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開始在XDF教英文,一開始教四六級,為了多上課多賺課時費,把考研英語,高級口譯,托福的課全備了,一天站著講課8小時,中午半小時趕地鐵叼塊麵包跑各校區上課,寒暑假一個月220小時的課時,那酸爽真是誰上誰知道,上課說話時間太長,頭總發暈,其實是說缺氧了,回到家直接躺平,一句話也不想說,什麼事也不想做,呆若木雞,第二天上課又得神采奕奕…如此持續3年。

為了收入翻倍,積累生源後14年底自己單幹,租個房子就開始招生,當時調研了市場,美本需求旺盛,為了教sat的課,刷了N本書的題,我記得淘寶買了10多年真題的槍版,全刷了。因為我本身是個懶人,要不是過兩天要上課,我是不會有動力自己先刷完一本書的...於是白天上課,晚上刷題,從國內考試到國外考試,8點下課搞到凌晨1點,狂背單詞(畢竟上課時不認識單詞很尷尬...)持續大半年時間。

現在想來每天刷SAT的題,真的是讓我辭彙量大增的過程...,得益於此,高中到大學生幾乎市面上培訓機構主流的英語應試課程我都能上(除了雅思,因為學生飽和了,沒有刷完劍橋系列。)

那段時間真是幹勁十足,感覺自己賺的錢都是百分百靠自己,自己找學生,自己聯繫家長,拚命上課,講單詞語法句型篇章結構,講題目套路規律, 檢查作業,批改作文,答疑,聽口語,開家長會...

幾年時間就這樣賺的幾百萬血汗錢... 現在再也沒那精力了…也對幾乎所有英語課程感到膩味無聊了…

桌子上的真題和講義都是自己整理,找淘寶店列印裝訂的,現在還有幾十本剩下的。

上課來不及吃早飯,四大金剛上場…(知道這是啥不?


21歲,我攢了應該有2萬了。目前還是學生。第一個是我在大二的時候做兼職,為了賺點零花錢,冬天很冷的天我早晨4點半起床,匆忙洗漱整理好東西,趕緊跑到早餐店買了一個雞蛋,一個包子去趕公交車。我做兼職的地方很遠,在縣城。要做公交車2個小時左右。那個時候真的很冷很困,但是我還是堅持了3個月。沒有請假過一次。每個周末都去。賺了4000左右。真的很累。還好堅持下來了。

第二個是也擺過地攤 賺的不多,小本生意。就去過兩次。東西就賣完了。以後就沒去了。

賺錢是好的,但最重要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反省了自己。體驗到了生活的不易。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跟其他大佬不能比。撤了撤了。


老唐活不下去了,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去賣命。一年的壽命,市價一萬二,現金取走,一鎚子買賣。


1


老唐蹲在門口抽煙。


他抽的很兇,一根接著一根,興許是太過用力的緣故,叼著煙捲的嘴唇透出一層病態的白色,可唇邊的胡茬卻是青楞楞的一大片,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剃過了。他的腳下橫七豎八躺滿了煙頭,像是無數具乾涸枯萎的屍體——就像是黃子死的時候的樣子。


老唐閉上眼睛,黃子臨終前那張焦黃里透著幾分黑氣的臉又彷彿映在了他的眼前。他看到病床上的黃子的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沒戲了,黃子身上的生氣兒都被榨的連一絲都沒有剩下來,他小的時候在老家經常看到這種臉色,他知道,人如果印堂上泛起了這種烏黑,八成就是離死不遠了。


可黃子臉上卻掛著蒼白的笑。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死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是解脫,是終於可以卸下活著時候必須扛起來的沉重到足夠把人壓垮壓死的那些無止盡的擔子的解脫。可話是這麼說,他們誰也不能真的笑嘻嘻地送這些老兄弟們最後一程。唯一笑得出來的就是黃子自己,他居然還輕輕抬起手,拉住老唐的手,拍了拍:


「老哥,別難受,我開心著呢。咱這條賤命,活著就是遭罪,現在賣出了這個好價錢,高興,高興……就是以後孤兒寡母的,你多照顧……咳,咳……多照顧照顧……」

老唐那時候不懂,可他現在,好像有點懂了。


他的手指探進煙盒裡,卻撈了個空。身上最後的一包煙都被他這麼一口氣抽完了。他已經很多年沒這麼抽過煙了。煙不好,是六塊五一包的小泰山,又辣又嗆,吸進嗓子里的味道像是混雜著工業粉塵的廢氣,即使是在現在的工地上,也很少有人抽這種劣等貨了,可老唐就好這一口。他從十四歲抽第一包開始,到現在已經抽了整整三十年。年輕的時候抽煙抽的凶,一天六七包不在話下,有的時候睡覺都要叼一根。可現在不成了,一天抽個兩包,頭就要疼,疼的像是裡面裝了一個橫衝直撞的刺蝟,打著滾兒地撕裂著他的神經。


這只不過是每天提醒著他已經老了的無數件事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他不覺得難受,反而隱隱有些高興。因為這幫他成功戒掉了一部分的煙癮,省下來的錢,總能時不時給兒子買上一箱牛奶,或者給妻子多拿一盒止痛藥。


這兩年來,他碰煙的次數越來越少,一方面是不願意觸碰到妻子敏感的神經,一方面不想讓本就不大的房子里滿是劣質煙的味道,對兒子身體不好,還影響學習。所以只有像今天這樣,兒子出門去上補習班的時候,他才偷偷摸摸地溜出門來,在門外頭抽上幾口過過癮。


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煙灰,抬腿想上樓再買兩包。不想鬧出了動靜,讓屋裡頭的人聽到了,謾罵聲頓時像是陣列發射的炮彈一樣,鋪天蓋地地將他淹沒:


「抽,抽,抽,你怎麼不抽死算了?就剩這點命了,寧可送在這破玩意上,不能留給兒子?抽煙的時候不看你惜命,真正要賣了,生怕少了一星半點!就這條賤命,再給你活到七老八十,你能幹嘛?你說,您能幹嘛!」


妻子熟悉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鋼筋混泥牆傳了過來,逼仄的地下筒子樓像是天然的喇叭,竟造成了立體混響的效果,好似有幾十個妻子站在他的四面八方,對他進行著毫不留情的狂轟亂炸一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妻子病重這麼久,明明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可火氣卻一天比一天大?那張嘴也一天比一天不饒人?是不是真的是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趁著還能說話,多說一句就算是賺到一句?


老唐靠在門旁,沒能說出話來。他的煙癮其實已經沒了,只是單純的如果不抽煙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麼。他猶豫了一下,搓了搓手,得了,這事逃不過去,該下定主意的時候,早下總比晚下搶。


於是他掏了掏皺巴巴的口袋,可是上上下下翻遍了,也只摸出了幾枚鋼鏰兒,他沖屋裡說:「給我點錢。」

「要錢?你要錢幹什麼?」雖然隔著厚厚的門牆,可妻子聲音里的警戒和提防還是恨不得寫成大字掛在臉上。


「我去找老宋……總不能空著手去。」


他看似輕描淡寫,可提到老宋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顫了一顫。就在一個多月前,他還在黃子的葬禮上,一拳把老宋打倒在了地上,鼻血流了一身,他當時提著老宋的頭髮把他拽起來,罵他是吸血鬼,說他是殺了黃子的殺人兇手,老宋瞪著眼睛看他,沒有還手,只在他罵完了很久很久,喘著粗氣不知道要不要再補上一拳的時候,抹了抹鼻血,說:「老唐,你別罵,你也有找我的一天。」


老唐當時把一口唾沫呸在他的臉上,揚長而去。


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活出個人樣來。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曾經還有幾個過命的兄弟,可是現在走了一個,翻臉了一個,也沒剩下什麼旁人了。所以唯獨還要點臉,他之所以不願意去找老宋,不是怕死,也不是惜命,是丟不起這個人。


可是抽完了煙,想完了事,該去,還是要去。


妻子似乎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沉默了一下,然後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翻箱倒櫃的聲音:「是得帶點錢去。老宋那兒還好,隨便提點東西就行,醫生那兒可得打點好,能多饒一點是一點,這可不是別的東西,是命啊……我就恨自己,生了這病,命不值錢了,不然我去賣,一股腦全留給兒子……」


妻子似乎想要努力從早已家徒四壁的屋子裡再儘力搜刮點兒錢出來。老唐沒有進去幫她,而是靠在外頭的牆上出神。妻子得病已經好些年了,他幾乎都快忘了,當初是因為什麼愛上的她。記憶里曾經那個笑得爽朗明艷,扎著高馬尾跟他一起在夜風裡的護城河邊吃著炸串的鄉下姑娘,似乎被時間和病痛埋葬在了歲月的那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變得越來越暴躁易怒,陰晴不定,是不是女人到了年紀,都會令人厭憎地蛻變成這個樣子?那自己呢,自己沒變嗎?是不是妻子有的時候也會想,當年那個陽光爽朗,笑起來還有酒窩的小夥子,怎麼變成了如今禿頂頹喪的中年男人的?


他其實是理解妻子的,他知道,妻子心裡一直憋著火,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她自己,她覺得自己的疾病早早地拖累了這個家,她想死卻又沒有勇氣,只能這樣日復一日地在愧疚和自責中扭曲苟活,將自己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出了事之後,單位的賠償款早早地用完了。3 萬塊,區區 3 萬塊,連孩子一年的學費都不夠交的,卻就這樣不容置疑地買斷了她本應還有數不盡的勞作的餘生。

老唐不怪她,這是命。只是她遇上了,他沒遇上罷了。他們夫妻倆的工作本就是高危行當,說句諷刺的,當初機器人發明出來的時候,是為了做人類做不了的工作,可是到了現在,反而是只有機器人做不了的工作,才能留給人類做了。這樣的工作只有兩種,一種是人類金字塔的最頂層,掌握著財富、權勢、政治動向的抉擇;另一種恰恰相反,低賤到了泥土裡,比如他們夫妻倆曾經的工作——舊城區的清潔工,黑作坊里洗盤子刷桶的,廉價工地上的建築工人,還有,人體試驗的志願者。


說是志願者,其實就是把這具身體賣給做實驗的醫療公司罷了,實驗結束,如果能活著出來,拿到一筆收入;如果死了,也能拿到一筆賠償。最慘的就是妻子這樣,殘廢著出來,患上了怪病,只能拿到低廉的錢,卻斷絕了從此之後的生計。


他們夫妻原本都有 4、5 個兼職,除了不定期爭搶著報名的人體實驗之外——雖然危險,可來錢算是最快——還有一些零工和雜活,可現在都幹不成了。


「唉,這點錢不知道夠不夠,要不然咱們把戒指賣了吧?那東西留著也沒用,早該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老唐沒有說話。他知道妻子是不會把戒指賣了的。


當初求婚的時候,老唐花光了所有積蓄,為妻子買了一枚小小的鑽戒。自從婚禮結束之後,妻子就鄭重其事地將它藏了起來,再也沒有帶過。這麼多年來,每當家裡遇到難關的時候,妻子總會念叨著,說把戒指賣了吧,賣了就有錢了,可到了最後,她總能搜搜刮刮地再從家裡湊出點兒錢來,熬過難關。


老唐知道,那枚戒指其實就是妻子的底氣,如果戒指真的哪一天被賣了,那這個家離散了,也就不遠了。


果然,過了一會,妻子拎出了一籃子雞蛋,一箱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牛奶,還有一把零零碎碎的小票子。老唐把票子揣進兜里,拎起了雞蛋和牛奶,妻子仍在絮絮叨叨:「雞蛋和牛奶給老宋,不值錢,但是做個心意。錢買點好煙好酒,塞給醫生,請他多少饒一點……」


老唐「嗯」了一聲,轉身要走,衣角卻被妻子拉住了。他回頭,妻子卻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塞了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的盒子進去。妻子的手很涼,隔著衣服,他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實在不行,別賣了……咱還有戒指,咱拿這個換……」妻子的聲音很低,帶著一點點不難聽出的顫抖。

老唐抓住了她的手,拍了拍,臉上露出一點久違的笑意。


「沒事的,等我回來。」


2


老唐提著雞蛋和牛奶進了電梯。


從出口回到地面上的一瞬間,久違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心頭的大石稍微鬆了一松,精神也振奮了幾分。今兒是農曆的臘月二十八,眼看年關就在跟前了,如他們這樣鄉土觀念還重的人,早早地做好了要過年的準備。


整條街上都顯示出濃重的年味,家家商鋪門口都張燈結綵,紅色的海洋幾乎將人們淹沒,城市裡到處都播放著喜氣洋洋的歌曲,偶爾插播的新聞里,大多也是全世界各地的人們喜迎春節的消息,不難看出,如今這個古老的東方節日已經和曾經的聖誕節一樣走向了全世界——可讓老唐說,這些年味里透著一股子不正宗。他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可就是不舒服。對於他來說,過年就該是土的,是闔家團圓著的,是熱熱鬧鬧放鞭炮、貼春聯、吃筵席和走親戚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包裝的很精緻的東西。很多節日一旦精緻起來,就像是被放上了流水線,披著不同的外衣,卻在商業化的驅使下沒有任何的本質區別。


城市裡大概沒什麼人關心老唐的意見,每個人都很忙碌。街道上車水馬龍,地上跑的老式電力車,半空中的磁懸浮,和空中的小型無人機,老唐每次從電梯門裡走出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老家農田裡鑽出來的老鼠,看著眼前三維立體的交通線,眼花繚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走路才好。他是最佩服現在的交警同志的,現在可不是那個只有紅綠燈的時代了,交警們不僅要管東西南北,還要管上下左右,一層一層的交通秩序井然,從地上的街道到空中的軌道,涇渭分明,沒有絲毫的錯亂,彷彿是用直尺畫出來般的筆直。整個街道都彷彿是一個巨大機械身上運轉不休的零件,按照既有的規律無休止地整齊運轉著。


老唐沒有搭車,他住的地方離老宋家不遠,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他們都是所謂的地下一族,或者說,地心一族。他們居住在地下的筒子樓里,沒有陽光、風和新鮮的空氣,一切都依靠人工模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城市裡的樓蓋的越來越高,當高度的空間被壓榨乾凈了之後,人們就把目光放在了地下。老唐記得曾經看過一篇報道,說現在這樣子的地下筒子樓,全市已經超過了兩千棟,可以容納超過百萬人。這種筒子樓由於獨特的生活習慣和居民的構成,甚至漸漸形成了他們所獨有的一種文化符號,從而近年來始終被影視作品和文學創作捧在風口浪尖,儼然便是新時代的城市貧民窟。


見不到陽光,其實老唐不打緊,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現在的窮人,是不是越來越沒有活路走了呢?倒退幾十年,那時候雖然也有窮人,可他們好歹能曬個太陽,吹個夜風,看看月亮星星,聽聽蟬鳴蛙叫,這些都是大自然的饋贈,是不收錢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先是乾淨的空氣,然後是陽光,漸漸地,這些都成了只有有錢人才有資格享受的奢侈品,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你想抬頭看一眼月亮,都要收錢了呢?

老唐打定主意,趁著現在還沒收錢,趕緊多抬頭看兩眼,多看兩眼賺兩眼。


過了十字路口,拐進兩棟高樓中間的小巷子里,這兒就是老宋住的地下樓入口了。當初買房子的時候,他,黃子,老宋,阿孟四個人,揣著幾十年攢下來的辛苦錢,跑遍了整個城市找房子。底層社會也有底層社會的好處,他們比誰都清楚,哪家的地下樓質量好,戶型好,物業服務也靠譜,而哪些乾脆是坑人的——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從他們手底下一點點建立起來的。他現在自己家住的這一套,地下只有 26 層,不算太深,全天候除濕和人造陽光都很好,而且是小型宜居戶,雖然只有 40 多平,可硬是隔成了兩室,留一間給兒子。黃子和阿孟的意見跟他差不多,只有老宋不一樣,他選中了這兩棟樓之間硬擠出來蓋成的一棟地下筒子樓,戶型不好不說,更是有參與建設的朋友給老唐透過底,說這棟樓偷工減料,住進去不用三五年,牆板就撐不住了,地下的濕氣保准滲進來。可老宋不聽,他買這兒的理由也很簡單——這是附近唯一的一棟正規學區房,家裡的孩子可以跟城裡的一起念書,而不是配備給了所謂的「農民工子弟學校」。


老宋家的兒子跟老唐家的差不多大,讀同一屆。雖然現在在正規學校讀書,可是笨的很,成績被老唐家甩了一大截,每次想起這一點,老唐嘴上不說,心裡卻總是驕傲得很。


他活了一輩子,沒啥能耐,唯一的驕傲,就是這個聰明懂事的兒子。


坐電梯下到三十七層,就到了老宋家的門口。老唐很不喜歡這棟樓的人造陽光,紫得太明顯了,完全沒有自己家的那棟逼真,而且曬在身上容易發燙,也不是暖洋洋的那種……老唐回過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在這種時候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小事走了神。


他定了定思緒,敲門。裡頭傳來老宋媳婦的聲音:「誰啊?」


「我,老唐。」老唐悶聲說。


門很快開了,老宋的媳婦露出半張臉來,她看了老唐一眼,神色有點複雜:「進來吧,我們家老宋等你很久了。」


老唐推門進去,先把雞蛋和牛奶放到了柜子上。老宋的媳婦沒有客套推辭,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老唐也沒有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老宋吸引去了。老宋骨瘦如柴地半躺在沙發上,眼窩深陷,頭髮枯黃,印堂隱隱發黑。老唐心裡一沉,還沒開口,老宋卻先笑了:「你終於來了。」


「你……」老唐搓著手,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剩最後一點兒命,就等著你呢。」老宋慢慢撐著沙發的扶手站了起來,他的媳婦連忙上前去扶,老宋卻擺了擺手,他的身子虛弱到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垮,可他還是晃了一晃,自己站穩了,「走吧,我帶你去。」


老唐點點頭,他沒有多餘的心情同情和關心老宋了。他在想,先是黃子,現在又是老宋,是不是馬上就輪到自己也變成這樣了?


老宋居然還笑嘻嘻地跟媳婦揮了揮手:「那我走了。」


他媳婦臉色慘白,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可還沒等老宋轉身,她忽然伸手,一把把老宋拽住,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老宋,咱不去了,中不中?不管你還有幾天的命,有一天我就伺候你一天,咱們踏踏實實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完,不管別人了,就過咱倆的,中不中?」


老宋看了她一會,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孩子怎麼辦,你媽那兒又怎麼辦?總不能我賣來的錢,又全都花在了我自己身上。當初既然選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他輕輕親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娟兒,我不後悔。只是苦了你了,照顧好娃兒。」


老宋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老唐跟著他一起上了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那個女人還痴痴地站在門口,似乎化成了一塊石頭,等著丈夫回心轉意。


電梯轟隆隆地上行著,老宋靠在角落裡,有一茬沒一茬地問:「我說老唐,你知道這賣命,是個啥玩意不?」


老唐搖頭。


老宋便笑:「我其實也說不太明白,反正就是聽醫生說吧,現在科技發展了,在人類的生物細胞上找到了一種什麼活性粒子。人的生老病死啊,其實就全看這種粒子的活躍程度,越多,越活躍,你就越健康,命越長,恰恰相反,如果你體內已經基本上沒有這種細胞粒子了,你離死就沒什麼區別了。這種粒子啊,目前只能從人類身上提取和移植,沒辦法人工合成……」


上了地面之後,老宋裹緊了大衣,曬到了陽光之後的臉龐稍微恢復了一點血色。老唐扶著他,兩個人搭上了空中軌道的快乘,向著城北的一家舊工廠而去。在快乘上,老宋緊緊閉上了嘴,連一句話都不說,好似根本沒有這回事似的。急的老唐心裡痒痒的,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下了快乘,兩個人向著工廠走過去,老宋這才又開了腔:

「國家現在不允許,但是其實黑市裡已經有作坊了。說白了,跟過去的賣血,賣器官,沒啥區別,就是現在更直接了,咱們直接賣命。等會到了地方,醫生拿儀器一測量,連你餘下還有多少年的命都能算出來,你說厲害不厲害?你賣了之後,可以選擇要錢,也可以選擇……要命。」老宋頓了一下,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笑了。


「要命?」老唐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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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 2020-10-10繼續瀏覽內容知乎發現更大的世界打開Chrome繼續王家威王家威分享學習心得和使用過的好東西

為了讓我有動力掙錢,我曾經花幹了身上的所有錢,一分不剩。


為了讓我有動力掙錢,我曾經花幹了身上的所有錢,一分不剩。


大學時候自認為家裡很窮,每個假期都會出去打工,父母一直沒說啥,默默接受並支持我出去歷練。。。直到有個寒假同時打了兩份工,白天去麵館做服務員,晚上去酒吧做服務員。都是不停的跑跑跑,一個月累得要死,每天就睡幾個小時,還好那時年輕身體好,想著放假也就一個多月嘛,咬牙堅持了下來。可能是我媽實在是於心不忍了,慢慢開始和我透漏了家裡真實經濟狀況。我之後就再也沒因為賺錢虐過自己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真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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