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昨夜你強睡了我?」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眼前這個在我面前直接換衣服的女人。

她回頭瞪了我一眼,「老孃是長公主,配不上你這世子殿下是怎麼著」

我看了一眼身下,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這特麼是龍牀?」

她一臉不屑,「裝什麼裝,你爹是北凌王,什麼事沒幹過?」

我看著這個裝作無所謂的女人,輕聲說了句

「謝謝你。」

她鼻子一抽,背過身去,

」皇兄要削藩,你爹是當朝唯一一個異姓王,我聽說,皇兄要滅你全家......「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我還是聽出來,她的聲音正在顫抖。

「只有我嫁給你,皇兄才能饒你不死。」

我站起身,慢慢穿好衣服,

「沒有我爹,北莽蠻族誰來抵禦?」

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滅我滿門,那得先問問我鎮北軍三十萬將士答不答應。」

1.

十五年前,

我五歲。

我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

那時候,七國爭霸,每天都在打仗。

我在的國家,是成國。

先帝是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在他的改革下,成國後來居上,一躍成為天下第一強國,統一天下所缺少的,只是一位有勇有謀的主帥罷了。

我爹蘇靖,在數次戰爭中,打硬戰死戰,所有與我爹打過的軍隊中,不是全軍覆沒就是被坑殺,從未有過俘虜。

三年時間裡,我爹從校尉升到了驍騎將軍。

名聲起來之後,太子召見了我爹。

一番秉燭夜談,太子被我爹的軍事才華所折服,當即決定拜為異性兄弟。

先帝聽聞了此事,並未阻攔,只是攔下了太子舉薦我爹做元帥的摺子。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為他即位以後有人可用,把這恩留給他來賞。

一年後,先帝病逝,太子成風即位,改元吉符。

成風登上皇位後就任命我爹為北凌侯,統帥三軍。

吉符之春,

在皇上和我爹手裡,開始了。

我爹出征那一天,皇上一隻手拉著我,另一隻手拉著成渝。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長公主。

後來,

在每個我爹浴血奮戰的日子裡,都是她陪著我的。

我爹從前線回來,總是要先跟長公主說幾句話,再寵溺地捏捏我的臉,

「好好聽皇上和姐姐的話,我不在,皇上就是你的父親。」

但是我從小就不喜歡這個皇上。

太能裝了。

這是我對他的評價。

但是他很愛自己的妹妹,這是真的。

所以即使在他批閱奏章的御書房裡,我和長公主也能自由玩鬧。

日子長了,我注意到一個細節,

每個彈劾我爹擁兵自重的奏章,

皇上都會留中不發,

但會皺一下眉,然後露出一絲微笑。

自古以來,哪有一個皇帝允許武將擁兵自重的。

十年的吉符之春,我爹帶著凌北軍統一了天下。

滅掉最後的大楚後,我爹凱旋迴京。

朝堂上,

幾十位大臣聯名彈劾他。

往常遇到這種情況皇上都會厲聲呵斥。

但這次,

他沒有。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原本我家應該在那時就會被滿門抄斬吧。

北方來報,

北莽二十萬甲士南下。

皇上慌了,

我爹成為本朝第一位異姓王,北凌王。

率北凌軍鎮守幽雲十六州。

那天,我與長公主分別,隨我爹一起去了北方。

那年,我十八歲。

十年攬鬢悲贏馬,萬眾梯山為鬼雄。

我蘇羽,在那天,

去往江湖看一遭。

2.

原本北莽沒有那麼強大的。

但是,在我中原內亂之時,號稱「百年來最強大的雄鷹」的阿達木率領瓦剌部族統一了草原。

我陪父親坐在帥帳裏,看著斥候傳來的情報。

父親的兩位義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

一位,是先鋒程毅,馬上功夫天下無雙,有萬夫不當之勇。

一位,是軍師張盛,長於陰謀,奇門遁甲之術無人能出其右。

皆長我兩歲,弱冠年紀,卻已成為我爹的左膀右臂。

他們看我的眼神,除了尊敬,我敏銳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屑。

將門虎子?

這些年,我在京城可是響噹噹的紈絝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我蘇羽可沒少幹。

但是如果我不那麼做,

我可能活不到今天。

這一切,

只有成渝和我爹明白。

現在我蘇羽早已遠離京城,何須再理會那狗屁皇帝?

父親眼神閃爍了一下,緩緩站起身,

「第一仗,蘇羽做主帥,我不參與。」

我愣了一下,而程毅和張盛則急忙單膝下跪,

「請將軍三思,戰爭不是兒戲啊!」

父親飽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相信你們的少將軍,我也希望你們能相信他。"

他瞪了一眼還想說話的二人,

「我說過的話不會說第二遍。」

程毅和張盛對視一眼,無奈雙手抱拳,

「屬下領命。」

「不過,」父親走到他們身邊,

「對外,不要透露是小羽指揮的,其中個中緣由,你們應該明白。」

說完,直接走出帳外。

帳中,

我居高臨下,看著這兩個義子。

程毅脾氣火爆,直接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是義父唯一的孩子,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輔佐你。只是少將軍近些年的名聲可不算好,我們希望你能好好指揮,不要白白浪費兄弟們的性命。」

我微笑點頭,「毅哥放心,我曉得的。」

程毅和張盛愣了一下,被我的一聲「毅哥"著實震驚了。

旋即雙雙一拱手,轉身離去。

我看著桌上的燭火,陷入了沉思。

「想好了嗎,這一仗怎麼打?」父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回頭看著父親,

「相信我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七日後,

我站在大漠上,將長槍從一個蠻子身上抽出來,身邊密密麻麻全是屍體,其中絕大部分是蠻子的。

程毅和張盛怎麼也沒想到,我會親自率騎兵奔襲,

更沒想到我會直接插他阿達木的老家。

他們震驚於我的騎術和功夫,也震驚於我的膽量。

看著他們崇敬的目光,

我知道,我己經征服他們了。

「稟告少將軍,俘虜三千,其中有阿達木的王后和妃子,還有瓦剌的太后,但是......」

程毅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這個小王八蛋,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實際上比誰都狠。

「沒捉到阿達木吧?」我輕輕地問了句。

程毅瞬間寒毛乍起,直接單膝跪地,

「請少將軍責罰。」

我淡淡地笑了一聲,

「不怪你,起來吧。」

我瞥了一眼仍未起身的程毅,

「跟凌家軍打第一仗,不要有做俘虜的想法。除了瓦剌太后,其他的都坑殺了吧。」

這一仗,是立威。

如果阿達木真死了,我蘇家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吧?

程毅退下後,我看著滿天的紅霞,

他日若遂凌雲志,從此長安再無花。

3.

我一臉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

「毅哥,你確定......這是瓦剌太后?」

程毅摸了摸腦袋,

不敢確定地回了句「是......吧?」

我爹直接一腳踹飛程毅,

「特麼什麼玩意,沒弄清楚就抓過來了。」

在這時,小女孩開口,

「你們抓了我想幹什麼?」

聲音竟是異常清脆悅耳。

我尷尬地看了看父親,發現他也正在看我。

我硬著頭皮問,

「咳咳,那啥,聽說你是瓦剌太后?」

「對啊。」她天真地說。

我和爹同時搖頭嘆氣,

禽獸!

小女孩奇怪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叫敖登格日樂,是阿達木的妹妹啦。在我們草原上,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和玩物,哥哥為了保護我才讓我做太后的。」

我跟父親瞭然,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拉著我背過身去,

「兒子,看樣子阿達木對她這個妹妹挺不錯啊,要不你把她收了吧。嘿嘿嘿,阿達木的妹妹做我兒媳婦,可以可以。」

我一臉鄙視地看著這個猥瑣的老頭,

一把把他拽回去。

「敖登格日樂啊,這兩天你就先住在這裡,有人給你送飯,除了不能出大營,你一切活動自由。「

她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這個小女孩,腦子裡卻翻湧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紫禁城養心殿。

皇上一臉無奈地看著成渝,

「皇兄你就讓我去嘛,我都好久沒見到小羽了。」

「他是北凌王的世子啊,他......他們在前線打仗,你去幹什麼?」

長公主一聽這話小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氣呼呼地一拍桌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上頭疼地摸著腦袋,

「明年蘇羽就二十歲了,行冠禮的時候我把陣仗搞大一點,到時候讓他進京來陪你玩。」

看著喜笑顏開的長公主,皇上不經意地流露出來一絲陰狠的殺意。

千里之外的草原,

我和父親在帥帳裏會見了阿達木。

這隻草原上的雄鷹,有著蒙古男兒特有的彪悍,但時不時從眼裡滲透出來的精芒說明他並不是一個莽夫。

此時的他正惡狠狠地盯著我,

「是你率兵偷襲了我的大營?」

我若無其事地喝了口茶,

「別那麼看著我,你的妹妹可是我保下的,小舅子。」

阿達木一拍桌子,

「王八蛋,他才十三歲,你對她做什麼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

「別激動,我就開個玩笑嘛,你妹妹非常好。」

他陰沉著臉緩緩坐下,

「蘇靖,你有一個好兒子。」

父親哈哈大笑,頗為自得。

「這次跟你見面,不為打仗,只為互市。「

我平靜地說,

「你帶瓦剌南下,不就是因為你們沒有糧食了嗎。你們缺糧,但是有好馬,而我們也想要你們的馬,也可以給你們糧食,這樣一來不用打仗,各取所得,有什麼不好?」

阿達木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父親,

「要馬......你們要謀反了?」

我站起身,看向帳外,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一句話,幹不幹?」

阿達木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幹!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疑惑回頭。

「我要你三年後娶我妹妹。」

3.

我猛然回頭,

眼神瞬間冰冷,

「你要是想打,我陪你。」

阿達木皺了皺眉,

「我妹妹長得不說傾國傾城也是國色天香了,在草原上那是一頂一的美人,你娶她也不算掉價啊,幹嘛那麼激動。」

我搖了搖頭,

「蘇某心中已有佳人,承蒙抬愛。」

阿達木走後,父親走到我身邊,

「你跟成渝......"

「爹,」我打斷了他,

低下了頭,

「別說了。」

江山美女,自古以來只能選一個嗎?

以我天下為禮,聘你一世為妻。

4.

北凌王府。

父親面色凝重地看著聖旨。

我打了個哈欠,

「爹,你都看了多久了,都快把這聖旨給看破了。「

「我說臭小子,你是一點都不慌啊?這進京不就死路一條?」

我爹一臉無語地看著我。

我喝了口茶,

「那你說能怎麼辦?抗旨?那就直接跟天下人挑明瞭我們要造反了。這個時候不去,反倒顯得我們理屈。而且......「

我頓了一下,低下頭,

「長公主還在那裡。」

父親沉默半晌,

「一切小心。「

一個月後,

皇上在紫禁城為我舉辦了盛大的加冠儀式。

皇恩浩蕩。

三冠加完,皇上宣佈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

蘇羽,為長公主駙馬,不得出京。

以為這就困得住蘇某嗎?

我嘴角微微上揚,冷冷一笑。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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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昨夜你強睡了我……的房間。」

「臭弟弟,還不是因為你想要我……陪你喝酒聊天。」

「姐姐,好久不見,我是真想跟你在一起……傾訴一下我失戀的事情。」

「呵,那我還不能強睡了你……的房間嗎?」

「姐姐,我也想睡了你……佔著的牀啊!」

「臭弟弟,你不想讓我強睡了你……的牀啊!」

「那是因為我睡了你……不願意睡得沙發啊!」

……


「姐姐,昨晚你強睡了我。」

叮一聲鈴聲,我打開微信,就看到這麼一句話。雖然很想昏睡過去,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事實。就在昨晚,在酒精的促使下,我睡了我的男朋友。

我和錢斌是在相親認識的,他96年的,小我三歲,大學一畢業就被父輩催促著上了相親的戰場,第n個相親的對象就是我,大他三歲的大齡剩女。

我們倆輕車熟路的點好菜,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夥計。照例問了一些常規的問題,什麼今年多大了,家裡情況,收入之類的。在得知他小我三歲的時候,一口水在嘴裡不知道是該咽還是不該咽。

每一個女人都有一個姐弟夢,錢斌的外貌條件沒得挑,家裡又是獨生子,父母從商,簡直完美。作為一個姐弟控,我承認我起了色心。

索性我的條件也還過得去,我倆互加了微信,晚上回到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媽過來問我相親的怎麼樣了,我很直白的告訴她,那小子我看上了。我媽似笑非笑地說,你好這口早說呀,相大半年親你不嫌累我都嫌累,得了,改天我約你錢嬸子出來搓麻將,幫你搭搭線。

我算是一個性子比較慢的人,從小到大也沒讓父母操過心,學業工作一路綠燈,目前在一所高中任教。可以說是別人眼中的好孩子,父母飯後的談資。

唯一操心的就是該來的愛情卻遲遲未到,也不是不來,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要求太高。

和錢斌聊了一個月,也不知道老媽的辦事效率強不強,麻將輸了半個月也沒幫我搭上線,我在微信上跟姐妹吐槽,「說好的幫我牽線搭橋,可是連人都沒有見到」

發完就把手機忘一邊去翻箱倒櫃找喫的了,老媽最近癡迷麻將連家也不知道回了,只能勉強考我的三腳貓廚藝解決溫飽了。

喫完回來半小時已經過去了,我打開手機,看到微信屏幕,眼睛差點掉出來,「姐姐想見我?」再一看半小時前,「說好的幫我牽線搭橋,可是連人都沒有見到」

我直罵自己餓昏了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嗯對,我買了兩張電影票,一起去看看?」他回的很爽快,幾乎是秒回,都不給我撤回的機會,我只好硬著頭皮在某團定了兩張電影票,匆匆洗了澡換身衣服就出門了。

我開著車兜了好久,週末的電影院人滿為患,根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半天才找到一個小角落,停完車再過去離電影開場只有二十多分鐘了。

我一路小跑到影院門口,錢斌就站在門口,一米八的大高個特別好認,我低著頭跑到他面前,低聲說走吧,也不確定他聽不聽得到,畢竟我只有一米六。

我在取票的時候,他去前臺買爆米花,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有點心虛,就像班上的學生做壞事被抓包了一樣,他走過來一隻手很自覺的拉上我的手,單手抱著爆米花。我很默契的沒有掙脫,默默走到影廳,檢票落座。

「姐姐,你為什麼要定最後一排啊?」他貼在我的耳邊,熱氣直呼到我臉上,電影還沒有開始,電影院一片漆黑,可是卻有東西在閃閃發光,是他的眼睛。

「太近了看的眼睛疼。」當然是為了方便動手動腳,我在心裡默默地說

我低著頭,努力不讓他看到我咧到太陽穴的嘴角,不過第一次看電影還是正經一點好。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電影看到一半,我這才注意到我們的手還緊拉著,我沒有拆穿,甚至在他的手心裡撓了撓,他頗為詫異的扭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不敢再亂動,理直氣壯地說「看你有沒有在專心的看電影。」

「有姐姐在怎麼專心的起來?」他笑語吟吟,「姐姐不是想見我?怎麼見了又不說話。我記得在微信上姐姐可是有說不完的話呢」

「這不是在看電影嘛」理由出乎意料的合理

我趕緊轉移話題,心在砰砰砰直跳,「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像你這樣的,我就很喜歡。」他頓了頓,「溫柔,知性……」他側過身子,單手支起臉,「你呢?」

「那我還是喜歡有腹肌的男孩子。」

他挑了挑眉,「就這?」說罷,他拉著牽我的那隻手按在他的肚子,隔著衣服我感受到了什麼叫硬邦邦。

此時的我面無表情甚至想戳一戳。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即使是我這樣的lsp還是敗下陣來,不得不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比一代會玩。

「姐姐,要求還是得放高一點。萬一以後隨便就跟別人走了怎麼辦?」

「那……我的要求只能是你呢?」說這話的我此刻有點心虛,像極了撩完不負責任的渣女。

「也不是不可以。」

「姐姐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心動呢?」

「我……」

「噓,別說話」他慢慢湊了過來,把我要說的話都堵在了嘴裡,一番脣槍舌戰後,他看著我說,「姐姐,你看,電影結束了。」

「我們的故事開始了。」

因為明天週一還有課所以我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看完電影就各奔東西了,回家已經是後半夜。

跟他在一起之後我好像變成了一個廢物,每天給我點外賣不說,還死皮賴臉地面試了學校的老師,美曰其名更好的照顧我。

但我和他都心照不宣的瞞著雙方的媽媽,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我也想看看我媽天天打麻將怎麼撮合這段感情。

果不其然,在他告訴我要面試的幾天後,學校說是來了一個新老師我低著頭看著鞋尖,此刻我用腳想也知道是他來了,不得不說他的辦事效率真的高。

不巧的是我和他居然是同一個辦公室,只不過是在兩個角落,他負責的是三個班的體育,也不知道他瘦瘦高高的是怎麼當上體育老師的,難道是圖他腿長,一跨兩米?

我坐在位置上思緒亂飛,手機滴滴響個沒完。

他:怎麼?見到我不高興嗎?

我:沒有啊,很開心:-D

因為年底要評優秀教師,這段時間都沒什麼空,好在雙方也是能理解的,沒有出現什麼矛盾,我上自習他都會等我下班再一起出去喫頓夜宵。

雖然我懷疑他是想蹭我的車,但是我沒有證據。

終於,在等了半個月之後,我等到了母上的好消息,她幫我約了錢阿姨和她兒子喫飯。當我把這件事告訴錢斌的時候,他笑著說,「高興嗎?要見婆婆了。」

我掐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呸。」

「沒想到啊,你都饞我那麼久了。」他湊上來,幾乎臉貼臉,他呼出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說,是什麼時候開始饞我的。老實交代」

我翻了個白眼,「好好好,我見色起意,一見鍾情。大佬你是不是該開車了?待會兒阿姨就等急了。」

「親我一下,馬上就走」他又把臉湊過來。

「你再湊近一點」我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的臉,主動上去勾住他的脖子。

「不是說就親一下嗎?撒手撒手,要遲到了,撒手」

等我們到目的地,雙方家長都已經落座了,我和他裝作不熟的樣子各自坐邊上,兩個媽媽相見恨晚,聊的熱火朝天,我和他在桌子底下用腳火拚

「瑤瑤我是看著長大的,還記得我剛生阿斌那會兒,她跟我說以後要嫁給弟弟呢」錢阿姨一手拉著我媽,另一隻手捂著嘴笑。

「錢阿姨,小時候的話怎麼能作數呢」我恨不得把頭埋到桌底,又給了某人一個笑我的把柄

「沒事,現在也不遲」


「姐姐,昨夜你強睡了我。」

「那你今天強回來啊!」


「姐姐,昨夜你強睡了我。」

說實話,大清早睜眼就聽見這麼一句,我當機立斷就閉上眼轉身。

而身後人的手卻肆無忌憚地從我的胳膊一路往上摩挲過去,然後親了親我的臉,嬌羞道:「姐姐裝作不清醒也沒關係,再來一次你就回憶起來了」

-

「哇塞,顧昭,你賺大了!」閨蜜段小雨剛聽我講完就興奮地發出雞叫,害得我趕緊捏著手機往人少的地方走。

「喂喂喂,你別喊呢麼大聲。」一個兩個沒人能讓我省心。

「嘻嘻嘻」段小雨只是一陣傻笑,我真不懂她有啥可樂的。

「段小雨,好歹他也是你弟,你這姐姐怎麼……好像有呢個大病……快點幫我想想怎麼辦!!」

我太陽穴突突突的痛起來,顯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電話呢頭的閨蜜似乎完全不理解宿醉後從朋友的親弟懷裡爬起來的呢種驚恐心情。

「什麼怎麼辦?」她反問我。

「就是……你弟讓我負責什麼的……」我尷尬地腳趾扣地。

段小雨繼續笑嘻嘻的:「呢你就負責唄,我弟一表人才,怎麼你還覺得配你不上?」

啊!我是來聽你放這個屁的嗎!這是配不配的問題嗎?雖然是她弟,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熟人下手也太罪惡了。

特別是他還說我強睡了他,強睡他啊,我去。

腦海里浮現起他那委屈又倔強的眼神,我心裡的愧疚感頓時增加幾分。

「不是配不配,是完全不合適啊,你弟就是我弟好吧?!哪有對弟弟出手的。」

「……昭昭,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小子從十年前就喜歡你了好吧……」

雖然我也猜到了。

「哦不是,十年前和現在又不一樣,哪個男孩青春期沒喜歡過溫柔可人的大姐姐,這個又算不得真。」

「嘿嘿,你哪裡溫柔可人?況且我弟又不是別人,我們段家的家訓就是專一,害,你就從了吧,弟媳~」

「給爺爬!」我吧唧一下掐斷了電話。

……

段勛和段小雨,我們是相識了15年的鄰居,稱得上青梅竹馬了吧。

那一年,他們全家回國,因為父母舊識,他家索性搬在了我家隔壁,日常父母間串門的呢叫一個不亦樂乎。

第一次見到段勛是在段小雨家的書房,父母在樓下聊天,我一個人摸索到樓上正好碰見個精緻而漂亮女孩,我脫口而出打招呼:「妹妹好」,惹得旁邊段小雨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段勛則是氣得都不搭理我。

後來我才知道,呢個漂亮的女孩是段小雨的雙胞胎弟弟。

-

下班的時候,我遠遠瞧見了大樓門口停著段勛的車,於是天人交戰片刻,果斷繞道去了後門,打算避避這陣的風頭。

世事難料,安全通道的門一推開,就看在顧勛在裡面靠著牆抽煙。

安全門巨大的聲響把他的目光吸引過來,我和他沉默著對視了三秒,最後還是他把煙掐滅後丟進旁邊的垃圾桶,沖我一笑。

「下班啦,我來接你回家。」

不容反駁的肯定句,看來今晚是躲不過了,我回他一個假笑,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

上了車,段勛就靠過來幫我係安全帶。可能是早上從一張牀上醒來的緣故,現在他靠近我我就渾身緊繃不自在,紅著臉直往後面靠。

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全然沒發覺我的尷尬,和往常一樣和我聊天。

而我滿腦子還飄著他剛醒來的呢略帶嘶啞的低沉男聲:昨夜你強睡了我。

不不不,不是我,是酒精!!!酒後誤事啊,我內心試圖吶喊辯駁。

「你發什麼呆?到家了」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頭。

「啊不是我。」我下意識喊出聲,這才發覺自己走神的厲害。

這傢伙車都開到地庫裡面了,我都沒察覺!

「不至於吧?」段勛愣了愣,接著立馬笑出聲來,他回憶起早上的語調:「姐姐,早上的事情這麼意猶未盡嗎?」

登時我的臉就紅了:「不是!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段勛斂了笑聲湊過來,一張臉慢慢朝我逼近,到最後,我還能記得就還剩下他的睫毛特別長,頭髮味道很清新,嘴脣特別軟,聲音壓低了居然還挺撩人:

「沒想嗎?呢就讓你一點點想起來……」

-

一吻結束我就落荒而逃,以至於手機都丟他車上了。

由於工作的原因,我常備兩臺手機,一臺工作一臺生活,工作機倒是帶回來了,也不算耽誤事兒。但沒有豆瓣和微博,我的晚間生活顯然有點枯燥。

還是得硬著頭皮去拿回來,我站在他家門口,反覆祈禱開門的是段小雨。

老天聽到了我的呼聲,也非常給力。

開門果真是段小雨,她伸過來一隻手就抓住我胳膊企圖把我人拽進去,滿臉八卦的星星眼沖著我閃光。

「我媽說了我今晚必須在家喫晚飯。」我扒著門框滿口胡編,事實上我到家烏漆嘛黑一片,她老人家和我爹去哪裡野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你說啥?」段小雨往門旁閃了閃,就見我老媽坐在人家客廳的沙發上沖我直招手,呢叫一個神采飛揚。

我算是知道自掘墳墓四個字怎麼寫了。

「昭昭啊,我發你信息你都不回呢,讓小勛去接你,你咋還跑回家了?」剛落座,我媽就是一頓說。

段勛接過話:「阿姨 不好意思,是我忘記說了,然後姐姐手機也落我車上了,所以沒接電話。」

「小勛你就別幫她說話了,唉,看她這麼大的人,做事還老冒冒失失的。」

得,欲哭無淚。我含恨瞪了瞪始作俑者,他裝傻摸摸頭,把手機遞還給我。

這就上網發豆瓣罵你!我攥著失而復得的手機,氣得很。

一邊點開豆瓣小組偷偷摸摸編輯起來「被隔壁的鄰居弟弟纏上了怎麼辦」。

由於吐槽完解氣,加上段小雨老媽做飯實在是太好喫,一頓飯也是喫的賓主盡歡,飯後阿姨端來水果,我拿了顆草莓送進嘴裡,一邊打開手機尋思看看組內集美的回復。

好傢夥,一水的「從了吧」「等一個在一起」。

呸呸呸,棄貼!

「草莓這麼酸嘛?你喫的面目猙獰」段小雨擠在我身邊,飯後叔叔和我爸樓上下棋,阿姨和我媽出門散步,我瞅著段勛回了房間,這才安心在客廳貓著喫水果。

「沒啊……」我關了手機屏幕,拿了顆就朝她嘴裡塞「來自己嘗嘗」

她嚼了嚼:「嘻嘻好甜」

咋還靠在我肩膀上賣萌起來?

「但是沒有我弟和你甜」

「滾」

-

怎麼說呢,站cp是一件很迷的事情,我沒想到段小雨偷偷站我和他弟這對居然已經有七八年了。

重點是我好像完全不知道啊,正主不知道,你怎麼找糖的啊?

「等一下,我和張榭談的時候,你不也是很支持嗎?」我表示質疑。

「哦,張榭啊」段小雨想了想「他對你不錯,況且你也沒表現出來對我弟的感情,我有啥好說的,總不能慫恿我弟挖牆腳吧?!」

聽得我一頭霧水「我現在也沒表現啊?」

「不是吧昭昭,你別渣啊,人都睡了」段小雨用胳膊頂頂我。

「我當然不會渣,但是,但是,是你弟誒!」

「睡的時候也沒見你抗拒,醒了就不認,還不渣?呢天你們到底什麼回事。」

我這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節奏了,低頭捂住臉我開始回憶起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

和張榭分手後,我就一直挺消沉的。

我倆大三時候開始談戀愛,算是彼此的初戀,分手是迫於外界的壓力,他不是本地人,留在這個一線城市打拚對他來說壓力很大,所以他總希望我能跟去他家鄉的省會城市。

在學校時我們沒有深思這個問題,畢業後,我們各自找了工作,我在本地,他則確實如自己計劃的呢樣去了千里之外的那個省會城市。我父母不是沒提過可以幫他,只是他一向倔強,留下一句佔女方便宜的這種事他不想做,就真的坐上了遠去的火車。

我們算是從校園戀走向了異地戀,因為彼此還是堅信這愛情的純粹,並沒有分手。

我媽在他離開的那天就和我說:這小孩過分要強,自尊心是他的一切,將來你留不住他的,好在你並沒有跟著他跑,沒寒了我和你爸的心。我們不攔著你戀愛,但你要想清楚,別受傷。

事實證明,在時間和世俗的沖刷下,一段不成熟的感情終究會露出它不想被人看到的,呢些骨子裡摸不去的溝壑。

而當初再美麗的誓言,也經不起人性與社會的考驗。

……

分手後一個月,我終於綳不住決定去戒酒消愁。

————更了更了 各位小天使————

說起來買醉這事情,我是一向不屑乾的。尤其是對女孩子來說,將自己的安全放在一個不確定的因素裏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我想著七八個關係很鐵的同事們一起,想來問題不大?

呢天我們四女三男先是激情燃燒喫了頓烤肉,然後又意猶未盡跑去唱ktv,聽女同事們說要喝酒,同事小李居然一人拎了一箱啤酒上來。

他扛著酒推開門的時候,我在認認真真的唱「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

他們開始搖骰子喝酒的時候,我在認認真真的唱「我痛恨成熟到 不要你望著我流淚」;

小李第二次扛著酒上來的時候,我在認認真真的唱「自尊常常將人拖著 把愛都走曲折」;

他們開始對瓶吹的時候,我在認認真真的唱「分手應該體面 誰都不要說抱歉」……

大家也知道我有個異地戀對象崩了,所以都比較自覺,不搶我麥。不得不說,當麥霸真挺爽的。

就在我真人演唱bgm聲中,我同行的3男3女就這樣全軍覆沒了。

心很累,說好了陪我發泄,最後留我一個人……結賬?

酒倒是一滴沒剩,都挺狠。

挨個幫他們叫車送回家,此時已經將近午夜。

江南初秋的晚風是冰涼的,穿過街道,撩得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地上透著清冷的人影,月色模糊,人卻清醒。

這是鬧中取靜的市中心一隅,無人在意我,而我只專心於踩著人影向前自顧自的走。

算是懂了古人的顧影自憐。

直到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我低頭一看,來電顯示:小勛。

他問了我現在地址,讓我別動,他來接我。我也老老實實的答應,坐在馬路邊的園墩子上安靜的等他。

我們家離這裡不遠,沒多會兒,就看他把車停在了路邊,邊套上風衣邊走下來。

「你喝酒?」他嗅著我身上的味道了。

「沒,被其他喝醉的人燻的」我喃喃自語,任由他把圍巾繞在我的脖子上「本來是陪我去喝酒,結果剩下我一個人滴酒未沾。」

段勛沉默了一小會,說:「如果你真的想,我知道一個安靜的酒吧。」

「其實我也沒呢麼難過的」我突然說到,大家對我都太小心翼翼了「段小雨也是,同事也是,沒必要呢麼擔心我,包括你,小勛」

「我可是個成年人,分手也是我提的,我沒太難過,反正遲早要分開的嘛,長痛不如短痛。」

「其實這一個月我也挺爽的,可以想去哪裡玩就去那裡玩,喫肉肆無忌憚,以前糾結要不要留給他的電話時間都可以空出來幹自己喜歡的事情,真是久違的舒心」

「工作也有幹勁,領導還準備給我加薪……」

段勛聽了沒做聲,他不由分手抓起我的手將我帶回車上,又側過身給我繫上安全帶,緊接著一腳油門。中途路過便利店看他匆匆下去買了點什麼,回來後車就繼續開。車窗外的人煙漸漸稀少,視野昏暗,他打開大燈,我透著玻璃認出來這是在朝這家後面的一個小山坡上開去了。

但也沒開上山,途中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停車。我聽見他窸窸窣窣掏出便利店的袋子,叮叮咣咣的聽出是幾瓶酒。

「你少喝一點。」他開了一瓶遞給我。

「搞半天你是來帶我喝酒啊……」我把車靠背放低了些,舒舒服服的蓋著他的毯子,舉起酒瓶做等他乾杯。

段勛也給自己開了瓶,「乾杯」他的酒瓶輕輕撞過來。

「乾杯……」我愣了愣,接著收回酒瓶一飲而盡。

-

「後面呢」段小雨著急的問,滿臉寫著你這講半天都沒到正戲啊。

我聳聳肩:「後面我記不得了……

那天的記憶只停留這一刻,後面怎麼會在酒店醒過來的我是完全不記得了。」

段小雨顯然很不滿,搖著我頭試圖人工喚醒記憶:「你這選擇性失憶專門找重點失憶,太過分了!」

「忘了就忘了,回不來咯……」我接著往嘴裡塞草莓,餘光看見樓梯呢裏站著段勛,他在偷看我,想到這裡我臉一紅,假裝沒看見繼續和他姐姐打鬧起來。

說記不得那是唬人的,但要我承認記得,我慫。

我明明喝醉了,可卻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的所有細節,包括那山上的滿天繁星,和微涼的的風。

記得我眼淚沾上他風衣也記得他在我耳畔輕聲的安撫。

記得我主動抱著他親過去後他溫柔的回應。

撩他的是我,沒拒絕的也是我。

我是真的渣女。

他沒告訴任何人。

-

加薪伴隨著工作忙碌,接了新項目後我有兩周沒回家,蹭著同事的公寓,方便公司通宵達旦的開會。

禍不單行,公司的小李開始追我,有點搞笑,是個比我小了3歲的學弟,之前看在同校情誼偶爾照顧下,我是沒想到現在的弟弟各個是狼狗。

「小昭姐喝咖啡。」小李把拿鐵擺上我桌,我敲電腦敲的正走火入魔。

等我從ppt裏回過神來,這傻孩子已經被其他女同事調戲半天了。

「看來只有小昭姐姐困,我們都不困」

「是啊是啊,小李還挺貼心的,雖然就是隻貼心一人」

「為了慶祝我ppt順利寫完,中午我請大家喫飯,各位小仙女要喫啥呀?」我出聲打斷,「僅限外賣。」

話題順利被轉移。

乾飯人乾飯魂,一個個說著說著就掏出手機看起來。

一旁小李回到了座位還紅著臉,畢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顯然是面子薄。

只怪我是個魅力四射迷人又可愛的反派角色。

我扶了扶額,覺得被自己帥到。

今晚項目算是推進的告一段落,辦公室罕見的晚飯前就走的七七八八。我整理完資料做了個備份,這才合上電腦,掏出手機,七點半,簡單收拾一下就準備回家。

「小昭姐…那個…我也剛忙完,要不要順便…一起喫個飯?」

小李也加班到這個點,我環顧了四周,好像也就我和他沒走了,於是想了想點點頭,「運氣不錯,姐帶你下館子。」

餐館就是樓下的餃子店,我點了韭菜雞蛋,他點的豬肉三鮮,我們找了個靠近玻璃的座位等餃子。

夜幕下的公司還在燈火通明。

我冷不丁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喂,你別喜歡我啊。」

小李一愣,大概沒想到我會沒頭沒腦的講這麼一句話,頓時臉紅成了秋日的柿子。

他搖搖頭。咋了,還挺倔強。

「為什麼不行?」他小聲反問。

「說不行就不行,我不喜歡比我小的。」我朝他笑笑,笑完又嚇唬他。

小李似乎有點不甘心,「可是你,你之前明明對我…」

「我對誰都這樣啊,之前照顧你是因為你是這屆實習生裡面我唯一的校友嘛,馬上你轉正我就不照顧你咯…」我故作輕鬆,雖說下樓就決定好了要攤牌,不過也不想給人造成心理陰影。

「那你今天中午還幫我解圍的…」

餃子端上來,他不喫,我喫。

「那是因為被調侃的人裡面也有我啊…」我夾起一個餃子,蘸了蘸面前的醋碟。

韭菜雞蛋,好喫死了,世界上應該沒人不喫吧?

啊不,段勛不喫來著。

我突然就這麼想起來他,說起來也有半個多月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在幹嘛。

對面小李終於動了動筷子,「學姐,你不喜歡也沒關係,反正你是單身,我可以慢慢追你的。」

唔?我繼續喫著餃子,看著小李那白白嫩嫩的小臉,心想你等我喫完這個餃子我就給你放句狠話。

「抱歉追不了,她有對象了。」

害,想曹操,曹操到。

一抬頭,我就對上了段勛那幾乎能冒出火來的眼睛,嚇得我差點沒夾住餃子。

接著他就一步跨到我這半邊的座位,坐在我旁邊,一隻手握住我夾餃子的手,這就樣把我那準備送到自己嘴裡的韭菜餃子給攔截進他嘴裡了。

「小勛…這個…是韭菜餃子…」我看著他艱難的咀嚼了兩口,努力嚥了下去。

一邊趕緊給他遞了水過去。

對面的小李持續掉線後終於站起身,餃子也不喫了,就這麼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我有罪,懲罰我的方式是我買單。

-

小李剛走,段勛就乾嘔起來,一邊還呸呸呸的。

「你居然又喫韭菜!」他怒氣沖沖。

「咋了,你咬我啊!」我肆無忌憚。

我這嘴現在就是韭菜味的,我看他還能奈我何。

可我萬萬沒想到,到了車上,這貨居然掏出了一瓶漱口水來,往自己嘴裡漱了三遍,然後盯住我。

「行吧,我漱口。」我被他的目光打敗,舉手投降。

漱完了我就對著他哈氣,然後問他:「姐姐我是不是又香香的?」

他惡狠狠的看著我,給早已沒味道的自己嘴裡又灌了一大口,接著就朝著我襲來。

我靠!

這個吻混合著漱口水和淡淡韭菜的味,天殺的段勛,搞得我也有點對韭菜犯噁心了。

就這樣還不夠,漱口水在嘴裡只能停留十秒,吐了水他故伎重演,硬是給我洗了兩三遍嘴。

到最後,好像他也不喝漱口水了,就這麼直接吻。

…難得下班早,結果到家都十點了,都怪他!

這個點我媽還沒睡,在客廳烙韭菜盒子,看見我開門進來趕緊招呼我。

「快過來喫韭菜盒子呀,昭昭。」

「嘔…」

-

早上段勛發了微信過來,我睡的滿頭亂髮,眯著眼就看見他說早上捎我去上班。

那天之後我好像就漸漸從尷尬裏走出來,見到他也沒呢麼心慌意亂,當然也懶得迴避他了。

「阿姨,我過來接一下小昭姐姐」

「你倆順路嗎,你不是早上去實驗室嗎」

「沒事的,不遠」

…哼,和我媽溝通還挺遊刃有餘。我迷迷糊糊想著,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姐姐快點起牀!」他對著門喊。

才七點半啊,我垮起臉,悲哀的縮進被窩。

但是人家來送你上班,本來就是繞路,你老媽不懂你還不懂嗎?內心的正義小人左右開弓,拚命抽我嘴巴。

最終我還是爬了起來,夢遊著洗臉刷牙出門,坐進他的車裡,柔軟的晨光剛好灑了進來,給一切蒙上了柔光濾鏡。

舒服的我直打哈欠。

他湊過來親了親我的臉:

「早安,我的小昭姐姐。」

我一歪頭,睡著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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