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這個詞最早源自小虎隊,那時人們追星只是單純的崇拜明星。

  如今提起“追星”,除了談到偶像崇拜,更多時候會談到“瘋狂、“腦殘”這樣的字眼。

  大衆追星到底是在追什麼?才能使得他們如此瘋狂?

  有人瘋狂爲偶像花錢,有人瘋狂追現場,甚至有人瘋狂到跟蹤偶像......

  最近剛好看到一部有關日本追星的紀錄片,從日本的追星現象,到國內的追星熱潮,今天蟬主就跟大家聊聊追星那些事。

  在日本,有一萬名少女自稱偶像

  提到日本偶像,就不得不提到AKB48。

  這個成立於2005年的日本大型女子偶像組合,以人數多的優勢佔據了日本娛樂圈的大半江山。

  AKB48是最早提出“養成系偶像”概念的團體,她們以“可以面對面的偶像”爲理念,每天在專用劇場表演。

  喜歡她們的粉絲可以買票到劇場看錶演,同時AKB也會舉辦握手會,和粉絲進一步親密互動。

  “養成系”概念的出現讓粉絲可以更近距離的接觸偶像、陪伴偶像成長,也給了很多素人想成名的機會。

  AKB48在日本的火熱,帶動了日本地下偶像的產生。

  在日本,有一萬名少女自稱偶像,她們不是真正的成名偶像,但有一顆想成名的心,她們被稱爲地下偶像。

  紀錄片《東京偶像》記錄了這些普通少女的成名之路,她們爲自己的夢想努力,也爲了得到別人的喜歡努力。

  當少女還沒有成爲偶像之前,她們沒有專門的公司爲自己包裝宣傳,少女們只好自己努力,上街派傳單邀請大衆來看她們的演出。

  在演出結束後,少女們會留下一部分時間和粉絲互動,跟粉絲合照、握手,不斷和粉絲說謝謝。

  日本偶像深知粉絲對自己的重要性,她們會認真滿足粉絲的需求,以此來爲自己掙得人氣。

  只有得到粉絲的支持,讓自己收穫高人氣,才能幫助這些想成名的少女成爲真正的偶像。

  地下偶像的生存競爭激烈,但因爲處於“地下”,偶像有更多可以和粉絲接觸的機會,她們還是擁有一定數量的粉絲。

  當地下偶像也開始走紅,成爲偶像似乎變成一個能最快夢想成真的平臺。

  紀錄片裏有拍攝到不少“幼齡化”的偶像。

  14歲的亞夢在舞臺上唱歌跳舞,她說:“我想要表演,所以我要保持人氣。”

  看到14歲的亞夢,蟬主對日本的偶像行業產生了疑惑。

  爲什麼這麼小孩子也夢想當偶像,她們是真的夢想當偶像,還是希望擁有偶像的光環?

  如果14歲的偶像是可以被接受的,那麼10歲的偶像可不可以被接受?

  10歲的柚子是偶像團體“戀戀香裏奈”的成員,她從4歲開始學唱跳,想成爲偶像。

  “戀戀香裏奈”在臺上表演的時候,臺下的觀衆全是二三十歲的男人。

  10歲少女上臺演出,臺下觀衆是“大叔”

  這些男粉絲很自然的說,10歲偶像的優點就是她們還沒成熟,比較單純,如果她們再長大一些,他們就不會感興趣了。

  這樣的言論,聽起來總是讓人有點不舒服,可是小女孩的家長們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亞夢的媽媽一開始有點擔心,但後來覺得粉絲人都很好,他們可以像父親一樣支持亞夢。

  柚子的媽媽驚訝有那麼多人對自己的孩子有興趣,但她說,如果柚子決定追逐自己的夢想,她會全力支持。

  女孩夢想成爲偶像並沒有錯,只是當女孩從十歲開始當偶像,就不知道是對是錯了。

  失去信仰的日本男人

  只能靠清純少女來拯救?

  《東京偶像》除了記錄日本地下偶像的成名之路,也刻畫了與偶像一路成長的粉絲的形象。

  沒看紀錄片之前,蟬主真的不知道原來粉絲追星,真的能爲偶像做這麼多事。

  三田地是日本團體P.IDL的粉絲,他在無意中收到了P.IDL的宣傳手冊,再去看了演唱會,他就喜歡上P.IDL這個團體。

  在追星的過程中,三田地會精心爲偶像製作周邊禮物,例如一些帶有P.IDL字母的衣服、帽子。

  粉絲製作帶LOGO周邊衣服

  同時,三田地還會購買很多專輯,因爲買專輯能得到握手會和合照的券。買專輯、製作周邊禮物每個月會花費三田地近二十萬日元。

  在喜歡P.IDL之前,三田地每週會去看父母兩到三次,追星之後就很少去看父母了。包括他自己的生活也有所改變,追星前三田地有女朋友,但因爲追星他們分手了。

  三田地說,他有足夠的理性,明白偶像於他而言只是一個很溫柔的偶像。

  不過,三田地追星所做的一切,真的足夠理性了嗎?

  孝司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他喜歡的偶像是裏緒,他說,每當看到裏緒在舞臺上努力時,他會覺得自己也應該努力。

  因爲日常生活比較簡單平凡,追星成了孝司尋找生活中激情的出口,他喜歡去看裏緒的現場表演,跟着現場的人一起大聲喊。

  表演現場粉絲跟隨歌曲舞動

  後來爲了更好的支持裏緒,孝司辭掉了自己的工作,開了自己的公司,他的工作變成裏緒後援會負責人。

  孝司穿着裏緒粉絲的專屬服裝,爲裏緒的演唱會忙前忙後,他還在裏緒演唱會之後,呼籲大家繼續支持裏緒。

  粉絲追星方式各不相同,三田地爲了P.IDL團體花錢,孝司直接辭了工作幫裏緒實現她的夢想,還有人到神社爲偶像祈福,祈禱偶像能出道走紅。

  粉絲在神社爲偶像祈福

  這些行爲在很多人眼裏是不可思議的,而這不可思議背後,就是粉絲藉着追星在逃避現實生活。

  在日本追星一族中很多人是御宅族,他們在現實生活中不喜歡與人交流,害怕受到傷害。

  所以他們將自己的對生活的美好幻想寄託到偶像身上,因爲他們知道,偶像不會拒絕和傷害他們。

  粉絲自己沒有夢想,那就把偶像的夢想當成自己的夢想,幫偶像實現夢想。

  粉絲自己生活不如意,那就追一個很美好的偶像,想象世界其實還很美好。

  粉絲用追星來回避自己現實生活中的不同意,並號稱自己在追星過程中得到了治癒。

  只是這樣的治癒,是真的治癒嗎?

  喜歡虛擬影像裏的人,

  現實生活該怎麼辦?

  看到《東京偶像》紀錄片時,蟬主有一點感受就是,這一切跟國內的追星現象太像了。

  回看中國的偶像市場,前幾年被養成系的TFBOYS佔領了半邊天,自打去年出了一檔《偶像練習生》,今年的男團選秀節目變成三檔。

  這些節目打的都是“養成系”的旗號,偶像能否出道,基本就看粉絲有多努力。

  於是粉絲們瘋狂砸錢,呼叫親朋好友幫忙投票,只爲送偶像出道,幫偶像實現夢想。

  有時候蟬主挺看不懂這些粉絲的,他們甚至把偶像看得比自己都重。

  直到看完《東京偶像》紀錄片,蟬主似乎能理解一點點瘋狂粉絲的想法。

  日本偶像發展是在90年代末經濟最不景氣的時候,當時日本經濟迅速發展又迅速崩盤,這樣的巨大落差讓整個社會變得死氣沉沉。

  日本的偶像文化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舞臺上活力唱跳的少女,在很大程度上給予了人們精神寄託。

  中國的追星熱潮也是這幾年才尤爲明顯,這跟當下流行的文化風氣有關。

  比起勵志雞湯,當下年輕人更喜歡“喪文化”,喜歡說“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下”,喜歡說“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喪文化”的存在影響着年輕人的三觀和行爲,比起70後、80後,當代年輕人更擅長放棄,年輕人還把得不到就不要的想法稱之爲“佛系”。

  這個“佛系”是真的“佛系”,還是爲自己的放棄找了完美藉口呢?

  年輕人放棄了自己難以做到的事情,之後他們便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希望於別人。

  偶像剛好是最適合寄託希望的存在,他們光芒萬丈,受人喜歡。

  越來越多的人瘋狂追星,他們喜歡將自己偶像送出道的成就感,也喜歡看到自己的美好寄託有了完美答案。

  可是偶像始終是偶像,偶像光芒萬丈並不代表喜歡他的人也能光芒萬丈。

  當人們開始習慣躲在虛擬的烏托邦裏,只想逃避現實,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成長一路,年少的美好想象可能會隨着現實生活的進行慢慢破滅,可選擇逃避從來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生活在虛擬想象裏的人總有一天要回歸現實生活,與其把生活過成虛擬的美好假象,不如勇敢和生活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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