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全新的新京報App正式登陸各大手機應用市場。 00:50:48,發刊詞《因為理想,讓新聞更好地抵達遠方》悄然發布,今天早上,已在朋友圈裡瘋轉。當然,比起四年前那個《我心澎湃如昨》病毒式刷屏的夜晚,盛況已然不在。

在朋友圈刷屏的還有另外一篇文章:《新京報撤銷新媒體部,北京市委宣傳部長的講話信息量挺大》,前半句有標題黨嫌疑,後半句才是文章的關鍵。

北京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杜飛進有些話確實透露了一些很重要的內容:

要以先進技術為支撐,堅持移動化、視覺化、互動化方向,策劃推出更多具有傳播活性的爆款產品,力爭在眾多新媒體客戶端中,儘快脫穎而出,成為內容型新媒體的旗手,勇立話語潮頭。

要以客戶端上線為契機,全面貫徹移動優先戰略。按照App第一,Pc端第二,報紙第三的原則對內容生產進行全流程再造,構建起符合新媒體技術性要求的內容采編、審核把關、分發推廣、互動管理體系。做到即采即審、即審即發。

既然是市級平台,就要有市級平台的樣子,市級平台的作為。客戶端上線後,要充分發揮主流媒體示範引領作用,強化責任擔當,真正唱響主旋律、弘揚正能量。

要大力宣傳昂揚向上的社會主流和光明進步的社會本質,對意識形態和社會領域存在的模糊認識、錯誤觀點要解疑釋惑、積極引導、敢於發聲、勇於批駁。要堅決摒棄和杜絕追炒負面、異地監督、熱衷揭黑、蹭熱點、標題黨的錯誤做法。

新京報客戶端是主流媒體搶佔網路意識形態陣地的重要切入口,要始終堅持政治家辦報,政治家辦網原則,把政治意識、政治要求、宣傳紀律貫穿到采編、發審、轉推全過程。覆蓋到廣告宣傳、平台推廣、政務服務各領域。做到一切行動聽指揮,有令必行、有禁必止。

作為中國為數不多的有公信力、有擔當並且能為公眾、官方共同認可的媒體,新京報的發刊詞中依然閃現著以前的影子:

守護公義、良知,並為此而關注公眾利益和公共價值,我們仍然執著。就像我們曝光嘉禾拆遷、持續報道聶樹斌案;就像我們探底韶關練溪托養中心、揭露騰格里沙漠污染;就像我們戳穿王林騙局、卧底菲律賓「東方監獄」講述海外務工者經歷的騙局與辛酸;就像我們矢志不渝在「記錄、觀察、參與」這個國家與社會的變化與成長……

只是,時移勢易,這樣的報道在這樣當下的輿論環境下是否還能重現,十分考驗新京報領導的智慧與監管者的耐心。

2014年的澎湃,靠著時政報道的深度與異地監督的銳利橫空出世,並迅速為人所知,獲得了相當程度的成功。4年後的新京報,是否還能依靠監督類報道迅速成功,是個很大的問號。況且,在上線之初,它就已經被套上了緊箍咒。

澎湃之後,無界(已陣亡)、封面、紅星、上游等新媒體項目接踵而至,但就目前來看,還未看到一個算得上成功的項目。在我看來,並非是技術、運營的問題,本質上是內容的問題,歸根結底,是它們上線的時候,已經沒有空間去進行大尺度的報道了。

以紅星新聞為例,上線以來,它首發或共同首發報道了很多起熱點事件,但最後流量的收割者是別人。大概率的可能,並非是紅星不想跟進,而是不被允許繼續跟進報道了。

新京報面臨的窘迫與小心翼翼,並不會比紅星新聞好到哪裡去。

2003年,《新京報》一出生就風華正茂。2018年,新京報的上線依然讓人滿懷期待。

上個時代已經結束了,真的。那個理想主義漫溢的媒體時代可能在五年前或者更早就已經結束了,當傳統媒體收入斷崖式下滑的時候,它就已經支撐不了理想主義了。

這五年,幾乎所有的傳統媒體都在苟延殘喘中尋找一線生機,正如你所看到的,它們在轉型做新媒體、轉型做短視頻,開始轉型為流量服務、為廣告商服務、為它們以前曾經屢屢監督的各級政府服務。

唯一受到冷落的,就是新聞本身。唯一不需要服務的,就是讀者。因為讀者開始離報紙而去,開始去朋友圈、微博、某日頭條甚至去某音、某手接收最新的資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老年人不太關心他們看到的所謂新聞是真是假,他們笑過、哭過、憤怒過就夠了,這不也挺好的嗎?

新京報說:我們相信人心,所以還會繼續去滿足人心對真相的剛需,清醒面對情緒的影響和流量的誘惑。許是冷靜文筆,許是質樸影像,但還會有刺破假象的尖銳,有記錄真實的擔當。

我們相信時間,時間不會辜負每日的努力,不會背棄日復一日的堅守。

這篇發刊詞的第一條評論,是新京報自己寫的:往後餘生,多多指教。

好好保重,努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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