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狐》小說中最經典的一戰,便是當年胡一刀與苗人鳳的滄州大戰,彼時武林當世兩位武學大師的精彩對弈。胡苗二人的三場比試,最終胡一刀被苗人鳳所傷,毒發身亡,但據小說中兩人比試的過程,亦或是當事人苗人鳳後來對他女兒的講述,實際上苗人鳳是打不過胡一刀的,胡一刀武功的造詣和實力,皆在苗人鳳之上。胡一刀有這樣的武功修為,既是因他家傳刀法本身之精妙,更是有他過人的武學天賦。不過,苗人鳳雖然稍弱於胡一刀,但他在「苗家劍法」的歷代繼承人中,無疑卻是最厲害的一個。

胡一刀與苗人鳳在滄州的一戰,在小說中是通過閻基和苗若蘭的講述,以回憶的方式還原出來的。閻基是當年那三場比試的目擊者之一,也是當年被田歸農脅迫,在胡苗二人的刀劍上喂毒的兇手,而苗若蘭對這一戰的了解,是聽她父親苗人鳳親口所講述。胡一刀的武學天賦和造詣皆在苗人鳳之上,這也是苗人鳳自己說的,這一點通過小說中苗若蘭對那一戰的講述,說的很清楚。

那一戰,胡一刀和苗人鳳一開始便分兩次打了四天,兩人是越打越投契,越打越知心,越打越對彼此敬重,誰都不願痛下殺手傷了對方。不過如此打下去,兩人永遠也不可能分出勝負,因此,胡一刀想出了一個決勝負的法子,便是建議兩人互換兵器,以兩人這幾天對彼此武功的見識和探究,胡一刀使用「苗家劍法」,而苗人鳳則使用「胡家刀法」,以此方式,在武學修為和造詣上比出高低,更重要的是,這麼做還不會損了兩家家傳武學的威名。苗人鳳極為贊同這個提議,隨即兩人交換兵器,在第五天進行他們的最後一次較量。

胡苗兩人雖然都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但如此交換兵刃一戰,所使的招數都不順便,加之自己出手的一招一式,對方都無不爛熟於胸,要憑前四天之中從對方學來的武功去克制對方,尋求勝場,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因而這樣的較量,最考驗兩人的武學天賦和修為。一經交手,即驗成色,使用「胡家刀法」的苗人鳳就明顯感到了吃力,而使出「苗家劍法」的胡一刀卻似乎不受影響。苗人鳳慢慢能抵住胡一刀的進攻,勉強能與之打成平手,只是因為他在少年時曾練過單刀,有這個根基以作支撐。

苗若蘭:「我爹爹說,這一天的激戰,是他生平最兇險的一次。胡伯伯貌似粗魯,其實聰明之極,那苗家劍法施展開來,竟似曾下過數年苦功一般,單以他用苗家劍破去山東大豪商劍鳴的八卦刀,可就想見其餘。我爹爹悟性沒胡伯伯高,幸好他十八般武藝件件皆通,胡家刀法雖是初見,但少年時曾練過單刀,總算在這點上佔了便宜,所以還可與他打成平手。」新修版《雪山飛狐?第五章》

其實從這方面,我們不止能看出胡一刀過人的武學天賦和修為,更能看出「胡家刀法」比「苗家劍法」相對來說,更為深奧。因為在兩人交手的過程中,兩人不斷指點對方招數的不足,如此在幾百招之後,胡一刀的「苗家劍法」越使越精,但苗人鳳的「胡家刀法」還是再難有進境,這讓苗人鳳自己都暗暗吃驚。我們可以說胡一刀學劍的本事,遠勝於苗人鳳學刀,但以苗人鳳的修為在胡一刀的指點下,尚還不能像胡一刀使苗家劍那般順暢和精化,那就只能說明「胡家刀法」之深奧遠勝「苗家劍法」。而苗人鳳最後的一招變招,也能說明這一點。

苗人鳳想著自己少年時所練的刀法根基已不管用,須得立時變招,否則他的刀法必然敗在胡一刀的劍下。因此他將「胡家刀法」中的一招「浮雲起落」變化出一招新招,險中求勝,立時使出。他自創的這一招是極為平常的一招,並無「胡家刀法」中的精妙,不過胡一刀沒想到他會臨時變招,未及措防,就被苗人鳳一刀劃傷了。也正是這一划傷,胡一刀才中毒身亡。不過胡一刀被劃傷的同時,他快速飛出一腿,即踢中了苗人鳳腰間的「京門穴」。可見苗人鳳的這一招其實破綻極大,他也未能真正窺得「胡家刀法」真正的精奧,倘若兩人真的是搏命一戰,沒有刀劍被喂毒一事的話,這一招胡一刀最多是被苗人鳳卸掉一臂,但苗人鳳卻會被胡一刀那一腳當場踢死。

通過這最後的一戰,我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出,胡一刀個人的武學天賦和造詣,皆在苗人鳳之上,而「胡家刀法」也比「苗家劍法」精奧得多。閻基本來只是滄州的一名鐵打醫生,但他憑藉搶來的那兩頁「胡家刀法」,卻能一躍成為高手併當起了綠林大盜,這件事也足能說明「胡家刀法」的精妙。所以說,胡苗二人倘若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手下不留情,當年苗人鳳是打不過胡一刀的。

不過,苗人鳳雖然比不上胡一刀,但兩人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只能說苗人鳳是稍弱於老胡而已,苗人鳳在他們「苗家劍法」的歷代繼承人中,絕對是造詣最高的一個。在羽菱君個人看來,苗人鳳應當是憑藉自己的造詣和武學修為,對他們家傳的這套劍法進行了升級和改造。到他與胡一刀的比試時,他所使的「苗家劍法」,可以說已經不完全是苗家先祖初創時的劍法,在精妙上也已拉小與「胡家刀法」的差距。正是這個原因,他才能在使用「苗家劍法」時,與胡一刀的比試打成一個平手。

相比於胡一刀繼承的是「胡家刀法」的精妙,苗人鳳對「苗家劍法」則是精益求精,從這點來說,苗人鳳比胡一刀對他們各自家傳武學的貢獻其實更大。這也是胡一刀對苗人鳳由衷的佩服和相惜的原因,因為胡一刀很清楚,歷來「苗家劍法」都比不上他家的刀法,苗人鳳能夠縮短兩家武學的差距,在他看來,這是相當的了不起。從這點來說,苗人鳳「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稱號,更非浪得虛名。

可以說苗人鳳的一生就是為了武功而生的,他在武學上的沉迷和鑽研,讓他在武學上取得非凡的成就。其實胡一刀是喬峰式的人物,武學天賦過人,實戰發揮超群,使他戰無不勝,而苗人鳳的天賦雖然也高,但更多的是通過後天的苦練和實戰打出的經驗。兩人的相遇較量,是天賦與勤奮的碰擊,是武學之人兩大優點,並駕齊驅,各擅勝場的完美詮釋。正因為這樣,胡苗二人才會一戰知心,猶如深交。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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