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工作偶爾能喘口氣的間隙裏,曾海銘坐在狹窄的通道邊,和辦公室裏的丁蘭打電話。

賣魚師傅和企業白領。

電話兩頭,昏暗與明亮的辦公環境對比鮮明。

這是近期《青春鬥》的劇情。

門豔軍最近很忙,追劇離他很遠,這個劇情他是聽對象在電話裏說的。那天大約是晚上十點,電視劇剛播完的檔口,他削完一天的魚肉,正收拾廚餘準備下班。

他坐在生鮮櫃後,聽電話那頭嘮叨,他說,那一刻覺得自己和曾海銘“倍兒像”。

門豔軍,蘇鮮生南京徐莊店日料廚師長。

快四十歲的年紀,依舊瘦瘦高高的身材,廚師服加身,外加條紋圍裙,門豔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日料師。

2019年,是他在南京的第一年。

“日式是中式,一句話的事”

門豔軍來自呼倫貝爾,他說草原邊長大的人,對海就會特別渴望。他從18歲開始學廚,至今快20年了。說不清緣由,但最後就選擇了日料這個行當,“可能就是喜歡和生鮮在一起吧。”

門豔軍在輾轉上海、蘇州等多地以後,定在了南京。這之前,他一直在日料店工作,進蘇鮮生以後,主要負責對消費者選購的海鮮進行現場加工。

門豔軍說,一般日料店都是點單制,點完了做,流水工程。在蘇鮮生的工作未知性更多,既需要根據客流量,預估包括壽司類等食物的銷量,提前製作保證供應,“早上出一批,賣掉了,下午做新的,這個得循序漸進。”

對於三文魚等刺身類食品,則要根據顧客要求進行切片,光是與魚類處理相關的刀,大概就有幾十種之多,“是薄是厚,日式還是中式都可以,就一句話的事。”

15平米的生鮮檔口,是他的天地。

蘇鮮生日料師的樂趣:與顧客“面基”

刺身類大多都現選現切,每個人喜歡魚的部位不同,魚頭、魚尾會經常賣不出去。

門豔軍很少有這類煩惱,他負責的檔口一天大約能賣10條魚,總重量一般在65公斤左右,“主要是我不玩虛的”。

門豔軍說,很多消費者其實並不清楚具體什麼部位合適,只是單純憑經驗。比起讓他們自己決定,他習慣於詢問,“要肥要瘦,煲湯還是紅燒,根據需要推薦,總不會有錯。”

一對老夫婦常來蘇鮮生買魚頭,兩天一次,給懷着孕的媳婦熬湯。門豔軍經常會給他們留着,一來一回也混成了熟人,“附近的住戶大約就這些,很容易就混熟了”。

門豔軍印象最深的是一對年輕夫妻,經常是丈夫一邊和妻子視頻,一邊買生鮮,“電話那頭‘下指令’的情況多。”有一回,丈夫沒來,妻子來了,倒是一下子認出了門豔軍,“有種現場面基的感覺,哈哈。”

是生活裏累積的小驚喜,沖淡了工作中的魚腥味吧。

南京異鄉人:靠爬城牆練嗓減鄉情

遠方與生活的“苟且”同在,是異鄉人的無奈。

南京和呼倫貝爾,2700多公里的距離。門豔軍說,離家太遠是他最扎心的事。不過面對南京這個新鮮的城市,可以去的地方不少,多多少少緩解了些許鄉情。

門豔軍最喜歡在玄武門來回晃盪,也常去明城牆和雞鳴寺,他覺得爬城牆可以鍛鍊身體,還能順便練嗓。

“正宗三文魚,新鮮到貨!”他有時會通過這樣原始的叫賣吸引顧客的注意力,“你別看老套,真管用兒。”

最近,門豔軍倒是有了新去處。他說在工作單位附近發現了健身房,“裏面可以玩的東西很多,覺得現在這個樣子,都挺好。”

聲明:該文觀點僅代表作者本人,搜狐號系信息發佈平臺,搜狐僅提供信息存儲空間服務。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