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結論:

如果你真的認為你【一無所有】,根據個人經歷,你最直觀地感受就是:絕望。

但,你以為的真的是你以為的你以為嗎?

【每個人都依靠自己的知識和認識,卻又被其所束縛,還將這些稱之為現實。但知識和認識是非常曖昧的東西,那個現實也許只不過幻覺。人們都活在自我意識之中,你不這麼認為嗎?】

鼬神鎮樓

要說到【一無所有】時我們的感受,那首先需要明確的是【一無所有】是:

A. 限於自身局限的主觀感受

B. 集合所有環境條件變數的客觀現實

說一個我自己的例子吧。

回想十多年前,差十幾天滿18歲的我帶著懵懂和莫名其妙的憧憬踏上了離家的路。

老實說,那是人生中第一次長期離開父母、故鄉,甚至是花費了整個少年時期熟悉的文化圈。雛鷹展翅欲飛的少年衝動和不知道往哪裡飛怎麼飛的惶恐和不安充斥了全身每一個細胞。一切都是嶄新而陌生,一切都帶著未知且恐懼。而那時候的我,

怎麼能想到自己會在帝國主義大本營度過接下來漫長的八年,

又會在本、碩、實習等等不同階段當中,被學業、親情、友情、愛情狠狠地打臉(...哎)

本科當中,有接近兩年的一段時間,是我至今不太願意輕易回憶的。

為什麼?因為太痛,字面意義的痛,心臟宛如被撕開的痛。

一樣一樣來吧。

學業:

大一的上半年,靠著國內紮實的基礎教育,加上理工科選具體專業前的大量公開課是數理化這一有力條件,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可語言始終是未能徹底解決的難關。

兒時接觸英語早,口語幾乎無口音,托福機考時聽力也是四門當中最高的,其次是口語,所以壓根沒想過自己會在聽說上遇到問題。時至今日,我都還是認為國內英語教育的具體內容方面是有問題的。人家師生平時的授課和交流,跟我們在試題當中聽到、看到的,存在著相當的區別。如果這些聽說、使用上的習慣方面還不足以讓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話,當我的數學老師一開口就帶著濃郁的愛情海風味,盡顯巴爾幹半島那火藥味十足的風土人情時,我的聽課體驗(就算帶著錄音筆)只能是大寫的三個大字:「WTF」。

內心OS:......狗日的,你龜兒英語不行啊

穿插糅合著各種各樣其他的不適應,在啃完老本以後(必須誇誇咱的基礎教育,咱國內當年高二學的數理化,就大致夠國外大一的大半年、甚至全年用的了,具體當然得看你選的專業要求),成績一落再落,終於在大二冬季結束的時候結結實實地挨了學校兩個警告。

而這第二個警告似乎就打開某個機關,後面的事情,一樣接著一樣倒塌下來。

親情

學業搞成這樣,家裡自然就不好交代。

「父母供你,吃穿不愁,一天到晚到底在鬼混什麼?」

「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作為一個學生,就只有一個任務都干不好,你還能幹點兒啥?」

「能讀就讀,不能讀就別讀了!滾回來愛幹嘛幹嘛!」

「我看你啊,哎,也就這樣了...」

...

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

類似的詞兒聽多了,慢慢就會有「廢物」、「辜負期待」的感覺。

友情

說起來,倒也簡單

從小學六年級就是同班同學的好友,一路到高二,一起讀的國際部,考的同一所top20本科,一同違反學校第一年的宿舍合同,一同租了一個一居室公寓(一切花銷平分,他住房間,我住客廳)。

這傢伙個兒高腿長體格好,家境殷實,學習也不差,生活精緻講究,因為高中交換經歷對國外相當熟悉,除了極偶爾側漏一絲娘炮氣息,以及完全沒有提醒我一些剛出國的人不知道的坑(比如選課時,哪些課可能是限定學期的,哪些前置條件需要滿足,哪些系列課需要提前安排的)以外,沒什麼可指摘的。

某天,他帶著新交不到2個月的灣灣女友,第三次還是第四次回家。

我正坐在客廳開開心心地做魔獸日常呢,這貨悄咪咪跑出來,悄咪咪湊到我面前。第一句話出來,我就想大耳巴子抽他:「你...準備什麼時候搬出去?」

簡而言之,我看了這貨幾秒,「儘快」,繼續做日常。

第二天按最低限度要求找了個華裔房東、三人合租的apt,一周後找了三個朋友,三小時之內搬入了新住處(當時是真的氣,新居條件也是真的差,還是客廳,但這個華裔房東小哥人真的不錯,大三學長,韓裔女友現在想起來那是真的又gougou又diudiu,而且貴在原裝。另外一個日本室友已經出社會了,還經常帶零食回來,招呼我們一起抽水煙聊天),從此再沒聯繫過。

一學期後跟這三個幫忙搬家的朋友中的兩個,合租了個三居又搬了出來,從此在沒住過客廳(後來獨居的studio不算,嗯),舒服。但,發小沒了,並給19歲的我留下了一個印象「八九年友情,可棄如敝履」,人間不值得。

愛情

最終是說到這個了,也是當時最痛的部分。

她是父母大學同學的女兒,長我兩歲。

初次見到她的時候,是父母大學畢業二十年同學會。

那年,她17,我15,她高二,我初三。

中午吃完了飯,大人們在挺講究的一個茶館裡聊天喝茶打牌麻將。

因為個什麼事兒,被老爹卷了一頓,被她父親護著出了茶館,上了她家的車。

秋高氣爽,飯困上頭,昏昏沉沉地在后座睡著了。

突然間,感覺一股涼意。

是副駕駛的門開了,透過玻璃看到一個穿米黃色毛衣的姑娘。

雖然音容笑貌已經模糊了,

雖然我仍固執地、十年間一日比一日更勝地堅持恨她入骨,

雖然對她的憤恨已從火山轉變為大海,

但是那秋日暖陽中,金黃色的黃桷樹下,那若有似無的淡淡的香味,那一抹暖暖的溫柔的米黃色

仍是我至今都無法也不願忘記的...

..............................................................哎

大一國慶前,通過人人網(當時叫校內網)意外聯繫到了她,

因為緣分,因為好感,確定了關係,

我在國外,她在國內,異地一年,

我白天上課,晚上熬夜跟她通視頻(我的晚上,是她的白天),

寒假暑假,只要有假期就一定回去見她,

我們住的不近,打車都要半個多小時,可只要能多見到她,牽著她,抱著她,就很值得。

冬天在宿舍樓下的擁抱親吻,夏天手牽手去逛街吃喝。

我在學校咖啡廳打了三個月的工(一小時到手可能就不到6刀吧),

就為了親手為她賺一條小小的水晶吊墜,

當親手為她戴上那顆小小的桃心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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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第二個警告後

惶恐不安席捲了我,不知道如何擔負和她的未來,

於是,我喊了暫停,她認為是分手。

故事到這裡,本也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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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結束後,學業稍微回歸了正軌,也想好了未來的規劃,

於是我又聯繫了她,

而她已有了男友,

機緣巧合,和當時一個在國內的高中同學(也正好是她的大學學弟)聊天時發現,

我喊暫停後的兩周內,她找到了那位男友。

原來「愛」,在她認為分開後,連兩個星期都撐不住。我承認,當時的我很幼稚,但是當時幼稚的我,在經歷了前面三點的基礎上,再加上這一條消息,終於是徹底崩潰了。

整整一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口半瓶朗姆酒,酒精中毒半個月起不了床;學業下滑,幾乎所有朋友疏離;和家中失聯兩個月;見過導師後,學校建議兩小時電話check in一次,確保我對自己和他人不會產生傷害...這一切,差不多都是那段時間發生的。

(還有更狗血的劇情,在接下來的一年內進一步加速且加深了我的崩潰,

直到真正重新找回自己,找回生活,又是另一個故事,有機會再開個題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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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的經歷,你覺得那個時候的我算不算是【一無所有】?至少,年少的我認為,是的。

所以,回到你的問題

當主觀認為【一無所有】時,接下來的感覺是階段性的、漸進式的:疼痛-絕望-無助-麻木-拒絕幫助-沉淪-甚至想死。人一旦愚蠢起來,就跟水槽里的海綿一樣,會躺在那一攤污水和泡泡里,渾渾噩噩,不可自拔。

但我想告訴你,你始終要相信,客觀上,你不會【一無所有】。

你還有家人,只要你不關上那一道門,甚至是你固執的關上了那道門,他們也依舊不會放棄你,世界上也僅有他們,才有可能不計代價地不放棄你;

你始終會有至少那麼一個好友,他/她在自己有餘力的情況下,不會放棄你;

你或許還有好運氣,遇到那麼一到二位良師,在你表露出足夠意願的情況下,會想盡辦法來幫助你;

就算這些都沒有,哪怕在最暗無天日最深不見底的地獄深處,無一人在意你,無一人願意幫你,你也不能忘記這一點。因為你始終都可以再次擁有【你自己】,只要你願意,只要你真的真的真的願意。

當你從地獄裡一點一點爬回來,一點一點重新站起來之後,再回頭看看吧,你會發現,我們本就【一無所有】來到這個世界上,不用刻意去感受它,因為那很正常。

而正是因為一開始的【一無所有】,我們才對生活有期待,對自己有期待,才會去想要獲取些什麼。

只要我們不停下來,還不想停下來,即使被掏空,即使走了彎路

一步一步的,終有一天能在自己的手裡、在還在乎你的人的心間,留下些什麼。

不要怕,

我們都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心反而安定了,觸底反彈,豁出去了。


我從沒有「一無所有」過


真正的一無所有是心裡沒有任何歸屬的感覺!

沒有朋友、沒有事業、沒有愛人、沒有理想、沒有健康、沒有信仰、有的只是孤獨和無力~~

更可怕的是:一無所有和一無是處。

一無所有似乎是一種可怕的狀態,彷彿整個世界都不曾和你有那麼一絲絲的關係。

也不曾有一隻手可以把你從颱風眼中拉出,你孤零零的站在一片看似風平浪靜的小角落,冷眼旁觀著周圍夢魘般的龍捲風,無法預料在哪一秒你就會被它所吞噬。

但是這種狀態,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殊榮感受到的。

我們中的大多數,自出生那一刻起,或多或少的都會享受親人的關懷,鄰人的愛撫,過著有不同程度的有經濟保障的小確幸生活。但是中間有的被寵壞、有的安於現狀、有的積極進取、還有的邊奮鬥邊對可望而不可即的另一種生活摻雜著一種模稜混雜的情愫。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他們被命運之手冷血的奪走了屬於自己原本的生活,瞬時變得一無所有,空空如也。

他們起先捶胸頓足,繼而痛哭流涕,再而沉默無言。有人就此沉淪,一直跌落到世界的谷底,人生的盡頭。有人開始茅塞頓開,自此行於世上便無需再顧慮重重,跟隨心的步伐,邊獨立思考邊大膽嘗試

既然已在深淵,便不懼任何艱險了。

他們一路向前,漸漸便脫離了那些固步自封的群落,他們不會取笑這些群落,卻深刻的認識到,贏得了的前提是輸得起,畏首畏尾必然無法大步向前。

但是生活中的大部分人是無法遇到這機遇的。

如何不被生活這厚厚的裹紗給束縛住呼吸的脈搏,那便是在心態上一切歸零。人家盛讚幾句你事業的成功,你可以選擇在這朵流雲上飄飄然,不再闖蕩,亦可以在腦海里打幾個轉,今天還有哪些事沒做,我有過這成就嗎,怎麼記不起來了?有成熟穩重體貼入微的丈夫相伴,有權選擇炫耀誇獎自己找到終身摯愛了。也可以對明天人是否會變心出軌的不確定性持保留意見,然後珍惜彼此當前的深厚感情。

一切歸零之後,成就過去了,人容易精神抖擻,繼續著自己的專註與追求。失敗過去了,人就不會賴在坑裡不出來,反而會先爬出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告誡自己這有個洞,以後再不傻著往裡鑽了。生活想要過得好,其實就一句話

輸得起,放得下


感覺很輕鬆,最起碼還有頭髮,最起碼還有手,就是一無所有的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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