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仙創世之初，第一批誕生的妖族太過強大，且修煉速度太快，於是古仙們合力清洗了一次

而第二批誕生的妖族，在現今被稱為古妖，和一般妖族不同，一般都只有唯一一隻，亦或是一脈單傳，而和窮奇、畢方等不同，並沒有其餘旁支

其中又分為像饕餮這樣的無智古妖，也有一些擁有靈智，且能像一般妖族一樣化為人型，如九鳳、相柳，這類一般都是在隱居中，而有些比較不甘寂寞的則會尋找其他古妖或羣居妖族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喂，臭老頭，別一天到晚跑來我這亂啊」看著又一次被毀掉的藥園，血黎抱怨著「這都第幾次了……」順便說下，血黎是道號

「怎麼?不歡迎啊，小黎」九嬰笑著說，像九嬰沒有其他族人，所以是直接以種族為道號「難得長輩來看你」

「別叫那麼熟，首先我們不同種族，你不是我長輩，再來你前天才剛來過」翻著藥園，尋找還有救的藥草，邊說著「想打架的話找我爺爺去，他纔在抱怨沒人陪他解悶」

「我也不是隻想打架啊，我們兄弟兩去找其他妖族玩玩怎麼樣?」九嬰提議

「我懶，你自便……說回來你這老傢伙別叫我兄弟」一想到對方和自家那不知道做古多久的老祖先同輩，卻叫自己兄弟，就渾身不對勁

「欸欸，別這樣嘛，老待在這種地方，不無聊嗎？」

……你是妖族，可以別像人族一樣三天沒事就喊無聊嗎？……看著這幾乎死透的藥園，血黎嘆了口氣「算我一份吧，有什麼地方好逛的?」

「嘻嘻，這陣子啊，有一羣妖族想搞一個很大的交易會，大部分妖族都會參加，好東西可不少呢」

「很多東西嗎…不怕有人鬧場？」

「有龍族在撐場子呢，怎麼？想鬧？」

也不是不行……

畢竟古妖各自本事都不小，越級幹架什麼的都是小意思

「……所以是怎麼樣的交易方法？」

「以物易物吧，好東西都帶上，走吧」

 ~~~~~

場地是在一座蛟龍浮島上，的確如九嬰所說，參加的妖族不少，而血黎大致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妖仙境後期以上的修為……的確，浮島那麼高，除少數妖族可自由飛行外，不到妖仙可上不來……就算被帶上來也不能幹嘛就是了

「如何？熱鬧吧？」九嬰笑著說「我剛好想找些能幫助炎靈修煉的精體呢，小黎呢？」

「所以說別叫得那麼熟……」看了看大致的位置，雲陽的位置很近呢……「我去逛逛」

好像自身的血對雲陽來說挺補的……總之是換到了一批不錯的藥草

又繞了兩圈

就說怎麼會那麼好心幫別人顧場子，原來是自家人也在擺攤嘛……在旁看了會，好像最近虯龍族的玉膏、石脂產量不少，於是拿了不少出來，不過不是很有興趣就是了

休息了一會後，九嬰找了過來

「逛完了？」

「差不多吧，想要的都有了」九嬰直接抓起血黎飛走

還沒抱怨，血黎就察覺後方還有一道炁息追來

「……又鬧事了？」難怪這次走那麼快……

逃了不短的距離後九嬰才停下

「呼…什麼鬧事？是我被鬧了好嗎」九嬰小聲的抱怨著「明明別人都是虧妹，我卻偏偏被妹虧……被虧就算了，但到底什麼樣的妖族會有化型成蘿莉的癖好啊……」

聲音雖然不大，但血黎好歹也是天仙境後期，還是聽得挺清楚的，但有些詞卻不太明白

反正這傢伙胡言亂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稍微思考了一下意思「怎麼？被求偶了？」

「…………」還真是……媽啦，妖族性格大多開放，但也太開放了吧？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我喜歡你，請和我交配”這種幹話？那個”配”改成”往”明明就還可以接受的…………

九嬰難得對出來玩這個選項感到後悔……

回到住處後，血黎把藥園整理好後就進入修煉

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自家人修煉到天仙境後期是很容易的事，但上仙則非常稀少，好像血黎的爺爺，也就是祖父，是這幾代中唯一一位

踏入上仙境是把炁息、肉體、和精智力三者合一的過程，說白點就是對自己的感悟和調合……而這過程中依照自身個性、想法，都會有不同結果，有些上仙是以炁息為主，而有些是以肉體或精智力

因為種族的特性，在情緒、想法上會有許多細微的浮動，雖然細微，但就因為這一點浮動導致三者調合出現問題，所以難以達到上仙

……九嬰，九首蛇身，明明有九顆腦袋，還能達到上仙境，這代表九首在情緒、個性、想法等，各種心理層面上，連一絲差異都沒有……如果化為真身，九首相輔相成之下可沒什麼上仙能和他單挑……一對九說不定也成……

明明自家也是九首，九首同生同長，卻有那麼一絲差異，而因為這一絲差異，導致自家種族大多止步天仙顛峯

血黎本身喜歡寧靜、沒什麼好勝心，大多都是別人來找麻煩才動手的，雖然和九嬰處得不錯，但主要原因是自己打不贏他，否則對於血黎來說，這聒噪、愛惹事、九首無腦的九嬰，只想盡量忽略……

「上仙境嗎……」沒好勝心是一回事，想讓修為往上提升又是一回事，血黎當然也想踏入這個層次，不過他卻不急，畢竟還年輕，時間還多的是

第二天在整理藥園時，九嬰又來了

「難得你降落前沒迫出炁息」對自己幸運存活下來的藥園感到開心的血黎說著「又怎麼了？」

「……這傢伙」九嬰指著背上熟睡的女童說著

「你有這種癖好?」妖仙以上都是任意化型，雖然不能到處亂變，但配合自己道侶的喜好調整外貌的不在少數，但大多都是成年體態「哪拐來的，快放回去」

「……」九嬰難得臉色有點臭

「怎麼?捨不得?」血黎還以為九嬰真的喜歡這種小女娃「捨不得就帶回去顧好，不然到時候家長找來」

「媽啦，別一直念好嗎？我打不贏這丫頭啊」

……嗯?上仙境後期的古妖，因為種族特性，可以凍、炎二靈雙修的九頭龍表示打不贏一個小女娃……「放水了?」

「……昨天在拍賣會被這丫頭……求偶了」九嬰表示害羞「好不容易以為跑走了，昨晚他直接找到我的洞府來……」

「那你怎麼會放水的?」熟悉九嬰沒睡好會有起牀氣的血黎問說

「……我沒放水……我本來只想迫出炁息嚇走她，結果這丫頭直接把我的炁牆打散……我只好認真和她打一場，然後就輸了……」

……可以同級一打九，然後打輸一個小丫頭?「她什麼修為?」

「鬼知道……不過倒是一打完就睡死了」

「那直接帶到荒郊野外丟包呢？」

「……你乾脆叫我直接殺了她算了」

「嗚…呼~哈」小女孩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轉回頭的九嬰，然後安心的繼續睡了

「喂，丫頭，給我起來」九嬰直接把小女孩放下

「怎麼了……」女孩揉了揉眼睛

「妳到底想怎樣?」九嬰直接問道，並試著拯救自己的人格「我對小丫頭可沒興趣」

「他是叫妳化型的沉熟一點，這傢伙喜歡大的」血黎在人格上給九嬰補了一刀

「我哪裡說過?」有點火了

「不是說不喜歡小的?」

「我是指外貌」

「我也是啊，怎麼了?」

喔，是外貌啊，我還以為是ㄒㄩ……我自重

「喜歡大一點的嗎？」女孩打著哈欠「抱歉呢，維持身體很累，現在這樣已經算極限了」

血黎、九嬰都表示疑惑，這丫頭再怎樣也不會比上仙弱，明明一般妖仙不顧美觀的話變個十幾公尺都沒問題，怎麼就極限了?

像是察覺出他們的想法似的，女孩說了「成為精靈必須捨棄肉體，我現在是靠精智力強撐著的，而且凡界道息不夠，精神不是很好，很想睡」

「精靈?」兩人表示疑惑

「就是捨棄肉身，獲得永久生命，超越上仙的存在」女孩說著「當然需要的道息也更多」

「上仙後還能繼續修煉?」大概在上仙中期時，炁息的質就會達到極限，繼續修煉也只能增加量而已，而上仙後期與中期的差異更多是在於精智力的方面，而上仙後期的九嬰顯然對這很有興趣

「嗚…你的話大概不行，你這種古妖受天地鍾愛，所以修煉速度快，且壽命漫長，卻也因為這個原因，這世界不會讓你去做捨棄肉體這種事」女孩往旁邊的血黎望去「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鬼車壽命雖然略長與一般妖族，但沒這方面的問題，不過以前可沒古妖試過化為精靈，可要想清楚了」

女孩昨天剛和九嬰打過一架，這就算了，明明自己完全沒放出半點炁息，她卻能看出自己的種族?

兩人分別向女孩問了一些不清楚的地方

「那妳為什麼要強留凡界?」成為精靈要捨棄肉身，女孩卻以精智力強行綁住，明明凡界道息不足，女孩卻強忍不適

「因為我喜歡你啊」女孩望著九嬰說「想在離開前至少為你留個後代」

「……為什麼是我?我們也才見過一面不是嗎？」九嬰問著，對於有女性對自己一見鍾情，九嬰內心還是挺爽的

「因為凡界裡我還沒看過比你強的」

……性方面嗎？靠麼啊，為什麼妖族都會以強弱來選對象啊

「這理由我不喜歡……」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沒其他留種的機會了」血黎平淡的說著

「雖然沒錯，但這說法挺讓人不爽……」……雖然因為沒有種族延續的問題，所以沒繁衍後代的需求，但生理方面的需求還是有啊，九嬰看向女孩「如果妳願意的話，我是沒什麼問題啦……」

~~~

過了兩個禮拜，九嬰與女孩……九嬰與青鸞族的精靈女子蒼蓮，兩人處得倒是不錯，或者該說挺好的，不過今天嘛……

一大片炁息壓下，這次不只是藥園，血黎自己也被迫逼出炁息抵擋……

「……你最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血黎清理著自己身上的灰塵，而藥園這次是直接被壓爛了……

九嬰放下了背後的蒼蓮，蒼蓮臉色慘白，炁息不穩「怎麼辦？」「怎麼回事！」

九嬰也不太清楚，只說了今早感到蒼蓮的炁息波動醒來後她就這樣了……

血黎看了會「有了」

「有方法了？」

「有喜了」

……有了？「那…她…為什麼會這樣…」

「道息不足，本來就傷元氣，現在肚子裡又多了個小鬼……總之就是元氣大傷、精智力控制不穩，身體快維持不住了」血黎稍微回憶一下當天蒼蓮對精靈的一些說明「維持不住的話，大概就是完全變為精靈，到仙界去了，而因為失去母體，所以孩子大概也活不了了……」

「那…有什麼方法？」這兩個禮拜九嬰其實過的挺快樂的，有人可以陪他聊天、陪他到處跑，雖然蒼蓮不能太常動用炁息，但只靠著玄靈道術也是和九嬰鬥個不相上下，九嬰當然是使出全力，只差沒化為真身……而蒼蓮有沒有放水就不知道了……

血黎想了想「好像上次的交易會裡面，虯龍族有拿出一批石脂，好像對妖族效用很好……對這半精靈有沒有效用就不敢保證了……最好是能讓她到道息更濃的地方，那也有一點用處」

九嬰看了看蒼蓮，這幾天她雖然三不五時就會覺得疲累、想睡，但至少睡得很香甜，而現在卻一副虛弱、痛苦的樣子，這是因為自己的孩子……九嬰不知道為什麼，胸口很悶、很痛……「那就走吧，交易會上禮拜就結束了，我們直接去虯龍龍宮」

~~~~

「虯龍龍宮，道長請留步」

因為蒼蓮的事已經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現在又被兩名妖仙境的虯龍攔住，整個火都上來了，幸好血黎擋在前面

「我們有事找龍王母，麻煩通報」

放人不是不行，反正虯龍族家大業大，也沒什麼人敢找麻煩，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像旁邊那名男子，他就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而且修為也看不出來，實在不敢放進去，於是其中一名虯龍搖了搖頭

……老實說吧，也有點火了「……闖進去？」

「早就想了，小黎，抓好了」雖然是這樣說，不過依舊是由九嬰抓著血黎，九嬰隨即炁息一放，直接撞入龍宮內，甚至一路撞入內宮……

「有天仙」九嬰說道

「聽說內宮中大部分都是天仙級的」血黎解釋

「我是說…算了，自己看」話說到一半就已經穿過龍道，正式進入內宮中了

進來時並沒有預想中的一堆人出來阻擋，而是隻有一名女子

……這感覺「麒麟族？」

已經上仙的九嬰對樂和之氣的免疫力可不低，但對方沒出手，也沒再派人阻攔，所以還是稍微停了下來「我們要找龍王母」

「王母有交代，如有兩位古妖進來內宮，可直接去找她」

說完女子直接轉身帶路

雖然對這話有所疑惑，但對方不但放棄阻攔，還主動帶路，不跟也不是

到了一扇大門前，門口的是兩位天仙境後期的虯龍

「素紋姐」

麒麟女子點了點頭，向身後的血黎、九嬰說道「兩位，裡面請」

兩名虯龍男子打開大門

兩人隨即進入其中

「上仙九嬰、天仙血黎，兩位龍宮拜訪可有何事？」龍王母此時是以人型會客

……周圍沒其他炁息，至少沒有惡意「我想和龍王母要一點石脂」

「前些天的交易會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庫存量只剛好到安全線呢」龍王母笑著說

九嬰正想再次發火，並動手行搶，而血黎卻絕對龍王母的笑容有些怪異「就算沒有那場交易會，你也不會把石脂給我們吧？」

「正是」不待九嬰發火，龍王母繼續說道「不過做為交易會的延續，我不是不能再拿出一點石脂」

……早點說很難嗎？「想要什麼？」

「都可」

九嬰想遍了身上的物品，拿出一個手環「此物能和玄界雷靈溝通，雖不能儲存，但可以以炁息直接交換雷術」

龍王母搖了搖頭「我本身就是修雷術，用不到此物」

九嬰身上可沒其他有價值的物品了，正煩惱時血黎拿出一件血紅長袍「這是我祖父給我的，此物耐冷、熱，且能閉合傷口」

也算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血黎身上也沒別的東西，不料龍王母卻答應了，而且給的石脂量比預想的還多

「安全線以下?」

「我們玉膏倒是剩下不少，拿去催化白玉精又能產出許多石脂」

「……怎麼感覺一切都被算計好了」

「上仙白澤前些日子剛預言這些事」

…………

兩人告別龍王母後立刻趕回血黎住處，蒼蓮在石脂的幫助下精神已經好了些，至少炁息已經不再紊亂

「道息濃厚處……有什麼地方推薦嗎？」九嬰問道，九嬰的洞府中道息濃度已高於外界，而蒼蓮卻還是在他的洞府內昏迷，這代表還不夠

「沒關係的」蒼蓮搖了搖頭「這石脂效用挺好的，量也還夠，撐到孩子出生還沒問題」

「……那之後呢？」九嬰看向蒼蓮「難道妳打算丟下我?」

「……抱歉，成為精靈後本就不該留在凡界，這段時間已經是極限了」蒼蓮歉疚的說著「我也希望能陪著你」

九嬰咬了咬牙「那就等我，就算與這世界為敵，我也會成為精靈到仙界去找你」

這句是兩人真正定下情緣誓言，卻也是萬年後世界災難的預告…………

數月後，小孩出生了，九嬰這種古妖只有一隻，而這小孩不意外，完全是遺傳母方，是一隻純種青鸞，而母傳道行的方面，孩子是直接到了妖仙的門檻，只差炁息尚未和本命結合

蒼蓮在這之後還陪了九嬰兩年，總算是撐不下去了，只能放棄這硬拖了三年多的身體前往仙界……

又過了兩千年，血黎意外的成功踏入上仙境，甚至比他祖父當年成為上仙時還年輕，而踏入上仙時斷首處血液凝聚，化為一件長袍……

又是三千年過去，血黎比九嬰早成為精靈，也是妖族歷史中第一位成為精靈的古妖

「你這小子也要離開我嗎……」九嬰在這五千年內不斷找尋成為精靈的辦法，但如當年蒼蓮所說，這世界不許

「反正你遲早會來吧，讓我先安靜幾年不好嗎？」血黎說著，這些年來他總算是比較習慣九嬰的個性了，這或許是因為蒼蓮的離去改變了九嬰許多

「你這張嘴真是的……」九嬰苦笑了下「……如果見到了蒼蓮……幫我照顧她，跟她說我馬上就追過去」

「她比我早五千年成為精靈，怎麼不是她照顧我……」

「我老婆嘛，當然不能照顧我以外的人啊」九嬰笑著說

「真是的…」血黎也笑了「那…我就不留了」

「嗯…一路順風」

………

……

…

又過了五千年，九嬰已經接近放棄了，而這時一名天仙女子找到了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