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out you 。/ 完

 

 

｢你們兩個都沒想過我的感受嗎？這樣到底算什麼阿！｣

｢勝利...｣

｢崔勝炫你這個混蛋！｣ 李勝利大吼 ｢憑什麼這樣對我！｣失控的在崔勝鉉的胸膛上落下一拳又一拳。

他覺得荒謬、他覺得誇張。

甚至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剛剛他所目睹的一切是真的...

可他是真的看到了、親眼看到了。

｢瞞著我在一起了...是嗎？多久了...在一起多久了...｣

他的聲音在顫抖，氣到兩道眼淚被自己逼了出來。

 

｢勝利對不起...｣ 崔勝鉉的雙手捶在雙腿旁，緊緊的握成拳頭。

直到指甲泛白深陷進肉裡，他才鬆開。

｢我問你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搥著他胸膛的手轉而揪住他的衣領。

李勝利激動的吼著。

 

｢三個月。｣ 崔勝鉉靜靜的答道。

他也覺得抱歉、他也覺得不應該。

不過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被拆穿，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他現在能說得只剩對不起。

但他自己也清楚明白，現在說對不起...

 

根本是個廢話。

 

 

｢三個月？原來已經三個月啦？哈哈...會不會太可笑了一點...我李勝利竟然被你們兩個瞞了那麼久？｣他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無知和天真。

早該發現的...早該發現他之間不尋常的...

 

｢這不是志龍的錯。｣

｢崔勝鉉都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幫權志龍說話！你腦袋裡到底裝什麼阿，我纔是那個受害者耶！｣

 

一個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最心愛的愛人。

兩個人都是在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但最信任也最重要的兩個人，卻都背叛了自己，

你們能懂那種感受嗎？

 

｢.....｣  抿著脣。

崔勝鉉思考著要怎麼解釋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但才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說那都同樣是個傷害...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他愛上了權志龍。

他明明知道勝利有多愛自己、也知道勝利有多怕受傷，

可他還是背叛了他。

 

崔勝鉉一開始也只打算把這份心意藏在心裡，誰也不說。

 

可人終究都是自私的，他想要得到權志龍。

所以他開始對權志龍展開追求。

 

他才發現原來權志龍也是喜歡他的，但礙於勝利才沒有開口。

 

於是他們兩個在勝利面前仍維持著朋友關係，

但是在私下，他們卻做了很多對不起勝利的事。

 

到最後，忘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到最後，甚至連個罪惡感都消失了。

 

應有的愛情觀全部扭曲。

 

 

但...

 

勝利還是一位他很疼愛的弟弟，

崔勝鉉也不是故意要把局面搞得那麼難看。

 

可是他現在也束手無策。

 

 

｢我們...分手吧。｣ 開口打破沉默的是李勝利。

 

他知道若崔勝鉉真的變心了，那自己怎麼喚也喚不回。

 

他也沒必要這樣死纏爛打。

因為崔勝鉉不會再回到自己身邊，

不會的。

 

硬把他留在身邊，誰也不會開心、誰也不會幸福。

放了吧，就放了吧。

 

 

｢還是...朋友嗎？｣ 崔勝炫突然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濕熱，一股酸澀難受湧上心頭。

看著李勝利那脆弱的樣子、看著李勝利強忍著淚水提出分手的樣子，

心裡還是著時的不捨。

 

他狠狠傷了李勝利。

 

當朋友？

儘管他知道這要求很無理，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再說這樣的話，

可他還是不想失去勝利這樣一個好朋友。

 

｢你太自私了...崔勝鉉...｣ 李勝利笑了出聲。

 

最後他沒有回答崔勝鉉的問題，

他將指頭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到桌上就走了。

 

崔勝鉉拿起桌上的戒指，

用姆指輕觸著戒指上刻的字母。

 

他退到牆邊，壓著那被堵的水洩不通快喘不氣的胸口。

 

哭了，也笑了。

 

 

 

李勝利在大街上奔跑著，不斷的奔跑著。

 

他好想甩開那股煩躁、那股難受，但什麼也甩不開。

反而...和崔勝鉉之間的回憶像眼淚一樣源源不絕的湧出。

 

他放慢了速度，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停了下來。

他將眼睛往上看，試圖阻止眼淚和回憶再浮出，可是發現止不住。

所以他用力將頭抬起，才忍住眼眶裡的淚水。

 

別哭了，李勝利。

 

 

該氣崔勝鉉的、該恨崔勝鉉的，卻忘了為什麼要那樣做。

 

氣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喜歡上權志龍了？

恨他怎麼能那麼自私背著自己和權志龍交往？

 

別開玩笑了。

愛情裡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

它複雜混亂、雜亂無章...哪來的公平和真理存在？

有的不過就是人人皆有的私心...

 

 

到頭來，所有人都是自私的阿。

 

*

 

｢為什麼之前你完全沒和我說這件事？現在全被發現了你才來和我說要我怎麼幫你！｣

東永裴看著站在自家門口，整張臉都哭花的權志龍。

心裡又氣又急。

 

｢我...我不敢跟任何人說...｣ 抽抽噎噎。

因為哭的太過用力、連呼吸也太過急促。

連說話都很困難。

 

｢連我也不敢？志龍，這十幾年來的友情是假的嗎？｣

 

一聽到東永裴這樣說，

｢不...不是的...永裴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權志龍急的抓住他的衣角。

想開口解釋，但話到了嘴邊都變成嚶嚶咽咽的哭聲。

所有的字都含糊在一起。

 

所以他只能睜著濕潤的雙眸看向東永裴。

張著嘴說不出話、只好拼命的搖著頭。

 

無助委屈的模樣。

沒有什麼畫面比這來得讓人心疼了....

 

｢乖，我聽你說，都聽你說。所以先別哭了好不好？這樣我才能聽懂你在說什麼阿...｣

雖然生氣也著急，但東永裴還是瞭解權志龍的。

他捧起他的臉、替他將淚水擦乾。

 

拉著他進房，讓他坐到沙發上緩和情緒，自己則去廚房倒了杯熱水給他。

 

權志龍的身體還在發抖，臉上掛著乾枯的淚痕。

 

東永裴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頭，

｢說吧...為什麼不敢和我說這件事？｣

｢怕...怕你...瞧不起我...｣ 最後的尾音小到聽不見。

他看著馬克杯裡的開水，不敢抬頭看東永裴。 

 

｢你這傻子！我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瞧不起你？｣

｢我搶走了自己好朋友的男人...我很壞...我很賤...我很髒...｣

 

滴答。

 

一滴眼淚又這樣落下，

不偏不倚的打進馬克杯裡。

 

他喜歡崔勝鉉，喜歡好久好久了。

可是因為知道崔勝鉉和李勝利在一起，所以一直把自己的心意藏了起來。

 

卻沒想過崔勝鉉也是喜歡自己，還突然向自己告白。

明明該拒絕的、明明知道自己也可以拒絕的。

但他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因為他很自私、他忌妒李勝利、他羨慕李勝利，

所以他也想要得到崔勝鉉。

 

和崔勝鉉交往後，

他和李勝利的感情還是一樣好。

 

他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臉站在李勝利面前和他說說笑笑，

背地裡卻瞞著他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

 

現在他跟勝鉉哥的事都被揭穿了...

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無恥、多可惡...

 

｢不準這樣說自己！｣ 不知道東永裴是真的生氣還是為了權志龍的自暴自棄而不悅。

｢勇敢追求愛有什不好、有什麼不對？你和勝鉉哥只是在錯的時間遇到罷了...你不壞也不賤...更不髒...｣  

｢永裴...｣

 

｢我該怎麼做？勝利知道所有的事了...我和勝鉉哥...｣  權志龍扯著自己的頭髮，非常焦躁。

 

東永裴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因為此刻權志龍的眼裡只充滿著驚慌、不安和絕望。

 

｢先向勝利道歉吧。｣

｢他不會想見到我的...｣ 權志龍搖了搖頭，自己也沒臉見勝利。

 

｢那用打電話的呢？｣

｢可是他應該也不想聽到我的聲...｣ 話還沒講完，權志龍的手機就響了。

 

他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一看到來電連絡人是勝利。

慌張的就想把手機摔出去。

 

東永裴拍著他肩膀安撫。

｢志龍，你必須要面對他。你不解決...整件事就會永遠結在那裡，你也不好受的不是嗎？｣  

 

權志龍輕輕的點了頭。

 

憋一口吐一氣。

指頭輕滑過螢幕接通，將電話放到自己耳邊，僵硬的開口：｢喂...｣

 

｢志龍哥...｣ 權志龍聽出電話那一頭的勝利也在哭，所以他也沒能忍住眼框裡衝出的酸澀。 

｢勝利...哥對不起你...｣

｢別說對不起了...我現在不想聽到那句話...｣

 

｢勝利要我做什都行！我想彌補你...｣ 權志龍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的心跳跳得很快、腦子也很混亂。

 

｢為什麼要彌補我？｣ 

｢因為...不想失去你這樣的朋友...｣  同樣的權志龍和崔勝鉉都不想失去勝利這樣一個好朋友。

 

｢哥可是搶走我男朋友的人阿...這樣...還稱得上朋友嗎？｣ 

李勝利絕望的乾笑了幾聲。

｢我......｣ 咬著脣、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我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好朋友和男朋友背叛自己...我不會恨你們...但相對的我也沒有辦法原諒你們兩個...真的對不起...｣

｢勝利...別這樣...｣

｢別哪樣？事情都發生了我能怎麼辦？志龍哥...我打來不是想罵你...只是想和你說聲再見...｣  

｢我和勝鉉哥結束了，和志龍哥你的友情也一樣...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嘟的一聲，李勝利掛上了電話。

 

 

｢喂...勝利！勝利！｣  又對著電話喊了幾聲。

權志龍快速的按了回撥鍵。

 

轉接語音信箱...

 

｢永裴...｣ 權志龍看向一旁的東永裴。

東永裴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抽了張面紙將權志龍的眼淚擦乾淨。

 

 

｢我想去見勝鉉哥...把所有的話和他說清楚...｣

｢你做好的決定，我不會阻止。｣ 東永裴攤開雙手，笑了。

 

｢我不知道這決定是好是壞...｣

權志龍其實很膽小也很懦弱更沒什麼定力。 

任何人的話都能輕易改變他的想法、他的決定。

 

當然更能輕易擊垮他好不容易建起來的信心。

 

  

｢志龍，想好了就去做。只要不要覺得對不起自己，那都是對的決定。｣

東永裴握起權志龍的手，替他加油打氣。

 

他不知道權志龍會去和崔勝鉉說什麼...

但他還是會鼓勵他去做。 

 

 

｢嗯...謝謝你。｣  權志龍也微微的笑了。

 

他離開的東永裴的家，前往崔勝鉉的住所。

 

崔勝鉉一開門看到是權志龍，便一把將他擁進懷裡。

 

｢哥...｣ 柔柔一聲。

 

崔勝鉉輕輕退開，

提手牽起權志龍的小手，疼惜的將他包覆在掌心內。

 

｢志龍你還好嗎？｣ 另一手撫上他的臉頰抬起他，讓他看向自己。

 

四目交接的瞬間，權志龍看出崔勝鉉眼裡的擔心和不捨。

側過臉掩下了目光，把手慢慢從崔勝炫的手裡抽離走。

 

｢不好...很不好...｣

｢勝鉉哥...我們不能在一起...｣ 權志龍低著頭，強壓下內湧上來的情緒。

 

｢......｣ 崔勝鉉看著他，剛哭腫的眼睛又乾澀了起來。

 

｢為什麼...｣

 

｢我早該把這份心意藏在心裡就好...不該貪心的...不是我的東西就不該去爭阿...｣

 

他是多餘的、永遠都是多餘的。

他權志龍就是那該死的第三者。

 

｢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勝利走了...勝利走了...是我逼走了他...是我...｣ 權志龍像失魂般不斷的重複相同的話。

對崔勝鉉的愛意早就被席捲而來的歉疚以及罪惡感吞噬。

 

 

｢所以...你也是來和我說再見的嗎？｣ 崔勝鉉的心裡很折騰，也很難過。

 

但他懂權志龍現在的心情，因為他們兩個對李勝利都有太多的愧疚了。

這件事發生後他們兩個該怎麼相處，也是個問題。

所以離開，或許在正確不過的決定。

 

｢是...｣ 權志龍將臉頰上的眼淚抹去，輕點著頭。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會讓你走...｣ 退後一步。

崔勝鉉淡然的笑了。

淡然的讓權志龍的心好痛。

 

｢哥，再見...｣ 在崔勝鉉的臉頰上留下最後一吻。

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還沒流下之前，轉身離開。

 

看著權志龍跑走的背影，崔勝鉉好想開口留住他。

可是心頭上的掙扎，他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頹然的跌到地上，捂著臉痛哭失聲。

 

 

他不想失去和李勝利之間的友誼，

同樣的也不想失去權志龍的愛、不想失去他們之間的連結。

 

可終究，

他還是親手毀了這一切。

 

 

THE END

 

這篇文躺在草稿裡好久了，今天心血來潮把他打完

好少打BE...可能這兩天都是下雨天吧...(嘆)  

都要singing my blues了啦Q_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