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妖怪獸醫Monctor》102 Case 28 深入虎穴 (二)
[連載] 《妖怪獸醫Monctor》102
Case 28 深入虎穴 (二)
「又回到這裡了啊！」
輪椅上的貆目感嘆地看著山邊水圳旁的老舊民房。
「是啊，想當初大夥在這裡準備料理龍子，
結果被孟客特他們打得七零八落……
沒想到現在他卻是少數可以信任的人。」
獴顎拎了一個皮箱、推著貆目進了屋子。
「妳的腿還好吧？」
「小傷而已，休息幾天應該就能站起來了。」
「別太逞強了。」進房後獴顎將門窗緊閉，放下了窗簾。
「獴顎，多謝你了。這條命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你救了。」
「說什麼呢？我們可是家人，是狽族的僅存者，
還不互相照應怎麼行，更何況妳可是我們的領導者。」
「唉，我纔不配。爺爺一心想要我振興的狽族，
在我的手上一一凋零，大家都死了，
什麼重返榮耀的希望早已湮滅，
連我們兩人能不能活下去都還是個問題。」
貆目難過地含淚。
「不是妳的錯，而且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獴顎確認大門與窗戶上鎖以後，走到了後門確認有鎖上。
「嘶……」忽然從門縫飄入灰綠色的煙霧。
「這是……糟了！」獴顎立刻起身拿著兩條毛巾沾濕，
一條掩著自己口鼻，跑回大廳把另一條遞給貆目。
「敵人來了，是那個催眠煙霧。」
「還是追來了啊！」貆目憤怒又擔憂。
「妳先在房間裡躲一會兒。」獴顎推著她到房間，
「我來對付敵人。」
「等等，我也要戰鬥啊！」
「妳連站都不行，就在這休息等我好消息吧。」
獴顎把門關上，並用布塞住了門縫。
「喂！」被關在房裡的貆目呼喊卻沒有用。
獴顎打開大廳的窗戶想要通風，
卻忽然竄入了兩條色彩斑斕的蛇。
「糟糕！」他往後退了兩步，拿出皮箱裡的柴刀。
「嘶……」兩條蛇昂首拱身，來勢洶洶地彈射向前。
「唰！」獴顎柴刀一揮，砍斷了一條蛇，
並一腳踩住另一條蛇的頭部，用力捻著。
「咦？」
他發現斷蛇流出的鮮血隱約散發一股似曾相識的甜膩氣味。
「啊，是上次讓我喫了苦頭的玄蜂蜜……」
獴顎看見遠方有無數黑點正往這裡飛來，連忙上前關窗。
「啪！」數隻又黑又大的玄蜂撞在剛關上的玻璃上，
再慢一點就讓毒蜂進來了。
「幸好……」獴顎從皮箱裡拿出一瓶酒精倒在蛇血上面，
遮蓋蜂蜜的氣味。
「喀啦……」這時大門發出聲響，
不知何時已經被腐蝕破壞的門閂脫落。
「來了。」獴顎趕緊拿著刀子和吹箭躲到沙發後方。
「啪！」大門忽然被推開，綠色身影竄入室內。
「在那裡！」獴顎將刀子投擲而出。
「喔？」蜚蠱側身閃過了巨大笨重的刀刃，
看著從沙發後探頭的獴顎。「我也知道你在哪了。」
「咻！」獴顎的吹箭快速無聲地飛射，
擊中太過大意的蜚蠱。
「嗚！」她拔出刺在肩頭的飛針，上
面帶著彩色反光。「有毒嗎？」
「中招了吧？」獴顎得意地站了出來，
「刀子只是障眼法，吹箭纔是我的強項，
中這針就準備倒下吧！」
「那……我怎麼還沒倒呢？」
蜚蠱神色自若地從懷中拿出一顆玻璃珠扔了過去。
「怎麼回事？」獴顎連忙閃躲，
在牆上碎裂的玻璃珠飛濺出液體，
在皮質沙發上融出了幾個窟窿。「好危險的東西啊！」
「那只是障眼法。」在獴顎分心時，蜚蠱已經射出了飛鏢。
「糟……啊！」獴顎儘管敏捷地閃躲，
飛鏢還是劃破了他的手臂。
「我的血液本來就含有劇毒，身體裡還寄居著毒蟲，
一般的毒和藥物對我都不起作用，
跟我比用毒是你最大的失策。」
蜚蠱大步走了過去，
「我飛鏢上可是塗了高效麻痺的紫金蜈蚣毒。」
「但我也還站得好好的啊！」
獴顎露出笑容，從皮箱裡拿出了一把金屬短棍。
「我們家族可是狽族的毒藥專家，
來這之前剛喫下了『耳鼠』肉製成的防毒祕藥。」
「喔？」蜚蠱從袖子中抽出一條滿是棘刺的藤鞭，
「第一次遇上毒不管用的對手，看來只能比硬功夫了。」
「樂意奉陪！」
「唰！」蜚蠱仗著鞭子攻擊距離遠，
沒等獴顎接近就先一揮而出。
「唉呀！」獴顎雖然用短棍擋著，
但柔軟的鞭子仍探了進來打在他的肩膀上。
「這藤鞭上的棘一定也有毒吧？
但毒一失效就不過是普通的荊棘，
就算尖銳也不是無法忍受的傷害。」
他忍著被細棘扎手的疼痛抓住了鞭子，用力往前一扯。
「毒不管用真有點棘手。」蜚蠱站穩了腳但拉不回鞭子。
「換我了！」獴顎趁這機會向前，並且按著短棍上的機關，
忽然伸長一倍並展開了一對捕捉叉。
「我們家族也是製作獵具的專家。」
「這是什麼？」蜚蠱還沒反應過來，
叉頭已經固定住她的腳踝，猛然被向前一拉而仰倒在地。
「啊！」
「抓到妳了！」獴顎從短棍後半抽出尖銳的魚叉，
上前對準蜚蠱，但忽然發現雙腿不聽使喚。「怎麼可能？」
「我也抓到你了。」蜚蠱右手比著手槍的姿勢，
對準了他腳下的影子。「『蜮』含沙射影的能力不算毒，
而是法術，看來你可無法抵擋。」
蜚蠱背後忽然爬出了一隻巨大的紫金蜈蚣，
跳上他手上的魚叉。
「啊，糟了！」獴顎鬆開雙手的武器，
但蜈蚣仍緊接著飛身撲了過去。
「蜈蚣的毒對你無效，但那對大顎也能把你咬死吧！」
蜚蠱掙脫捕叉佔了起身拍了拍衣服。
「哇！」獴顎僵硬不能動彈的雙腿讓他往後倒下，
幸好雙手及時抓住了蜈蚣頭部制止大顎咬向前。
「你慢慢和蜈蚣玩，我的目標是另外一個人。」
蜚蠱走向了緊閉的房門。
「不，貆目老大！」但獴顎自顧不暇，
手中緊抓的蜈蚣從口中漸漸浮現了一顆紅色丹丸，
熾熱的高溫隨著白煙傳來。「好燙！完蛋了嗎？」
蜚蠱一打開門，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飛了出去，
撞在牆壁上，口中溢出鮮血。
「咦？」
「哈囉，我們又見面了。」
黛兒塔笑盈盈地從房間裡走出來，
身後一對雙翼開展。「這次可不能再讓妳跑了喔！」
「妳……怎麼會在這裡？」蜚蠱訝異不已，連忙起身。
「既然知道妳的目標是狽族，
那隻要看緊他們就能等到妳了，
反正我分身多，總有閒著的。」
「如果妳一直都在附近，怎麼現在才現身？」
蜚蠱靠著牆，悄悄地舉起右手食指。
「有耐心等久一點，才能看清妳所有的把戲啊！」
黛兒塔伸手射出一根尖長的羽毛，
貫穿蜚蠱的右手腕釘在牆壁上。
「嗚啊！」
「個人覺得最麻煩的就是妳身體裡的蜮和紫金蜈蚣……」
黛兒塔雙翼一揮，
一陣衝擊波將正要吐出火紅丹丸的蜈蚣打翻了過去。
「好機會！」獴顎撿起地上的魚叉，
翻身一射貫穿蜈蚣的頭部。
「這次我知道不要多話，簡單快速地給妳一個了斷，
反正妳也沒什麼話要對我說了吧？」
黛兒塔雙手握在胸前一步步走向蜚蠱。
「妳現在得意還太早了！」蜚蠱左手射出了數根飛鏢。
「啪！」但黛兒塔翅膀一揮就全被打落在地。
「那現在我可以得意了嗎？」黛兒塔陰險地笑著，
雙手往外一甩，無數如尖針的青色羽毛飄在空中，
接著雙翼揮出衝擊波讓密麻的羽箭飛射而出。「去死吧！」
「鏗、鏗、鏗……」一扇盾牌擋在前面，
羽毛一一掉落在地。
「是你？」以為自己會沒命的蜚蠱喫驚地抬起頭。
「等等啊！」拿著盾牌擋在蜚蠱前面的竟然是孟客特。
「你在搞什麼？」黛兒塔揪起眉頭，
「敵我不分也不是這樣子的。」
「對我來說妳們兩的都是敵非友。
無論如何現在殺了她沒有好處吧，
能問出黑寶船的更多情報不是更好？」孟醫師質疑著。
「赤鬼腦袋裡的資訊已經夠了，
何況這女的除了謊言以外什麼也不會跟我們說的。
這你不是最清楚了？
我跟你說過她是如何欺騙你然後把鮟鱇魚抓走的。」
「這我知道，這筆帳是該好好算一下……」
孟醫師轉頭看向蜚蠱，「但她也救過我，
跟我說了一些黑寶船的祕密，
如果只是單純利用我的話不必如此吧？
我活著對黑寶船沒有好處。」
「那又如何？透露一點無用的資訊就可以騙過你，
大概想說留你也不成大問題，
反正那麼好騙下次還可以騙來幫忙……」
黛兒塔雙手一攤，「總之你別搗亂了，
要又讓她跑了，可是很麻煩的呢！」
「妳說話可以顧及我的感受嗎？」孟醫師苦笑著，
「無論如何聽我一勸，還是先把她抓起來吧，
也許還可以說服她幫我們。」
「可以別那麼天真嗎？她忠誠得要命，
而且可是個逃跑高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兩次了……」
「不然至少給我五分鐘，有話要跟她說。」
孟醫師轉而對蜚蠱說：
「我知道妳是蠱巫一族後查了很多資料，
唯一有被記載以身飼蜮的強大蠱巫只有一個，
是在南洋密林的瑪甸村被稱作『琥』的女巫。
她曾受到村人的尊敬與愛戴，
後來在當地軍閥政府統治後卻被視為禍害而逃入森林，
但最後還是被殺害。
據說琥的死引發了詛咒，讓村民大量死亡，
僅存的人也都逃走遠離詛咒之地。
琥雖然已經死了，但傳言她逃亡時曾帶著一個女兒，
因為下落不明一般都認為那女孩死在森林裡了……」
「你要說我就是那個女兒嗎？是又如何？」蜚蠱不置可否。
「黑寶船不可見光的偷渡交易裡，
其中有一項是珍稀的『瑤樹脂』，
而瑪甸村附近的密林就是難得有大量珍貴『瑤樹』
又無人保護的地方。
軍閥政府會千里迢迢去治理瑪甸村就是為了『瑤樹脂』，
而黑寶船就是與他們合作協助開採以及偷渡銷貨。」
孟醫師深深吸了一口氣，慎重地說：
「我甚至可以大膽推測，
煽動村民殺害琥也是軍閥與黑寶船故意為之的計畫，
免得蠱巫阻止他們破壞森林開採瑤樹脂……」
「你說完了嗎？」蜚蠱冷冷地回應。
「我不知道妳為何要替黑寶船做事，
但若妳真的就是琥的女兒，
那黑寶船應該是害死妳家人的仇敵，
不值得再替他們賣命。」
「這……」
「蜚蠱，別再為虎作倀了，停手吧！」孟醫師苦心勸著。
「我就說沒有用了。五分鐘到了，讓開吧！」
黛兒塔不耐煩地說。
「蜚……」孟醫師看著蜚蠱，
卻注意她左手袖口悄悄伸出黑色的物體。「喂，妳……」
「咻！」忽然黑色鞭子般的物體一甩而出。
「小心！」孟醫師閃過，
卻發現鞭子劃破了地上被踩死的蛇屍，讓蛇血流了出來。
「匡！」蜚蠱掙脫羽針的右手長出黑色堅硬的物體，
用力將窗戶玻璃打碎。
「危險，外面有玄蜂！」獴顎呼喊著。
「太愚蠢了！」蜚蠱從窗戶一躍而出。
「蜚蠱！」孟醫師上前要追，但大羣玄蜂快速地湧入。
「看吧，我就說沒有用的。」
黛兒塔揮舞雙翼，強勁氣流把玄蜂轟了出去，
但蜚蠱早已不見蹤影。「沒想到還藏了一手，
這下可好，又讓她逃走了！」
「很可惜，但那就算了。」
孟醫師轉過頭神色凝重地對黛兒塔說：
「我正想找妳。快說，
妳究竟從獵人的寶庫中偷走了什麼？
你們在盤算什麼，為此不惜殺人以及煽動族羣仇恨嗎？」
「還不錯嘛，已經猜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笑著說，「既然如此不繼續猜呢？
拼圖只剩最後一塊了吧？」
「無論如何我無法允許與容忍妳的行為……」
孟醫師抽出了手術刀。
「你還真的是不分敵我耶！
當今黑寶船的事情還沒搞定前我們還算是盟友吧？
放走敵人拿刀對著盟友是怎樣？」
「我從沒把妳當盟友……」
「所以泉源之石的藥粉以及被黑寶船抓住的妖怪
與動物都沒關係了？醒醒吧，
你如果只有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
而我這裡有玉露取得的情報以及強而有力的內鬼，
更別說我的力量了。孟客特，你好好想清楚，
是要先對付我然後任黑寶船繼續亂來；
還是先一起合作滅了黑寶船，
接著再來談我們的恩怨與山神的計劃？
我答應只要除掉墨虎，就跟你說我偷了什麼。」
「妳總是用這種方式推託……」
孟醫師恨得牙癢癢的但卻不得不承認阻止黑寶船更加緊急。
「如果你同意先合作打倒黑寶船的話，
那我們該準備要出發了，
免得再晚他們轉移陣地就麻煩了。」
「出發？妳是說……」
「當然是黑寶船的大本營，
我想八成也是墨虎以及藥粉所在的地方。」
「已經確定了嗎？在哪裡？」
「我只能跟盟友說喔！」
「我知道了，這次結束我再和妳把帳算清楚！」
孟醫師不甘願地收起了刀子。
「這次可不容易，而且我們人手顯然不足……」
戴兒塔回頭看著恢復行動的獴顎推著輪椅上的貆目出了房間。
「抱歉這次我不能幫你們，
也沒時間潛入滲透對方電腦系統。」
貆目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沒關係，獴顎你也留下來照顧與保護她吧！」
孟醫師建議著。
「嗯，真是過意不去，剛剛謝謝你們出手相救。」
獴顎從口袋裡拿出兩樣東西，
一個是陶瓷小瓶子、另一個是根細小如香菸的金屬管。
「這些給你也許可以幫上忙。」
「謝謝你。」孟醫師接過東西。
「請注意安全，還有……」獴顎猶豫了一下繼續說：
「如果再遇到那個使毒高手，
拜託可別再留情或猶豫了。她太危險了，
而且一定還會再次對我們出手。」
「呃……是，我知道。」
※
「嘩啦……」
「黑寶船的大本營……」
站在碼頭的孟醫師傻眼看著眼前，
「就是這裡？」
「是啊。」戴兒塔點了點頭，「想不到吧？」
「該怎麼說呢？太過簡潔直白的答案反而讓人意外。」
孟醫師往前站了一步，看著漂浮在水面的巨大貨輪船身。
「黑寶船真的是一艘船？」
「嚴格來說黑寶船是這整個組織的概稱，
但毫無疑問這艘貨輪就是黑寶船靈魂與名稱由來。」
戴兒塔解釋著，
「老黑寶船的時代粘玉傳就是用這艘船
偷渡各地的珍寶或動物。
貨輪的擁有者藉著正派貿易公司掩護，
加上勢力龐大早就打通各層關係，所以甚至可以說
它像是幽靈船一樣自由來往各處卻查不到任何資料。」
「這是金船貿易公司的港口與貨輪，
金船應該是國內最大的貿易集團吧？」
「是啊，而黑寶船就是金船貿易的影子，
藏在不可見光處的另一面。」戴兒塔點了點頭，
「所以墨虎雖然是現在黑寶船的首領，
但也只是金船企業裡的一個小主管，
真正的幕後大老闆是富可敵國的整個企業體。
如何，知道對手的勢力以後嚇到了嗎？」
「難怪他們能夠擁有如此龐大的力量與資源。」
「就算不可能對付整個金船貿易，
但搞掉這艘黑寶船還是很值得的。」
「整艘船隻有一個梯口，甲板上看起來至少有五六個人，
不可能潛入不被發現……」
「到是不必擔心這個，船要開了。」
戴兒塔指著工作人員正在收梯口和解纜繩。
「難道他們知道我們會找來這？這樣就來不及上船了。」
「就等一下子，讓船啟航吧！出港後纔是好時機。」
巨大的貨輪緩緩駛離碼頭，甲板上的人員也一一回到室內。
「走吧！」戴兒塔身後展開雙翼。
「妳要飛過去，那我呢？」孟醫師困惑地問。
「啊，忘了你連飛都不會。
好吧，那你讓我公主抱著飛如何？」
「可以不要嗎？我抓住妳的腳就可以了。」
「不然你抱著我……」
「我可以抓妳腳就好嗎？」孟醫師再次強調著。
「真是的，有夠沒情調，難怪沒女朋友。」
黛兒塔雙翼一振騰空，讓孟醫師抓住她的雙腿。
「抓緊喔，掉下海裡我可不管。」
「啪啪」她拍著翅膀緊隨在貨輪後方，
在船駛出港口時輕巧地落在船尾甲板。
「那麼大艘貨船上面卻只有一個貨櫃，
泉源藥粉可能就在裡面。」孟醫師推測著。
「也可能是陷阱，裝藥粉的安全櫃並不大，
何須用到貨櫃？如果收到船艙裡不是安全多了。」
黛兒塔這麼說卻依然走向貨櫃。
「妳要打開？」
「無論是不是陷阱大概都會觸動警報，這無法避免，
但你可以找機會進入船艙。」
「妳吸引注意力，我進去找到目標？」
「擔心我嗎？」黛兒塔反問。
「偶爾也是會想犧牲一點當個吸引砲火的英雄喔！」
「我從沒擔心過妳。」孟醫師搖搖頭，
「狀況不對妳拍拍翅膀就可以逃走，
反而是我在船上哪也去不了。」
「啊，你發現了嗎？」黛兒塔笑著說。
「怎麼想都不妥，但我確實沒更好的主意了。」
孟醫師走到駕駛臺所在的橋樓旁邊，
蹲低躲在救生艇後面。
「那麼我就開始了，來見識看看他們準備了什麼好戲。」
黛兒塔走到了貨櫃門前，緩緩伸出手。
「啪」一聲，黛兒塔才碰到貨櫃，
就驚覺腳下一陣動靜，
掩飾成甲板地面的地墊底下藏著網子機關，
一下子就把她包在裡面
並隨著貨櫃起重機的發動而被吊在半空中。
「好樣的……」被困在網中吊起的黛兒塔傻眼。
「喀啦！」貨櫃的門此時自動打了開來……
「咩呵呵呵……」拎著釣竿的鮟鱇魚走了出來，
「來看看今天的漁獲……哇，大豐收啊！」
「咩哈哈……」獅子魚跟在後面笑著，
「一陣子沒見了，老同學。」
接著八名戴著頭盔、身披防彈背心的守衛隊
擎著步槍快步走了出來，將動彈不得的黛兒塔團團圍住。
「你們迎接我的這陣仗未免太大了吧？」
黛兒塔毫不恐懼的看著正用槍管指著自己的八名守衛隊員。
「因為好戲登臺了嘛！」
鮟鱇魚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遙控器，
「我想如果讓他們把妳用亂槍射成馬蜂窩，
這樣的劇碼似乎有點無趣？所以我纔多準備些機關，
在我按下按鈕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到公海了嗎？」黛兒塔依然開著玩笑。
「現在可以殺人了。」鮟鱇魚按下遙控器的按鈕，
船舷旁的輪軸開始轉動，拉起了藏在甲板上的鋼絲。
「什麼？」不只黛兒塔，
連八名持槍隊員也困惑地看著被拉緊橫在整個甲板的鋼絲。
「咩呵呵呵……」鮟鱇魚甩著釣竿勾住了起重機，
並伸手拉住獅子魚。「走，我們上去看看風景。」
「親愛的你真浪漫啊！」獅子魚嬌羞的拉住他，
隨即釣線一收兩人一起騰空。
「唰！」下一瞬間被收卷的鋼絲快速地橫掃整個甲板……
「啊！」
「哇！」
「嗚……」
驚叫聲四起，站在甲板上的八名隊員
有五名都被鋼絲攔腰斬斷，另外三名則是被切斷了手或是腳，
倒在地上哀號著。
「這也太慘烈了吧！好像某個電影？」
懸在空中的黛兒塔自然毫髮無傷，驚奇地問著。
「我一直想試試這個恐怖片的場景。」
鮟鱇魚鬆開釣竿，和獅子魚輕巧地落回滿是鮮血的甲板。
「為什麼？」一名被切斷雙腿的隊員忍痛用槍對準鮟鱇魚。
「因為我們是內鬼啊！」獅子魚跳了過去，
拔出的刀刃貫穿他的胸口，隨即走向另外兩名活口……
「不，不要啊！」
「幹嘛那麼害怕？
讓美麗優雅的獅子魚幫你們服務解脫痛苦有何不好？」
隨即鮮血飛濺。
「這部殺人戲碼還滿意嗎？」
鮟鱇魚放下了困住黛兒塔的網子，
接著拿出一把短小的金剛杵，劃開了脖子上的項圈，
將其扔入了海中。「講好的交易都完成，
我也要恢復自由之身了，在下是隻求自給自足的漂泊漁人，
可不適合當幫別人捕魚的鸕鶿啊！」
「嘖嘖，幹得漂亮啊，只能說很有你的風格。」
黛兒塔從網子裡走了出來，踏著甲板上的血泊前進。
「嘿，躲在那邊的！」
鮟鱇魚將金剛杵往救生艇的方向一扔。
「原來早就被發現了啊！」
孟醫師起身接住，看著不忍睹卒的血腥慘狀搖了搖頭。
「雖然是幫助我們，但你這種行為也太……」
「這是那時我們在洞窟探險時偷摸出來的寶物。」
鮟鱇魚自顧自地說，
「可以解開那個控制慾過剩老爸的項圈……
別怪我那時順手牽羊喔，是那隻小鳥鳥讓我這樣做的……」
「九鳳妳……」
「孟醫師，沒時間廢話了，記得我們的計畫吧，
這裡看來戲還沒完……」黛兒塔看著艙門再次打開，
這次出來了十個隊員。
「唉……」閃身躲在門後的孟醫師嘆了一口氣，
接著在最後一名隊員走出來以後鑽進了艙門。
「喂，你……」最後一名隊員轉身要阻止孟醫師。
「你怎麼覺得還有餘力回頭？」
黛兒塔露出奸險的笑容，身後雙翼開展。
「咩呵呵……」
鮟鱇魚和獅子魚也拿著武器正打算打開殺戒。
「開趴囉！」
「啊！」慌亂的戰鬥與哀號聲下，
沒有人能回船艙阻止孟客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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