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頤、程頤、程顥同屬於北宋五子,另外兩人分別是邵雍、張載,他們是北宋儒學的代表人物,對北宋的哲學發展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周敦頤為宋代理學的開山祖,其學混合了道家無為思想和儒家中庸思想,其《太極圖說》為理學初期的代表作。二程(顥、頤)為北宋理學的奠基者,建立了系統的以精神性的「理」為核心的學說體系。

周敦頤在地方任職時候,有利用當地縣學進行講學的習慣。周敦頤在南安任上時,大理寺臣程珦與周敦頤相遇,二人交談甚歡,認為其「氣貌非常人」、「為學知道」,結為朋友,隨即將兩個兒子程顥、程頤送至南安拜周敦頤為師受業。

周敦頤與二程關係破裂之說

周敦頤曾是二程的授業恩師,同為理學的創始者和奠基者。南宋理學大家朱熹師承二程的三傳弟子李侗,為儒學集大成者,被世尊稱為「朱子」;在理學方面與二程合稱「程朱學派」。這樣朱熹為了理學道統的延續性,提出「周程授受」,二程理學師承與周敦頤,周敦頤也因此被後世理學門徒抬上了神位,被尊稱為「周子」。

然而,在二程對弟子們的傳道言行中,還有記錄其思想的著作中,二程始終不認為周敦頤是孔孟儒家真正道統的繼承者,並始終不認為周敦頤是二人的正式授業恩師。這樣後世儒學家們認為周敦頤被二程拋棄,或者與二程出現了決裂。

事實是周敦頤做二程授業恩師僅有一年,二程當時正處在十四、五的年齡階段。至於周敦頤當時傳授二程什麼內容不得而知,但是周敦頤的代表作《太極圖說》從不見於二程提及,朱熹給出的解釋是,二程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者,只能『秘而不示』,但是顯得那麼牽強。對此日本學者土田健次郎給的評判是,二程完全不覺得有必要表彰周敦頤的這些著作。

甚至學者們發現,二程在稱呼周敦頤時,直接稱呼其字「茂叔」,而對司馬光、張載、邵雍、胡瑗等都使用敬稱。甚至挖苦諷刺周敦頤為「窮禪客」。由此可見,慶曆六年至慶曆七年間,青年時代的二程兄弟與剛滿「而立之年」的周敦頤之間建立的關係,與其說是嚴肅的師生,不如說亦師亦友。其實在學術交流上,周敦頤與二程的關係完全比不上以血緣(張載)或地緣(邵雍)為紐帶而相互交流。


我不知題主所說的二者關係破裂究竟何指?

如果是指彼此情誼,周茂叔作為大程子與小程子的啟蒙老師,在古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古訓下,二程與周茂叔的關係是不可能破裂的。

(周茂叔與二程的父親是官場上的同事,其父見周茂叔才學頗高,品性頗佳,故此命二程拜周茂叔為師。)

如果是指思想淵源,那麼二者確有區別,二程說「天理二字是吾自家體貼出來」,意即「天理」之學是其兄弟二人獨創的。

《近思錄》中收錄的二程語錄,其中論及周茂叔處,亦是直稱周茂叔,而不稱為「吾師」,二程對周茂叔《太極圖說》中所講的「太極」之說,也不多所申發,似乎全未受到周茂叔影響。

其實不然,周子所論之太極與二程所論之天理實指同一物,即最高之生生不易之天道,二程雖未自覺到其等受了周子之影響,但周子之學說對其等確有影響。

亦即二程與周子之學說實有極深之思想淵源,就此而論,二程與周子之關係亦不可能破裂,至多只能說二程在周子論太極之基礎上,對天道的體證有所推進。

無論如何,稱不上破裂。

如上。


周敦頤與程顥、程頤兄弟,關係談不上走向破裂,但是確實很微妙。

主要表現在後世學者一直在爭論程顥、程頤兄弟的理學觀念,是不是從周敦頤那裡繼承而來的。

程顥、程頤兄弟本人是否認的:

吾學雖有所受,天理二字乃是自家體貼出來的。

比如汪應辰就認為正如張載雖然受到過范仲淹的影響,但張載的傳承不是出於范仲淹,周敦頤也不能算是程顥、程頤兄弟理學觀念的傳授者;而對汪應辰的這個說法,朱熹是不同意的,他認為程顥、程頤兄弟的學術觀點本身就是來自於周敦頤的,師承關係客觀存在,雖然程顥、程頤兄弟確實將其進一步發揚光大了。

上述看法很難說誰對誰錯,或許情況只是這樣的:周敦頤教程顥、程頤兄弟的時候,本人只有30歲,而程顥15歲,程頤14歲,從某種意義上,周敦頤自己也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思想體系,程顥、程頤兄弟也都處於年紀尚幼思想不太成熟的時期,所以雙方的關係可能是程顥、程頤兄弟受到了周敦頤的一些影響,但是可能構不成嚴密有序被彼此認可的師徒傳承。

這個問題究竟怎樣還可以探討,但是不能因此像問題中提到的額那樣認為周敦頤和程顥、程頤兄弟關係走向破裂。


中國自古有著尊師的傳統。

《道德經》里說,「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呂氏春秋》里強調,「疾學在於尊師。師尊則言信矣,道論矣。」荀子甚至將「師」與天、地、君、親並列,提出了「天地君親師」的序列……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早已成為人們心目中師徒關係的理想模型。

可事實上,縱覽古今,很多師徒或師生關係並沒有得以「善終」——有的日漸疏離,有的劃清界限,有的甚至成為對頭。

宋朝學術圈,就出了一對讓人難以捉摸的師徒。為師者,乃「獨愛蓮」的理學鼻祖——周敦頤;為徒者,乃「程朱理學」的奠基人——程顥、程頤兄弟。令人詫異的是,這對千古流芳的名師高徒,居然互!不!承!認!

為什麼呢?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父親請來的老師

周敦頤最早是程氏兄弟父親的朋友。

那時候,程顥、程頤兄弟十四五歲。他們的父親程珦在南安軍做官,認識了地方縣令周敦頤。程珦一看這人「氣貌非常人,與語果為學知道者」,對其人品與學問都十分欣佩,於是和他結為朋友,後來又請周敦頤來給兩個兒子做老師。

周敦頤

周敦頤具體教授過二程什麼,史料大多語焉不詳。後人推測,周敦頤所傳授的,應是其代表作《太極圖》。這是周敦頤流傳至今的極少數作品之一,歷來被認為是周敦頤著述中最有價值的一部分。其開篇的「無極而太極」更是周敦頤對於自然和人類社會思考心得的核心闡釋。

周敦頤的教學,絕非照本宣科。比如,他曾經讓程顥程頤兄弟「探尋孔顏樂處。」《論語》中,孔子稱讚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賢哉回也!」生活清貧,顏回仍然不改其樂,於是周敦頤引導兩個少年思考:孔子和顏回都在樂什麼?用今天的話講,這叫「探究式學習」。

作為北宋理學的開山鼻祖,周敦頤的學術成就毋庸置疑。他在《太極圖》中闡釋天理的根源,探究萬物的始終,又作《通書》四十篇,闡述太極的真諦,發揮了「為往聖繼絕學」的關鍵作用。而這些理論和著述,也深刻影響了二程。程頤十八歲時就上書宋仁宗,希望「天子黜世俗之論,以王道為心」。後來二程繼承和發揚了周敦頤的理學思想,共同創立了「天理」學說,又稱「洛學」。

微妙的師生關係

按理說,像周敦頤和二程這樣的名師高徒,應該會留下不少佳話吧?

然而並沒有!他們的師生關係,在後世看來,相當的微妙。

南宋學者張栻便注意到,「觀二程遺書中,與學者講論多矣。若《西銘》則再四言之,至《太極圖》,則未嘗拈出此意」,即二程從未向門人提起過「老師」周敦頤的代表作《太極圖》。陸九淵也有過類似的質疑:「二程言論文字至多,亦未嘗一及『無極』字。」而朱熹不得不作出「二程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者,只能『秘而不示』」的含蓄牽強解釋。對此,日本學者土田健次郎給出了一針見血的評論:「這表明了二程對此二書(《太極圖》和《通書》)是多麼的冷淡,二程完全不覺得有必要表彰這兩本書。」

或許真的如此。在二程兄弟的論著中,我們幾乎找不到這位啟蒙老師的存在。相反,兄弟二人多次強調自己學說的獨立性和原創性。比如程顥就曾說:「吾學雖有收受,天理二字確實自家體貼出來。」

他們極少提及周敦頤的名字,偶爾提到也是直呼其名或直呼其字。但是對於同時代的其他大V,如司馬光、張載、邵雍等,他們都使用敬稱。這在「尊師」觀念濃重的古代學術圈著實反常。

那麼,作為老師的周敦頤,又是怎麼看待這兩位最得意的弟子呢?有意思的很——他也從不提及收二程為徒之事。他去世前, 二程已是聲名鵲起,但他並沒讓二程來參與自己墓志銘的撰寫,可見後期交情已相當淡薄。

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是什麼讓師徒形同陌路?

一個被學界普遍認同的觀點是:師徒關係受到了北宋黨爭的影響——周敦頤支持王安石變法,而二程卻反對王安石變法。

因為反對變法,二程都付出了極大代價。

程顥舉進士入仕後,做了多年地方官,神宗繼位後,他才被調到朝廷,擔任太子中允、監察御史里行。然而不久,王安石開始變法。朝中反對者眾多,程顥也是其一。有一回,王安石剛剛對異見者發完一通火,程顥迎著槍口來了,他慢悠悠地對王安石說:「商討國家大事,可不是議論家長里短,您得平心靜氣地來聽。」一番話讓王安石羞愧不已。終究是政見不合,程顥一直未得重用,遂而遠離朝堂。直到神宗去世後,反對變法者被重新起用,程顥才又得重用。然而這時的程顥已經病重,未及上路,便死於家中。

而程頤呢,立場和程顥一致。程顥去世後,他被召為秘書省校書郎。然而進宮後,他總以師道自居,對哲宗皇帝正色訓誡,又主張一切都用古禮,由此引起諸多朝臣不滿。比如蘇軾便對其大加譏諷,二人矛盾一度十分尖銳。程頤先是主動辭職回鄉,後來又被變法派流放到四川,直到67歲才被赦免還鄉。

由此可見,兄弟二人的坎坷仕途都與北宋黨爭脫不開關係。而不同政見和立場,讓這三人的師生關係也變得異常敏感和脆弱。

當然,除了檯面上的黨爭,師徒三人在學術思想和道德主張上也存在一些分歧。其中最尖銳的一點是,二程在周敦頤的道德倫理基礎上,加強了對婦女的道德約束,認為「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並嚴厲批判婦女改嫁行為。而偏偏,周敦頤的母親就是改嫁婦女,這,簡直就是啪啪打老師的臉啊!

總之,基於種種原因,這段師徒關係最終走向了畸形,也給歷史留下了一個遺憾的背影。

如何經營師徒關係?

師徒關係發展到今天,已經有了更加多元化的存在。從以班級為單位的師生關係,到各大高校的導師制度,從小眾技藝的傳承,到企業文化中的幫帶……每個人都有自己稱之為「老師」或「師父」的人。

所以,如何維繫和經營師徒關係,可能是每個人都會面臨的問題。

學生時代的師生關係無疑是最單純的。而校園之外,在那些涉及到資源和利益分配的行業,招攬徒弟常常意味著培養潛在對手,有些時候甚至會上演「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同行三分仇」的悲劇。

幾年前,郭德綱和曹雲金這對相聲界師徒的開撕,讓很多人看到了傳統師徒關係的脆弱。郭德綱抱怨說,翅膀長硬了都要單飛,誰都不願意跟著師父一起玩,甚至自嘲道:「我那兒是專業出叛徒的」。對此,專欄作家雷曉宇表達了一種觀點:「傳統的師徒關係是一種在新的社會結構裡面臨被淘汰命運的關係,無論師父或徒弟,面臨這種崩壞的危機,不安全感和活絡的心思都是必定陡增,又哪來的心胸、氣魄和器量。除非師父垂老,徒弟年幼,那又不一樣。郭曹二人,沒差出歲數來,就更難相與了。」


兩派理學雖有承繼淵源,但是否正式師徒尚待考證;二者在政治觀點上分歧嚴重眾所周知;所以所謂關係破裂緣由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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