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在香港的紅館,梅豔芳唱道:“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彼時她一身潔白的婚紗,滾燙的淚光滴落散開,像極了一朵掛雨帶珠的白水仙。

世人常用女人比作花。但我寧願不去問“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等人來欣賞,不如爲自己開到荼蘼。

花枝嬌嫩,卻也有衝破泥土、日曬雨淋的剛強。誰知不是百鍊鋼化爲繞指柔?

1

想到Edith Piaf在《玫瑰人生》裏吟唱“La vie en rose”,流金歲月裏唱片咿呀低轉,於時間的縱軸上鋪滿蔥蔥汀汀的花蕾。

14歲那年,Piaf來巴黎賣藝,很快發行了第一張專輯《鄉村女孩》,這個身形嬌小、塗鮮豔紅脣、有着迷人聲線的鄉下女孩一舉征服了巴黎。

Piaf是法蘭西珍愛的粉玫瑰,卻絕不是溫室花朵。二戰的時候,尚且年輕的Piaf就敢不顧德國人的警告,一無反顧地和猶太音樂家共同演出,用自己的方式全力反抗佔領者之專橫。

她爲愛而生,卻總是遭遇不幸--那些愛過的男人們似乎總會以不可抗的原因從她身邊離去。(這使得Piaf幾乎變成了宿命論者)Piaf以愛至上,卻一生愛情坎坷,被命運反覆捉弄。

後來有人問她,“你想給女人什麼建議?”,Piaf還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去愛” 。

Rose is a rose. 直至人生的最後階段,Piaf還在爲情人寫下愛的頌歌。

當我一想到這些

我便感覺到體內

心在跳躍

愛的夜永不終結

幸福悠長代替黑夜

幸福,幸福一生直到死

當他擁我入懷

我看見玫瑰色的人生

--Edith Piaf《玫瑰人生》

將自己的整個人生獻給愛情,並不是我崇尚的價值取向。但我理解並尊重以愛爲理想的人。以飛蛾撲火的姿態全力奔赴理想的彼岸,愛是生死,情大過天,有一種開到荼蘼花事了的決絕與綺麗。那也是玫瑰的魂。

2

我愛Frida Kahlo.

一個愛在黑黝黝的頭髮上別一整束大朵玫瑰的女人。

但比起玫瑰,Frida本人卻更像野蠻生長的仙人掌。在乾旱荒漠中努力紮根,吸收地下水分,同時毅然向上生長,直至雲端。

Frida六歲患上小兒麻痹,十八歲遭遇車禍,右腿膝蓋以下不得不截肢。電影《弗裏達》裏有這樣的畫面:她在身體滿目瘡痍的石膏上畫滿花蝴蝶。現實越是痛苦,她就越要用鮮豔的顏色去塗畫。衆生皆苦,她卻硬要把這苦畫成最熱烈的花。

我看過許多幅Frida的自畫像,濃墨的八字眉像一對欲飛的翅膀,眼角處有不落的一滴淚,她把淚水畫進河流、山川和森林裏,完成了拉丁美文化當中向死而生的民族哲學。

Frida沒有學過繪畫的基礎,她的作品來自燃燒生命之火的源動力。所以她終身在畫自己。畢加索看了她的畫,感嘆道“堅硬如鋼鐵,脆弱如蝶翼,歡欣如醇酒,悲傷如人生中的苦難。”

在墨西哥的古老傳說裏,仙人掌曾是一種十分脆弱嬌柔的花,後得上帝爲其造出盔甲,堅硬如鐵,凡人不可靠近。一勇士手持寶刀將仙人掌一劈爲二,發現從花心汩汩流出綠色汁液,流出仙人掌被封印已久的眼淚。

3

Edith Piaf和Frida所代表的花之精神,到現代女人的身上有了別樣光彩。在實現自我之前,“我是誰?”已成爲女性們開始思索追問的話題。

Hari Nef 就是一位不斷探索自我的女性。在全球知名的演員/模特光環背後,她其實曾掙紮在性別身份的困惑中- -是的,她曾是男孩子。那些青春期的迷惘掙扎像刀鋒一樣在她身上劃下無數口子,但這些刀口都在日後成爲她開出美麗花朵的希望之光。

從一個爲個人身份所掙扎的普通人,變成在TED演講中致力於解放女性的意見領袖,她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安和脆弱,反而把這些痛苦之後的思考寫成文字,鼓勵跟她一樣掙扎中的人繼續前進。

Hari Nef是一株別樣生長的花朵。同樣令人着迷。

爲她心動的人中也包括Gucci的品牌創作總監Alessandro Michele--自從Hari Nef第一次作爲模特出現在 Gucci SS16男裝秋冬秀場之後,Alessandro Michele就與她產生了密不可分的默契。

2016年Gucci 請Hari Nef 接管了Gucci Snapchat 賬號三天,當成自己的社交網絡和大家隨意聊天。Hari在賬號上跟大家分享日常,很灑脫地說:“Gender is Whatever!人生真的還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事,比如…我可以給你們推薦好玩的地方呀!”

從某個角度來說,Hari Nef不正是Gucci品牌文化裏包容、多元、鬼馬、打破性別標籤的一個剪影?

當Alessandro Michele想到要打造一款真正Gucci spirit的香氛,他也立馬想到了Hari Nef--這支Gucci Bloom的香氛系列廣告裏,Hari Nef和演員Dakota Johnson、藝術家Petra Collins三位女孩兒一起,在被馥郁堆蹙的都市花園裏,沙發上三個女孩笑鬧着依偎在一起。

Dakota像清晨玫瑰,Petra Collins像午後鳶尾,而Hari Nef則是黑醋栗花,清冷又神祕。誰也不是誰的襯託,卻相得益彰。頗像緹香畫裏的花神。

三位女性經歷與氣質都截然不同,似乎也宣告了Gucci的主張:女性美應當多元,如同花園中百花齊放。 這個世界歡迎多面美態,誰都不用不小心翼翼束縛綻放的姿態,更不爲取悅別人而bloom,只顧兀自盛開,萬物可擁抱迷人香氣。

之前Gucci就在Instagram開設了一個賬戶叫作“@guccibeauty”,每天更新不同時代和國家香香嫋嫋的佳人圖。

有江戶時代浮世繪裏的藝伎,低垂眉眼對鏡撲粉,暗香和誘惑一併流動;有後印象派筆下海地女子,皮膚散發古銅光澤,玫瑰色的臉頰透露出女孩子的羞赧;還有清朝的美婦人,青絲綰成低低的雲髻,手持蘭花草,臉上則是靜謐的微笑。

還有誰比Gucci更懂得欣賞女性呢?她總能精準捕捉到纖弱又極易逝去的美好,並竭力保護這萬般美。是啊,世上有Dakota這樣甜美可人的玫瑰香,也有Hari身上森林的木香和陽光曬過的青草香。

這種精神倘若用氣味來形容,或許正是我們所愛的Gucci Bloom香氛系列。

從2017年到現在,這個系列香水已經出到第三瓶了。

我喜歡這個系列的香水瓶。不是傳統的透明玻璃瓶,而是溫潤的裸粉色,復古懷舊氣息的漆瓶,溫和浪漫,線條幹淨又修長,像出現在老電影裏的道具。Alessandro Michele說:“Gucci Bloom香水瓶的設計可不是爲了吸引男性,只是爲了希望能讓使用它的女性可以隨身攜帶。”

第一瓶Gucci Bloom花悅女士香水是正統大家閨秀。濃鬱的茉莉香調打頭,“打夏日的樹蔭下走過,彎腰拾起一朵茉莉花”。讓我想起《茉莉香片》裏公車上穿白絨線衣的丹朱,臉上粉霞緞一樣的華光,因爲心上人在旁透出的嬌羞。

在茉莉之後,有晚香玉和使君子的花香湧入,並鳶尾根和忍冬一同混合,完成了這味秀麗嬌俏的Gucci白花香。

香調端莊大氣,是四平八穩的嗅覺滿足。如果把這味香比作美人,可當做《傲慢與偏見》裏的大姐Jane,溫溫婉婉,出落得大方;又或者是《圍城》裏的唐小姐,“嫵媚端正的圓臉,有兩個淺酒渦”,是摩登社會裏的那樁稀罕物。

這一款適合初見,是別過臉的面紅心跳,是最穩妥的香甜,又能勾起期待,期待下一次相見。

跟Gucci Bloom第一篇章相比,第二篇章Acqua di Fiori花悅綠意女士淡香水則加了俏皮綠意,添一份靈動。

瓶身也換成綠悠悠的植物圖案,蠟葉印花一點一點盛開在整個春夏。

香氣上沿用了原版精緻濃鬱的白花香,再鞠一捧黑醋栗嫩芽和綠白松香,撒進百花園,一下子變得自在閒適起來。

這種甜而不膩的香味源於它的調製靈感- -女生之間的友誼。適度的中性甜香,很適合跟閨蜜一起的girls' night。脫掉白襯衫和鉛筆裙,女孩兒們湊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開心話,那一刻卸下所有心防,感覺雀躍。好像又回到大學時週五晚上的夜聊,聊到未來與理想,要成爲怎樣的自己,心中已有了模糊的答案。

這一支不會太甜,也不是完全的中性,它應當屬於精靈般的女孩子。穿梭在都市森林,若聞到它時旁人定會莞爾--好一陣穿堂而過的清新晚風!

Gucci曾邀請15位女性藝術家,畫出她們心中關於Acqua di Fiori的味道。

我很喜歡插畫家Joana筆下的風格迥異的四個女孩——有葡萄藤似倒立的,有穿厚厚綠葉大衣的,也有頭上長出白松香的。雖然並非完美,卻不妨礙她們的真實與可愛。

Gucci借女藝術家們的手畫出女性眼中美的形態,女孩子們有的從自卑到自信,有的從單調到豐盈,一點點蛻變,最終開出繁花、迥異姿態。

Gucci Bloom也許就是想講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故事:女孩如果似花,花兒也可爲自己紅

如果說前面兩支還是女孩香,第三篇章Gucci Bloom家族中這支Nettare di Fiori花悅蜜意女士香水則是真正的女人香。瓶身設計保留了復古的淡粉色和棱紋黑框的Gucci字樣,蠟葉印花圖騰則變成了墨色。如同夜色之韻。

從原來的白花香微妙蜿蜒至西普調。前調是生薑與玫瑰,嫵媚裏不多不少一絲辛辣;在麝香、桂花和廣藿香的基調上,再加茉莉和晚香玉令這份柔和延伸至濃鬱,女郎眉眼漸漸柔和,空氣到這裏馥郁得再也化不開。比如面紗下一道薄而冷豔的紅脣,午夜百樂門後一閃而過的曳地裙角。

聞這道香時我總想起伊娃格林在《戲夢巴黎》裏一襲幽藍絨裙,戴大紅貝雷帽,叼着煙靠在欄杆上。香氣中花意最濃時被定格,是最好的年歲。

我用這支香的時候,想到一切想要柔軟下來的時刻,比如跟戀人的甜蜜約會,或是跟朋友小酌的片刻。散下一絲不苟的盤發,微卷的頭髮搭配暖色妝容,空氣裏Nettare di Fiori的香味把氣氛烘的剛剛好。

用這款香,暫時忘記自己身處寫字樓的人際漩渦;對孩子與父母的雙重壓力;人生的功利慾望……Forget about it all!你可以有一刻,不是誰的妻子,誰的母親,誰的下屬,你就只是你。一朵在極盛時刻被定格的花,只管盡情享受當下屬於自己的柔情與快樂。

總會有目光欣賞花開、嘆息花落。但倘若綻放是爲了自己,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不管你是哪種花,不論你擁有怎樣的香氣,都值得持以感激,因爲這是歲月對女人最好的註腳。

如同那十五位女藝術家爲Gucci Bloom講述的十五個故事,女孩與自然共生,不斷生長直至觸碰星辰、創造花海。

也如同廣告片裏的三位Gucci女孩兒,舞動着漫步,享受着自由帶來的美麗時光。

這些是Gucci Bloom故事的女主角。我們也可以成爲。

花開或許有時,但對生命的熱愛和勇敢的精神,正如花中馥郁蘢蔥的香氣,never fade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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