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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二》

 

  女媧摶著沙泥,依循著比例和入自虛無之洋取來的靈水,細心地搓揉著。紅土為血,黃土為膚,黑土為髮為眼。

  參照圖紙上所描繪的相貌,依循載述之步驟逐一地捏出形象。剖開泥偶的身軀,埋入裁切得極其微細的髮毛。 

  光陰荏苒,千載的歲月悠悠流逝,但時光的流濺對於原民而言不過只是恆河沙數一般。

  「真美。」女媧愛不釋手的說道,極其滿意眼前這歷經諸多失敗終於成功捏製出的泥偶。

  欠起身,小心翼翼的將偶像置入等比例打造出的錦盒裡。而一旁則堆積著成堆女媧不忍毀去的失敗偶人。

  「吾等在這世間終不再孤單。」清麗的面容略顯憔悴,疲憊的說道。但這仍難掩女媧胸臆中那份莫名的狂喜,抑或者該將此種心緒稱呼為母性。

  強打起精神,繼續捏製著手中未完的偶像。而原本細緻滑嫩的玉手變得粗糙。

  「這是最後一個了。」低喃著,將其置入最後一隻青色錦盒裡。

  『咿~』女媧推開許未碰觸的工坊門扉,接迎她的是道久違的曦光。

  「女媧…?!」祝融依尋著聲響,恰好四目相對。望向來人,久未見面顯得生份許多。

  「我這究竟是閉關了多久的時日?共工、祝融怎看來如此滄桑?」望著眼前二人暗自忖度。

  「嗯…是我。」頷首。

  「成功了?!」

  「是啊!算是大功告成,不過似乎比所預期得還來的更耗費些時日。」巧笑倩兮,違和的笑靨綻放。

  「這段時日,吾…吾等十分很想念妳…」共工探出手來,為女媧撇開遮蔽秀顏的髮絲。

  「我人有些倦了。偶像在屋裡自個拿去,若要喚醒人偶向其呼幾口氣便得。」揉了揉雙眸,略顯倦意。

  「縱然吾等的壽算近乎與天地相仿但終也會有止息的一日。切莫過於操勞,倦了就先去歇著吧!」祝融溫煦的說道,那本及肩的髮絲現已長及腰際。

  「嗯。待我醒來再敘。」雙頰泛起淺笑,傾人家城。

 

 

  女媧久未歇息,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特別安穩。待到醒轉世間的一切全變了調,少了本有的恬和安逸反添許多紛亂殺伐。

  『鏗!』金戈利器相接之聲噪耳,使人心煩意亂。

  『鏘。』

  『轟~』騷亂之聲接連而來,毫不止歇。

  「外頭怎麼會這麼吵?」緩步走著,慵懶的伸著懶腰。

  「這是…誰能來告訴我這究竟是發生何事?」女媧步出樓閣憑欄望向全宇,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女媧,妳終於醒啦!」倉頡出言說道,像是早已等候多時。

  「倉頡?我人究竟睡了多久?不…你還是先告訴這究竟是發生何事?」

  「汝足足睡了八十年,而眼下這場兵亂肇因於妳。」

  「吾?此話怎講。」

  「一切全該歸咎於妳一手搏製出的偶像,天下的爭戰殺伐隨著役使偶的出現接踵而至。」

  「不會的…絕不該如此。在吾幾番嚴密算計之下不該發生如此禍事。」

  「切莫高估自個的能耐,百密總會有一疏。」

  「我先去工坊瞧瞧。」

  「欸~」倉頡話音未落,女媧隨即捲著一陣狂霸氣勁御風而去。

 

  「這…這是…那堆偶人呢?」來到工坊女媧四下翻尋著那堆棄置牆隅的泥偶。

   「瞧妳慌慌張張的究竟是在找尋什麼?怎麼,缺了東西?」倉頡推開虛掩的門扉,緊隨在女媧身後。

  「造人用的沙泥及其功法寶鑑遺失無蹤。不過這倒還是其次,更糟的是偶人…」貝齒輕嚙著朱脣,語未發。

  「怎如此憂煩,莫非是那些亡佚的偶人有異狀?」

  「與成品相較之下,性格上多有殘缺。」

  「那…可有弱點?」

  「為防範役使偶出現反心,在靈力和壽算上動了點手腳。但就壞在我沉眠這段期間,不知泥人已變異至何種地步。」

  「唔…這下恐怕難辦了。」聞言,眉頭隨即深鎖。

  「罷了!你姑且向我說說這段時日究竟發生多少事端。

  「唉~好吧!」

  倉頡拉過一旁的藤椅,拂淨塵埃坐了下來。抽出從不離身的黃皮書卷,修長的手指緩緩翻開載滿諸多事件的泛黃扉頁。

  「嗯哼~」清了清喉嚨,徐緩地向女媧陳述起過往。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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