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是關於世界的各種隱喻之一。無論是宏偉博物館的地下室,還是某人雜亂的閣樓,世界上的每個倉庫都是相通的,一張隱祕的大網將它們連成一體。再次回到宮殿和燈光下之前,倉庫裏的一切都靜靜蟄伏著,也許需要無限的時間。在這裡,瘋狂和安詳並存,光明與黑暗同在。我們不期待倉庫提供什麼答案,它本身就是答案。」這是「臆想倉庫」展序中最激動人心的文字,因為它提供了一個關於「倉庫」的想像和一種關於平等的神話。
在北京三里屯CHAO的地下空間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夜間博物館的圖景,彷彿《博物館奇妙夜》中的情節一樣:那些平日裏煞有介事的展品在此時此刻紛紛躍出牢籠,競相衝向自由之地。在「臆想倉庫」所安排的遊戲框架中,展品如同貨品,均質化是它的特點。藝術家是貨品暫時的或永久的持有者,他們與它們終於得以從冗長的學術話語中掙脫,以另一種方式自由的、和諧地、甚至混亂地雜居一處,避開那些對意識形態沒完沒了、裝腔作勢的探討,沉浸到漫無目的的臆想中去。幾乎所有的現場觀者都對這種策展方式表示出一定的興趣和好感,因為這與他們日常的觀展經驗是相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