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會想,妳真的要一個人去嗎?

 

臨出發前,我唯一確定的只有機票與住宿。
後來我才知道,有些人覺得我是跟團,有人覺得一定有人相陪,或有人覺得我一定早已安排好一切,只需按表操課。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才明白了人生永遠都不是順心如意的,既然如此,規劃再多又有何意義?
時隔近一年看到小夥伴通知電視上食尚玩家正在播放復活節島的程,想翻翻網誌回味的時候才赫然發現我‧居‧然‧沒‧打‧完。

 

說沒打完根本就是好聽的,存稿只有上面短短幾句話,這時候只能靠著蝦米般微弱的記憶跟少得可憐的照片來重新記錄。

 

不得不說LAM航空的硬體設施還不錯,窗戶是五段式感應,可以避開刺眼的陽光直接看向窗外,亮度隨心,起降不用勞煩空姐要不斷提醒開窗或關窗,實在很方便。也許是大溪地太美太乾淨,抵達復活節島瞬間覺得有落差。不是說復活節島不乾淨,而是非常鄉村。有點像是從海邊瞬移到山區,然而明明這裡環海,山也不過是小山丘。

 

雞同鴨講的租了機車,由於沒有在機場入境處先買參觀門票,只好先去景區買票。騎車路上一個父親帶著兒子漫步,後來在購票處再遇,萬般自然的微笑招呼。路上風微涼,氣溫比預期中還低,加上騎車迎面而來的冷空氣,有點後悔沒有帶長袖與厚外套。後來才知道島上其實可以參加觀光團,有專車還有解說,比起自己租機車算起來還划算,然而這已經是後話了。

 

第一站是火山口Orongo,站在緣口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有點壓抑,又像是對自然的奧祕感到不可思議。後來回到臺灣剛好看到電影「你的名字」才驚覺這根本是逢魔時刻的場景,可惜我只走了小半圈,也不是在日落時分。

 

入口處有查票登記,看著前方團體作業,也就有樣學樣的上前寫本子。不過因為沒有事先計畫,只能用淺薄的英文理解解說牌上的內容。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非常小的碉堡,好像是小小的居所,但是那開口大約只有半身高,很難想像極度高大的摩艾與這麼小的入口同時存在的感覺。

 

走走繞繞,本以為隨處可見的摩艾這裡貌似沒有見到蹤跡,不過再來的幾天就是摩艾看到飽的行程惹。

 

YHA的小夥子說一定要去Anakena,他說海岸美極了,然而因為才從美到不省人事的法屬玻里尼西亞過來,只能說整座島上這片沙灘確實是挺有特色的,不過還不到驚艷就是了。若說驚艷,Rano Raraku倒是給了我出乎意料的景色。

 

一走進去多數人都是往右手邊那片摩艾羣前進,當然我也不例外,只是隱約覺得左手邊的小路似乎也有零星的旅客,心想著若還有體力,也過去看看好了。不過既然都來了,也就繞過去想看看到底有甚麼。然後就在我累得要死手腳並用的攀爬時,一度覺得自己是找罪受,所以當我面前出現一片開闊的景色時,我是真的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纔好,好像俗世的吵雜在進入的一瞬間嘎然而止,眼前呈現的是一種歲月靜好的靜謐,彷彿心靈被沉澱洗滌,留下一方世外桃源。

 

若說復活節島上最值得一看的是甚麼,私心以為是墓園。

 

一開始其實我沒注意到那是墓園,只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特別,家家戶戶都是不一樣的景象,佈置的風格各異,異常熱鬧,具有特色。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一座座墓碑,但卻沒有讓人起絲毫的寒意,反而有種溫馨的感覺。

 

在環島的路上,買了一幅用樹皮做的畫,年輕的Tahiti女畫家將樹皮漿成畫紙,畫上古老的文字(圖案)符號。因為我仍駐足觀看漿皮的過程,應該是她的母親與我閒聊,知道我從臺灣來,熱情的牽著我的手又選了一幅樹皮畫送給我,她說她知道臺灣,很好的地方,讓我又驚又喜,畢竟在復活節島上遇到從大溪地的畫家已經有點微妙了,有點忘記她到底是去過臺灣還是知道臺灣,總而言之就是很奇妙的感覺。

 

某天晚上跟YHA的棧友去看秀,看著精壯的舞者實在有點害羞,現場提早到的人可以給舞者在臉上繪圖騰,聊了一下發現他們是有到臺灣表演過的,然後就覺得到底世界有多大又有多小,大到很多地方還未曾踏足,小到其實交流都有交會過的曾經。

 

至於原民的舞蹈大部分就是力與美的展現,半表演半述說故事,當下震撼的是跟臺灣原民舞蹈的相似度之高,然後又有前一年在新疆看到的舞蹈的感覺。

 

在島上住了一週,有種回到南部生活的感覺。然後才知道聖誕紅原來是長在樹上的,頭上插花的女子們,右邊表示單身。某天晚上被邀請去舞廳,不過婉拒掉了,畢竟是亞洲人的臉孔顯小,不代表真的年輕。倒是有點後悔伴手禮沒有多買一些,島上的市集說起來還算集中,觀景區禮品店或攤販有的,通常鎮上的市集幾乎都有,被觀景區貴了一次以後才明白這道理。

 

在臨別前收穫了一份特別的點心,然後被要求畫了一個很簡陋的中文觀光地圖,結果錯字百出,總覺得超不好意思,可惜時間不夠也來不及修改。這一路上說起來就是隨遇而安,一個人的旅程就是這樣,不用特別規劃就會有不期然的驚喜。

 

雖然常常覺得自己懶惰膽小又玻璃心,自助旅行就是憑一股衝動,返臺後大概就剩網誌與照片能證明似夢般的回憶,就連現在想起都覺得恍如隔世。然而到了下次,即使如夢幻泡影,我應該還是義無反顧地繼續出走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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