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一部電視劇,登錄網盤賬號,上傳……如今,這成了不少年輕人的習慣性動作,然而,你或許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可能已經涉嫌侵權了。成都就有人因爲將教學視頻上傳至網盤牟利,被判賠償120萬。

4月24日,世界知識產權保護日前夕,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成都中院、高新法院先後發佈知識產權司法保護情況。知識產權離我們有多遠?事實上,它就存在於我們日常生活中、存在於大家都常用到的網盤、朋友圈中。

案例

網盤上倒賣視頻被判賠120萬

如今,隨着互聯網的普及,很多人選擇購買網絡課程在線學習,可以反覆觀看,但這也給投機取巧者留下了可趁之機。肖某便是其中之一,通過非法抓取,他獲得了某公司的原創教學視頻,並將其放在網上進行售賣,買家只需下單支付,便可通過雲盤獲取視頻資源。

肖某通過有償售賣網絡課程,獲取了豐厚的利潤。只可惜好景不長,肖某的侵權行爲很快就被成都一間房教育諮詢有限公司發現並提起上訴。

通過審理,人民法院認爲,肖某及其公司的行爲構成共同侵權。根據肖某在網上售賣時所獲得買家信用評價數量及持續時間、肖某的網絡公司網站在線視頻的播放次數等證據,最終,人民法院綜合考慮作品的傳播數量、售價、合理利潤以及權利人爲制止侵權行爲所支出的合理費用,確定肖某的賠償數額爲120萬元。

肖某不服,向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隨後,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調查

網上幾元可購熱門劇網盤鏈接

通過網盤上傳視頻卻喫上官司,不少電視劇迷們可能會擔心了。

日前,2001版的《流星花園》在某視頻網站上重新上線,掀起一股"懷舊風"。90後妹子田雙(化名),也加入了懷舊行列。

一口氣看完8集後,網站提示會員才能看全集,否則只能等更新。"直接上網上找鏈接資源啊,很多的,幾塊錢就可以買到。"朋友提醒到。

最終,田雙在某電商平臺上花了1.99元,買了一個鏈接資源。"只要有網盤賬號就可以了,而且是秒發貨,效果也挺好。"田雙沾沾自喜。

"未上線電視劇電影資源""1元影片打包鏈接"……記者在電商平臺上搜索發現,類似這樣的鏈接資源並不難找,而每個商家提出的"要求"都是要有網盤賬號。"付款後,就發給你網盤鏈接和提取碼,你保存到自己的網盤裏,隨時都可以看。"一位賣家介紹道。

趨勢

網盤成知識產權侵權新渠道

其實,早在2015年,國家版權局就發佈了《關於規範網盤服務版權秩序的通知》,其中明確規定,網盤服務商應當採取有效措施,制止用戶違法上傳、存儲並分享正在熱播、熱賣的作品;爲杜絕知識產權侵權,2017年6月1日起,百度網盤實行實名制。

然而,侵權案件網絡化卻是不爭的事實。"隨着互聯網與內容產業的融合走向縱深,侵權方式逐漸從線下延伸至線上,兼具有廣泛性、快速性、隱蔽性的侵權特點。"成都高新法院知識產權庭負責人張薇說。

網盤由於存儲空間大、使用便捷等特性,深受用戶歡迎,但同時也滋生了新的侵權方式。成都高新法院也在近兩年首次受理了涉及雲存儲空間分享的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

文創知識產權類案件逐年增加

據統計,在2015至2017年這三年時間,成都法院共受理著作權侵權糾紛、文創商標侵權糾紛、計算機軟件合同糾紛等各類文創知識產權案件8187件,其中民事案件7991件,刑事案件189件,行政案件7件;共審結7305件,結案率89.22%,高於同期知識產權案件結案率。其中,這三年內文創知識產權案件收案分別爲1990件、2738件、3459件,分別佔當年知識產權案件收案總數的82.16%、97.4%、93.23%。

"特別是近兩年來,文創知識產權類案件大幅增長,說明大家對文創知識產權保護意識有着很大的提升。"成都中院副院長、知識產權審判庭庭長楊詠梅說。

知識產權離我們有多遠?

知識產權,離大家到底有多遠?成都中院知識產權審判庭副庭長王曉說,說到知識產權,很多人都認爲跟自己無關,其實不然,比如說版權,就跟大家有着密切的關係。

"版權很容易產生,它是一種自動產生的權利,幾乎沒有門檻,比如說小孩隨手畫一幅畫、拍一張照片都可能產生版權。"王曉說,版權產生了就會涉及對版權予以保護的問題。如今,自媒體特別發達,一首歌、一部電影、一篇文章,如果有人覺得精彩,就有可能分享到自己的微博、微信朋友圈上。

這些分享行爲,如果處理不當,就可能侵犯他人版權。比如說,僅僅分享一個鏈接,是不算侵權的,因爲只是提供了一個信息路徑。但若把文章中的內容摘出來,又不標明任何出處,就可能造成侵權。

幕後

爲審案看了一個月的電視劇

對很多人而言,知識產權案件因爲過於專業,遇到一些案件,很難判斷是否侵權。"事實上,知識產權案件對我們來說很燒腦。"王曉說,辦案中,他們法院爲了比較兩個劇本是否相同,或者實質性相似,都需要把兩個劇本通讀,並且在讀的時候要做筆記、提大綱,"我們要做出兩張表來一一比較,以考量是不是構成相同或實質性相似的情況。"王曉說,如果遇到專業性強的,就只能硬着頭皮讀。

"有一次,我們一位法官在審理一部電視劇的知識產權案子,既要看被控的電視劇,又要看權利方的劇本,足足看了一個多月。"王曉說,做這麼大量而細緻性的工作,最後也就是需要得出一句話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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