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加強精神文明建設的幾個問題

我很高興能來參加蘇南精神文明建設理論研討會。這次討論會是專為討論蘇南精神文明建設的特點和經驗而舉辦的。從1994年下半年開始，中國社會科學院、江蘇省社會科學院和中共太倉市委共同組成課題組，對蘇南精神文明建設進行專題調查。經過一年半的努力，中國社會科學院設立的這個招標課題已經完成，《蘇南精神文明建設模式》一書已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所有這些，表明江蘇省的同志們、社會科學界的同志們，對中央發出的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號召是積極響應的，是從實際出發積極地進行精神文明建設的理論研究的。我相信，在這次會議上同志們將提出許多好的見解和意見，這次會議將能起進一步推動這方面的理論研究的作用。我在這裡就對蘇南經驗的初步認識談幾點看法。

一、要從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全面協調發展的要求來認識精神文明建設問題

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既要有高度的物質文明，也要有高度的精神文明，這是非常明確的。但為什麼「一手硬，一手軟」，也就是放鬆精神文明建設的情況容易出現；為什麼有人認為在物質文明比較迅速地發展的情況下，精神文明就似乎難免滑坡，這些都是值得探討的。

我國是一個發展中國家，發展經濟的任務確實很迫切，很艱巨。經濟搞不上去，什麼事情都不好辦。我們黨的基本路線確定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是完全正確的。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這本身是一個全面的而不是片面的方針。就是要以這個中心來帶動其他各方面，以其他各方面來保證和服務於這個中心。一定要毫不動搖地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這個方針，在此前提下發展精神文明建設。應該承認，在實行改革開放，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經濟建設迅速發展的情況下進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我們過去並沒有這種經驗，因此需要創造新的經驗，需要進行理論上的新的探索。

在不少國家的現代史上，曾經有以犧牲農業為代價換取工業發展，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換取經濟效益，以犧牲精神文明為代價換取物質利益的畸形地、片面地發展的情形，那都是不可取的，我們應該引為教訓。在中國歷史上常常有些思想家欣賞和讚美據說在古代甚至上古時期存在過的所謂淳樸的古風，那實際上是指生活資料極其匱乏和貧窮的情況下的風氣，這種風氣即使可以說是好的，也是我們所不取的。我們應該探索有中國特色的、經濟與社會協調發展，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協調發展的道路。正是在這個根本問題上，蘇南創造了成功的經驗。蘇南經驗最值得重視的地方就是協調發展。十幾年來，蘇南經濟發展很快，所屬各縣市都進入了全國百強縣。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蘇南不但人心未散，風氣未敗，而且高揚了集體主義精神、奉獻精神，形成了比較公正、比較和諧的社會風氣。其根本經驗是全面貫徹鄧小平同志關於「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方針，堅持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全面的發展觀。

二、精神文明建設的核心是道德建設

精神文明包括很多方面的內容，需要做很多方面的工作。從當前看，重點應該放在道德建設上。現在大家說市場經濟是法制經濟，這當然是正確的，但市場經濟也需要有道德基礎。絕不是要搞市場經濟，人們就可以不擇手段地去賺錢發財，黨員就可以不講黨性，公民也無需講道德、義務和責任。如果那樣，是搞不好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這些年，大家都很關注黨風問題、社會治安問題、社會秩序問題，要解決這些問題，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強調道德自律，要講信譽、講公德、講自我約束、講社會規範。離開了道德建設，精神文明建設的其他方面的工作恐怕很難取得持久的、穩固的效果。

這些年，我們在法制建設方面、文化建設方面，以及其他許多方面，是做了很多工作的。但是最為欠缺的是沒有形成有中國特色的、比較完整的社會主義道德體系。道德約束鬆弛，道德標準混亂，道德滑坡嚴重的一些現象使人們擔心。在道德建設這個重要問題上，蘇南也是做得比較好的。當然，不是說蘇南已經形成了適應市場經濟需要的、完整的社會主義道德體系，而是說蘇南在抓道德建設方面比較自覺，比較主動，採取了許多生動活潑的、行之有效的形式。這方面的經驗，是值得充分重視的。

三、精神文明研究，要注重總結經驗，注重典型調研

一般地說，精神文明建設比物質文明建設還要複雜，它涉及人們思想深處的問題、觀念形態的問題。由於在現在的歷史條件下建設精神文明是完全新的事情，所以必須注意研究實際經驗，並且注意各個地區由於各種客觀、主觀條件的差異而可能形成精神文明建設的不同模式。雖然佔主導地位的都是社會主義思想原則，但具體形式可能各式各樣、異彩紛呈。因此，研究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不僅要關注其普遍本質，更要深入實際，深入基層，體察社情民情，研究那些各具特色的實踐形式。中國社會科學院、江蘇省社會科學院和中共太倉市委聯合課題組深入蘇南地區，特別是太倉市的企業和農村，總結其經驗，做比較深入細緻的典型調研，這種研究方法，看來是比較成功的。

最後，我代表中國社會科學院向參與和支持這項研究工作的中共江蘇省委、省社會科學院、中共蘇州市委、中共太倉市委和蘇南各市縣領導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謝！預祝這次討論會圓滿成功！謝謝。

1996年6月7日在江蘇省太倉市舉行的「蘇南精神文明建設理論研討會」上的講話

《經濟日報》6月17日摘要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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