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估計很多小夥伴都被一張高糊照片刷了屏:

  圖片來源:EHT Collaboration(XX中國別搞我)

  這是人類首次捕捉到的黑洞影像。

  照片實際拍攝於2017年4月,經歷了兩年時間,才最終“沖洗”出來與我們見面。

  而距離1915年,愛因斯坦在廣義相對論中預言黑洞的存在,已經過去了百餘年。

  可以說在這百年間,全球人共同見證了黑洞從科學猜想變爲現實的過程。

  碰巧,最近有一部同樣承載着人類想象力的科幻經典,推出了重啓版——《新陰陽魔界》。

  既然是重啓,那麼當然要先聊聊原版。

  原版《陰陽魔界》(又名《迷離時空》),於1959年播出。它不僅是詩選劇的開山鼻祖,還是美劇史上公認的巔峯神作。

  想象一下——

  你穿越另一個維度,這不僅是視覺、聲音還有思想的維度,它在光與影之間、在科學與超自然之間、在人的恐懼深處和學識巔峯之間,你正在穿越想象力的維度,我們稱它爲“陰陽魔界(The Twilight Zone)”。

  是不是光聽這段片頭獨白,就能感到一絲神棍氣質了?

  沒錯,在美國流行文化中,“陰陽魔界”正是高概念電視劇的代名詞。

  它的形式與我們熟悉的《黑鏡》、《世界奇妙物語》非常相似,每集講述一個腦洞爆表的獨立故事,不僅融入科幻、奇幻、懸疑、恐怖等元素,還蘊含着編劇羅德·瑟林對社會現實的洞察鍼砭、對人性美醜的揭露諷刺。

  《陰陽魔界》,1959

  應該說,《陰陽魔界》不僅是《黑鏡》的先驅,劇中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設定,也成爲後輩創作者們取之不竭的腦洞源泉——

  從美劇《迷失》、《X檔案》,到科幻片《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恐怖遊輪》、《黑客帝國》等等,無數你能叫得上名的經典大作,無一不能在《陰陽魔界》中找到類似的故事原型。

  正因爲兼具了實驗性與前瞻性,所以首播幾十年後,它曾兩度重啓或登上大銀幕,均獲得不俗口碑。

  而今天要講的這部《新陰陽魔界》,正是對這一經典IP的第三次重啓。

  新版第一集,叫做《喜劇人》。

  主角是一個小劇場的脫口秀演員,名叫薩米爾。

  雖說是個底層喜劇人,但他骨子裏卻很有原則和追求,不願學同行講些三俗笑話,反而熱衷諷刺現實、拿政治隱喻抖包袱。

  結果因爲笑點太“高級”,尷尬冷場經常發生,始終沒混出名堂。

  時間長了,連同事都看不下去了,勸他在臺上多講點笑話。

  但薩米爾一點聽不進去,還義正言辭地反駁——不能引發思考的喜劇,壓根沒有存在價值。

  這句話乍聽很有道理,但說着容易做到難。

  很快,薩米爾就被啪啪打臉了。

  起因是有天下班後,他意外碰見了一個喜劇大咖,趕緊上前自報家門,跪求偶像指點一番。

  誰料,大咖簡單粗暴地告訴他——想紅就分享隱私,觀衆只關心這個。

  薩米爾聽完,仍然不買賬。

  直到某天講政治講到冷場,他隨口提起了自家的寵物狗。

  結果這一提,瞬間讓臺下嗨翻,即便講些屎尿屁段子,也能讓觀衆笑得前仰後合。

  當晚,初嘗成功滋味的薩米爾,迫不及待回家跟妻子分享了喜訊。

  誰知妻子聽完後一臉懵逼,並告訴他——家裏從來沒養過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妻子把狗弄丟了還騙他?

  第二天貼完尋狗啓示,薩米爾照常去登臺表演。這次爲了活躍氣氛,他又拿自己的外甥開起了涮。

  結果在逗樂全場的同時,發生了件奇怪的事——

  前一秒還坐在臺下大笑的外甥,後一秒就原地蒸發不見了!

  更詭異的是,演出結束後,薩米爾到處尋找外甥,卻被告知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

  至此,他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講狗、狗消失,講人、人蒸發,這哪是搞脫口秀,簡直就是人形死亡筆記啊!

  那既然發現問題,到這兒就該收手了吧?

  但此時的薩米爾,已經被成功的感覺衝昏了頭腦。他不僅找各種理由爲自己開脫,還打算藉着這種莫名其妙的超能力,用脫口秀改(繼)變(續)世(殺)界(人)。

  他先是拿嘲諷自己的同事開刀。這個同事此前開車撞死了一對母子,還肇事逃逸。

  薩米爾就把這段故事融進段子裏,講完之後,砰的一聲,同事灰飛煙滅。

  接着,他又在熟人中篩選。

  凡是傷害過他或有過劣跡的,統統上了抹殺名單。

  “壞人”不夠用了,他就開始排除異己,把自己幻想中的情敵給消除了。

  但這麼一下就玩大了,直接引發蝴蝶效應——因爲這個情敵是他妻子的大學教授。

  如果教授從不存在,那麼妻子就不會成爲律師,他們也沒機會結婚……於是在一夜之間,男主把自己變成了單身狗。

  但這個教訓,還是沒能阻止他。

  沉浸在名利虛榮中的他已經走火入魔,爲了吸引關注,他瘋狂出賣身邊人,往日的那些嚴肅段子,全都換成了人名和隱私。

  直到有天,妻子(如今只是他的朋友)衝到臺下,拿出他篩選名單的筆記本,戳穿其消費別人的卑鄙行徑,才終於把他罵醒。

  在故事的結尾,薩米爾爲了彌補罪惡,在臺上講述了最後一個段子,講的是他自己——

  “我是一個喜劇人,這工作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除了得爬到一個巨大機器的齒輪裏追名逐利。但我想大家日常也這樣。

  我站到這裏,努力讓人笑。是因爲我想傳播快樂嗎?不,因爲我需要很多錢和認可來填滿自己。我想要人們在路上找我一起合照,我甚至不關心他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只想讓他們覺得我是個人物。

  我是個混蛋,別人對我來說都是東西,用完即棄。可如今我只剩下一種商品可以出口……女士們先生們,我是薩米爾·瓦桑。”

  這段臺詞,堪稱全劇的最高潮。

  話音剛落,男主便從臺上消失了。

  不難看出,儘管這個故事荒誕戲謔,卻真實影射着當代社會的浮躁人心。

  有多少人爲了追名逐利,像薩米爾一樣毫無底線地消費自己、物化別人?

  不過,從目前來看,《新陰陽魔界》的表現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一方面,它繼承了原版的形式和風格,並且包含不少致敬彩蛋。

  比如和原版一樣,主線劇情之餘,劇中還設置了一個串講人角色。他將全程站在上帝視角,和觀衆一同觀看、評述劇中的人物選擇。

  新版串講人由《逃出絕命鎮》導演喬丹·皮爾扮演

  比如第二集《3萬英尺的夢魘》,無論劇情還是結尾出現的怪誕玩偶,都是對原版中《2萬英尺的夢魘》一集的致敬。

  但另一方面,有珠玉在前,就很難不被拿出來作比較。從劇集目前的質量及口碑來看,這個重啓版是無法與原版匹敵的。

  再加上近年來神劇不斷湧現,諸如《黑鏡》、《9號祕事》這類佳作已經使觀衆的審美水準大大提高。

  此時,新版劇集頂着“陰陽魔界”的名號推出,如果只是做到中規中矩的水準,那就已經是種失敗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並不意味着《新陰陽魔界》沒有跳坑價值,畢竟目前才播出了兩集。

  而且重啓版的陣容非常炸裂,既有人氣新秀也有各種熟臉,還能看到各種讓人期待的亞裔面孔。

  比如去年因《網絡迷蹤》大火的約翰·趙;

  比如《燃燒》裏的“富二代”的史蒂文·元;

  還有演過“奇蹟男孩”雅各布·特倫布萊、《IT狂人》死宅克里斯·奧多德、“爛仔幫”成員塞斯·羅根等等。

  所以說,喜歡這類型作品的小夥伴們完全可以趁熱跳坑,從新版入手去了解一下美劇史上的“巔峯神作”。畢竟,它是無數經典作品的靈感源頭。

  而它之所以能夠經久不衰、在60年後依舊牽動觀衆的心,我想正是因爲它所代表的想象力和探索慾望,是人類創作永不褪色的主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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