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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反覆問我:「你真背得動啊?」

我說:行!我都18歲了,這有啥。

藤編背簍上橫放著肥料,我弓著背走在羊腸小道一般的小路上,背簍間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與行走時碰到草窸窸窣窣的聲音混在一起,背簍的帶子透過衣服勒著我的肩膀,但其實這些感覺都不怎麼深刻。

我抬起頭看了看今年52歲的父親,扛著肥料大步向前走,身材和著裝都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勞動者。

爸爸的背好像有點弓了,步伐也不是記憶中那樣穩健有力了,再細看,頭髮白得越來越多了,我不敢再看了,那些歲月的痕迹刻在爸爸身上,也準確的刻在了我心上。

記憶開始浮現,印象中爸爸總是病怏怏的,用媽媽的話來說:365天有360天都在吃藥,我問過爸爸,也問過媽媽:」爸爸為什麼總是生病呢?「

沒有答案。

四川總是陰雨綿綿的,小時候我坐在大門邊抬頭看陰沉沉的天,一朵一朵重疊的雲被風吹來吹去,風定了雨就從雲里墜下來,一滴兩滴下不停,傳來在睡覺的爸爸的咳嗽聲,一聲兩聲咳不停。

我望著黑壓壓看不到邊的烏雲望迷了眼,望不到未來在哪。

「爸爸什麼時候能夠不生病?」

「我的未來在哪裡?」

無解。

到秧田的路還有挺遠,我的腦子一刻沒停過。

突然一句話蹦了出來:」我18歲背70斤的肥料覺得重,爸爸15歲就為了挑起生活的重擔幫人抬幾百斤的石頭。「

我想我懂了吧,爸爸為什麼總是生病。我想我該多體諒,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還落下一身病的爸爸。

二、跟著爸爸上工地的時候。

「你有時間嗎?」爸爸問我。

「怎麼了?」

「有的話,跟我去工地,這天氣時不時下雨,不好叫幫工。」

「馬上。」

幾分鐘之後我拿好工具跟著爸爸出了門。

騎電動車去工地的路上,我抬起頭看天,「真是奇怪」,我碎碎念,這天一會兒陰一會兒晴,這邊是烏雲那邊是太陽。

半小時後到了偏遠得沒有人家的工地,熟練的開始幹活,半小時還不到,大如黃豆的雨一顆顆落下來。

附近並沒有人家,於是我跟爸爸躲在大樹下,忘了帶雨衣的我們只能等。

天放晴了,甚至太陽也跑了出來。

我搬磚的速度又快了一點,希望多做一點再多做一點,大雨突然從天上澆下來,只好又停下手裡的活避雨。

重疊的枝葉被淋透,樹葉承載不了雨滴的重量,大樹也擋不了雨了。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淋濕我的頭髮我的衣服我的鞋子,當然,爸爸也是,我把外套蓋在爸爸頭上,後來外套也被一點點浸透。

雨停時我拎了拎黏在身上的衣服,又開始幹活。濕衣服在我未察覺之時被身體的溫度一點一點捂干,我來不及管那麼多。

等到肚子咕咕叫,我們才決定回家吃午飯,下午是上午的重複,我只是某一天如此,而爸爸天天如此。

從前我想:爸爸為什麼不能像舅舅一樣,什麼都懂,能告訴我很多新知識,而爸爸始終只是木訥的一言不發。

經歷過我才懂:生活被「謀生」和無數瑣碎事務填滿,日復一日,都忘了自己為什麼要生活,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被生活推著不停的走。

自己也不知道意義所在了。

三、接侄女放學的時候。

5月末,我拉著侄女的手進了超市,她指著一件商品問我:可以買這個嗎?

我看了看餘額,有點窘迫的對她說:6月給你買好不好?

我突然想起上初中時,看到別的女孩子的新裙子我也好想要,我問爸爸:可以買這個嗎?

爸爸窘迫的樣子,跟我那時有些像。

還有很多很多啦,越長大就越能理解爸媽了,從前的隱隱恨意煙消雲散,現在有的只是理解和心疼。

聽了故事就點個贊再走啦,感謝。


片段摘自於公眾號:思奇學長

作者:陳思奇

那天晚飯席間,從來不讓我喝酒的父親,主動給我倒上了一小杯白酒,這讓我感到很驚訝。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接下酒杯,不過我知道父親有心事。

互碰酒杯之後,父親輕輕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嘴角抽動很多次,但是遲遲未發聲。

於是我忍不住先開了口:「爹,我看你多次欲言又止,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了?」

「沒啥,就是...」「就是...」「就是...」

「爹,有啥事你就說,我也長大了,可以替你分擔了,別怕。」

又過了五分鐘,父親終於緩緩開了口:

「那啥,我想給你商量一下,明年我和你媽不想出門打工了,年齡大了,干不動了,你看行不行?」

從來都是大嗓門的父親,唯獨這次語氣低沉了不少。

「不想幹了就不幹了,這還用給我商量嗎?」

「你還在讀書,我怕我們不出門,你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成問題。」

「我和你媽沒有啥大本事,本來想安安心心供你讀完研究生的,誰知道身體不爭氣,我很愧疚。」

微弱的燈光下,儼然能看著那個偉人眼中泛的淚光。

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恨自己不爭氣。

有一種痛苦叫做:一貧如洗的家庭+逐漸老去的父母+未發跡的自己。

而這種痛苦,正發生在若干農村大學生的身上。

當飽滿的理想遇上果敢的現實,是繼續自己的學術夢,還是趕緊去賺錢,涉世未深的我迷茫了吧。


我叔叔老張,離婚又再婚,覺得對不起親閨女,前腳花 20W 給閨女找工作,後腳湊 50W 給閨女買房子。


可他沒想到,閨女沒領情,前妻和現任反倒撕起來了……

這天,晶晶剖腹產。


老張與妻子小薛、晶晶的丈夫緊張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老張手裡還拿著一個保溫桶,裡頭盛著他一早熬好的小米粥——預備著等晶晶手術完六個小時之後吃的。


這時,老張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

老張溜達到走廊拐角看手機,誰知道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


小薛轉臉發現老張不對勁,悄悄跟到拐角,看見老張在抹眼淚。


憑女人的直覺,她覺得事情不簡單。


一把奪下老張的手機,小薛看到屏幕上有「林知微」三個字。


她立刻破口大罵:


「好你個天殺的張志城!你怎麼答應我的?你不是說,再也不跟這個姓林的妖精聯繫?我閨女還在裡頭生孩子,你在外頭倒又跟她勾搭上了。你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日子還想過不想過了?」


老張望著眼前橫眉豎目的小薛,只覺得萬分疲憊。


他又回想起剛才收到的那條微信。


那是他前妻小林發來的——他跟小林的親生女兒,張雪兒,流產之後坐小月子的視頻。


視頻里的雪兒,一邊用手機刷劇一邊吃小米粥,一臉憔悴。

小薛的女兒在他跟前生孩子,但他自己的女兒卻遠在北京、剛失去了她的孩子。


小薛的女兒被父母、丈夫環繞,而他自己的女兒既不認他這個爸爸,也不肯告訴他,那個混蛋男人到底是誰。


老張想到這裡,心都碎了。


他把手裡的保溫桶塞進小薛手裡:「不過就不過吧。這個小米粥,到時候別忘了讓晶晶吃。」


老張說完,便踉踉蹌蹌地朝外走。


他腦海里像「過電影」一樣,閃過這些年與小林和小薛的往事。

2


老張與小林是大專同學,兩人都是學歷史的。


小林大名林知微。


從這個名字也能看出來,她出身優渥。

小林父母都是革命幹部,三十多歲才得了她這個獨生女兒,對她嬌寵有加,把她教養得溫柔大方、知書達理。


當時小林在班裡雖然長得不是頂美,但千嬌百寵嬌養出來的氣質,還是讓她明顯有別於家境普通的女同學。


而且,小林還才華橫溢。


班裡的男同學私底下都喊小林為「小林妹妹」。


「林妹妹」是屬於世界的,但「小林妹妹」卻是屬於他們的。


他們對小林大獻殷勤,視獲得小林的一個笑容為殊榮。


但就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林妹妹,卻看上了工人子弟——老張。


老張長得人高馬大、相貌堂堂,年輕時,的確稱得上一表人才。


但現在的老張、當時的小張,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過於老實羞澀。


他家裡窮,父親去世得早。


母親拉扯他們兄妹三個長大,日子過得十分不易。


他是老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專,肩負著光耀門楣的重任,不能不將全付心思都用來埋頭苦讀。


他是班裡唯一不對小林獻殷勤的男生。


不是他覺得小林不好,而是他覺得自己不配。


小林原本也沒拿正眼看過他。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個中午。


小林去熱水房打水,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暖壺爆了,燙傷了她的腳。


當時是午休時間,整個熱水房空無一人。


小林跌坐在地上,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小張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像個英雄一樣,二話不說,背起小林就沖往醫務室。


在醫務室里,大夫給小林清理傷口。小林疼得眼淚汪汪。


小張挽起袖子,將胳膊遞給小林,說:「你咬著點,咬著就不疼了。」


小林咬上小張的胳膊,果然不那麼疼了。


小林在小張的胳膊上留下一排牙印,也在自己的心上,種下了小張的痕迹。


事後,小林回想那天發生的事,總覺得帶了點「命中注定」的色彩。


因為小林的暖水壺,平常都由班裡的男生負責灌滿。


她自己打水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偏偏那天中午,暖壺裡沒水了。而她當時又口渴,特別想喝水,所以她才會親自去打……


偏偏跌了一跤、燙了腳。


又偏偏被恰巧在那時來打水的小張遇上。


這幾個「偏偏」撞到一起,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讓小林相信,她和小張之間不可能沒有緣分。


但那天中午,小張將小林背回宿舍之後,又徹底消失在小林面前。


原因也很簡單。


小林受傷的消息在班裡炸開了鍋。渴望獻殷勤的男生們,立刻從小張手裡全方位「接管」了小林。


吃飯、上課、送醫,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張沒了用武之地,便自覺地退回他原有的位置——離小林遠遠的位置。


但此時,小林心裡卻已經有了小張的位置。


她養傷養了一個多月,日思月想地想了小張一個多月。


小張越不出現在她面前,小張的眉目就越清晰地出現在她心裡。


終於,等她自己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了,她便急不可耐地奔到正在自習室埋頭苦讀的小張跟前:「張志城,你就那麼討厭我?」


小張一抬頭,看見小林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小張雖然不明白小林為什麼哭,但也隱約覺得小林是為自己而哭。


他驚慌失措地望著小林:「你、你別哭啊,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你了!」


小林問他:「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小林含嗔帶怨地望著小張,清秀的臉龐上,還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小張覺得,他似乎猜到了小林生氣哭泣的原因,但又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能擁有這麼好的運氣……一顆心砰砰直跳:「我怕……打擾到你。」


小林此時已經平復了情緒、下定了決心:「你不來看我,才是打擾我了。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啊?」


小張萬萬沒想到,看著頂柔弱的小林,勇敢起來簡直石破天驚。


他震驚地望著小林,只覺得心臟快樂到幾乎要爆炸。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小林,天底下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小林!


小張高興傻了,甚至忘了點頭。


小林拍了拍他的肩,將他喚回現實:「傻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跟我處朋友了啊!」


小林紅了臉,轉頭出了自習室。


小張也紅了臉,待小林走出很遠,才歡喜地追上她。


他勇敢地牽住小林的手。


「你、你真要跟我處朋友?」


「你放心,我、我一輩子對你好。」


小張就這麼向小林許下了一輩子。


小張和小林的結合,讓全班……不,讓全校的人都跌破了眼鏡。


大家都不明白,為何天仙一樣的小林最終會選擇老實頭小張。


男生們又嫉又恨又羨慕,私底下紛紛說:小林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3


大家都在等著小林和小張分手的那一天。


但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大專畢業之後不久,小張與小林發來的結婚請柬。


婚禮上,小林的父親將小林的手交到小張手裡,說:「我就這麼一個老閨女,被我們慣壞了,脾氣不大好。你比她大,你要多讓著她。」


小張從來沒見小林跟自己紅過臉。


在他心裡,小林最是溫柔不過的女子。


他不明白未來岳父為何要說小林脾氣大。但想來不過是謙虛的話。


因此小張急忙應承下來:「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小林。」


岳父岳母紅了眼眶,頗有些欣慰地望著小張,又叮囑小林:「結了婚、嫁了人,往後就是大人了,可得收斂你的脾氣。」


小林也脆生生應著:「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心裡清楚。」


就這樣,小張與小林喜結了連理。


而不久之後,小張就有幸見識到了岳父口中小林的「脾氣」。


新婚第二天,小林就告訴小張:她有潔癖,家裡必須一塵不染;而且,所有東西都必須嚴格按照她的秩序擺放,不然她就會很難受。


小張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小林既然嫁給他,他就應該尊重和遷就小林的習慣。


於是,小林按照自己的喜好,給家裡每樣東西做了「規定」——大到傢具家電、小到兩人牙缸杯的擺放順序。


事情就出在這個牙缸杯上。


起初幾天,小張都嚴格按照小林說的次序擺。


但時間長了,他難免有懈怠的時候。有幾次,就隨便將牙缸杯放到了洗漱檯子上。


第一次,小林笑眯眯跟他說:「你牙缸杯擺錯地方了。」


小張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第二次,小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身為夫妻,應該尊重彼此的生活習慣!我跟你說過,我討厭別人打破我的秩序,這讓我很難受!我希望你下次注意。」


小張連連道歉。這事也算過去了。


第三次,小林直接將小張的牙缸杯摔到了地上:「張志城,再一再二不再三,日子不想過了你就直說!」


小張雖然不明白小林為何發這麼大脾氣,但當時小林被氣得發抖,臉色也煞白。


小張對她的心疼多過疑惑,好一頓安撫,才將小林的火氣壓下去。


後來,這樣的事情又發生過幾回。


小林絕不允許她在家裡建立起來的「秩序」遭人破壞。


一旦被破壞,小林就要發瘋。


這一發瘋,不止對小張發,也對小張的家人發。


有一次,小張的妹妹來家裡吃飯,因為洗碗之後放碗的位置不對,小林也當場撂了臉子。


小張妹妹覺得嫂子是瞧不起自己,任小張怎麼解釋「這只是小林的潔癖」都不聽,還跟小張說:


「什麼潔癖?你老婆就是瞧不起人!張志城,她瞧不起你妹妹,就等於瞧不起你!你還一個勁兒替她說好話,瞅你這個窩囊勁!以後誰再來你家誰就是犯賤!」


小張妹妹氣呼呼地走了。


小張「怕老婆」的傳聞,也在家族裡不脛而走。


小林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就覺得小張妹妹小題大做,果然上不了檯面。


小張夾在小林和自己家人中間,沒少受夾板氣。


好在,沒人破壞小林「秩序」的時候,小林還是十分溫柔妥帖。


日子就也一天天過下去了。


後來,小林生了雪兒。


她身子骨弱,無法一個人帶孩子。岳母又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最後只能讓小張母親來帶孩子。


小張生怕自己母親無法守好小林的規矩,事先跟小林說好了:


「媽畢竟年紀大了,她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跟我說,我來教她。你自己千萬別跟媽起衝突。」


小林對婆婆還是尊敬的,自然滿口答應。


起初,小林還盡心儘力地指導婆婆。


但小張母親畢竟是個勞動婦女,一輩子大而化之,根本沒意願也沒能力遵循小林的「秩序」。


一件事情,不管小林說幾遍,小張母親也總是表面答應下來,但背地裡還是按自己的習慣與意願去做。


小林強忍不滿,與小張抱怨。


小張便去跟自己母親溝通,讓她盡量按小林說的做。


小張母親不以為然:


「你就是太慣著你媳婦了!慣著慣著倒慣出了一個祖宗。啥都按她的規矩來,咋滴,這個家是她一個人的呀?我就看不慣她那個樣子!我偏按我的規矩來。我一個人拉巴大三個孩子,不比她會養孩子?!」


好巧不巧,這話正好被下班回來的小林聽到,徹底引爆了這些日子積蓄在小林身體里的炸藥包。


小林一腳踹開門:


「這是我的家,我說了就算。誰不想按我說的來,就給我滾出去!」


小張母親第一次見柔柔弱弱的兒媳婦發瘋,還沒意識到她瘋起來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不甘示弱地跳腳:


「我死了算了!你瞅瞅她這是說的什麼話!」


還是小嬰兒的雪兒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緊張的氣氛影響了她。孩子也害怕地大哭起來。


三個女人一台戲。


小張滿頭大汗,正不知該先安撫哪一個,小林便率先進了廚房。


她從廚房裡拎出一把菜刀,架到自己脖子上:「死就死!全死了乾淨!誰不死誰是王八蛋!」


她這一手,可真是徹底震住了小張和小張他媽。


小張好不容易奪下小林的刀。


小林連夜帶著雪兒回了娘家,撂下話說:大不了就離婚不過了。


當時雪兒不過才八個月。


小張就差磕頭求饒,才把小林和雪兒接回家。


但小張母親是徹底不願意再給大兒媳看孫女。


最後還是岳母出錢,請了一個保姆,一直照顧雪兒到上學年紀。


但小林和小張母親之間的雷,也算是埋下了。


好在平日里不住在一起,兩人還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4


雪兒上初一這年,小張母親得了腦血栓。


雖說救治及時、人搶救回來了,但卻落下後遺症:右手活動不便,輕微不能自理。


小張——不,此時應該叫老張了——老張兄妹三個商量,讓母親輪家住,每家四個月,好方便照顧。


老張是老大,自然先從他輪起。


老張對小林和母親的關係心有餘悸,千叮嚀萬囑咐老母親:在家只管歇著,什麼都不要干。


但老張母親卻是個閑不住的人,總想力所能及地為兒子分擔點家務。


這一分擔,就出了麻煩。


她洗碗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碗。


好巧不巧,這碗正好是小林父親生前從日本帶回來給小林的禮物,寄託著小林對父親的哀思。


這隻碎碗,徹底激化了婆媳之間的矛盾。


小林覺得婆婆只會搗亂,不能體諒自己喪父的心情。


老張母親覺得小林小題大做,就是瞧不上自己這個婆婆。


三言兩語之間,小林被徹底氣瘋了;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抬手給了婆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小林、老張母親和雪兒都打懵了。


老張母親受此奇恥大辱,當晚便走了十多公里路,走到了二兒子家。


老張母親說自己活不下去了,開始絕食。


老張在老母親床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母親吃了一口飯。


他回家就向小林提了離婚。


房子、存款、雪兒都可以歸小林。但自己沒法再跟小林過了。


小林雖說也覺得自己做了過分的事,但更覺得自己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萬萬沒想到,老張竟會鐵了心跟自己離婚。


她起初還道歉;見道歉不管用,便心灰意冷:「張志城,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現在跟我離婚?你就是個負心白眼狼!」


但不管她怎麼發狠,老張都下定決心要離。


兩個人從民政局領了離婚證。


小林淚灑當場。老張望著小林,心如刀絞,但還是克制住要抱一抱她單薄身子的衝動,只跟她說:「你保重!」


小林見老張如此狠心,當即回家收拾了行李,帶著雪兒回了娘家。


她說她不要老張的房子,也不要老張的存款,只當自己眼瞎,嫁了一個死人。

5


經過了跟小林傷筋動骨的這場婚姻,老張對再婚心有餘悸。


他把母親接到身邊,只想著跟母親相依為命,盡孝足矣。


但老張母親不這麼想。


她覺得老張還不到四十,往後人生還長著呢,必須得有個伴。


老張說他不想再找了。


老張母親就哭哭啼啼,問他是不是怨自己拆散了他跟小林。


老張跟小林,嚴格意義上並不能算老母拆散的。如果非要怨什麼,那也應該怨小林性格怪異,不適合過日子。


但老張總覺得還是自己負了小林。


畢竟,他承諾照顧她一輩子,現在卻半道撂了挑子,怎麼說都是他不厚道。


他有心不再結婚,可是耐不住老母親整日長吁短嘆、愁眉不展。


老張妹妹跟老張說:「哥,你趕緊再找一個吧。你要不再找一個,咱媽遲早得死在這事上。」


老張不得不把再婚之事提上日程。


有小林這個前車之鑒,老張再婚的要求十分明確,那就是務必找個溫柔賢惠、能過日子的。


小薛就是別人介紹給老張的「第一等賢惠人」。


小薛本名薛華英。她前夫是鐵嶺最有錢的人之一。


小薛與前夫相識於微時。起初,兩人也算恩愛夫妻,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晶晶。


小薛原本跟前夫共同創業。前夫搞工程,小薛管財務。


後來小薛生了晶晶。e 晶晶小時候體弱、經常生病。前夫就跟小薛商量,讓小薛辭職,回家帶孩子。


「如果你實在想上班,可以等晶晶大點兒了,你再回來。」


小薛一來心疼晶晶,二來她原本也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商場精英,因此二話不說就交出了公司財務大權,安心回家相夫教女。


起初夫妻二人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日子過得也算幸福平靜。


直到前夫生意越做越大,心思也越來越活絡,就像其他有點錢就飄了的男人一樣,過起了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的日子。


小薛不是沒有聽過外頭那些風言風語。


但她賢惠慣了,就算為了晶晶,也決定咬牙忍下去。


但她能容忍別人,卻不意味著別人也能忍下她。


終於有一日,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孩將她堵在家門口。


「我懷了老金的孩子。已經照過了,是個男孩。老金答應我,要讓他認祖歸宗。」


那個女孩有姣好的面龐,看上去不過才二十齣頭,但說出來的話,卻活脫脫像是哪個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民國姨太太。


小薛讓女孩先回去,她跟老金的事情,他們兩個會自己解決。


當晚,小薛給前夫做了最後一頓晚飯,心平氣和地跟他提出了離婚。


「以後,你有兒子了,晶晶得歸我。咱倆畢竟十六年的夫妻,你要講良心,錢上就不該虧了我。」


小薛如此善解人意,讓前夫對她充滿愧疚,給了小薛足足一大筆錢。


經此一婚,小薛也心灰意冷,第二任丈夫便一心要找一個老實人。


老張也是因著這個標準,才被人介紹給了小薛。


兩人第一次見面,小薛便跟老張坦白了自己第一次婚姻的失敗。


「不瞞您說,我不缺錢,原本也不是非找不可。但我一想到我前夫那個混蛋……要是不再找一個,顯得就跟我為他守節一樣!我心裡就膈應。所以必須找一個。我也不圖別的,就圖這人能對我好、對我閨女好、踏踏實實過日子,我就知足了。」


老張覺得小薛快言快語,是個實在人;對她在第一段婚姻里的遭遇,他充滿同情。


老張也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剖析給小薛:


「我跟我前妻,說不上誰對誰錯,總之就是沒有緣分吧。原本我也沒想再找,但家裡老媽不同意,只好再找一個安她老人家的心。我這個人一沒有什麼大能耐大本事,但工作穩定,養家糊口綽綽有餘;二不會什麼甜言蜜語,但也不會沾花惹草,這一點你盡可放心。你要是願意,咱倆就往下處處看。」


這一處,就處了半年多。


老張發現小薛是真賢惠,小薛也發現老張是真老實,彼此對彼此都很滿意,於是便結了婚。


小薛帶著晶晶,搬進了老張的房子。


老張全家人對於小薛,也比對小林滿意。


因為小薛頭一次參加家族聚會,便以一己之力整治了一大桌菜,將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別人幹活她喝茶的小林對比得一無是處。


老張弟媳婦私下跟老張弟弟感慨:


「嫁進你們李家十好幾年,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吃上『大嫂』做的飯!這大嫂換得可真值。」


這是一樁人人滿意的婚事,不滿意的只有一個人——小林。


小林雖說跟老張離了婚,但她自認跟老張感情深厚,老張又老實心軟。


在她內心深處,便一致認定了一件事——老張鐵定會求著跟她復婚。


小林媽媽看出女兒的心思,勸她先去跟老張服個軟。


「萬一志城找了別人,你後悔都沒地哭去。」


小林對此嗤之以鼻。


在她心裡,壓根就沒這個萬一。


但萬萬沒想到,老張竟然真的又結了婚。


小林聽到這個消息,那是一萬個不相信。


她像夢遊一樣來到自己曾經住了十幾年的家門口,望著大門上貼的那張大紅雙喜,一顆心像是放到油鍋里滾過一遍,幾個上下之後,她疼麻木了,覺不著疼了,一股衝天戾氣便充滿她的胸腔。


於是老張和小薛,在新婚第二天的早晨,被一陣瘋狂砸門聲敲醒。


一開大門,便看見小林紅著一雙眼睛,正在發瘋。


小林將大門上貼著的大紅雙喜字撕個粉碎,見老張出來,便撒了他一頭一臉。


「張志城,你個王八蛋!說好了要照顧我一輩子,這才離婚幾天你就找了新人,我、我跟你拼了!」


小林狀若瘋癲,活脫脫一個李莫愁轉世,一頭撞向老張,一副要跟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老張不敢還手,生怕傷了小林。


小薛尖叫一聲,去拉小林。


但小林瘋起來力氣賊大,反手一推,就將小薛推到了門上。


「狐狸精,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動起了手!」


小林放開老張,直衝小薛而來。


小薛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她不甘示弱,與小林戰作一團。


兩個女人抓頭髮、扯衣服,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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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朋友圈屏蔽了我。但不僅僅是我,還有我姐姐們,我姐夫們。

第一次發現他屏蔽我的時候,我還是懵的,我以為他是不會用朋友圈,所以不經意間就屏蔽掉了我。後來我跟姐姐確認的時候,她也是一樣的猜想。

從我第一次開始用微信到現在已經7年,這期間我們都沒有見過爸爸發過一條朋友圈,他只是偶爾會給我們點一下贊,有時候簡短評論一下。

直到上個月,我去姐姐家裡玩,媽媽讓我給她清理手機內存。手機里很多亂七八糟的軟體,微信又莫名關注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公眾號,當時已經11點了,我讓她先去睡,清理完了我會把手機放桌上。

然後我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鼓搗手機。家裡的燈都關了,只有陽台的燈還亮著,我爸在那看短視頻。我們倆隔著陽台的玻璃門,誰也沒跟誰搭茬兒,背景音就只有他手機裡面放的食物十大禁忌、學會這些妙招不用找醫生之類的老人必看視頻。

清理完手機之後我準備起身去洗澡了,突然在腦袋裡閃過一個疑問,我只問過姐姐能不能看我爸的朋友圈,那我媽呢?她能看嗎?

於是我瞄了一下陽台,老人家還坐在板凳上左手夾煙,右手握著手機。煙霧繚繞,我沒走到他跟前都能想像他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手機的樣子。

我換個姿勢躺,手機背對著陽台的方向,打開我媽的微信,偷偷地點進我爸的朋友圈,果然是枕邊人,好歹有了朋友圈的入場券。

於是我把音量關掉,慢慢往下翻著。

我爸發的朋友圈裡,其實大概可以分成三類,曬娃,生活,跟老年文。

曬娃基本上是曬他的外孫子,拍小視頻,出門遛娃,小傢伙吃飯,小傢伙唱歌。有一個觸動我的是他拍的晚上整理玩具的小視頻。外甥很多小車玩具,從三厘米長到三十厘米長的都有。我爸晚上會把那些在白天玩的遍地都是的車都排列好,按尺寸大小。然後他配的文字是:到晚上了,小夥伴的車隊收工了。

看到這裡我輕輕嘆了口氣,我感受到的是爸爸的孤獨。他離開老家來到城市,幫我姐姐帶小孩,周遭沒有熟悉的朋友,每天見到的面孔都是家人,社交基本靠微信。而我的小外甥充當的是朋友的角色,每晚車的歸隊就像是他們共同的約定。其他人都在忙工作,忙自己的事,也就他倆相互陪伴,從早到晚。

第二類生活跟老人文,其實也能歸為一類。我自己是很喜歡日出日落,朝霞晚霞,爬山走公園的類型。我爸的朋友圈也是,他會拍早上藍藍的天空,傍晚西下的夕陽。但是他的心境跟我是很不一樣的。他配的文字是「又過了一天,」、「夕陽無限好…」這類只說半句的話。他也是很敏感的類型,他感嘆的更多是時間的流逝而大過於景色本身的美麗。

其他生活類的內容基本是記錄,去公園跟其他老頭老太唱了歌,居住城市潮濕多雨,回到老家報備一下之類的。老人文我應該不用解釋,大家或多或少都見過但未必點開看過。

翻到底之後其實我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屏蔽子女,一是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感傷的一面;而其他的內容(唱歌、老人文)是年輕一代並不入眼,甚至嗤之以鼻的一面,他也並不想自己篤定的事情被人看不起。

爸爸不善言談,我也毫不遜色。

他聽到我快到家的時候會特地下來小區門口接我,並排走的時候會伸手搭著我的肩膀,騎自行車想讓我坐后座。

我都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像我姐覺得接我回家很溫馨,也就任他搭肩不怎麼說話,也並不想讓他載我。

久而久之他也不會再提前等我,兩個人走路就各走各的,他走得快就在前頭,我就在後面走自己的。自行車我猜測是沒有機會了,他年紀更大,腰更不好了,我當時覺得他載不動我,現在就更不可能載得動了。

我能理解父親的角色可能是嚴父,但是倘若自小能溫柔些,給子女更多明面的疼愛,父女間更多溝通交流,彼此的關係就會更柔和。那樣他就會發現,他發的朋友圈我能懂,我也會給他點贊,評論說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夕陽,一起到公園散步。

如果是小時候,我可能就會一直記得在后座的我眼前,被汗浸濕的襯衫,父親寬闊有力的肩膀,和斜上方頭頂的藍天。


我爸朋友圈屏蔽了我。但不僅僅是我,還有我姐姐們,我姐夫們。

第一次發現他屏蔽我的時候,我還是懵的,我以為他是不會用朋友圈,所以不經意間就屏蔽掉了我。後來我跟姐姐確認的時候,她也是一樣的猜想。

從我第一次開始用微信到現在已經7年,這期間我們都沒有見過爸爸發過一條朋友圈,他只是偶爾會給我們點一下贊,有時候簡短評論一下。

直到上個月,我去姐姐家裡玩,媽媽讓我給她清理手機內存。手機里很多亂七八糟的軟體,微信又莫名關注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公眾號,當時已經11點了,我讓她先去睡,清理完了我會把手機放桌上。

然後我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鼓搗手機。家裡的燈都關了,只有陽台的燈還亮著,我爸在那看短視頻。我們倆隔著陽台的玻璃門,誰也沒跟誰搭茬兒,背景音就只有他手機裡面放的食物十大禁忌、學會這些妙招不用找醫生之類的老人必看視頻。

清理完手機之後我準備起身去洗澡了,突然在腦袋裡閃過一個疑問,我只問過姐姐能不能看我爸的朋友圈,那我媽呢?她能看嗎?

於是我瞄了一下陽台,老人家還坐在板凳上左手夾煙,右手握著手機。煙霧繚繞,我沒走到他跟前都能想像他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手機的樣子。

我換個姿勢躺,手機背對著陽台的方向,打開我媽的微信,偷偷地點進我爸的朋友圈,果然是枕邊人,好歹有了朋友圈的入場券。

於是我把音量關掉,慢慢往下翻著。

我爸發的朋友圈裡,其實大概可以分成三類,曬娃,生活,跟老年文。

曬娃基本上是曬他的外孫子,拍小視頻,出門遛娃,小傢伙吃飯,小傢伙唱歌。有一個觸動我的是他拍的晚上整理玩具的小視頻。外甥很多小車玩具,從三厘米長到三十厘米長的都有。我爸晚上會把那些在白天玩的遍地都是的車都排列好,按尺寸大小。然後他配的文字是:到晚上了,小夥伴的車隊收工了。

看到這裡我輕輕嘆了口氣,我感受到的是爸爸的孤獨。他離開老家來到城市,幫我姐姐帶小孩,周遭沒有熟悉的朋友,每天見到的面孔都是家人,社交基本靠微信。而我的小外甥充當的是朋友的角色,每晚車的歸隊就像是他們共同的約定。其他人都在忙工作,忙自己的事,也就他倆相互陪伴,從早到晚。

第二類生活跟老人文,其實也能歸為一類。我自己是很喜歡日出日落,朝霞晚霞,爬山走公園的類型。我爸的朋友圈也是,他會拍早上藍藍的天空,傍晚西下的夕陽。但是他的心境跟我是很不一樣的。他配的文字是「又過了一天,」、「夕陽無限好…」這類只說半句的話。他也是很敏感的類型,他感嘆的更多是時間的流逝而大過於景色本身的美麗。

其他生活類的內容基本是記錄,去公園跟其他老頭老太唱了歌,居住城市潮濕多雨,回到老家報備一下之類的。老人文我應該不用解釋,大家或多或少都見過但未必點開看過。

翻到底之後其實我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屏蔽子女,一是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感傷的一面;而其他的內容(唱歌、老人文)是年輕一代並不入眼,甚至嗤之以鼻的一面,他也並不想自己篤定的事情被人看不起。

爸爸不善言談,我也毫不遜色。

他聽到我快到家的時候會特地下來小區門口接我,並排走的時候會伸手搭著我的肩膀,騎自行車想讓我坐后座。

我都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像我姐覺得接我回家很溫馨,也就任他搭肩不怎麼說話,也並不想讓他載我。

久而久之他也不會再提前等我,兩個人走路就各走各的,他走得快就在前頭,我就在後面走自己的。自行車我猜測是沒有機會了,他年紀更大,腰更不好了,我當時覺得他載不動我,現在就更不可能載得動了。

我能理解父親的角色可能是嚴父,但是倘若自小能溫柔些,給子女更多明面的疼愛,父女間更多溝通交流,彼此的關係就會更柔和。那樣他就會發現,他發的朋友圈我能懂,我也會給他點贊,評論說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夕陽,一起到公園散步。

如果是小時候,我可能就會一直記得在后座的我眼前,被汗浸濕的襯衫,父親寬闊有力的肩膀,和斜上方頭頂的藍天。


去年新晉的奶爸,今天是我第二個父親節。

要問我這一年的變化,我想最大的改變就是我更能理解我的父親了吧。

回想上學的時候有很多讚美父親的句子:

父親的愛像一把大傘,為我遮風擋雨;

父親的愛像陽光,給我溫暖和力量;

父親的愛像一座大山,為我擋風避寒;

............

很多耳熟能詳的讚美詩句,當時讀來卻很平淡,當時的感覺就是這都是作為一名父親應該做的,卻無法理解作為父親背後的辛酸。

孩子時的虛榮心特彆強,我曾不止一次的埋怨爸爸。

為什麼別人的爸爸可以掙很多錢,給孩子買好多玩具、很多零食,還有新衣服。

我卻只能穿著親戚剩下的舊衣服,看著別人玩的那麼開心。

為什麼爸爸當兵6年,卻沒能轉正找個更好的工作,這樣我也可以和別人炫耀,我爸爸是做什麼的,可以掙很多很多錢。

為什麼爸爸沒能抓住改革開始的浪潮,創建一份事業,這樣我就可以有更好的人脈和資源,不用經歷那麼多的磨難。

可現實中,爸爸是年復一年干著又累又苦的工作,拿著為數不多的薪水,艱難的維持著這個家,印象中不止一次爸爸為了籌錢犯難。持家不易,我現在才能切實的深感同受。

是爸爸的咬牙堅持,讓我和妹妹考上了大學,沒有再重複他的生活。

而現在的我呢,一直平淡的活著,沒有因為父親的經歷的苦難而發奮圖強,有所建樹;沒有因為大學畢業給父母的生活帶來更大的改變;甚至還有在買車買房結婚生子的時候接受他們的資助而心甘情願。曾經有一個心愿,想帶著父母,去當年爸爸當兵經歷的地方去看看,不過現在還沒有實現。

現在我也成為了一名父親,已經不再有那些曾經對父親的不理解和諸多埋怨。成為父親的這一年,我也真正感受到了父親身上的重擔。

特別是真正工作以後,才知道工作掙錢不易,父親雖然沒有很多技能,卻能堅強撐起這個家,這一刻我感覺父親特別偉大。

我不知道兒子對我的印象怎麼樣(才一歲多,估計也沒啥印象),但我不想有一天他會和我之前想的一樣,因為沒能給他更好的生活而心生埋怨。

這一年來,我不止一次的想,怎麼才能讓兒子快樂的成長,怎麼帶給他更好的教育,怎麼培養他的愛好,不至於想我一樣沒啥特長。

我需要拋開一切雜念,不再優柔寡斷,要給兒子做表率,不斷去學習,去規劃,去嘗試,不斷重新認識自己。

生活對每個人是公平的,它給了你貧困,也給了你經歷;它給了你財富,也會給你痛苦;其實每個時代都有機會,但對於連自己都把握不了的人,一切都是徒勞。

抓住互聯網的風口,找到自己的位置,去實現自己的價值。

經常有人探討人生的意義,也有很多不同的回答,有一個回答讓我印象深刻:人生本來沒有意義,但是你可以給它一個意義。

對啊,相對於世界和宇宙,我們是渺小的,真的毫無意義,但對於我們自己,卻是所有的意義。

所以我想接下來的努力,不是為了父母,也不是為了妻子兒女家人,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為了自己不虛此行,為了自己活的更有意義。

今天父親節,在此立個flag,我要做一名優秀的父親,合格的丈夫,也要做一名稱職的兒子。

加油吧,各位爸爸們,夢想很難,生活不易,但至少我們未來可期!

至此父親節,感謝我們的父親,毫無怨言,為兒女撐起一個家!

如今父親的接力棒已握在手裡,我相信前浪是偉大的,後浪會更加精彩!

最後也把祝福送給雖然被生活打磨,卻依然乘風破浪、披荊斬棘、不斷前行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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