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10).jpg

 

某玄表示:

太忙了,這次不找圖了XDDD

最近真的忙到一個爆點,沒更新真的很抱歉……

到農曆過年後,才會比較得空了!

好了,廢話不多說~大家聖誕快樂唷!

 

默默表示這次字數真的是大放送~字數多,慎。

 

 

 

 

※  原 創 文 章 請 勿 轉 載  ※

 

 

 

 

CH33

 

 

 

當車子再次啟動並駛離明洞之後,我的臉上早已佈滿了屬於死神特有的冷。

 

雖然黃美英並沒有多問關於我的什麼,或是方才與舅舅對談的一切,但我猜想,依她還不算遲鈍的反應力,或多或少的已經察覺到我情緒的驟變。

 

邊開車邊思考事情,對我而言根本只是小事一樁,但無論我用怎樣的冷來包圍自己,心中那因為舅舅最後的吩咐,而越漸激動的殺意,卻是怎樣也無法讓它安穩的壓在心裡。

 

 

 

「去吧,小妍,讓外面天翻地覆,首爾不能再沉睡下去。」

 

「從明洞開始,整座城市都要醒來!」

 

「這是舅、妳的母親、外公對妳的,最後吩咐。」

 

 

 

舅舅的話語,就像漣漪般不斷、不斷的擴大我內心的仇恨。

 

彷彿這男人只要在我眼前,我就能夠肆無忌憚地構思如何去虐殺他,這都是被允許的。

 

是啊!

 

是可以的……已經不需要再顧慮什麼了不是嗎?

 

剛舅舅不也已經說了,只要殺了那男人……殺了那個害死我媽還連帶毀了我所有一切的畜生。

 

不行!

 

我已經完全壓不下想馬上殺了那男人的衝動了!

 

這已經是我等待已經的機會,現在是終於得到應允的時刻。

 

 

 

「……泰妍啊!」

 

就在我快要陷入永無止盡的仇恨深淵時,黃美英的呼喚似乎拉回了我一點點,近乎是僅剩餘的理智。

 

沒有回話,只是微瞥著她,朝她望去的眼神……特別的冷。

 

我知道自己的樣子會嚇到她,但她肯定是不懂我此刻的感覺。

 

這可是,一場累積近二十一年的恨!

 

她一個被人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又怎麼可能會懂?

 

 

 

「小心開車。」

 

 

 

語落,黃美英的手竟溫柔的覆蓋住我還死命握住排檔桿的手,因為她的緣故,我才知道此刻的自己竟是如此的緊繃。

 

該死的!

 

該死的為什麼妳黃美英總能輕易的牽動著我的情緒?

 

難道妳一點也不恨我嗎?

 

不恨嗎?

 

我可是一個盡幹些骯髒勾當的黑道人士……為什麼此刻的妳還能夠安穩的坐在副駕駛座?

 

不行……現在最重要的,是復仇,時機已經到了,不能再喪失這機會了!

 

念頭一轉,重力的踩下油門,刻意的讓舅的話與那男人的影子迴盪在腦中久久不去,而原本要開往回家的方向,也在過了一條馬路之後改成了Devil。

 

是該算總帳的時候了。

 

這些年,以及所有因為那男人所造成的傷害……不管是媽媽、舅舅、外公,以及順圭父母的命,還有Devil……

 

那男人甚至為了要得到Devil,連自己親生的女兒都要殺。

 

去他的雜碎東西!

 

他都能這樣對待我了,我又何必再把他當人呢?

 

一個本就該下地獄的畜生……

 

所以我還有什麼餘地猶豫、或是壓抑那解決一切的念頭?

 

 

 

「泰妍,不回家嗎?」

 

一個紅綠燈前,美英望著煙頭冒上火光的我,疑惑地降下副駕駛座的電動窗。

 

「做妳秘書該做的事,撥電話給秀英,要她馬上回Devil。」煙霧。

 

「啊?」黃美英歪著頭兩眼眨呀眨的,好一會兒才會意過來,一邊瞇起那雙令人無法討厭的笑眼對我說道:「Oh God~Yes Sir.」

 

聽著黃美英稱謂上的改變,我只是微微冷哼一聲,收回自己的目光,將注意力放回前檔玻璃外,撇嘴鄙視又一嘴英文的黃美英。

 

「美英美英,又是美國又是英文的,聽了真討厭!」我抱怨,再吹出一口濃厚的煙霧。

 

她愣了愣,接著眼神一變,直接用食指與拇指從我嘴邊捏走燃燒中的菸,往右手邊的窗口外一丟……

 

「靠!」我怒目瞪著她:「黃美英妳找死阿!」

 

「這東西有害身心健康,我身為金總裁的秘書,上工的第一項改革就是協助妳戒菸。」她拍拍手上的煙灰,雙手舉高:「這不算過份吧,畢竟我們還得跟妳好久好久,直到退休,所以在這那麼久的時間裡,妳不可以做一些危害自己和我們的事情呀~」

 

天真。我冷冷地笑著。

 

腦中突然浮起那天在Devil召開臨時股東會議的朴董事,以及那一幫只懂附和的暗樁。

 

嘖!真是一群垃圾,不如趁這一次也一併剷除好了,省得我日後還得再動手清理一次。

 

等等……還有那姓朴的老傢伙啊……

 

舅舅說,那姓朴的傢伙可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要剷掉他,似乎需要一些手段……嗯……這得派上一些專業人士了。

 

轉過頭,那拿著手機跟崔秀英嘻嘻哈哈的黃美英兀自還用哈啦的姿態聊天,算了,乾脆我直接搶下來。

 

「崔秀英,聯絡徐律師,要她晚上到Devil一趟。」

 

 

 

上回保住Devil的計謀,徐律師可是重大功臣之一,相信藉助她的法學專業,剷掉那姓朴的老傢伙不是難事。

 

 

 

記得有句話不是說什麼剷「樹」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還是草甚麼之類的?

 

不管了!

 

既然要動,就是要讓他們永遠、永遠都沒有再翻身的機會。

 

等著吧!你們,都給我等著……

 

一個、一個也別想逃!

 

而我轉動方向盤,將車子滑進地下停車場專屬車位,讓黃美英蹦蹦跳跳地搭電梯上樓去後,我才轉個方向,走出Devil大門,來到旁邊一間我和順圭常去的咖啡廳。

 

去見一個人,一個女人。

 

 

 

 

在和她見面之前,我想說個故事。

 

我的交際範圍少到可以只和秀英、順圭生活,多則到整個南韓的黑道。

 

背景的乾淨與不乾淨?別天真的這麼以為,雙手染滿血腥的屠夫,不會以為自己有一天會升格成小說作家,因為他們自己都和真理違背,遑論教別人什麼是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我很少有可以真正談心的對象,在黃美英……算了別提她,反正就這之前,我和她算得上是很好的夥伴。

 

朴孝敏。從釜山打到首爾的PHM幫頭目,也是首爾最大的軍火商,資本、實力和地盤,都不在Devil之下。

 

記得我要說個故事嗎?對了,這個故事就是關於孝敏。

 

那時候我才18歲,還在一邊打明洞的小混混,一邊和首爾的大老接洽酒店的生意。

 

我要幹掉一個吞錢又辦事不力的小頭目,但是舅吩咐不能讓自己人去做事。我只好透過幾個管道找上孝敏。

 

交待的電話20分鐘後,她跟我說解決了,約我在Devil大樓旁邊的咖啡廳見面。

 

「有那麼快?」我嘀咕著,對方好歹也是幾十人組成的小組織,20分鐘殺光嗎?

 

見了面,她才嘟著嘴收下我的現金。

 

 

 

 

「根本沒有人發現我的存在……他們都不把我當一回事……我走進去,往那個禿頭刺一刀,然後出去,有兩個人追出來,我還慎重地壓低帽沿,他們兩個看了看就跑回去了,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我就在旁邊呀!」近乎哭聲,她強烈抗議該受到的對待。

 

「妳真是個天生的殺手。」我揶揄。

 

「最近道上都亂給我塞一個名字……好討厭……」

 

不等她抱怨完,我插口問:「哦,是什麼?」

 

「屏風孝敏……」她哭了,就好像拼命對鏡頭表演,但到了播出都被剪光的藝人。

 

屏風孝敏。

 

今年是我們認識的第三個年頭。

 

 

 

我和順圭變成這間咖啡廳的常客,其實並不是因為開在Devil旁邊,而是這裡的氣氛一向令我很放鬆。

 

也許是黑道的身份偽裝,也許是那種硬要把自己想成高中少女的保護色情懷,但顯然這間咖啡廳是我可以完全放鬆的空間之一。

 

我看著坐在對面,三年不見的知己。

 

「怎麼樣,最近有什麼消息說來聽聽嗎?」孝敏翹著二郎腿,美麗的曲線落在咖啡廳的大沙發。

 

「我前陣子出了事,妳應該有收到風聲。」我攪動著拿鐵裡的冰塊。

 

「還不是小事,簡直鬧得沸沸揚揚。聽說妳還受了傷?」

 

「那不是重點,我有事要拜託妳……」我目光灼熱:「很重要的事。」

 

感覺到我的認真與慎重,孝敏也微微收起笑容,但下一刻她大拍桌子:「服務生!為什麼我的飲料還沒來?」

 

受到驚嚇的服務生趕緊跑了過來,一邊添了白開水一邊道歉:「真的很對不起小姐,我們以為這邊只有一個人,沒注意到妳,對不起……」

 

看著她漲紅了臉,屏風孝敏,呵。

 

 

 

「就大概這樣,我要這幾個地盤全部都納成我們的。」我仔細地說明著。

 

「瞭解……不過這幾個地盤都是那名金老大的,妳這麼做……是和他有什麼過節嗎?」

 

我的臉色想必很難看,因為孝敏整個人往後躺進了沙發:「妳說的金老大,是我的父親,也是前陣子對我動手,還企圖搶走Devil的男人。」

 

他還殺了我媽!

 

「Oh……」孝敏摀起嘴,不可置信:「我真沒想到……我老早該想到的……」

搖了搖咖啡杯裡的透明冰塊,我緊盯著對方還在試著搞清楚來龍去脈的視線:「目標已經確定了,妳要多少錢方便做事?」

 

孝敏說了個數字。不符合成本的數字。

 

「這麼少?」我皺眉,一向不喜歡欠人情,更不用說像孝敏這樣的好姊妹:「PHM變成賈伯斯的子集團嗎?」

 

「我很承認妳們Devil在首爾的實力,不過泰妍……妳消息真不靈通。」孝敏笑笑,從我的杯緣沾了點冰水在桌上塗鴉:「PHM早就解散了。」

 

解散?難不成妳洗心革面從良了?

 

「什麼從良?」孝敏笑彎了腰,褐色長髮一波一波地擺蕩:「與其說PHM解散,不如說合併吧。我現在,在TARA裡,那可是跟Devil一樣超強的組織哦~」

 

她片段地說著,這幾年發生的事。原來她自己的PHM在前幾年和其他六個人併在一起,也成了一個跨企業、連鎖經營場所的大組織,在風波四起隨時都能夠大火拼的首爾,當然這種安於現狀、按兵不動的組織最能乘風破浪。

 

龐大的組織七個人各分其職,孝敏是其中一個據點的頭目,天生殺手的特質當然沒有浪費,組織裡近乎一半都看過她神乎其技的暗殺手段,但是不管多麼血流成河,隔天那些腦袋全部都忘記了,她們這個可愛頭目的本事。

 

扣除她,組織還有六個姊妹能夠出力,幫助我收復那個男人在首爾、明洞甚至是釜山的地盤。而且TARA每位都是各擅一方的狠角色……就好像那個叫恩靜的,個性簡直是我的翻版。

 

想必,那又是很長的一段故事了。

 

我搖搖頭,拿出口袋裡的支票:「怎麼說大家也是老朋友,開個價碼吧,TARA也是組織,應該知道合作是合作,利益歸利益。」

 

「我知道,不過我可以代表其他人回答妳,我們不收現金,也不要支票。」

 

愣了,我停筆。

 

「那妳們……」

 

「泰妍呀~我這次來是談生意的。」孝敏換上一副精明款式的黑框眼鏡,擺出咄咄逼人的模樣:「這樣才細水常流嘛!」

 

我討厭跟軍火商樣子的人談生意,這個女人跟黃美英的市儈簡直一個模子。

 

但開在急迫條件下的目標,不容我有片刻思索,於是妥協成了最快、也最好的辦法。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要整座城市都要醒來。」我眼睛停在對方的臉上,伸出結盟的手和她相握:「所以幫我大鬧吧,夥伴。」

 

另一杯咖啡這時候,才遠遠送來。

 

 

 

 

 

 

火焰的強大熱力燙痛了整個地平線。

 

我坐在車裡,透過防彈玻璃看著C4炸藥將一棟商業大樓、兩間酒店、五間夜店整個爆飛,有個女人走近,敲了敲車窗玻璃。

 

「金總裁,這已經是金老大三分之一的勢力了,我想孝敏那邊也應該處理好了,若是這樣,加上恩靜姐、智妍姐和寶藍姐……」她笑笑,映著火光的臉龐陷起小小的酒窩:「金老大應該只剩兩間財產囉。」

 

「辛苦妳了,我這就趕去。」我伸出手,溫和地握住她的手:「花英。」

 

「不客氣,TARA很榮幸和Devil合作,往後稱霸南韓的事業就麻煩金總裁多多照顧了~」稚氣的臉孔,說著奸商慣有的語言。

 

……孝敏到底是怎麼教的,把一個小女孩培養成一個奸商……

 

「花英,叫我泰妍吧,我不喜歡孝敏的人喊我總裁,輕鬆點。」我揮揮手,倒是一派認真。

 

花英又在臉上笑了一個漩渦,將一個棒棒糖塞進我的掌心:「那麼泰妍姐姐,我們改天見囉~」

 

消防車和警車的鳴笛在三個街口外,我加重油門轉進了通往市區的小巷。

 

攤開手掌,棒棒糖,是青蘋果口味的。

 

 

 

 

 

 

 

 

CH34

 

 

 

「徐律師,抱歉讓妳久等了。」鬆了鬆手腕上橄欖綠的鈕扣,我將自己丟進辦公室的那套黑色沙發。

 

幾個禮拜前,我在這裡被親生父親敲破了頭、底下打手雖然是保護一名律師,但就是被開了一槍。然後,Devil差點被奪,而且都發生在這裡。

 

這裡依稀留存著那一槍硝煙的味道……或許是那麼的不真實。

 

「總裁快別這麼說,您要的資料我都已經備妥了,請您再確認一次。」

 

接過徐律師手中的幾份文件資料後,我稍微翻了翻文件中的相關細目。

 

「總裁,關於朴董事除名一事……」

 

舉起手,止住徐律師的話,我清了清喉嚨,刻意壓低聲音對她說道:「有份文件,要請徐律師幫我看看。」

 

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秀英將桌上的深色資料夾遞過去,我想依徐律師的法律專才,裡頭的資料會是她需要的。

 

而這份資料,對我、對Devil甚至對舅以及那幫跟著那男人的走狗董事來說,無疑是個極具震撼性的小禮物。

 

望著秀英遞上前的資料夾,徐律師疑惑的看向我,問道:「總裁,這是?」

 

「這是朴東宇在Devil以外的公司任職股東的相關資料。」語畢,我端起桌上的咖啡。

 

望著徐律師謹慎接過資料夾的樣子,我不禁笑了,這樣一個認真又正直的孩子,很難想像會成為我金泰妍的得力助手。

 

「我記得Devil公司章程裡似乎有提到,任何股東皆不得任職與Devil屬性相同的公司,一旦任職一事經由證實的話,該股東就直接從Devil的股東名單裡除名,而且手上持有的股份,似乎也得全數歸還給公司,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是的總裁,在Devil營運以及相關的組織章程裡,確實有載明這一點,而依照公司的規定,倘若這份資料內容屬實的話,那麼總裁您現在就可以直接召開會董事議並宣布朴董事除名一事。」

 

「關於這份資料,以及Devil將朴東宇除名一事的公司聲名,就有勞徐律師了。」

 

「別這麼說,總裁,這是我份內該做的。」徐律師推了推金色細框眼鏡,起身向我行了禮。

 

「那就麻煩妳了,徐律師。」

 

 

 

身上還殘留著酒店廉價的香水味,那些女人身上永遠都在比誰的刺鼻程度高。

 

冷眼望著落地窗外的車潮,我的思緒似乎比任何時候都還來的清晰。

 

但這本就是我該要有的樣子,不是嗎?

 

冷血、殘暴、不擇手段...還有那根本早已與我容為一體的黑暗…

 

除去能讓自己暴衝的仇恨因子後,好似任何人的生死,都必須是由我金泰妍來發落。

 

該活的,要看我給不給活。

 

而那些該死的,就更沒有理由活下來。

 

「等著看吧!我金泰妍……一定會親手解決掉那傷害媽媽的男人。」

 

望向遠方漆黑的天空,我喃喃自語著,並沒發現門開了。

 

「很晚了。」秀英已經坐在沙發上,才假惺惺地敲了敲門發出聲音。

 

「嗯……睡不著,我想等消息。」畢竟那個女人,一向不是會拖時間的角色。

 

「還在等孝敏嗎?」順圭手上端了兩杯牛奶,遞給了秀英之後,另一杯放在我擺滿凌亂文件的桌上。

 

稍微點點頭,我拿起杯子淺嘗著微燙的奶香。

 

「黃美英為什麼沒有幫妳整理好阿?」順圭皺眉,一邊將我亂脫甩在地毯上的帆布鞋歸位,重新拿了雙室內拖鞋給我。

 

我只是瞪著她,一邊喝牛奶試著掩飾尷尬:「我不要她碰我的東西,那女人吵死了,嘮嘮叨叨的。」

 

 

 

 

 

今天一整天,我只是拿了張椅子要她坐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外面,什麼也不做,渴了就喝水,餓了就要順圭買點海苔包飯過來給她。

 

下午,剛好我才剛和孝敏的姐妹確認過狀況,那個女人就跑了進來東摸西摸,還一臉好奇地隨便亂翻我的文件。

 

「出去。」我把報紙摔過去。

 

她露出一臉哭喪的樣子,還好意思抱怨:「可是我在外面一個人很無聊,就坐著,我看著行政小姐她也看著我,這樣好尷尬。」

 

 

吭!妳也知道什麼叫尷尬?

 

 

「總之出去,我很忙。」

 

「妳看起來沒有很忙。」

 

「我他媽很忙妳是看得出來嗎?不要讓我動手扔妳,出去!」

 

「我不要。」

 

一火起來,我乾脆撥了好幾通電話,打給Devil旗下酒店的經理。

 

15分鐘後,三個打扮火辣的女人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我則當著黃美英的面故意摟著她們進了我個人休息室,碰一聲關上門。

 

晚上我出來時,黃美英人不見了,那三個酒店小姐走了之後,整間辦公室除了令人皺眉的香水味,還多了點寂寞。

 

這樣也好。

 

 

 

 

「我答應我爸今天買東大門那邊的辣炒年糕給他吃,泰妍我先走了。」秀英拎著外套,一手牽著順圭。

 

「嗯。」我點了點頭,手指捏著快要燒完的煙屁股。

 

「別太晚,等等快休息了。」順圭關上門。

 

「呼……」我舒了口氣,尼古丁的味道中和了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只是在三包煙之後的事了。

 

 

『妳抽太多了。』

 

 

當我以為是孝敏傳來訊息,打開微亮的手機簡訊後,這些字句出現在我的眼前,發信人是前幾天才輸入的「黃美英」。

 

好一會兒回過神,我才注意到透著亮光的門邊,有一個黑色的人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是她嗎……順圭她們剛剛怎麼沒注意到呢?不,一定看到了,那女人那麼高一個,那又為什麼……

 

嘆了口氣,撚熄煙頭,站起身之後才發現劇烈運動之後的全身酸痛。打開了門,黃美英雙手端著手機,楞楞地抬頭看著我。

 

「要回家了嗎?」她這麼問。

 

很奇怪的是,我卻希望她對我生氣,甚至問我那三個擦了該死香水的女人是誰,甚至和我冷戰,什麼都好。

 

就是別若無其事地問我要不要回家了。

 

很奇怪,我的眼神一定充滿了迷惘,因為連我自己都感覺得出來。

 

為什麼我會這麼想?

 

「要回家了嗎?」見我沒有反應,她第二次問。

 

「吃飯了嗎?」

 

「嗯……」這傻子竟然看了一眼堆在腳邊的餐盒。

 

那麼少怎麼吃得飽,舅知道我才餵妳一點東西,一定會叫順圭餓我幾天不給我飯吃。

 

「走啦,我們去吃中華餐廳。」我關上門,大口呼吸了一下除了香水跟煙味以外的空氣。

 

然後,她牽住了我的手。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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