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作扩写,时间点为动画16集末~17集前半
※ CP: 微枪剑 (阿尔特利亚→迪尔穆德)
※ 一如往常的Saber内心脑补,OOC Saber可能有orz

 


 

 

那一转瞬,涂抹艳红的竟不是她的黄金之剑。


面对眼下发生的骤变,Saber彻底哑口无言。
木然的眼神无法解读出任何思绪,发愣地怔著,直到对方的魂魄化为碎片碾作尘粒。


她心中绝对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她只是、太震惊了,太愤怒了。
震惊到辩解的话说不出口。
不,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为了她左手的对城宝具,Lancer毫不犹豫地破坏了自己的黄色短枪。
为了回报这份意志,Saber心中与Lancer一决高下的亟欲膨胀至最高点。


然而,她对这场决斗的期待却被切嗣利用了。


在击败Caster、消耗庞大魔力后,自己仍主动前来邀战——在他被鲜血浸湿的那一瞬间,都会被看作是为了此刻而上演的策略吧。
就连她故意不用上左手攻击,可能都被看做是为了延长战斗、争取时间的做法。
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为了能让自己的master有足够时间与敌方master完成咒术契约。


面对Lancer布满血泪与恨意的双眼以及向著她的愤怒诅咒,见过再多死伤战场也无所惧的骑士王,此刻却往后退了几步。
她在心中大叫,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我只是——


Saber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要以她的剑会晤他的枪而已。
她只是单纯想完成与Lancer的约定而已。
只是——


——想要见他一面而已。


结果最终什么话也没能说。


骑士之间高洁纯粹的信任被切嗣彻底利用后,再彻底地破坏殆尽。


所有的一切都被践踏了。

 

望著仿佛没事般在抽著烟的切嗣,Saber心中异常地平静,她没想到愤怒烧至极限后竟会是如此平静。
平静得绝望、平静得宛若放弃一切都无所谓。
万念俱灰的决心逐渐蔓延。
只好杀死他了。一度这么想过。
她的master到底是抱著怎样的心情、为了成就一个没有泪水的世界而战斗,切嗣的愿望是正义所向往的鹄的,但为何他却踩著背离正义的步伐,Saber完全无法理解,而如今事态发展至此,她也不想去理解了。

切嗣也就这样再度无视Saber的质问,跳上了车离开现场。

 

拂晓温煦的阳光逐渐地洒落,saber看见自己裙甲上的褐红。

她拂手擦去脸上的血。

过去她有过无数次被别人鲜血沾染的经验,每一次的赤色点缀都让她离平定乱世更近一步。
然而当手上这抹液体沾上她的脸颊时,仿佛灼热的火焰烧痛了她。
就像Lancer死前有如厉鬼的憎恶双眼针扎著她的皮肤,嘴上不断吐出的诅咒贯穿她的心脏。
死亡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但这不代表习以为常,同袍的逝去即使让她感伤,作为一国之君仍能扛起无数死士的遗愿,坚韧强悍的意志更是为每一次的失去而强大。
然而那位英俊枪兵用尽此生全部的愤怒所赋予的诅咒,却将骑士王一生所累积坚决不渝的心志一次击溃。

 

 

***

 

 

「Saber......今后作战的时候,妳还能把切嗣当作同伴吗?」爱莉斯菲尔小声地问道,不仅是她担心今后可能要一个人战斗的Saber,对于昨晚她的丈夫所做出的一切,爱莉斯菲尔也对Saber感到愧疚。
骑士王无法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那双澄澈翠绿的眼中除了透露出昨晚战斗的疲累之外,还掺杂著犹豫、怒气与挣扎。
「...切嗣的策略其实没有问题,同时除掉master和servant的确是最保险的方式,但是——」
太恶劣了。

经过一整夜,Saber原本激动的情绪也逐渐恢复冷静与理智,她能够理解切嗣为了获得胜利而考虑到所有变数与可能性,并且一一将之排除。
但是、

命令servant自尽什么的。
利用英灵对彼此的信赖什么的。
侮蔑骑士道精神什么的。

servant就应该由servant来对付,
只要切嗣明白地跟她说明战略,她保证她绝对可以杀了迪尔穆德——

她可以吗?

有什么让她的思绪停止了。

她闭上眼并且摇了摇头,随即将那些杂质赶出脑袋。

「我希望成为『武器』战斗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就好,我已经无法再忍受切嗣用他的方式介入这场战争。」
爱莉斯菲尔察觉到Saber的迷惘,她知道就算Saber认同切嗣的想法,但她绝不会认同切嗣达成目的的手段。
因为切嗣的手法明摆著就是不相信Saber。
不相信Saber能够杀死Lancer。

否则,若master失去生命,servant也无法在现世停留太久,魔力流失的这段时间有的是把servant解决的机会。根本没必要让servant自尽,那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将传说中的英雄完全做为「工具」对待。
爱莉斯菲尔曾经也疑惑为何切嗣要做得这么绝,明明有很多种方式,他却选了最卑鄙最邪恶的一种。

然而刚才、爱莉斯菲尔在Saber迷惘的眼中看见一丝悲伤与懊恼时,她才突然惊觉到一个事实。
这些英灵虽然都各自背负著过去的故事与英雄形象,但借由圣杯召唤到此世的他们,可说是英灵记忆的延续。
他们与爱莉斯菲尔是一样的——作为圣杯战争的工具与人偶,同时又有身为人的情感、与身为灵魂的存在意识。
切嗣召唤出来的Saber是不列颠的英雄亚瑟王,然而在此生此世,她就只是少女英灵阿尔特利亚而已。

爱莉斯菲尔不再看著Saber,她刻意将目光移往他处,然后温柔地问道。
「和Lancer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Saber屏住气息的刹那,爱莉斯菲尔知道她找到答案了。
而切嗣大概是老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才用那种方式对付Lancer和他的master。
爱莉斯菲尔知道他们有决斗的约定,昨天也亲眼目睹Lancer为了能让Saber施展「应许胜利之剑」而毫不犹豫折断自己的枪。

爱莉斯菲尔故意不看Saber以缓和对方的不自在感,但当她用余光瞥向Saber时,爱莉斯菲尔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沮丧绝望、毫无生息的骑士王。
Saber垂低著头,即使她以金发刻意遮掩住双眼,爱莉斯菲尔仍能感受到这股被压抑著、但如今却即将崩溃的伤恸。

「迪尔穆德他......在对战Berserker和Caster时都曾经救过我,只为了要跟我公平的决斗,然而我却——」
连回报他这么简单的心愿都做不到,还让他带著被背叛的伤痕死去。她无法继续说下去,无尽的懊悔与愤恨涌上喉头。
明明她可以解释的。
明明她能够说些什么的。
如果她再努力一点、早一点与他分出胜负的话。
如果她没有那么心急地想要找他决战的话。
如果他没有为了她而破坏自己的宝具的话。
是不是就能够稍微减轻他的痛苦呢?是不是就能够改变他的结局呢?
但再多的如果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否则她又何苦有求于圣杯、希望能够倚靠奇迹扭转不列颠的命运。
生前的她怀著遗憾而终,成为英灵的她仍然在重蹈同样的错误,不断的选择,然后后悔,然后再做出后悔的选择。

但同时她也想通了。
怅然若失地想通了。
果然——她无法杀死迪尔穆德。

Saber刚才考虑的所有假设都是为了挽救迪尔穆德的末路,但事实是就算切嗣没有用卑鄙的手段对付他们,Saber仍是必须将剑尖送入迪尔穆德的身体内,或是斩下他的头颅。
她做不到。

切嗣大概是从她让迪尔穆德去救他的master那次、就知道自己无法杀死对方了吧。
所以说到底——切嗣会用如此激进的手法除掉他们,Saber是很大一部分的咎由者。
她绝望地看著自己的双手,她怪罪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世界没有如果,但讽刺的是若不是有这些徒劳伤神的「如果当初现在也许」,可能直到她的剑架到对方颈项上时,她才会认清被埋藏在自尊与王者之道底下、属于阿尔特利亚自己的意志。
果然自己不是个正规的英灵、不是个称职的servant,连杀死敌方的servant都做不到,还让英灵以那样毫无尊严的方式离世。
她心已死。

「不要责怪自己,Saber。」爱莉斯菲尔仍是温柔地安抚她,眼前这位少女英灵的痛苦她完全能够理解,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舒缓她的情绪。
悲剧已成定局,然而这并非是谁的错,或许切嗣的作法过于激进与心狠手辣,但她们俩生来都是为了圣杯战争,对于圣杯战争的本质不可能不清楚。
只是就算认清自己的命运,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屈服于命运。然而若非按照命运之下的生存方式,痛苦挣扎纠结难过的就会是自己。

恐怕促成悲剧的过程中,
错的不是切嗣的卑鄙、
不是英灵们崇仰的骑士道精神,
错的是阿尔特利亚与迪尔穆德之间那难能可贵、却愚不可及的信赖关系。
原本是这险恶环境中少数能够让自己宽心的寄托,
在一方生命结束的当下却成了最致命的错误。

好像初遇的约定都是一厢情愿。
仿佛默契的眼神都为虚假。
宛若交心的话语都脆弱得破碎成灰。

而在风雨飘摇之中还留有的、能够支持自己的,终究是最初来到此世的信念了。
「妳也是为了圣杯在努力不是吗?到时候,圣杯肯定会给予妳回应的。」
尽管爱莉斯菲尔没有气力再赋予话语更多的坚定,她仍是用苍白纤弱的手复上了Saber的手。
「我只会将我体内的圣杯献给我的丈夫,卫宫切嗣,以及我勇敢美丽的骑士,Saber。」
Saber依旧低著头,但听到爱莉斯菲尔这番话,Saber握紧了双拳。
「啊,没错,我发过誓会保护妳赢得最后的胜利。面对剩下的敌人,我不会有任何的迟疑与保留,我会得到圣杯,我会亲手收下它的,爱莉斯菲尔。」Saber以冷绝的口气低声说道。
——因为会让她迟疑的,已经不在了。

要矫正过去的错误,就必须依靠圣杯。这就是Saber回应召唤到现世的初衷。
她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坚定了最初的决意。
在卡姆兰的山丘上,她与「世界」的契约。为此,她才能够从历史之轴上脱离,出现在此地。
获得圣杯,完成夙愿,那是Saber存在的理由。
她绝不会让此世的一切变成枉然。
她毅然决然地想著。
她只能这么想著。

只要拿到圣杯,错误可以被扭转,悲剧可以被改写。
那么,到时候过去那些被抹消的痛苦记忆泪水伤口与悔恨怨尤,就全部由英灵阿尔特利亚来背负吧。
伤恸血泪、罪恶薮渊,由她一个人记得就好。

 

 

***

 

 

能够遇见妳真是太好了。

 

——你现在、依然这么想吗?

 

 

 

 


Fin.

 

 

 

 

后记:


动画这段实在是演太快了....让人误以为Saber不痛不痒(?
事实上小说里是真的有写到Saber愤怒到有想要杀了切嗣的念头
然后圣杯战争的进程真的是被压缩得分秒必争,爱吃原作向的我无力脑补枪剑的其他互动ww
应该也是原作这对真的已经算是洒了很多糖,只是谁知道最后来个爆弹一次毁掉前面的一切QQQQQQ
在没啥脑洞的状态下,只好来扩写了,虽然好像根本没安慰到自己....(病

Saber对Lancer下不了杀手,纯粹是自己的想法。
不以圣杯战争成败或规则为重,
两人不是在打「圣杯战争」,只是借由圣杯战争来完成一项骑士的较劲而已。
仍会分出胜负,但不见得会杀死对方。
但最痛的果然还是Lancer以为自己被Saber背叛了QQQQQQQQQ

文题想表达的是,在经历这场战斗后,Saber虽然还是以取得圣杯为目标
但这样的愿望与执念已不如当初的纯净强烈,已然混杂了其他的物质
冲击之后再度坚定的意志是虚胖的、是坚硬的外壳而坑疤的内部。
心之所向是圣杯,今后也只能是圣杯。
若不这么想,目前为止所相信的信念与坚持,所有的牺牲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来说说入坑的原因,6月才补完将近5年前的F/Z动画
大概看到动画第7集爱因兹贝鲁城对战Caster时,
就觉得这两只到底在闪什么(X)
打Caster时Lancer说要成为Saber的左手,就觉得这家伙怎么如此油嘴滑舌w
虽然共同战斗我很喜欢…但台词可以不要这么少女漫画吗XDD
结果在未远川之战,切嗣言:看来此时只有展示下他们所谓的骑士道精神了
然后Lancer果断为了Saber折断黄枪时,我也果断入坑了...(默
我大概真的很喜欢那种在残酷世界中相互扶持依赖的CP吧Q______Q

关于迪尔穆德,其实刚开始追动画时我对他是无感的
即使是追完动画,知道他的下场非常惨,除了幸运E之外我觉得某部分还算是自业自得...
但是看完小说里老虚对于迪尔穆德的传说以及他心理状态的描写...就觉得、
就是个太过于温柔善良的人
比起自身的苦难,他总是为对方心中的痛苦著想。小说里这么写到
他不怨叹命运的捉弄,明明一心想尽忠、但对于抛下一切权贵只为了与他在一起的公主,就算只是因为诅咒,他最后也还是爱上了她,并且毫无后悔。
怎么会有人这么白痴这么自相矛盾又优柔寡断还如此没有原则呢
但是这些挣扎、前后矛盾、在天秤上犹豫不决的人们,我就是该死的喜欢QQQQ


谢谢各位听我废话(鞠躬),最后还是要呼吁一下枪剑党快来搭讪ww
跳旧作坑好辛苦www

 

 

2015.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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