可能會採取必要的行動(外交上的和其他方面的),使本地區溝通渠道保持順暢。

問:如果這個口岸被關閉,你們是否有其他替代方案?

答:我們也在努力開放拉比耶邊境口岸。在打擊伊斯蘭國的戰爭中,我們與敘利亞各地的通路被切斷了,但現在它們都開放了,比如阿勒頗。不過,開放連接其他地區的邊境口岸還是十分重要的。

問:敘利亞國內的口岸和連接大庫爾德斯坦其他地區的口岸是不同的。你們與庫爾德斯坦地區關係如何?

答:我們希望我們的關係不要受到邊境口岸的限制,好像我們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國家一樣。這些因為分割庫爾德斯坦而產生的邊境線,是不應該存在的。我們的民族有著協同的決心。例如,科巴尼鬥爭時,來自南庫爾德斯坦、東庫爾德斯坦和北庫爾德斯坦甚至移民歐洲的庫爾德人民,都為著協同的目標而行動。阿夫林鬥爭期間,也能看到同樣的反應。

即便現在北敘利亞遭受攻擊時,我們也能看到同樣的反應。這是一種神聖的事請。這意味著,侵略者們劃定的邊境線根本毫無意義。因此,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邊界。但現實是:國際社會分割了這些國家,因此我們不得不通過邊境線發生關係。

問:敘利亞民主委員會和敘利亞政府關係如何?在兩次無果而終的會議之後,是否還有希望與大馬士革方面達成協議?

答:有的,在未來是有可能的。我們一直在努力。我們能找到一種途徑,對話必須繼續下去。雖然困難重重,但無論今天、明天、下個月或是明年,我們都必須找到一種途徑實現和推動對話。

問:你們近期計劃和政權方舉行會談嗎?

答:這個問題你得問敘利亞民主委員會。

問:會談期間,你們和敘利亞政府之間發生過哪些爭論?

答:我們基本上不希望產生爭論,因為這個會談只是初始的,並不是為了討論解決方案。會上討論的是,要不要展開對於解決方案的討論。另外,敘利亞民主委員會的代表向政權方提交了自己的計劃,政權方也給出評論,這些都帶來了一些進展。他們原計劃再次會面,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這樣做。

敘利亞民主委員會沒有告知我們任何消息。但據我們理解,政權方並不想要一部新憲法,而是希望恢復2011年前的局面。他們也說:我們打算對庫爾德人更親近一些。他們打算使我們作為少數族裔以及公民享有一些微小和基本的權利。至於我們要改造憲法和敘利亞、帶來新的變化,事情還沒到這一步。政權方害怕這些。他們不想採取重大舉措,此時此刻他們只想自保。

問:目前羅賈瓦全境關閉了52個庫爾德全國委員會的辦事處。為什麼你們不像對待阿拉伯人和敘利亞克人那樣,對待其它庫爾德政黨呢?

答:我不知道他們開了52個辦事處。如果有這麼多,那還不錯。

問:52個辦事處都被關閉了。

答:是的,但是沒人阻止他們。現在他們只要拜訪相關官方機構,就可以重新開設辦事處。一切民主國家都是這樣的。如果有人想開設一個機構,你必須拜訪相關機關,告知機構的地址和活動。然後他們會收到開設辦事處的許可。沒人阻止他們。

這裡也有你們電視台的辦事處。你們是怎麼辦的?你們訪問了媒體委員會,拿到許可然後再……

問:我們是媒體,但他們是庫爾德政黨。為什麼作為庫爾德政黨,他們非得獲得許可,才能享受政治權利?

答:他們當然享有權利。民主聯盟黨也從政黨理事會那裡獲得了許可。什麼是許可?這其實和法律及其他事請毫無關係。他們只需要說:「我是一個黨,我的辦事處位於某城某處,我們的黨部位於某地,我們希望開始活動。」他們提交自己的綱領,理事會審議通過,然後提供保障。並且如果他們有活動、大會、集會、遊行,公安部隊和其它機關會保護他們。

但他們沒有這麼做。讓他們明天就去政黨理事會吧。如果拿到了許可,我們就可以共同面對北敘利亞當局和羅賈瓦。我們也可以質問他們:「為什麼不頒發許可?」但據我所知,他們沒有去過政黨理事會。

問:如果他們去了,你們會給他們頒發許可嗎?

答:當然。我不是負責頒發許可的人,但理事會和行政當局有關係。據我所知,行政當局常常要求他們去政黨理事會那兒尋求幫助。

問:在這方面,你們受到了批評。在大赦中,一些伊斯蘭國分子因為不同原因被釋放了。但有人批評你們,依然關押一些庫全委的成員。你們為什麼不釋放他們呢?

答:他們的案件和刑期,你得問法院和法官。這些囚犯需要得到司法判決。實際上,我不清楚他們的具體數量。我們經常被問到他們的數量,但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媒體上說的那樣多。可能只有一兩個人。他們之所以被捕,並不是因為與庫全委有關係,而是由於其它罪行。這些都是法院的事情。他們可以僱傭律師和記者,去法院追蹤他們的案件,了解這些案件進展如何,是否已經判刑。這是個司法問題,而不是政治問題。

圖3:伊斯蘭國反攻前(上)後(下)的代爾祖爾戰線形勢圖。

問:我們的時間快沒了,但我還想了解造成阿夫林陷落的失誤。你們是否被施壓了?還是你們的判斷失誤?

答:像北約成員國土耳其這樣強大的敵人進犯阿夫林,可比失誤更糟糕。它可是有飛機大炮的。戰爭期間,你必須考慮到雙方在戰鬥這樣的事實:一方運用軍事能力發起進攻,另一方堅守。所有專家都認為,我們最多抵抗十天。一些國家甚至懷疑我們能不能堅持三天。

問:這些國家是?

答:一些希望了解阿夫林局勢的友好國家。那時我正在法國。法國官員們問我:「你們能堅持三天嗎?」我們堅守了58天而非三天。這是人們未曾預料到的。

我們犧牲了1500多名烈士。我們的人民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離開城市。所有準備——藥品、後勤、水和食物——都得到了供應。直到最後一刻都是如此。然而,我們在軍事上是弱小的。將近32架飛機在阿夫林上空盤旋偵察,此外還有連續不斷的空襲。

當他們把市中心(醫院、市區和房屋)當作目標時,戰士們意識到,由於城市被圍,戰鬥持續越久,人民死亡得越多。如果只是自己,戰士們一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刻。但當土耳其戰機襲擊醫院和人民時,很顯然土耳其下定決心不達目的不罷休。

問:土耳其是北約第二大軍事力量,也是世界第五軍事強國,但你們的撤退非常迅速。當時是有某種國際協議嗎?

答:不,沒有協議。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這只是戰場上的軍事問題,只跟一線軍事指揮員和人民的狀況相關。這些戰士希望戰鬥到最後一刻,但平民捲入戰爭後,有些事情就不能做了。這裡不存在政治問題或協議。

問:對於羅賈瓦是否可能受到類似阿夫林那樣的進攻,你能夠明確回答「是」或「否」嗎?

答:像阿夫林那樣的並不可能,因為與阿夫林情況不同。但是會有一定的壓力,企圖造成類似阿夫林那樣的變化,但跟阿夫林不是完全一致的。

問:他們會勝利嗎?

答:我們必須勝利。

原文標題:Rojava will persevere, says Aldar Khalil

原文地址:rudaw.net/english/mid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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