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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昕宇告別,是在2017年1月25日,除夕夜的前兩天。他的8萬公里環球飛行,是以一道簡單的計算題而開始的。

位於北京雙井的一間工作室,張昕宇靠在沙發里,抽掉十來根中南海,等來了剩餘7個成員背著行李趕來。每個人的頭一件事,是站上體重秤,並報出LED顯示屏上的數字。晚上6點,最終的數字被計算出來:8個人加行李,一共是0.85噸。

運載這8人的飛機則有3.3噸,裝載的航空燃油還有2噸,這意味著當張昕宇第一次握著操縱桿,將飛機抬起,他的手上將有6.15噸的重量。

然而,這架運-12飛機的設計圖紙上,標記著的理論最大起飛重量僅為5.5噸——超出設計的650公斤,意味著將讓飛機墜落的幾率增加100%。

一道算術題做完,花了張昕宇不到3分鐘的時間。對於這個體重常年保持270斤的胖子來說,另一種重量成了最先考慮的問題。接下來的10分鐘,儘管醫生已告誡盡量少抽,他還是燃起了手裡的第二盒煙。

這並不是張昕宇和妻子梁紅的第一次遠行。四年多來,他倆大概把全世界最極端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最遠的南極,最冷的村莊,最危險的中東,最原始的亞馬遜部落,甚至下過南太平洋的火山、潛入墨西哥滿是屍骨的聖井,還因為在阿富汗用3D投影技術還原巴米揚大佛,被塔利班通緝過。

這些故事被拍成了後來為人所知的紀實真人秀《侶行》,網路點擊量超過16億。在許多人看來,這個外號270的胖子,腦子裡裝的滿滿都是瘋狂。然而這天晚上,我目之所及的卻是有些近乎偏執的恐懼:每天睡眠不超過4個小時,張昕宇的眼睛紅腫且布滿血絲。他開始打開電腦,點出氣象軟體,研究未來三日的風力、風向、氣壓、氣溫、大氣密度…

顯示屏上是一連串我看不懂的數字、線條和色塊。這次飛行的氣象導航煙斗告訴我,身在高空,無所依託,空氣的流動、雲層的厚度往往就決定著生死。

此前幾個月,張昕宇每晚都會看一集Discovery《空中浩劫》的紀錄片。這個14季117集的龐大空難節目,似乎容納了人類所有未曾計算到的錯誤而引發的空中災難:電線短路、螺旋槳被侵蝕、與塔台的溝通失效、輪胎爆裂的殘骸擊中油箱…

「別人都說我膽大,其實不是,我每次都想把所有的危險都計算到。」 幾年來,這是張昕宇常會掛在嘴邊的話。最近的一次,是在2016年10月,他的老友、中國航海家郭川在單人駕駛帆船穿越太平洋途中,落水失聯。張昕宇和煙斗熬了幾夜,做出了一個搜救方案給對方的團隊作為參考。

大興安嶺加格達奇,進行飛行訓練

那是大興安嶺加格達奇的深秋,整理方案之外,張昕宇和梁紅每天都會在空中待上七八個小時,進行飛行訓練。有一天晚上,剛和煙鬥打完電話,結束了一場對夏威夷附近海域洋流速度的討論,張昕宇顯得有些失神,點著煙,盯著灶台里跳耀的火苗,他突然對我說:

「承剛,你說這樣想是不是有點可笑:其實這條路上每個人可能會死,我只是希望千算萬算,它不要發生在我身上。」

2

1月29日,大年初二,張昕宇和他的夥伴們出發了。起飛地點是在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零下20度,停機坪與跑道兩旁都鋪著了一層積雪,西北風呼嘯。

凌晨5點等待進場,隨後是超過150項的飛行前檢查:引擎狀況、燃油儲備、通信系統、導航設備、飛機系統…一系列複雜操作後,張昕宇和梁紅將這駕編號為3804的運-12飛機,緩緩開上起飛跑道。

飛機內部簡單到近乎原始的狀況,也是千百種計算後的結果:變流機等設備被移除,內部裝飾被拆掉,就連後部座椅的泡沫也被移走了……最終減輕的100多公斤重量,替代成了2個可裝載450升燃油的副油箱,這讓飛機的單次航程從1340公里增加到了2000公里。

這是一次漫長的旅程:每一公里的增加,都意味著離死更遠、離生更近。

張昕宇對我說,所有的減法,最後都會轉化成加法。他開玩笑地說雖然內部是二戰樣式,但還是想盡辦法在飛機里塞進了海事衛星系統、銥星通訊系統、緊急定位裝置ELT, 用10多塊航空鋁加強機體結構,並為配合雪地等複雜地形降落提升了液壓系統。

在他看來,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走一條還沒人走過的遠路:駕駛飛機從哈爾濱出發,穿過白令海,過北美到南美,抵達南極,隨後穿越非洲、亞洲,最終返回中國。航線兩次跨越赤道,兩次跨越西風帶,航程總計超過6萬公里,在人類的環球飛行史上,還沒有人這麼做過。而這也將是中國製造的飛機首次環球飛行。

8點56分,這架被命名為「超級白」的飛機從跑道開始騰空。白色機翼擦著西風,先是飛過雪與泥相間的村莊,隨後穿過銀色的松花江與烏蘇里江,進入滿是雲杉與銀松的錫霍特山脈,不久舷窗下就能看見漂滿了藍色浮冰的日本海。

每小時250公里的速度,這讓張昕宇的第四次環球旅行,變得前所未有的快速。跨洋電話里,隨行的攝影師權煜棋卻說,這是他所看見的老大最辛苦也最緊張的一次旅程。張昕宇駕駛的這架運-12飛機已服役33年,沒有自動駕駛儀,而需依靠手動駕駛——這意味著在總計53站、超過400小時的飛行中,他必須時刻保持專註,並與疲勞、強風、雲層、雷電和任何可能出現的機械故障對抗。

「開船可以拋錨,開車可以停靠,開飛機一旦出問題,一摔,可就碎了。」這是張昕宇經常對我說起的一句話。

安裝副油箱以增加航程

飛行第二站,飛躍1400公里的鄂霍次克海,團隊就遭遇了第一次航空特情。這是1月31日,3千多米的巡航高度,窗外儘是凍成冰原的銀色海面。機內一個副油箱的油泵突然失靈,並有漏油現象。

這意味著機身右側將無法供油,伴隨著消耗,飛機就將因右側重量變輕而失去平衡。

張昕宇立刻啟動應急方案:關閉右側機翼的燃油泵,打開交輸閥;查看航圖尋找最近的備降機場,並讓所有人都坐在機艙右側,以增加右側的配重。

最終,一系列的應急檢查後,機翼兩側達到了平衡,剩餘油量也讓飛機支撐到了降落。降落鼓掌是這個團隊的傳統,用以「慶祝又多活了一集」。而這一次,當起落架碰觸到跑道,顛簸的飛機開始滑行,機艙里卻很安靜。

所有人都好像都忘了這個儀式。

3

和張昕宇、梁紅相識,是2014年初的冬天。那時,他們剛駕駛帆船,行駛了2萬多海里抵達南極,還在中國長城站辦了一場婚禮。彼時真人秀方興未艾的中國互聯網,《侶行》這樣一檔沒有明星、沒有導演、只單純講述普通人的節目,意外地出現,並讓兩人開始為人所知。

前兩季的《侶行》留給我的印象:張昕宇是個胖子,健談,愛機械,活力充沛,有種北京娃不褪的頑皮勁兒,也有著多年經商和行走留下的精明;梁紅則一直在笑,是北方姑娘的爽朗。視頻里的兩個人,進火山,過冰川,走遍了世界上的奇異之地,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在北京中關村的一間攝影棚,我看見的卻是一個在哭的梁紅。燈光下對著鏡頭,他們正回憶抵達南極的過程。幾個小時的採訪里,梁紅反覆說起的是兩個詞。

一個詞是敬畏。過北半球西風帶時,最高的浪有6米,兩層樓高,常常是這一秒還在樓頂,下一秒就摔到浪底;過德雷克海峽時,張昕宇幾晚沒睡覺,盯著雷達,周圍都是沉默卻危險的冰川,海底躺著上百條在這裡傾覆的沉船。

駕駛帆船環球旅行

另一個則是接受。抵達南極前的一站——智利的聖地亞哥,面對接下來恐怖的南半球西風帶,同行的6個船員,有3個人選擇了離開。

港口上,張昕宇和梁紅一個個擁抱下船的隊員。梁紅說,正是因為走過了東海的雷暴、白令海的風浪、出荷蘭港的北太平洋風團,她開始理解他們的選擇。

最開始認識,我也會問張昕宇,是不是有點太瘋了。這個胖子卻翹起眉毛、不以為然,說以前的自己更瘋狂。他打開手機,給我看了兩段視頻,一段是飆車的鏡頭,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揚起渣一般畫質也能清晰可見的煙霧和沙塵;另一段視頻被取名為「史上最牛放鞭炮」,那是他開著自己的直升機,尾巴掛上兩串10米長的鞭炮,飛機升起,鞭炮噼里啪啦炸響。

那是大概十年前,他們成為「富一代」後的生活常態。1998年,張昕宇從部隊離開,拿著2萬退伍費,開始了與梁紅的創業之旅。

從擺冷飲攤開始,到賣羊肉串、承包公共廁所、自製豆腐機,再到後來憑藉在機械上的天賦,進入首飾加工業,做起機械出口外貿的生意。如同2000年後又一輪經濟大潮中迅速積攢財富的中國人一樣,張昕宇和梁紅也在短短几年內成為千萬富翁。

最多時,夫妻倆同時運營數家公司,員工最多2000多人,錢多得「可以堆滿半個會議室」。賺錢是那時兩人生活的全部。一個月可以用掉30張機票、12張火車票、2張船票。2004年到2007年,張昕宇沒在床上完整睡過一個覺,大多在交通工具上度過。

改變的導火索來自2008年的四川地震。看了幾天電視,當兵出身的張昕宇坐不住,帶上600公斤的物資和10個人的隊伍就趕去了漢旺。

北京四環,車水馬龍,張昕宇握著方向盤,跟我說起了他如何用往複鋸、液壓件、千斤頂,挖出的10多具屍體。一個工廠宿舍旁,他操作的鑿岩機卻不小心,砸進了一個女孩的身體里。女孩的父親就站在一旁。

10多天里,嗅到的都是死亡的味道,綳不住的他開始大哭。那個父親且沒有責備,而是走過來,靜靜說起22歲女兒的一生。

人的轉變,或許是更多複雜元素的碰撞。四川歸來,重入繁華,這個30多歲的男人並沒有變得更樂觀,撲面而來的都是負面情緒。奔波幾年的疲憊被點燃,他變得暴躁,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甚至一度站在橋邊,覺得所有人都想害他,想要自殺。

6歲就認識的梁紅,一直陪著他。在家裡呆了幾個月,張昕宇問梁紅,再賺錢,也成不了比爾蓋茨。要不咱換個活法?梁紅說,好。

4

加入《侶行》這個團隊時,我剛從原來的報紙離開。這工作似乎滿足了一個記者所有的好奇和衝動:全世界亂跑,還都是沙塵與奇異之地。

可沒過多久,新奇就轉化為在路上的千百種繁瑣:租車、找先導、扛攝影機、每天開車找人跑上1千多公里,或是坐在顛簸的小飛機落在荒無人煙的半島。也包括剛抵達阿富汗的機場就被扣押,因為我攜帶了一架用於拍攝的無人機,而此前兩天有人衝進這裡,引爆了一枚汽車炸彈。

我將其稱作辛苦與危險,張昕宇和梁紅卻將之視為生活。為了準備環球飛行,他們花了半年時間,在大興安嶺深處的密林上空練習飛行,包括7款固定翼飛機與2款直升機的駕駛;張昕宇此前幾個月的行程,還包括研究破冰船、學習天體動力學、自製特斯拉線圈,在10平米的鐵皮屋子中研究真空環境下金屬顆粒的燃燒特性。

他們都出生於1970年代,父母都在石油部管道局工作,張昕宇自小就跟著走南闖北的父親修理汽車,父子倆還鼓搗出了北京第一輛水陸兩用汽車;18歲的梁紅學開車,第一件事就是踩著高跟鞋,被張昕宇逼著換輪胎。

2008年決定環遊世界,兩人花了4年時間,拿下了帆船、直升機、滑翔傘等20多個證件。張昕宇身上有傳統中國人少見的科技狂人的一面——他看上去比誰都像瘋子,卻對「說走就走」的行走嗤之以鼻;處女座的他,會在每一次探險前列出所有的意外與備案。在他的腦子裡,似乎一切都可以用數學公式、化學元素、物理方程式來計算。

數字是他理解世界的方式,2015年6月,張昕宇決定開車5千公里,前往阿富汗的巴米揚大佛。這座曾經世界第一高的立佛,在2001年被塔利班用炸藥毀為碎片。他想用3D建築投影還原它。

黃沙飛揚的路上,張昕宇告訴我:拖車裡裝著的投影機亮度為60萬流明,這相當於60萬顆蠟燭燃燒或20個IMAX電影放映機的亮度;在他的計劃里,當1張A4紙大小的膠片,投射出接近1600平方米的金色光影,50公里以內的阿富汗人都能看見毀於戰火14年的大佛,重又在山谷亮起。

他甚至試圖計算危險與生死。為了前往巴米揚,張昕宇雇了3輛防彈車、接近40人的安保部隊;細緻安排了100公里內的恐怖分子如若看到大佛亮起,團隊如何撤退。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的頭會被懸賞多少美元。

阿富汗,張昕宇將車輛裝入伊爾76運輸機,開往伊拉克

這個退伍兵、商人、探險家,很少表達自己的柔軟與感性一面,我所看見的唯一一次,是在安裝投影儀的10米高的腳手架上。沉寂十餘年的巨大空洞,重在黑暗裡被照亮,圍觀的上千名阿富汗人一陣尖叫與歡呼,繼而是長久的凝視。

在阿富汗一個多月,所見的都是戰爭與血色,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這麼些笑容。看著腳手架下的人們,張昕宇紅了眼眶。

他的高興甚至帶著一些憤怒,「他媽的塔利班幹了這麼多壞事!」

5

光影還原巴米揚大佛,張昕宇付出的代價是:超過100萬的器材與運輸費用,超過100萬的安保費用,以及超過200萬的飛機租借費用——大佛亮起後,團隊收到了聯合國的警報,無法由陸路離開阿富汗,只能緊急租借一架伊爾76運輸機前往伊拉克。

張昕宇、梁紅使用建築投影,還原巴米揚大佛

也包括在北京工作室調試投影儀時,因為亮度太大,所導致的眼角膜脫落。

2008年有了人生掉頭的決定,張昕宇和梁紅定了1個十年的計劃:5年用來籌備,另5年用來行走;隨後,兩人把公司所有的資產盤算了一遍,先縮減人員規模,賣掉該賣的,再和公司經理定了一個運營計劃,從中抽身而出。

最後,兩人算了算多年的積蓄,定下了一個預算接近1億的環球旅行計劃。

曾在優酷擔任製片人的周茵還記得,她在2013年的一次朋友聚會,認識了張昕宇。那時他剛結束了第一次環球旅行,換來了300個TB的視頻素材。那些在1190攝氏度的火山旁舉著紅旗、在零下50度的極寒中眉毛掛著兵渣子的畫面讓周茵震撼,經由她推薦,以及前優酷土豆集團副總裁李黎的幫助,有了後來的《侶行》。

節目第一季,花費上千萬,都是張昕宇夫婦自己支付;第二季整體花費超過3000萬,單是一艘帆船就用掉了180萬歐元,改裝費用則是700萬;第三季的費用更高,甚至難以計算具體數額。與外界想像不同,品牌贊助與播出平台方的製作費,其實並不能抵消一半的成本。

侶行數年,張昕宇和梁紅常這樣自嘲:「別人都說我們是土豪,這幾年走下來,或許只剩『土』,沒有『豪』 了。」 他們也會感謝日益高漲的北京房價,因為賣掉了雙井的房子,能多走世界的一些地方。

我也會問張昕宇,這樣值得嗎? 他說,這錢我自己掙來的,再花掉,沒什麼值不值得。我以前買過50多台二手車玩漂移,也沒有覺得更開心。

梁紅一直認為這些年最值得的一筆花費,是在開帆船去南極的路上,眩暈與風浪中,用數十萬的衛星流量費,一條條打開網友的留言。留言里有退伍的老兵、邊疆的警察、留學的少年、監獄的前囚犯、剛面試失敗的大學生。在她看來,走得越遠,卻越在乎微小的回聲。

馬達加斯加密林的帳篷,或是阿富汗的安保營地里,我所看到的張昕宇最大的喜好,也是一條條翻看微博里的留言,偶爾,他會遞來手機,給我看新疆某個學校的老師在課堂上放起《侶行》。

張昕宇並不隱瞞自己所在乎的「名聲」和「責任」。父母一輩子在國企工作,自己1996年入伍,1998年參與抗洪救災,他總自認為有著比較傳統的價值觀。節目第一季上線時,他還記得打開網站,首屏9個節目,除了《侶行》,都是韓國或韓國引進的娛樂節目,「這節目不容易,它要活下來」。

張昕宇今年40歲了。在他看來,踏上行程再到今天,自己和妻子一直在慢慢改變。一開始,闖下火山或在極寒中露營,他還抱著證明「中國人不能不能,而是不想」的想法;走的路越多,卻越來越少了證明的衝動,只希望見到的天地更開闊些。而這樣的改變,他希望告訴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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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台灣甲仙,張昕宇到這裡參與當地救難隊的災難訓練。甲仙多年來地震不斷,甚至一個400人的村子被泥石流裹挾,埋在了50米深的沙土裡。然而,救援隊還有我們所見的甲仙人,卻依然嘗試在這裡重建生活。

那時張昕宇剛結束了一年2萬公里的帆船遠行。訓練的間隙,張昕宇蹲在路邊,眼前布滿碎石瓦礫的山坡還留著地震沖刷的痕迹,這總讓他想起2008年的漢旺。也正是在那場災難後,他重新打碎了、並再拼湊出這六年的人生。

世界寒極奧伊米亞康,張昕宇向梁紅求婚

抽著煙,這個走近不惑之年的胖子,跟我聊起了下一個10年的計劃:一是他和梁紅該要孩子了。他倆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男的叫張梁洪宇,女的叫張梁紅宇。

另一個計劃則是,六年了,跑世界,以後不一定跑得動了。他想要複製更多的「270」;或者說,每年幫助更多年輕人去探索世界,複製更多的「侶行」。

當時的我覺得這個計劃太過龐大,且過於天真。此後3年,我卻看到張昕宇越來越忙:他成立了環宇傳媒,類似馬東的米未傳媒,定位是製造更多真實世界的紀實影像;選擇與騰訊及深圳衛視合作,推出2017年環球飛行的新節目《我們的侶行》,希望用更大的平台能觸達更多的人。

兜兜轉轉,拋下公司,個人行走,再到成立公司,想集結更多人。商人出身的他,也開始重新擁抱商業,包括全世界租車,滿足客戶的植入需求;與垂直網站與品牌合作,推出《張梁記》等更多的視頻節目。

《侶行》第一季,並沒有商業植入,一開始甚至還有廣告商問:「真死了怎麼辦?」 再到後來,第二季有了賓士的冠名,第三季招商收入達到了5千萬。在張昕宇看來,

有了更多的資金支持,才能帶更多人一起玩。

張昕宇的計劃里,甚至包括了學習大型破冰船的駕駛,他想要招募100多個中國年輕人,去南極,進北極點,走遍世界所有奇異的島嶼。

這艘環遊世界的船,張昕宇希望裝上更多的重量。他還是船長,只是這一次,他想送更多的年輕人抵達夢想之地。

這個冬天,前方每日發來的照片和日誌里,我看見張昕宇和他的夥伴們,開著飛機,落在荒涼的堪察加,飛過冰凍的白令海;也在不到一個月的飛行里,經歷了油汞故障、機體結冰、天線松落等諸多危機,飛機常是急速下墜五百英尺,又再次艱難爬升。

這一切沒有導演、沒有劇本,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就像張昕宇也從來沒有計算到,許多年前每天在汽車修理鋪看人修車的孩子,會走到了今天。那時他特別喜歡背著一根塑料的劍上學,每個人都拿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但他一直覺得是個騎士。


太極道姚宇:中東之後被封殺朋友圈都知道了,對老張來說我覺得是好事,真的!早就想勸他了。記得旅行第一季拍攝之前談過多次,他對自己冒險精神毫無掩飾的自豪感,無時無刻不在感染者別人和他自己!

平心而論,他過往的一期節目的確不錯「南極結婚」「巴米揚大佛」,確實用行動和熱情打動人心之作!但其他就一般了,流於嘩眾取寵和炫耀顯擺。有人說干自己熱愛的事兒,還能養家糊口,是最幸福的。老張做到了,我很欽佩他。

但是問題也很明顯,靠興趣情懷推動的事業一般都是一頭熱的特徵,後繼乏力!所以既然是節目就要遵循節目的特性,收視新聞點等等不一而足。可惜的是老張畢竟是外行幹了內行的事,至今依然沒有任何改變,老張還是老張,我行我素!對個人來說他是成功的!對節目來說……


被旅遊自媒體時代的自媒體人所掩蓋了,這種電視直播旅遊成人類的節目,已經被自媒體化了。越來越多的OGC模式,輸出


已經回國了,過段時間要去哈爾濱和加格達奇!了解更多,可以關注我


現在還不錯,真的很羨慕他們的生活,經常在鬥魚直播這次的旅行。


補充一個,

在侶行被禁播後,他們夫妻倆有一個新節目叫《張梁記》,沒有出國,就在中國拍的。

也非常不錯。

B站上可以看。


邊旅行邊掙錢,好羨慕他們這樣情侶,背包去環遊那兩口子也是,我什麼時候也能不用進工廠打工掙辛苦錢,我也愛好旅行,和自己的愛人至少環遊中國,邊看風景,邊掙錢,還加深自己的旅行的野外知識點,增進兩個情感,今日頭條自媒體能做到養活自己和家人才不錯,像歡子tv.20萬粉絲,他真的好牛,每天不一樣的主題,快二年了吧,養活了自己和家人,不用外出打工,又能照顧到父母。他家鄉的村子風景也好,能有機會認識他嗎。


第一季,第二季都看了,確實很了不起,不是一般人敢的!可以說用生命冒險,無數次跟死亡擦肩而過!!偷過美國基地的東西!我想全世界也就他們幾個了,雖然是廢棄的基地!!!人家是富一代,錢是自己賺的!!怎麼花是他們自己的事,贊助商能贊助是人家的本身!!只有沒有本事的人才整天說屁話


我前幾年無意在優酷看到侶行,一開始是以綜藝片的眼光看,但越往後看你會慢慢發現你已不想再問270為什麼有錢到處玩了,雖然他解釋過,但那不是重點了,後面只有敬佩,前幾季是佩服他們團隊的膽量,後面已上升到氣慨層次,特別是還原巴米揚大佛這一舉動,不只代表了侶行團隊,在國際上更是無形之中代表了國家,甚至惹上了殺頭之禍,這黑鍋我們中國人願意背!同為80後,我們很多人比不上270跨出的一步,但只要有這份情操,60歲邁出這一步也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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