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10%的幸運兒走上金字塔尖,剩下90%的人生活也在繼續。

作者 | 趙思強

6月23日,在歡呼和質疑之中,創造101落下了帷幕。

三個月前,這些少女懷揣著各自的心思被召集起來,有些人把這裡當做全新的起點,有些人把這裡當做最後的機會,沒人知道未來會如何,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驗著她們是否要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的決心。

終於,在和舞蹈、聲樂、壓力對抗三個月之後,那些牽動無數人心的少女們走出了杭州蕭山的101大樓,11人站在了粉色金字塔的塔尖,以火箭少女101之名成團出道,接受來自粉絲、導師、以及其他90位少女的祝福。

無人知曉她們是否真的能夠改變中國女團十餘年疲態,甚至扭轉一個行業的生死,但至少她們是這場比賽的勝者。

而這些被淘汰的少女們就像一個個漫無目的的旅人,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落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麵包店,101對她們來說就像是這段旅程中突然出現的一座繁華都市,她們和來自各地的旅行者一起,開了一場盛大的派對,她們對這裡充滿希望,以為這裡會是她們最終的歸宿。

然而,慢慢地,她們發現這裡競爭激烈,環境複雜,僅憑自己的能力還無法在這裡生存,只能駕著馬車離開,尋找下一個村落。

我攔住了一些在派對中格格不入,被遺忘的旅行者,這是她們來到這座繁華都市之前的故事。

1

Hello girls的成員本來有五個人,拍完第一支單曲的MV之後,其中一位成員出了車禍,臉上有了去不掉的疤,很難再出現在鏡頭前面,只好轉向了幕後。

再後來,成員之一的倪秋雲離開了團隊,在創造101的第一期裏,倪秋雲和Hello girls的成員一起出現在了選位子的現場,氣氛有些尷尬,節目還把這個事拉出來作為一個故事點。

這也是節目給Hello girls為數不多的鏡頭,在第三期首次公演之後,Hello girls四位組合成員被淘汰掉三位,剩下的唯一一位成員張楚寒排名也較為靠後,在第二次公演後被淘汰。

她們把這個比賽當做背水一戰的最後機會,在騰訊今年四月發布的紀錄片《女團》裏,張楚寒在裏和父親發生激烈衝突,鏡頭裡她掛著淚痕,承諾這次比賽結束之後,就答應父親,考北京舞蹈學院的研究生,然後去當一個老師。

參加101讓她們有了一些知名度,回北京之後也開始陸陸續續有一些工作在談。「我的打算是多發一些歌,做一些簽售會,真正地和粉絲有一些接觸的機會,不想留下什麼遺憾。」剛剛從杭州回來不久,幾個成員都比較放鬆,也不太在意控制體重,姜彥汐要了一份華夫餅,和我邊喫邊聊。

姜彥汐

姜彥汐第一次決定做女團的時候,已經23歲了。那時候她已經正式開始北漂三年了。說正式,是因為在此前,她在一個歌舞團工作了三年,與世隔絕,四十個男生,四十個女生,在北京郊區的一個大院子裏共同生活,每天只是演出排練,排練演出。

學古典舞出身的姜彥汐起初在考上這個歌舞團的時候非常高興,因為這是國內比較有名的一個歌舞團,演出機會都是像春晚這樣的國內頂級晚會,出入國家大劇院、人民大會堂也是家常便飯。

姜彥汐從小就對北京有憧憬,來歌舞團工作幾年後,她慢慢意識到這和自己想像的北京生活不一樣,而且歌舞團的工作十年如一日,幾乎沒有什麼成長空間。

「我們團有一個老演員,演了十三年的春晚,十三年後回老家嫁人了,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未來的我。」比起一眼望穿的生活,姜彥汐更想趁年輕多學點東西。

北漂的日子並不好過,脫離了歌舞團的保護傘之後一切都要靠自己。姜彥汐輾轉於各種工作之間,拍過廣告,做過淘寶模特,跑過劇組,也參加各種比賽。

做淘寶模特要一天拍幾百件衣服,夏天穿棉襖,冬天穿裙子都正常,剛開始的時候姜彥汐無法做到兩秒鐘換一個pose,會被攝影師訓斥,她說一個頂級的淘寶模特如果一個月拍三十天不休息,最多能賺幾十萬。「我也想一個月賺幾十萬,但我接不到那麼多活。」

面試劇組也多是些龍套小角色,三千塊一個月,隨叫隨到。一次面試結束後,她自己覺得還不錯,導演也很認可她,但工作人員卻和她說:「你很不錯,要不要考慮帶資進組,不帶資這個角色就不能給你了。」

這樣有一天沒一天的工作一直在持續著,一次姜彥汐在車展上和三個女生做了一次唱跳的表演,並把視頻發在了朋友圈,一個經紀人留言問「你是做女團的嗎」,姜彥汐回答不是,但這也讓她開始思考,原來自己可以做這件事嗎?

「我從小就喜歡SHE,雖然喜歡女團但是沒想過自己做,覺得離自己很遙遠,這個經紀人給了我動力。」姜彥汐決定自己做一個女團。

那時候姜彥汐的微博還是一個足球寶貝的認證,是參加比賽節目組幫忙申請的,她給很多人發了私信,但大多數人覺得她是騙子,平均二十個人會有一個回復,最後姜彥汐招到了五個人,組了自己第一個女團,但沒多久就解散了。

解散後姜彥汐也面試了一些公司,因為年紀已經不佔優勢,始終也沒能找到合適的去處。一個朋友對她說「之前做的時候都是你自己組織的,我覺得你有能力自己做這件事。」受到鼓勵的姜彥汐重新開始組建團隊,找練習生。

原始資金就是自己的積蓄,為了節省經費,姜彥汐只招住在北京的人,後來遇到一個投資人,姜彥汐才開始敢面向全國招人,可等人招得差不多,投資人告訴她資金鏈斷了,沒有辦法投她了。

姜彥汐的積蓄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2

吳小萱就是這個時候被姜彥汐找到的,當時她還在湖北老家上高三,是個快手上的網紅,憑藉發自己的舞蹈視頻,現在有126萬粉絲。

吳小萱沒有舞蹈基礎,跳舞純粹是因為喜歡,最早的時候跳的很爛,偶然上了一次熱門也被很多人攻擊,說跳得不好。

「越說我不好,我就越想學得更好。」高中的學業比較繁忙,吳小萱每天晚自習把作業寫完,回到家看著視頻扒舞,週末再讓媽媽幫忙錄下來。一個視頻十七秒,起初要好幾天才能扒好,後來看兩遍視頻就能學會。

姜彥汐看到了吳小萱的舞蹈視頻,就給她發了微博私信,同樣的,她被當成了騙子。後來姜彥汐又打來電話,一通勸說之後,吳小萱被打動了,恰好不久後和母親來北京玩,兩個人就見了一面。

見面的地方在排練室,看到一羣女孩子聚在一起練舞,吳小萱覺得「挺喜歡這個感覺的」。理科班的吳小萱當時也打算藝考,所以就和家裡商量,想來北京做練習生,家裡起初不同意,但最後還是拗不過,高三一年,吳小萱有大半年沒去學校上課。

「現在想想有點後悔。」吳小萱對我說,但當時她想的還是要去闖一闖。

吳小萱

2017年1月,吳小萱作為中的一員在《天天向上》亮相,這是他們出道後的第一次演出。然而高開低走,之後的半年時間裡,組合幾乎沒有什麼通告,雖然也沒閑著,但始終在消耗成本。

那段時間吳小萱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覺得和自己之前想像中的不一樣,有點像在浪費青春,「我是不是應該拿這些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她問自己。

後來慢慢多了一些商演,有一次企業的年會,組合成員要穿著演出服穿過一個廚房,還有一次在甘肅的農村演出,有父老鄉親上來送花,打斷了她們的舞蹈,演出結束後,主辦方安排了拍照環節,本來說好只有一會兒,結果每一個人都進來合照。

「中國女團沒有比較好的活動模式,一般就是商演,但有一些主辦方和觀眾根本不懂偶像,只是覺得一羣女孩子蹦蹦跳跳很熱鬧。」

從101參賽回來之後,團裏年紀最小的吳小萱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職業規劃,因為訓練和參加比賽,大學的學業也有些拉下,她現在在現代音樂學院學表演,她希望自己第二個學期專業課盡量不要請假,把主要精力放在學業上。

「當101個女孩在一起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吳小萱參賽後發現自己欠缺的太多,第一次評級,吳小萱被分在F班,巨大的壓力讓她變得非常敏感,穿著灰色的衣服在食堂喫飯,看到穿著粉色黃色的女孩也不敢和他們主動交流,甚至覺得工作人員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

這種壓力不是她一個人的,晚上熄燈後整個宿舍都不敢談論這些話題,否則會「越談越喪」。有時候小萱會和另一個成員張楚寒半夜蹲在走廊聊天,聊節目中的事,聊出去之後的發展。

作為老闆,姜彥汐偶爾也會過來開導一下團隊成員,團隊整體成績不好,讓她壓力也比較大,但光沮喪也沒用,姜彥汐這樣想著,於是就帶著團隊成員加班加點的練習。

「在這個節目裏,成長的速度是按天算的,那樣高壓的環境把一個人所有的潛力都激發出來。沒有那個環境,不會把自己逼到那個程度。」姜彥汐說。

第一次公演前,姜彥汐和組合另一位成員張新潔拿到了勤奮C位,並且是前兩名。

「還是很感謝節目組,沒有這個賽制的話我們可能根本就不會被看見。」

3

拿到勤奮C位第一名的張新潔,只是被姜彥汐拉來幫忙的,她其實不是女團的成員,而是一個歌手。101選拔前夕,因為組合成員不夠,姜彥汐就找來張新潔幫忙。

張新潔不會拒絕,從武警文工團辭職之後,她幫過很多人的忙,有一次在酒吧當了半年的調酒師,沒收一分工資,店裡那本關於紅酒的書倒是背得滾瓜爛熟。

後來張新潔簽了一家公司,被派去參加一檔選秀節目,在那裡她見到了之前只是網友的姜彥汐,兩人成為了朋友。

那檔節目的賽制也和101一樣,要求選手封閉式訓練。而就在公演播出的前三天,張新潔的外婆去世,張新潔沒能見到外婆最後一面,外婆也沒能在電視上看到張新潔。

外婆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趕回家的張新潔把家裡所有人都趕出了太平間,自己跪在外婆面前唱了一首《奇異恩典》。

「只要外婆覺得好聽,那纔是一種鼓勵 。」這句來自周杰倫《外婆》中的歌詞,被置頂在張新潔的微博上。

101比賽結束之後,張新潔開始把重心轉移到音樂上來,她想做一個獨立音樂人,最近也發了一首新歌,但同時她也面臨著一個問題:要先賺錢還是先追夢,目前的收入無法支撐做音樂的投入,有朋友想拉張新潔創業,這讓她現在正面臨兩難的抉擇。

身為老闆的姜彥汐決定再帶領團隊沖一年,之後可能會考慮退居幕後,把公司的整個產業鏈完善起來,讓Hello girls這個品牌長久的延續下去。

「我不可能三十歲還以女團成員的身份在臺上活躍,中國女團生命週期沒有那麼長。」姜彥汐覺得自己越來越理性了,「我的精力將會放在怎麼把Hello girls做好上,我在不在臺上都沒關係,因為我始終都沒離開這件事,只不過是換了個方式而已,雖然有一些遺憾,但還是要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置。」

在歌舞團的時候,姜彥汐一直都是伴舞,這讓她一直渴望能夠站在舞臺中間,當幾個人把一個團隊從0到1做起來之後,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吳小萱偶爾還會翻出自己最早發布在快手上的舞蹈視頻,」怎麼跳得那麼醜」,但她捨不得刪,有粉絲給她評論,「我還記得你最早發跳舞視頻的時候我讀高三,現在我已經快大學畢業了。」

「原來雖然跳得不好,但是有一份自信在的,但當我追求的東西越來越多,就少了曾經的那份初心。這也讓我在101的比賽裏沒有放開,展現出真正的自己。」吳小萱說。

在和其他成員聊天的時候,吳小萱還和助理跑出去拍了幾個抖音,是非常流行的「土味情話」。姜彥汐還給我分享了她的淘寶拍攝技巧,並且在採訪的咖啡店給我拍了照片。

4

對於全靠自己在這個行業裏橫衝直撞的Hello girls來說,另一個選手劉佳瑩要更幸運一點,至少她曾經在一家大公司組建的女團裏出道,獲得了很多的資源支持。

但這也只是曾經了。

2016年3月26日,在上海淺水灣文化中心,劉佳瑩所在的ATF戰鬥少女組合舉辦了出道發布會。

2017年12月12日,ATF宣佈停止活動。

「特別突然。」劉佳瑩對我說,「兩天前我們的音樂總監還在和老闆討論單曲和MV的事情,再前兩天我們還在央視的《音樂榜上榜》打榜,突然就把我們召集起來,說要停止活動,有點莫名奇妙。」

原本組合有九個成員,那個時候已經只剩下五個了。

「在發展最差的那段時間,我是渴望趕快倒閉,趕快解散的,覺得既然不做我們了幹嘛把我們浪費在這裡呢,可是等組合真的不做的時候我又覺得,好可惜啊,如果再堅持堅持就可以再上一個臺階了。」

到組合停止活動的時候,算上練習生的時間,劉佳瑩已經在ATF呆了快三年,劉佳瑩和公司解約之後,再加入一個新的組合,從年齡、團隊磨合等各方面,都非常困難。

「這就是加入偶像團體的風險。」劉佳瑩說,「這也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碰到坎坷。」

直到大學畢業前劉佳瑩都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女團成員,畢業前她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做文案工作,偶爾也去應聘做一些漫展的cosplay,平面模特等工作作為兼職,一個月能賺到七八千塊錢。

參加ATF的選拔純粹是誤打誤撞,起初劉佳瑩以為是coser的面試攤位,走過去做了自我介紹之後,面試官突然說:「那你跳個舞吧。」

劉佳瑩:「嗯???」

劉佳瑩小學之後就再也沒有正式學過舞蹈了,她的舞蹈儲備只有《hello how are you》一首歌。「但那時候我十分的盲目自信,就跳了,問我問題也很自信地回答。」簡單和麪試官聊了幾句之後,兩人加了微信。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在不久後的另一次漫展上,劉佳瑩又碰見了這家公司,這次他們明確打出了招募偶像的標語,碰面之後,對方給劉佳瑩發了一個非常正式的宣傳單,途中還被上海一家媒體的記者攔住,做了一個簡單的採訪。

當時的劉佳瑩正好在畢業找工作的階段,廣告公司的實習她並不是很喜歡,也不太想過能一眼望穿的生活。ATF的培訓是在日本,劉佳瑩有些心動,之前也考慮過去日本學習,但是家裡沒有同意。

「沒想到最後會留下來,那時候只想著當做去日本遊學了,培訓三個月之後就解約。」

抱著這樣的心態,劉佳瑩參加了選拔,共有5000多人報名,面試共三輪,第一輪只是簡單的自我介紹,第二輪要求在當天學會一個八個八拍的舞蹈,「我跳完第一個八拍之後就開始freestyle了 。」劉佳瑩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十分好笑。

第三輪是表演,評委是《愛情公寓》的導演韋正,劉佳瑩的角色是《小時代》裏的南湘,和她搭戲的另外兩個人也都通過了最終面試。

三輪之後,五千人篩選到只有十六人,公司在花園飯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簽約儀式,劉佳瑩沒有告訴爸媽,簽了那沓厚厚的合約,合約期限十五年——五年能賺到五十萬,續下一個五年,第二個五年能賺到三百萬,再續第三個五年。

在上海的萬豪酒店預先培訓了一個半月後,劉佳瑩和其他十五個女孩踏上了日本的土地。「我的終極目的達到了。」劉佳瑩笑說,「在日本喫的第一頓飯就是三角飯糰和明治牛奶,喫得非常開心。」

在日本的培訓老師來自日本著名娛樂公司艾迴,負責指導他們的老師也是濱崎步的老師,這讓劉佳瑩特別珍惜這次的培訓機會,因為和其他成員相比基礎較弱,劉佳瑩只能逼著自己努力練習,「印象最深的就是練劈叉,我每天告訴自己,必須得痛,才會有進步。」

日本訓練期間的午餐時間很短,只有十分鐘,所有練習生要在這十分鐘之內喫完午飯,香蕉、士力架、飯糰是常見的選擇。

三個月培訓結束之後,劉佳瑩留了下來,本來把在日本「遊學」當做終極目標的她,又有了新的目標。

和Hello girls等其他女團一樣,出道之後,是完全沒有通告的三個月,「中國不像韓國,沒有可以打歌的地方,剛出道的女團也沒什麼平臺輸出。」劉佳瑩說。

出道後的九人被公司安排在上海虹梅路的一棟別墅裏,生活,訓練都在這裡。地下一層是游泳池改造的舞蹈室,地臟髒的,腳踩上去就會留印子,大廳放了一架鋼琴,算是聲樂教室,二三層是成員們的臥室,三人一間。

回國之後的訓練已經不像在日本的時候那麼密集,「感覺就是象徵性地上一下課。」

劉佳瑩還在101宿舍裏和楊超越聊過她們的聲樂老師,因為同是上海的女子偶像團體,楊超越和劉佳瑩的聲樂老師是同一個人,兩個人喫著楊超越帶來的辣子雞,一起吐槽這個老師在課上不斷強調「唱歌像拉弓」。

和楊超越所在的CH2女團相比,同樣是上海的女團,ATF成員的工資只是CH2的一半,每個人每月的工資是三千塊,從去日本培訓開始,就一直沒有漲過,即使出了道,有了通告,依舊不變。在成員多次的抗議下,變成了一次通告會額外補貼二百塊錢,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最後。

「那個時候流行資源互換,跑通告都沒有錢。」劉佳瑩說起一次電影節,成員組合被邀請參加,去之前大家都以為會有一個開場的表演機會。

「結果過去才知道是把我們當禮儀用,讓我們給嘉賓戴上翅膀!」劉佳瑩覺得非常荒誕,有成員覺得委屈,當場哭了出來。

2017年末騰訊找到ATF的時候,團隊還在活動,劉佳瑩和另一位成員張瑜玟被選中參賽,但當節目開始錄製時,兩人已經成了沒有公司的自由人,但騰訊要求必須和公司簽署合同,劉佳瑩就找到一位之前的好友,簽在了他的公司「鑼寧文化」之下,但雙方也只是合作關係,沒有進一步的規劃。

但因為沒有了強有力的公司支持,自己也沒有在節目中有太過突出的表現,劉佳瑩同樣在第一輪就被淘汰。

比賽回來之後,劉佳瑩也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職業發展,和她一同參賽的張瑜玟去做了美食博主,她也需要找到一條全新的軌道,「就算當初還在ATF,也一定要轉型,因為偶像不能做一輩子,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演員這條路可以走了,或者去當個網紅?」

最近劉佳瑩在配電腦,準備先做一做直播,她喜歡打遊戲,在ATF的時候也做過遊戲直播,想把直播當做宣傳自己和與粉絲交流的途徑,另一方面也在糾結要不要離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上海,來北京尋找演藝方面的機會。

劉佳瑩一直把她哥哥說的話記在心裡:「人得靠技能活,你得有一個職業,讓你到六十歲還能靠它輕鬆賺錢。如果沒有技能傍身的話,就都是泡沫,當你從高處落下的時候更不能接受那個心裡落差。」

「我沒想過非要大紅大紫,能把演員當做一個職業來做就很開心了,把這件事做好,有作品,可以掙點飯錢,就夠了。」劉佳瑩覺得自己有點理性,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我們不能光去討論一個行業的未來,更要來關注這個行業每一個帶著夢想的年輕人,她們的付出到底能夠得到什麼。」在記錄片《女團》中,主持人張紹剛提出這樣一個觀點。

「我的付出到底能夠得到什麼?」這個問題,可能也同樣在每一個101選手的心裡被問過無數次。

她們也許會用一生去尋找這個答案。

今日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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