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ries John

編輯/Rungazeu

(電影Brazil/妙想天開當中來自被誤殺的死者家屬怨念,被具象的畫面給展現)

近日關於官僚政府的忍耐,可能已經快要忍無可忍,只能藉由文字來訴說自己對於所謂科層體制(Bureaucracy)的憤恨,制度上是一個化約分工職務到了極致的效率集合體,原本的理想是能夠在各盡其責的情況底下,作最快速的處置,讓每件事情都走在所謂常軌上,減少私人情感的注入,但在實際執行的過程當中,卻是一個形式化、表格化、程序化的組織,刻板的將每件事情化約成一定的形式,偏離形式即無法做事。

科層體制方方面面的限制了階層的任務屬性與權力關係,在執行上不能超過規定的範圍做事,但卻在某些部分誇張的滲入了獨裁的性質,如在規定中最高層級的人可以改變的範圍比起下級人員大上許多,所以許多時候會出現所謂高層人士對於下級的越權「命令」,試圖透過權力階層的基礎去任意操作組織。

在《Brazil》中譯妙想天開這部電影當中,描述一個科層極端化的國家,將每件事情都給予代號與編碼,在事務人員的處理當中只是一個程序性過程,甚至拆開每一件事情的所屬任務,公務機關在處理的事情,似乎跟在處理人的事情已經無關,只是在處理一個程序上的疏漏,所以當程序上出現問題,導致誤殺人民的國家機器,拒絕承認錯誤之後的處理方式,居然是給予支票後還要簽名(被白色恐怖抓走的時候家人也要簽名)的極端化形式主義,人民與國家的關係只剩下一堆表格要填,連修個冷氣都要透過國家程序進行填表,最後當冷氣工來修理的時候,人們還質疑他是否有某一個表格,否則不能進來修理。

當前醫院也處在這樣的科層體制當中,分科分類下的人們只能接受照著醫院的規定去看醫生,說不定病還沒看到就已經死在等待的過程當中(當然這是誇張描述),醫療體制某種程度上是將人類的身體分開的一種科學效率規畫,我們不把人當人看,而只當作是一種機器,哪邊壞了就修哪邊,無法管理零件跟零件之間的連帶關係對於整臺機器運作的重要性。

當人們在互動的過程當中所重視的不是關係本身,而只是一種形式上的滿足時,常常也會落入同樣的結果當中,只是國家對於人們就如同一個沒有名字的集體面對另外一羣沒有名字的集體那樣,想透過一種方式來溝通達到自動化、現代化的最大程度,就像是生活當中盡可能的機器化每個程序,使生活變得方便那樣,只是對既有人性的強烈剝奪,只剩下一堆管線與線路佔據生活。

在消費社會當中我們也消費某種形式上的意義,如貴賓享受等方式去讓自己從這些形式中得到滿足,對於官僚政府與商業財團之間的互動關係,我們也只能從形式上政治正確的進行「禮貌的」反抗,只要偏離穩固形式走向規範外的行為,就會被腦袋已經被形式主義化約的「良民」給抨擊。

政府的官僚制度就像是吸毒一樣,不是一天就形成的,而是慢慢的鞏固成為今天的樣貌,希望政府官僚有一點效率就得賄賂、施壓,但另一方面人們又急著想要擠進這個政府當官僚,成為形式當中的一部分,好擺脫自己過去收到的欺凌,這套名為科層體制(官僚制度)的組織模式,在現今社會就是一個普遍性的工作形式,要人去反抗他反而很難,就如同一個龐大的歷史那樣堵在那裏,進退兩難。

「依法行政」這幾個字如果是從高級政務官口中說出來,那恐怕就只是一種由他自由心證的法來去規範誰該動作?誰不該動作!因為官僚體制的效率是如此之差,絕無可能沒來由的去迅速執行某些事情,如果動作太快我們反而可以質疑其效率何來,當一件事情可以朝另一個方向走也不違反規定的時候,卻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運行時,其中,肯定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祕密,怕人揭露吧,或是有著滿滿的信心,在揭露之後也能全身而退。

或是像在《Brazil》電影當中,誤殺人之後將錯就錯,乾脆的抹煞其陳情過程,不讓別人發現,就當作這件事情沒發生過,私下給錢就解決掉。當國家強逼人民,剝奪其生存權利,使其在有心操作壓迫後無法承受,恐怕是最惡劣的暴政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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