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我隨意地架在一旁,屏幕微亮著,滾動著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

我蜷坐在馬桶上,嘗試忘記身邊的一切。

「直播開始的第五個小時,主播已經自閉」「就問一句寧什麼時候吔屎阿?」「還有十九個小時誒...」「主播在哪啊?」「這瓷磚看著很眼熟」

我不是在後悔答應了在廁所直播24小時,我只是不想再看那些...文字。

右上角的數字還在跳動,像有生命一樣,漸漸虛化成跳動的脈搏,或者陣陣痙攣。

好吧,我承認,我只是嘗試說服自己,我已經瘋了。

「主播怎麼不說話啊」

大概在第一個小時,我無聊地扯著閑話。哦,對,還有

「謝謝王大娘寶劍賤賣的義大利炮」「謝謝觀眾就是衣食父母的遊艇,我只是個做直播的小學生~」「謝謝鯤鯤的籃球」

「主播真的不無聊嗎」「這真的不是美食分區的嗎」「別尬聊了,多喝熱水早點睡」

第二個小時

「能看到頭髮,絕對是妹子」「震驚,少女竟深夜在公共場所干這事!」「嘿嘿嘿」

艹,男的不能留長頭髮了?!

第三個小時,我覺得我還支撐得住。

直到彈幕里飄過一句「我好了」

然後滿屏都是那三個字。

「喵的,老子是男的!」

「我的朋友說他更興奮了」「我的朋友也是」「你們怕不是同一個朋友」「不是,我的朋友是女的」

但是我忽然有些害怕了。

有人進來了。

「嘈,這主播有病吧,大晚上直播蹲廁所。」

如果他們發現我了...

我捂住嘴,腦子裡閃過說相聲的被關在玻璃櫃里的樣子,臉頰映著對麵店鋪的紅光,衣服凌亂。

想起一個女藝術家半裸著上身斜躺著,有人給她戴上橄欖枝編的草冠,有人用荊棘刺破她的臉頰,有人親吻她的雙手,有人把槍塞進她的嘴裡。

想到十幾個人被關在水泥牢房裡,把書籍撕成一頁頁,抹上排泄物扔到頭頂的小窗上。

我忽然開始恐懼很多東西。

這是我被困在廁所的第五小時零九分鐘。

我不想再忍了。拿起手機,我勉強站起身,又聽見門帘拍打的聲音。

旁邊隔間的門被粗暴地拍上。

「誒,這不就是直播里的樣子嗎?」那個人驚訝地吸了口氣,「完全一樣啊。」

我看向我的手機。

滾過一條彈幕「我好像知道主播在哪裡了。」

我移開眼,把手機關機,想直起身,腿卻一酸。

「他關直播了,為什麼?難道說...他就在這裡!」

我狠狠撞在門板上。

「靠!兄弟,沒事兒吧?」

我顫抖著說不出話。

「喂?」旁邊傳來清脆的聲音,然後是開門聲,然後是腳步聲...

在我門口停下。

我面前的門震動起來。

「沒四兒,矮馬這地怪滑的。」

「要小心地(得)滑啊。」

我笑不出來,又聽到門帘響聲。

「呦,老王,大半夜的還那麼閑?」

「你不知道,有個主播......」

我奪門而逃。

第二天中午,小李端著盤子湊過來。「你有沒有聽說那個直播?」「就那廁所里的?」我拽起嘴角。「對啊......」他叨叨了一串,又露出一個油膩的笑,「據說,還真有人在那個公廁里...」

我突然起身離開,躲進廁所里,捂住臉。

我走了,可我還能怎麼樣呢?

我忽然想起來手機還留著桌子上。

屏幕還亮著。

我跑回去,看到小李拿著我的手機。他慌亂地眨眨眼,說:「你這手機殼蠻好看的,哪兒買的?」


這是我被困在廁所的第五小時零八分鐘。

已經接待了三十五個客人。

卧槽!他們的屎真臭,可這是我的使命。

為什麼他們就是人類,我就是個馬桶呢?

我極度不爽,下一個進來的我要咬他的屁股!


這是我被困在廁所的第五小時零八分鐘。

我坐在緊閉的隔間的馬桶上,腿部已經因發麻而失去知覺。

隔間外傳來廁所門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走入我左側的隔間。謝天謝地,終於來了!

「朋友,能借我一張鬆軟的衛生紙嗎,如果是心相印的就更好了。」我壓抑著激動的心情,用帶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發出求助。

隔壁沉默了兩秒。

「這裡是女廁。」

「我知道。我是清潔工。」我說。

「哦。」

「你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個男人。」

「我也是清潔工。」

沉默持續了大約十秒鐘,一個雙肩包從頂上扔過來。

我將包打開,拿出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小袋,用小拇指的指甲蓋挖了點,放在鼻子邊。

「好貨。」我的聲音由於過度興奮而顫抖。

這時,右側的隔間中,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可以把紙巾,也分我一點么?」

我愣住。

我已經在馬桶上坐了五小時零八分,卻從不知道右邊隔間里還有人。

而且是個男人。

「你是誰?」我問。

「清潔工。」

我背上流下了冷汗。

這人難道是條子?

左邊隔間里的賣家顯然也緊張了,屁股在馬桶蓋上挪動。

「紙巾。」右邊低沉著嗓子說。

到底是不是警察?

我疑慮著,從兜里摸出自己帶的紙巾,從縫隙下塞了過去。

「謝了。」那人語氣輕鬆了點,「工作太累了,我剛居然坐馬桶上睡著了。」

緊接著是稀里嘩啦的聲音,一股臭味傳來。

好像不是?

左邊隔間傳來一聲咳嗽。

那是讓我趕緊付錢的信號。

我摸了摸口袋。

等等。

為了保險,我在出發前,把支票夾在了紙巾里。

「你這紙真夠硬的。」右邊傳來一聲抱怨。

「你已經用了?」

「將就了。」

「不要衝馬桶!」

「嘩啦!」沖馬桶的聲音,「你說什麼?」

我心裡一涼。

左邊隔板被輕輕敲響,不耐煩的聲音:「錢。」

「我……回頭打給你。」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貨我不要了……還給你。」

「你耍我?」

左邊的聲音從不耐煩變為惱怒。

我不敢作聲,這是我第一次從這人手上拿貨,據介紹人說,他是個狠角色,手上有好幾條人命。

如果我讓他去下水道找錢,他恐怕會殺了我吧。

「我的耐心有限。」

「篤」的一聲。

我能想像那是一把手槍,槍口已經抵在隔板上,瞄準了我。

果然是個狠人。

還好我也有準備。

我也從腰間抽出手槍,對準了那邊。

「真的出了意外。」我壓著聲音說,「支票被我弄丟了。各退一步。」

「……」

沉默。

他正在思考。

「舒暢!」

右邊的人忽然長呼了一聲,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他似乎要走了。

我和左邊的人一動不動。

這時,我的隔間門被敲了敲。

「趕緊出來吧,你們這種行為要不得,會被抓的。」

那人邊說邊往外走,見我們不吭聲,又說,「最後警告你們一次啊,再不走警察可來了!」

隨即是他推開廁所門走出去的聲音。

「好啊,原來你和條子是一夥的!」

「你才是!」

「錢呢!」

「被衝進馬桶了!」

「騙鬼呢!」

我握緊了槍,按住扳機。

對方估計也是同樣的動作。

「砰砰砰砰砰!」

……

廁所門又被推開。

「你倆變態,賴在女廁所不走,怎麼還放起鞭炮來了!」

我用最後的力氣撞開隔間門,看到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老頭站在對面。

「你特么真是清潔工啊……」


這是我被困在廁所的第五小時零八分鐘。

廁所里到處是難聞的氣味,你懂的。

這裡年久失修,更不提有人打掃。

地上到處淌滿夾雜著粘稠污物的水。

應該是水管破裂+下水道堵塞的結果吧。

對我這個重度潔癖人士來說,這真是太不友好了。

我被關在在不到五平米的隔間里。

勉強適合下腳的地方就兩處,剛好放下我那兩隻可憐的新鞋子。

所以說……其實五個小時里我的姿勢幾乎就沒動過。

我不由得聯想到上學的時候軍訓被罰站軍姿。

已經忘了當時是為什麼被罰……

只記得,我一個人站在太陽底下,面向待在樹蔭里休息的同學就那麼站著。

而戲謔的笑聲,就在我耳邊環繞。

想想看……那時候真幸福啊。

最起碼站軍姿我能直立站著,不用保持這麼奇怪的姿勢。

也不用被這滿屋子香噴噴的東西熏陶。

現在這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我原先最害怕拿著的手機掉到滿是污物的地上。

但現在我腦海里最恐懼的……還是自己體力不支終於倒下的那一刻。

我想那肯定會比直接死掉要難受吧。

唉,我寫啥好呢。

再寫不出東西來手機就快沒電了。

我顫抖地看著手機屏幕。

【如何用「這是我被困在廁所的第五小時零八分鐘」為開頭寫一篇故事?】

哎嘛……寫不出來啊。

回憶起來,如果不是貪圖虛榮,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五個多小時前,我還坐在溫暖的咖啡館裡,喝著卡布奇諾。

我在等人,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終於他來了,墨鏡口罩黑衛衣,頭上還戴著黑色的鴨舌帽。

一身行頭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他四周環繞著難以名狀的煞氣,彷彿將他和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時候可不能露怯,我緊張地站起身向他打招呼:

「您好,感謝您邀請我,恕我冒昧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他的黑手套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住了我的嘴,低聲地說:

「新來的吧,江湖規矩,委託人一律叫【題主】……」

「哦哦哦……題主題主,對,我知道的……對不起,還請題主先生海涵,在下……」

「廢話少說。」

他利索地坐到了我對面,警惕的雙眼透過墨鏡,把四周細細觀察了好一陣。

確認四周安全之後,他終於和我說起了正事。

「小兄弟,首先咱倆能在這碰面就是緣分,【看山】既然選中了你,肯定有它的道理……」

他的氣場告訴我,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委託人……哦不,簡單的題主,但我還是要盡量避免表現出我的生疏。

「那麼,尊敬的題主,您希望委託我做什麼呢?某雖不才,但……」

「江湖規矩你自稱【答主】就行了!」

我感受出來他的不悅,沒辦法,在這之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屁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小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不要委託來委託去的了,行話叫【提問】

「哦哦,對對不起,我功課沒做好,您知道的,【知乎】系統博大精深,我一時半會……」

一聽到【知乎】,他就像觸了電一般跳起來,猛地用手再次蓋住我的嘴:

「不要命辣!這個詞眼在公共場合也是能隨隨便便就說出來的嗎!你真是夠了!現在開始你別說話!安靜聽我說!」

我被嚇住了,看來在行家面前真的不能裝,根本裝不住。


「包括這個咖啡館,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是假的,都是【破壺】生成出來的……」

這題主替換掉任何可能會產生問題的詞眼,饒有興緻地給我解說這令人寒毛直豎的系統。

「祂靠原力就能【刪除】你做過的事情,把你【摺疊】到異次元空間,或者直接把你【重置】掉——彷彿你就從沒出生過一般……」

我聽得全神貫注,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題主聲音不大,言辭里卻透射著難以質疑的堅定,讓人如臨聖沐。

「這個世界中,所有的宇宙法則都是不存在的,【破壺】是唯一的存在」

「因此……任何你看到的,自以為靠常識就能解釋的現象,都是祂的操作罷了」「從受邀開始,你就已經引起了【破壺】的注意,不再是普通人……」

我驚慌失措,天曉得今天居然會碰上這檔子事,如果有得選,我想恐怕還是當個啥也不懂的吃瓜百姓更好。

「那題主,我……我能退出嗎,聽起來好可怕。」

「從你接受【邀請】開始,就在【創作者中心】留下了印記,絕無回頭路可走……」

「可我……我也沒有正式同意你的邀請啊!我們可以看看之前的簡訊!」

關於【破壺】其實之前我也略知一二,所以我還留有一手。我趕緊找出之前的回復:

感謝您的信任!但這個委託我想需要面談後才能定奪。今天便秘我剛吃了瀉藥,明天我們去圓桌咖啡館再細聊吧!那裡環境超棒的!

「你看看!信息里說得很清楚,我可沒有正式答應啊?」

那題主雙手撐著桌面站起來,緊鎖的眉頭懸在半空,讓我感覺到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

【瀉藥】正是同意受邀的暗號,一經發出不可更改」

我冷汗直冒,驚恐萬分:

「那我……我該怎麼辦?您能不能發發善心,就別讓我加入這破事兒了……」

題主低頭說:

「已經晚了,【提問】是我發出的沒錯,但誰有機會接到【邀請】,都是祂的旨意……」

他重新坐下,神情異常平靜。

「因此對你而言,向你【提問】的不如說就是【破壺】……我只是這個【問題】的見證者罷了,不值一提。」

我癱坐下來,內心一萬匹羊駝跑過……真是自作自受啊

都怪我一心想約見一下題主這種傳說中的人物,然後再用能力不足的說辭推脫掉,只為增加些酒桌上的談資。

「那那那我怎麼辦……我哪有本事完成祂的【提問】啊!我死定了……」

題主似乎稍稍嘆了口氣,隨後便用低沉的聲音回答說:

「沒關係,我們一起來試試看,希望你能走運……」


「乾坤六合,萬象八卦,昔者文王拘而演周易,今日答主敏而上逼乎……」

題主念著奇怪的咒文,雖然我知道這是為我祈禱,但內心還是萬分焦躁。

「回答【破壺】的問題非同小可,這些儀式雖然繁雜,卻能保你平安……」

我心裡不停念叨著:我當然相信,百分百地相信,反正我也無路可退了。

「好,把你的【回答】給我吧……」

我戰戰兢兢地將寫了【回答】的紙條遞給他,題主一把火把它點著並扔到了半空中。

「這……這就行了嗎?」我不安地問題主。

「不,【破壺】的審核需要時間,短則五分鐘,多則十天半個月……甚至有的答主【回答】了半年之後才觸怒天意被祂重置掉,所以還得稍安勿躁……」

我忐忑地看著他,不安的情緒溢於言表,一分一秒對我來說都顯得無比煎熬。

「那……怎麼樣才算被祂認同呢?咱總不能就這樣……」

題主刷地一聲又抬起手,我馬上會意地閉上了嘴巴。

「凡人豈可妄想祂的首肯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破壺】從不表露真意,【回答】的評定都是由聖靈【吱友】來代勞的!」

他不停地翻著那本破舊的小冊子,題主對【破壺】如此熟悉的人尚且能隨時學習,我不免自慚形愧。

小冊子的封面飽經滄桑,依稀只見「……乎指南》《知……協議》《……隱私……指引》合訂本」這一部分文字,以及作者——先知【看山】的署名。

這本小冊子記載了關於【破壺】的各種神諭和教條,還有他親筆寫下的密密麻麻的筆記。

我還想跟題主請教多些有關【破壺】的知識,但突然間一支利箭咚的一聲就射到了我的身邊,把我嚇了一大跳。

題主扭過頭平靜地端詳了一下,竟也眉頭緊皺起來。

「兄弟,出師不利啊,剛起手就被【杠精】盯上了……」

「啥……?【杠精】?那是啥玩意兒?」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這支箭,它雖然沒有射中我,但能感受到在箭頭周圍籠罩著一股異常鮮明的殺氣。

「他們是混跡於【吱友】中的惡煞,平日假裝成正常的聖靈,但只要發現欠缺防範的【回答】或者道行不深的【答主】,就會現出原形,非致你於死地不可……」

「那……那那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死啊!我可是連妹子的手都沒牽過的童男啊!」


我們踉踉蹌蹌地向咖啡廳後廚的過道退去,能暴露我們的開放空間越來越小,但箭矢居然還能憑空在牆上出現並射過來。

「題題題題主,這是咋回事啊!弓箭怎麼可能自己在半空就突然出現……」

「這是【杠精】的專屬技能!不需要依靠任何根據就能對你進行攻擊……可這數量也太誇張了!你到底給了祂什麼答案!快告訴我!」

題主一邊用咖啡桌幫我格擋冰雹一般射來的箭矢,一邊憤怒地吼出了聲,顯然這個狀況他也始料未及。

「我……我就隨便寫了點兒心裡話,內容是……」

困在廁所里有啥好寫的呀!蹲在廁所玩遊戲可爽了,玩十個小時都沒事!是個娘們都能蹲上三小時,有啥大不了的!

不說了,答主玩遊戲去了!

題主眉頭一皺,進而近乎用吼地聲音呵斥我:

「你這初生牛犢真是瘋了!惹上【杠精】就算了,還惹上了最難纏的【拳師派】,簡直就是作死!」

「啊??【拳師派】……那是什麼?聽起來好厲害……可我和他們無冤無仇……!」

「你拆開一支箭看看!」

我慌亂地拾起一支箭,剝開箭頭,裡面果然藏著一張小紙條:

某乎現在都是直男癌的天下了嗎?上個廁所都能黑,女生招你惹你了要被你做黑典型?在蹲坑問題上陰陽怪氣地歧視女性,就顯得你很能蹲么?這種風氣必須得治!

「這寫的都是些啥啊!我根本沒這意思啊!」我委屈地抬起頭。

【拳師派】可從不問你怎麼想,但凡一句一字,他們都能揣測出無窮多的東西,然後抓住破綻致你於死地……」

我已經渾身發抖地蹲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就差沒哭成個傻子。

「那怎麼辦呀題主大人……我罪不至死啊,求求他們放過我行嗎……」

「放過你?呵呵,要是其他【吱友】就算了,【杠精】見你求饒,只會激起百倍惡力繼續施加於你,唯恐你死得不夠慘。」

「難道我今天註定要命喪於此嗎……我知道了……題主對不起……請您先撤吧,這是我惹出來的禍事就讓我一個人……」

「這麼快就認輸了?沒志氣!不過現在這架勢確實棘手,容我再喚一位朋友來!」

說罷題主甩出一張神符,乘著火光飛向半空,很快就燃燒殆盡。

我來不及細看,只依稀看見上面有個【@】字形的圖案,這法術是有點異端的氣息……

神符剛燒盡,一位身材魁梧的戰士就突然從天而降,只見他呼啦呼啦地揮舞著碩大的武器,飛向我們的箭矢頓時都被扇飛,一時間空氣竟安靜了下來。

「山有度,海有量,正義在手,天下我有!」

壯士喊出無比自信的口號,魁梧的身姿似乎更高大了幾分。這一幕徹底讓我徹底怔住了,還鬼使神差地促使我繼續去接他的話:

「敢問……壯士是何方神聖,武藝如此高強……」

「非神非聖,鄙人行俠仗義之浪客,【鍵盤俠】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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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被困在廁所的第五小時零八分鐘

我不敢動,我怕我出去了,他就會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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