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貫中寫了千古名著《三國演義》,讓一代又一代的讀者愛不釋手,津津樂道。不過,這部名著也引起了了後世很大的爭議,就是《三國演義》所寫的歷史人物,明顯地醜化曹操、美化劉備、神話諸葛亮。這些人物和歷史上本來的形象,明顯有很大的區別。那麼,羅貫中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羅貫中)

  關於這個問題,首先我們要明白一點的是,《三國演義》裏寫的文學形象,和真實的歷史人物是不完全一樣的,《三國演義》是一種農文學塑造。

  我們這裏必須要注意的是,古人所講的文學,和我們今天的人所講的文學,有明顯的不同。今天我們講文學,小說是老大。可是古人反而把小說放在不值一談的地位。小說這個“小”字,就表明了古代的態度。我們今天講散文,說什麼“先秦散文”“唐宋散文八大家”之類,其實古代根本就沒有“散文”這種東西。古人的詩歌是他們的正統文章。但如果今天我們的學生在參加高考的時候寫詩,估計閱卷老師不知道該怎麼改。

  既然“文學”這個概念,我們和古人有很大的區別,那麼,文學的規則在古人那裏也是不一樣的。當我們說,我們的歷史小說要進行“形象塑造”,實現“藝術真實”的時候,實際上古人並不是這樣考慮的。

  還需要注意的一點是,羅貫中寫的這個《三國演義》,實際上並不是羅貫中的獨創,他不過是對民間說書人所講的三國故事,以及當時流傳的那些三國史話的一個收集和整理,再加上自己的創造。可以說,羅貫中在寫《三國演義》的時候,民間說書人口中的曹操、劉備、諸葛亮就已經和史書上的形象有了很大的不同了。

  (曹操)

  那麼,爲什麼民間說書人要醜化曹操、美化劉備、神話諸葛亮呢?

  實際上,所謂的醜化、美化、神話,不過也就是概念化而已。從古至今,從小孩開始,我們對人的判斷,就分爲好人和壞人兩部分。朝廷中的大臣,也因此把他們分成忠臣和姦臣兩部分。而且,好人的身邊必然有壞人,忠臣的身邊必然有奸臣。楊業是忠臣,潘仁美必然是奸臣。就算歷史上的潘美不是,也要把他塑造成那樣的形象。

  也就是說,曹操不幸成了壞人,成了奸臣。

  除此以外,古代說書人要想把書講得精彩,要有人聽,要有人給錢,就不能按照歷史的原樣來。因爲歷史的原樣並不精彩,按照歷史的原樣來,沒人聽。因此,就必須對人物作“形象化”處理,對其某種特質進行集中和拔高。

  那麼,有人又會說了,就算說書人必須分出一個好人還是壞人,奸臣還是忠臣,必須對人物的特質進行集中拔高,爲什麼卻把曹操塑造成奸臣、壞人,把劉備、諸葛亮塑造成忠臣、好人呢?

  (劉備)

  有個偉人說過,在階級社會裏,統治者的思想,就是普通民衆的思想。那些說書人雖然都居於社會底層,是被統治者,是普通民衆。但是,他們所表達出來的思想,其實是統治者的思想。

  古代統治者提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要求整個社會要維護一種秩序,那就是臣子該有個臣子的樣子,君王該有個君王的樣子。

  曹操無疑是個臣子,可是後來,他的曹氏家族取代了漢家江山。按照我們今天的觀點,當領導就該能人上。但古代不是這麼認識的。古人認爲,漢家江山延續了四百多年,就算漢獻帝再沒本事,他也理所當然是天子。曹操對朝廷的事情大包大攬,漢家江山變成曹家江山,這就不對。曹操這個人,就是奸臣。

  劉備被美化,無非也就是因爲他是漢家後代。如果漢獻帝無能,劉備繼承漢獻帝的皇位,那也是非常恰當的。所以,劉備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對的。

  諸葛亮只是個政治家,但因爲諸葛亮是一個忠臣,他一生沒有像曹操那樣,謀求權力的轉移,因此,諸葛亮這樣的人,做什麼事都是對的。他發動了五次北伐戰爭。這五次北伐雖然勞而無功,但是在說書人的嘴裏,他卻成了軍事天才。除了是傑出訛政治家,還是傑出的軍事家。他也就這麼被神話了。

  所以說,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諸葛亮,乃至關羽,他們被“異化”的根據,都是根據所謂的“忠奸”標準。

  (參考資料:《三國志》《三國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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