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如何攢成?主創揭祕『南方車站』的灼人祕密 新聞 第1張

1905電影網專稿刁亦男看到了一些真實故事,關於城中村裡的犯罪團夥,水邊的陪泳女。他突然發現,好像自己內心裡也有一個隱祕的異託邦,投射進了一些神祕、不安的色彩。他把這些想法寫成了一個故事,名字叫《野鵝湖》。

2019年,《野鵝湖》揭開了神祕面紗,改名叫做《南方車站的聚會》。奔赴這場聚會的,有刁亦男的老朋友廖凡、桂綸鎂。胡歌和萬茜則是第一次與這位拿下柏林金熊獎的導演合作。當刁亦男再次找到廖凡時,廖凡說自己胡思亂想,以為又演的這個警察,是自己在《白日焰火》裏張自力年輕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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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由刁亦男執導,桂綸鎂與廖凡主演

但和透着東北刺骨寒風與將融未融的雪不同,《南方車站的聚會》的確發生在南方。寫這個故事時,刁亦男希望能發生在廣東:那裡有大片的水面和城中村;但去到看景才覺得有點失望。於是他又去了銀川,俗語把這座城市叫做塞上江南。但也沒有找到理想中的外景地。

這個時候,武漢出現在了刁亦男和劇組的考慮範圍內。千湖之省的百湖之城,野鵝湖找到了真實世界裡的存在。可選景只是更多問題的開始。看了兩天景便決定在武漢拍攝的刁亦男發現,當羣眾演員們都在說武漢話的時候,他只能讓這羣來到南方奔赴約會的天南地北的演員們,也要學習這種方言。

廖凡之前學過山西話,他和萬茜都是湖南人,在學武漢話上,有一點語言親緣的關系。桂綸鎂的口音可能是劇組中差別最大的。廖凡說,當他來到武漢時,發現桂綸鎂已經在當地待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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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中,桂綸鎂飾演一名東北女人

兩個月並沒有讓桂綸鎂對自己有信心。此前的《白日焰火》裏,她是東北女人。這次的角色,讓她更加的忐忑。她把角色說成自己的賭注,不知道有沒有贏的機會,但是願意下注,因為可能改變自己的生命。

回想起當時的狀態,桂綸鎂說,自己心裡充滿了不確定性。這個心境轉折復雜的角色讓她不知道怎麼處理,所以一直帶着不安和不確定。

男主角胡歌也是如此。之前無論演什麼角色,他的習慣是在開拍前調整到自己最好的狀態,在劇組時能做到面對鏡頭時自信滿滿。演過大量國民電視劇的他,拿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電影男主角時,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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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農是胡歌第一個電影男主角

“不知道演的好不好。一開始很恐慌,也很擔心。”這是他從入組後就產生的心理狀態。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胡歌發現,這種狀態不就是角色周澤農所需要的嗎?“生活中的焦慮、沒有太足夠的信心、不安全感和人物產生了鏈接。我把這種不安定的情緒延續到了最後。所有不安定的最後,要有一個孤注一擲的點。這個角色面對桂綸鎂演的劉愛愛,到最後會在她身上孤注一擲,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她身上。我孤注一擲的點是,我可以完全投入,完全把自己放進去。”

完全把自己放進去的胡歌,讓刁亦男感覺到了周澤農的存在。選演員時,他也考慮過很多。這樣一個悍匪的角色,在不少人心中應該有一些既定的人選。但是“我選擇演員可能不是從現實主義角度出發,比如胡歌他一定要長得像個悍匪,或者先入為主概念中的悍匪。我是從氣質出發,讓他去演,演的就是悍匪。扮演的同時就進入他的存在了。”

直到電影在戛納首映,胡歌和桂綸鎂才發現,原來彼此在拍這部電影時的心境是如此相同。而他們兩人在電影中,也一直在南方黏膩濕冷的雨裏,有一點若有似無的情愫,盪漾在野鵝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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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與桂綸鎂扮演的角色有一段情愫

刁亦男沒有給他們兩人設計太多臺詞。他希望周澤農和劉愛愛可以有一種微妙復雜的關系。他把這兩個角色看成巨大壓力下孤獨的靈魂。這樣靈魂的相遇,只需要行動來表達內心存在的情愫。“我覺得這樣的味道是迷人的。我不希望用語言來傳遞,我覺得那樣不符合情景。”

他把自己看到的、聽說的、蒐集的故事,有機地羅列在一起。雖然電影有一個很強的故事設計,但最後的呈現,卻是幾個人物在這樣一個南方城市中的狀態,像是50年代美國的黑色電影。這麼拍,刁亦男覺得,是黑色電影很容易拍出好看又有作者表達的作品。中國的發展,也為創作提供了天然的土壤。

沒了強烈的故事,刁亦男把《南方車站的聚會》看做講述個人體驗的電影。“我想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困境,裡面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困境,但是通過冒險、犧牲、抵抗,獲得了自由。這是我們生活的動力。”

而很明顯,胡歌跟着刁亦男走入了這個困境,然後通過冒險、抵抗,重新找到了自由。因此,當回看整個拍攝過程時,他才會覺得:“整個拍攝過程都是非常珍貴的經歷。也讓我堅定了這條路必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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