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是中國人人皆知的歷史人物,提起秦檜人們大都會把他和岳飛聯繫在一起。但拋開我們對於秦檜有關岳飛之死的情感來專注於秦檜從大臣通往權相的歷程,則會發現秦檜的職場升職保官記具有很強的典型意義。

正所謂小人也有大能耐,一旦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


從職場角度看秦檜生存之道:高超的治人手腕,冷靜的分析能力


秦檜時紹興十二年的宋金和議的第一推動者,依靠宋金和議的達成,秦檜坐上了宰相的位置,開啓了他在南宋權力中樞通往權力之巔的道路。縱觀秦檜的一生,在紹興十二年宋金體制確立之前,秦檜的權力來自皇帝。和議體制確立後,秦檜不再只以皇帝爲其權力基礎,而是往獨自凌駕於皇帝之上並對其進行限制的方向發展。

他的第一步便是整頓中樞實行專制。

南宋雖然繼承北宋多個宰相共同執政的中樞格局,但是在秦檜入主中樞開啓其一元宰相專制的快車道後,其他宰相不能幹任何政治決定,僅是“備員”而已,因此有人評說他們只是“伴食”大臣,完全無異於“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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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檜眼中,所謂執政者就是選拔一些非名門出身、又易操控之人爲伴食大臣,並無實用。但另一方面,秦檜明白,科舉官僚制讓地方人心同皇帝相連,作爲科舉官僚官階最高的宰執,每一個任免連動着同一士人階層的期待與不安,因此秦檜又不曾完全地破壞過它,保留這個“聯合”的形式,不斷地補充形同“伴食”、“奴隸”般的官僚爲宰執。

如果在他的權力中樞框架內出現了反對的聲音,秦檜就會利用臺諫、監察官進行人身攻擊來彈劾反對者,再由彈劾者繼任被彈劾者的職位,以半年到一年爲週期來重複這樣的人事變更,長此以往便形成了這一模式。

由此一來,宰執制形同虛設,在官制上遂無人能與秦檜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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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制朝局上,他所採取的方式是不再任命給事中(門下省)、中書舍人(中書省)、翰林學士等這些爲皇辦事的權力核心成員,使其有名無實,並將政府職能集中於尚書省(秦檜控制),掌控尚書六部中的長次官員(尚書、侍郎)。這樣,尚書六部中的領導階層中央政府中秦檜權力的一個強有力支柱。

在掌握了中央官僚羣體之後,秦檜又試圖掌握並支配皇帝周邊人士,其最終目的則是支配本是其權力來源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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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明白,紹興八年的第一次宋金和議完全是在高宗的主導下進行的,原本他就從屬、順從於皇帝之下。因此紹興十二年後,他能否保持並擴大自己的權力,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高宗的意向。

因此保持並擴大自己權力的關鍵就在於控制住宋高宗的意志。

於是他與皇帝身邊的宦官首領張去爲聯合,在紹興十八年令妻子王氏與內廷裏最大的實力人物——皇帝身邊的侍醫王繼先結爲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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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繼先家族世代爲醫,祖父在開封時便有“便有“黑虎王家”的名號。他出任高宗生母韋太后的侍醫長達二十餘年,繼而又侍奉於高宗側近,甚至他讓高宗不禁自言道:“事委之檜,以一身委之繼先。”可見王繼先的對於宋高宗的影響之大。

史載:“檜因結內侍及醫師王繼先,窺微皆,動靜必具之。

秦檜雖然已經登臨宰相之位,卻依舊極其鑽營與王繼先的關係,甚至連王繼先的一舉一動秦檜都要密切關注。

在拿下王繼先後,他又在紹興二十二年藉着王繼先與皇親吳近的關係,又將其孫女嫁給吳近之子吳益,從而嫁入皇后吳氏門中,這樣就與當朝皇后吳氏結成了姻親關係。從而建立了秦檜——王繼先——吳皇后——高宗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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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二十年後,他的願望差不多都達成了。又因爲與皇帝側近人士相關的多爲京師地的特權大商人,因此這就意味着秦檜權力與特權大商人也有所勾結。

至此,秦檜專制體制可以說是大功告成了。這意味着秦檜已掌控了官僚羣體與皇帝周邊階層這兩方面,併成功地讓它們成立自己專制的支柱。

在秦檜通往權力之巔的過程中,他始終對於一點十分冷靜清楚:他雖然在強行推進和議的過程中得到了高宗的信賴,登上了權力的高峯,但卻並不是聯合各勢力的領導者。因此其權力的最大源泉便是皇帝權本身。和議體制的確立、兵權的回收等等,推行這些高宗有意實施的政策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檜的地位自然會穩固安泰,但當這些都實現時,秦檜的地位就會變得不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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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秦檜纔會極力鑽營宋高宗身邊的人員關係,倚靠着王繼先大肆賄賂皇帝周邊人員,其背後的驅使原因也是由於這一點。

在清理中樞以及拿下皇帝身邊人員兩大任務後,秦檜可以說達到了與高宗相同甚至超越高宗的權力最高點。爲了繼續維持這一專制權力,秦檜展開了最後一步,即以其親戚爲主南宋地方政權的支配者,讓他們掌管兩浙路、江南東路這些南宋最爲關鍵也是最爲富庶的地區。

“除吏多親故,間亦用同鄉同榜之士”。

正如史載所記,同鄉、同學,甚至是他曾任職的永嘉(溫州)出身之人皆被起用。出任兩浙、江東地方長官之人中,秦檜親戚不在少數。江南仍是生產力高的富裕之地,也是南宋政權的基本地域,一貫由秦檜親戚長期統治江南的做法也是秦檜專制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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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梳理不難看出,在紹興年間秦檜通往權力之巔的道路上,秦檜構建的專制帝國的四大根基分別是:言事、監察官、實務官僚、皇帝側近人士、自己的親戚心腹。

這就是秦檜專制的組成人員。紹興二十年代前半期的秦檜集團是一股具有壓倒性、絕對性的政治勢力。秦檜掌握並支配着曾是權力源泉的皇帝及其周邊,使得皇帝早已無法統治並運用官僚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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