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腐向
影鬼

  其實剛開始你還比較沒那麼敬畏他。嘛,六歲的小朋友,即使因為父母過世而早熟,畢竟仍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
  於是你伸手拉他。都成為自己的監護人了牽個手不過分吧?

  那個男人被你的動作嚇了一跳,後來才小心翼翼地也握住了你。大大的手。
  說真的你後來鬧了一陣子的彆扭,只因為他姓影山而你姓鬼道。

  他教你踢球,通常是口頭上指導,偶爾也會下場。
  你又想因為你聽得懂而被他認同又想要他為了你親自示範,這樣矛盾。
  跌倒了他不會扶你,要你自己站起來。
  高大的他散發著一種壓迫人的威嚴,你不敢反抗。有次你摔倒時正好離他特別近,你看見他的手動了動,似要接住你……
  雖然最後他沒有真的伸手,但你已經滿足了。

  你很清楚他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貌似也沒什麼親朋好友──至少你聽都沒聽過。也好,因為這樣他大部分的時間不是花在足球就一定是花在你身上。
  不管怎麼說,那時候的你畢竟是個孩子,也會撒嬌鬧彆扭,這種時候那男人常常會放任你不管大有讓你自生自滅的意思,等你自己去纏他;如果你真的賭氣賭太久了甚至開始使出不喫飯那招,他就會無奈地伸手將你攬向他,讓你靠著他一直到你氣消為止。

  雖然上述那些事把你形容的像個小屁孩一樣,但其實相較於其他孩子你非常地乖巧且自律──例如円堂家的小孩吵著要去外面踢球的時候你正坐在書桌前聽你的總帥說起你四年後才應該接觸的國中數學;又例如源田家的小孩和他的父母去動物園看熊的時候你已經可以用食指拇指吹口哨叫出皇帝企鵝二號;涼野家的小朋友哭鬧著要人給他買冰的時候其實你也不是不想喫,只是你會默默地吞口口水靜靜地看著,而注意到這點的影山問你要什麼口味。你喫驚地看他,他只是淡淡地表示當做你平常表現良好的獎勵犒賞你。

  回想起來若那男人真的只當你是棋子,未免也為你做太多了。
  但那時的你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全心全意的信
  直到──

  你遇見了円堂。

  是的你在他身上看見了那男人身上所沒有的光明面,所以你不得不承認你受到他強烈的吸引,因未知而好奇。
  你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過去懷疑起你們做過的一切,雖然長期跟在他身邊你確實沒有喫虧,但就像春奈所描述的,你是個正義感非常強烈的人。你很清楚他是錯的,也許之前你也就自欺欺人不想面對此事,但円堂將這些猶豫攤在你的面前,你不得不正視。

  所以,你離開他。像你說的和他訣別。
  直呼他的名你是不習慣的,畢竟你喚他總帥已有六年歷史。但這次你決心和他撕裂──沒錯是撕裂,因為你們明明曾那麼密不可分。
  然後、然後到底過了多少個日子呢?你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好夥伴,不過你仍會想起你和他牽手走過的地方,看見他為了擦去你臉上的汙漬而彎下腰得高大身影。對啊他很壞,但是他對你是好的,你不能不承認這點。他傷害了很多人,但是對你他一直是保護著的。他利用神之水,但是是選在你沒下場的時候。他是傷害了很多人,可是沒有一次,沒有一次是傷害你。就連很久以後你才聽說的RH程式也一樣,不曾向你提起,不曾對你做實驗。

  專注在雷門你其實輕鬆了不少,但你也知道你只不過是在逃避。
  看到帝國的夥伴你就會想起還待在他身邊那段日子,所以你連探望的次數都逐日減少。相信你的夥伴們也發現了這點,但他們只是愈來愈沉默,看到你來也沒有責怪你。你知道這樣的自己真是差勁到爆表,但你還能怎樣呢?

  包含那些快樂的時光以及如今向那個男人證實自己的決心,你還是滿腦子都是他。哪門子的解放,才沒這回事。

  無法否認,口頭上你在怎麼堅決地抗拒,也不能掩飾你內心劇烈的動搖。尤其是每一次他向你伸手,你抓著六年不放的手啊。
  了斷,一定要做了斷。佐久間向你表示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你也知道啊。
  可是怎麼辦纔好?你躲起來。


  義大利選手村,你追上他。不知怎地你就是沒推開那扇門雖然你知道他就在門後。
  看見Demonio你的心情是複雜的。又因為他仍執著於你而些微開心,又因為那不是你而泛起酸意。發現這點的你嘆了口氣。唉你也仍然執著於他。
  他對你伸手。又一次的。

  「那麼,鬼道,你打算怎麼做……?是回去當影山的作品呢,還是?」就像那人說的一樣你既不是人偶也不是誰的作品。對他來說你不只是這樣這點你很有自信,但現在被「復仇」兩字衝昏頭的他現在是不會懂的。
  所以你揮開了他的手。約莫就是這次,他知道你真的不會回來了。
  而你那時候也還不知道,你已經永遠失去握住那隻手的機會。

  「謝謝你們,Fidio,還有鬼道。」
  你五味雜陳地接受這句話。
  老實說,你很難接受他第一個喚的不再是你的名字。但能怎樣呢,讓他醒悟的人的確不是從他身邊逃走的你而是緊追著他不放的Fidio.
  你向那個和你同年的男孩道謝,無論如何他救了他。
  你望著總帥不再緊繃的臉龐,和年幼時你所看見的他重疊了。突然察覺,你真的和他分開很久很久。
  你們目送著他離開,你最敬愛的──



  「鬼道?」円堂擔憂地看著你,佐久間的手仍搭在你的肩上,看起來已經搖你很久了。你低頭看見讓你陷入回憶的主因。
  推開他們你衝去浴室吐了起來,激動促使你施力過度,握在手上的墨鏡碎裂開來,一塊一塊刺痛你的手心,你強迫自己停下乾嘔,無視其他人擔心的視線,世界有如剩下你一人。

  拼拼湊湊,你熟練地運用你的知識將它重組回墨鏡的形狀,
  彷彿
  他仍然掛在那男人的鼻樑上,
  而你從那裡
  看見了你的倒影。 


─END─


後記:
我想寫的不只這樣、
可是對我來說他們的過去太多發揮空間了我寫不完啊(痛哭)
我讓鬼道好像失心瘋了一樣
實際上下一次Fidio就快樂地來找閃電日本踢球
然後鬼道他妹就差不多把鬼道的內心都佔據了
(你們真讓我失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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