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過去一年聯合辦公企業的明爭暗鬥與併購整合,這個行業曾經出盡了風頭。而時間繼續行進,此刻還在場的頭部玩家們要想走下去不被淘汰,就是時候講自己的新故事了。

  虎嗅上一次

  採訪

  WeWork Labs全球高級副總裁Roee Adler的時候,他給中國WeWork帶來的任務還停留在紙上——WeWork Labs的雛形。如今WeWork Labs業務在中國開展了近一年,它給中國WeWork帶來的這個衆創故事講通了麼?

  打破本土化魔咒?

  目前已經在15個國家、32個城市的51家辦公地點落地的WeWork Labs,在中國還有着一個十分嶄新的佈局。而且在中國,衆創服務早已不是個多麼新鮮的機會。此時衝出來的WeWork,拿什麼加入這塊市場?

  “Labs在中國的節奏比其他任何市場要快。”近日,在再次接受虎嗅的專訪時,Roee如此說,“中國創新創業的生態系統目前是全球最快的,如果說一定要把中國和其他的市場進行對比的話,中國Labs業務在我看來肯定是增長最快的、發展最快的。”

  WeWork Labs全球高級副總裁Roee Adler

  不過,實際上不管做什麼增值業務,對WeWork來說,在中國市場上想要活下去並且活得很好,最重要的命題還是本土化。

  目前,WeWork Labs大中華區負責人是曾經履職於ofo和滴滴的黃迪。不過,黃迪一月份才正式加入WeWork中國,加上他,現在的團隊總共纔不過5個人。

  顯然,人員的配備和團隊的建設依然還是排在中國WeWork Labs業務擴張時間表上頭等的事。

  黃迪團隊已經開始做兩件事。第一,是找到這些初創公司在創業不同階段的需求,爲他們做一些和外部的合作伙伴之間的對接。目前,已經和WeWork Labs簽約的合作伙伴包括北大、清華這樣的高校,另外還有阿里雲。另一件事,則是連接WeWork內部生態裏面的會員,也就是考慮如何用上WeWork在全球的40多萬會員和425個社區空間的資源。

  左三爲黃迪

  WeWork Labs目前在上海有3個線下空間,而今年他們的小目標是在包括北京、上海、深圳、成都、武漢、杭州、臺灣、香港在內的中國一二線城市開設至少10個物理空間。

  截至目前,中國WeWork Labs線下空間裏共有46個會員企業。虎嗅瞭解到,這些會員主要還是以初創型企業爲主。

  “目前我們主要的關注點還是處在早期的創業公司。但未來當我們成爲一個創新者聚集的社區時,其他有創新需求的公司都會慢慢向我們靠攏。對我們來說,小的創業公司就像蜜蜂,蜜蜂越多傳的花粉越多,就會產生更多的蜜,就會吸引更多更大的企業。”Roee說。

  “中國辦公室沒有未來”,這樣的論調早就喊了起來,機會看似都握在聯合辦公空間的手上。但是在採訪中,不管是Roee還是黃迪,都一如既往地表示WeWork做的不是聯合辦公,和WeWork Labs並非孵化器這兩件事。

  關於WeWork不能被稱之爲孵化器的原因,黃迪解釋有二。

  第一,WeWork表示自己不像傳統的孵化器去拿創業公司的股權,而只是收會員費;其次,“我們還是背靠WeWork全球的社區和網絡資源去做這個事情。我們還是希望用內生態所有的資源去幫助到創業團隊,這其實並不是孵化的概念。”

  不過,剛擺好衝刺姿勢的WeWork,偏趕上中國資本市場的喇叭播放着“寒冬”這一背景樂。

  “寒冬”背景樂

  寒冬的來臨,讓市場談“創業”色變。

  在加入WeWork之前,黃迪曾任滴滴出行戰略總監和ofo戰略副總裁。作爲明星創業公司,ofo和滴滴都曾在去年掀起過無數個話題。在經歷了ofo和滴滴的洗禮之後,黃迪對國內的創業資本形式依然樂觀。

  黃迪的自信主要來自於國內的雙創政策。

  從政府層面,“在‘兩會’的《政府工作報告》裏面,創新這個詞被提了48次。”黃迪說,“在我看來不存在“寒冬”這一說,我覺得現在不管是資本市場也好,還是創業市場也好,我覺得大家都更理性了。大家都回到商業的本質,這反而是一個好事。”

  虎嗅瞭解到,在去年Roee來中國的時候,就和相關的政府部門比如上海市科委、北京市科委進行了接觸,不過關於之後具體的項目落地中國WeWork表示還無法透露。

  “我們希望能夠找到雙方的平衡點,比如怎麼樣可以呼應到政府關於創新的具體政策。打個比方,政府給創業企業,特別是政府鼓勵的一些行業給予補貼或者是支持,那麼WeWork Labs或者WeWork的會員可以享受什麼樣的政策紅利?怎樣做才能符合這種政策規定?這都還在接觸中。”

  內地的政策和中國香港、中國臺灣的政策也不盡相同。

  爲應對不同地區的政策,WeWork表示他們做了一個動作,就是把政府在大灣區的所有政策整合起來,做成一個類似於“創業指南”的小冊子,內容包括粵港澳大灣區提供了哪些鼓勵政策,覆蓋了哪些行業,屬於這個行業的創業公司可以享受到什麼類型的補貼,應該找誰去申請......

  “不僅僅是WeWork本身,特別是Labs,如果你看到2月19號國務院發的《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就會發現,其實香港到深圳和廣州的發展轉移的意向已經正在發生了,這時候大家需要有一個非常具體的指導性的原則”。

  Labs的目標十分宏大。不過,介於每一個城市政府的一些政策都有不同,每個城市的定位也不一樣,後續尚需中國WeWork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去談。

  談“錢”

  近來關於WeWork的話題,總是伴隨着“營收”“虧損”“孫正義”“軟銀”這些關鍵詞。WeWork作爲全球最大的共享辦公社區,運營了8年之久卻一直都沒有停下虧損的步伐。

  3月25日,WeWork披露了2018年的業績:2018年WeWork的營業收入增加到了18億美元,不過很遺憾,淨虧損也增加到了19億美元。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孫正義對WeWork的看好,儘管虧損,但WeWork並不缺錢——孫正義和其背後的願景基金已經不止一次地表達了對這家企業的欣賞。1月初,願景基金還大方投出20億美元,後續孫正義還表示要繼續追投WeWork。

  孫正義解釋爲WeWork擴張太快導致了不得已的虧損。而這也說明了,WeWork受到賞識的前提是,一邊擴張一邊虧損的狀態,將成爲WeWork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的主題。

  不管孫正義對WeWork的把控會到什麼程度,盈利這件事是早晚要被提上日程的,而這樣的重任總有一天也會被細分到WeWork在不同國家的市場上。

  作爲WeWork冰川上的一塊小小的浮冰,在中國剛剛開始起步的WeWork Labs業務,未來也同樣伴隨着很多的不確定性,其中就同樣包括盈利這件事。

  WeWork Labs的收入來源還比較單一。Roee向虎嗅坦言,目前WeWork Labs所有的收入都來自於會員費,未來也暫時沒有計劃另外的營收來源。

  虎嗅還瞭解到,中國WeWork Labs向初創企業提供的資金,也並不是從WeWork的大盤子裏出的,WeWork Labs在中國市場的資金來源還是基於本地的融資。比如,中國WeWork還透露他們正在跟阿里一起討論投資基金的合作項目,但一些細節還未披露。

  “不管是WeWork也好、WeWork Labs也好,本身都是創業企業,團隊知道創業是非常艱難的事,在創業的過程中我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包括產品的問題、服務的問題、資源的問題、錢的問題。我們知道怎麼樣去做一個創業企業。”Roee說。

  入華第三年,依靠着全球資源,WeWork在中國講的這一衆創故事正舉着一塊好看的背景板,之後就看中國WeWork要怎麼打這手牌了。

  畢竟年輕的中國WeWork Labs還要迎接諸多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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