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夏初春末

悶熱靜置的空間極欲使人逃離

以祕密的身姿

奔跑  飛躍

來到D的城市

 

D生長的城市

另一個我的生長之地

有那麼多的懷念

殘留在每一個初次見面

像要在幾格時鐘的刻痕裡

急遽生長

但如果有人問起

我還是得這麼回答

"我是第一次來"

掛上不濺出酒的笑容

徐  徐  交  錯

 

然後在草木勃發、綠色鮮艷奪目的季節

彷若為接續生長的印記

我來到D的棲地

 

複疊缺圓的廣場

藤蔓生的廊柱

註記繁華的地標

以及

灌滿風勢的木造迴廊

綿延至天的樓階

和澄澈透亮的藏書樓

 

以步行的方式啃食歷史

恍惚  雨尚懸於空中飄浮

 

羊齒草以其嫩芽啃噬土地

風荷在約定的地方擎舉

稻穗初萌  柳葉纏綿

而我踩著星子走過

僅僅途經

留下影子在雲湧的陰天

 

旅途的最後將指往三角教堂

在眾多十字暗喻的圍繞下

他們封存時間

我靜靜旁觀

一如拱門上靜謐地金鐘

 

背向教堂 墓地的悽惶依舊

過於哀傷的靈魂悖離循環

青草無法撫慰  枯木無力朽化

乾涸  龜裂  痛楚至今鮮明

我不會理解

但樂意讓相思密林的芬多精

穿刺每一個細胞

使難言的悲慟成為相思密林的嶄新食糧

 

我來

不為告解不弔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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