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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顧長安從小便倒霉。

出生時被臍帶纏住了脖頸,差點沒活下來;三歲時喝奶嗆著,差點嗆死;四歲時在家門口玩耍差點被人販子拐跑;八歲時出門看花燈,差點被人群擠下水。

顧家世代為將,都在戰場上殺過人,見過血,本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這一系列的怪事發生後,都慌了,覺得是不是殺孽造多了,禍害了後人。

顧長安的娘,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女將軍,開始吃齋念佛,四處許願,聽說那裡靈驗去那裡,直到有人提了個建議出來,給他找個童養媳擋擋災。

顧將軍卻咬緊了牙關不肯鬆口,妻子跪在他面前泣不成聲:「你真的要安兒死了才肯鬆口嗎?!」

顧將軍看著眼前的妻子,她從小要強,此時雙目通紅,在戰場上從未折過的腰在他面前彎下,良久,他深深嘆了口氣,扶起她,終於是妥協了。

那天剛下過一陣雨,打落了門口一樹桃花瓣,滿地殘粉。

常珏穿著一身白裙,踏過濕滑的青石路面,走進顧府大門,成為了年僅九歲的顧長安的童養媳。

2

顧長安不喜歡常珏,府上不好明說常珏的身份,加上常家原本是書香門第,常珏也算耳濡目染,就讓她做了顧長安的夫子。

明明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一雙眼睛卻像浸了霜一樣,天天板著一張臉,教顧長安讀書寫字。

顧長安本就是愛玩的年紀,家人又怕他在外面出什麼事,乾脆就不讓他出門,任他撒嬌打滾,不為所動。

常珏又嚴厲,當他寫錯字或是沒完成功課時,小姑娘就會抬起戒尺,毫不猶豫往那肉乎乎的小手掌上打去,聽著顧長安的哭號,一雙眼裡滿是冷漠。

最嚴重的就是一次,顧長安悄悄翻牆跑了出去,在常珏尋到他時一腳踢翻了一個乞丐的飯碗。

常珏二話不說,當著眾人的面就給了顧長安狠狠一巴掌,那通紅的巴掌印在顧長安玉白的小臉上,讓他嚎啕大哭。

常珏冷冷看著他,口中一字一句道:「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是昨天我讓公子記下來的,可今天你就踢翻了人家的飯碗,請問公子把這句話記到哪兒去了?」

顧長安一邊哭,一邊瞪著常珏:「他不過是一個乞丐,我爹是將軍,我是將軍之子,生來就比他高貴!」

常珏冷笑一聲,把顧長安拖回去後拿起戒尺就毫不猶豫打在他身上。

「不傲才以驕人,不以寵而作威。」

「顧將軍征戰沙場,保衛疆土,讓人敬佩,那公子你呢?」

「就算公子是將軍之子,比乞丐高貴,那你踢翻人家飯碗的作為與山上的土匪賊寇有和區別!甚至連乞丐都比不上!」

下下用力,聲聲入耳,啪啪的戒尺聲混著顧長安的哭號聲響遍顧府,顧夫人不忍心,卻被顧將軍攔下了。

「長安將來也是要上戰場的,為將者最忌驕躁狂,不如就此改改他的脾氣。」

顧夫人猶豫了一下,只得點了點頭,乾脆和顧將軍一起去了城外軍營,眼不見心不煩。

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出了問題。

當天夜裡下人去給顧長安上藥時,床鋪上拱起一團,掀開卻是一個枕頭,找遍顧府上下都沒有顧長安的影子,顧將軍夫婦又在城外,此時早已宵禁,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人們只得挑起燈籠滿大街的尋人,連常珏也不例外。

漆黑長夜裡點點燈火,常珏想了想,獨自一人去了城郊,因為顧長安多次翻牆,就是去了城郊的山上。

周圍一片漆黑,路過的人都是些醉漢流氓,眼中滿是不懷好意,常珏只得把燈籠熄了,挑了條僻靜的小路摸索著往前。

城郊的路面斑駁,在加上是黑夜,只有幾點零落的星子掛在頭上,就著霜色月光微微發亮,常珏稍不注意就狠狠摔了一跤,膝蓋砸在了青石板路面上,流出殷紅的淋漓鮮血,染紅了白裙。

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隨便撿起一根木棍,咬牙站起來,一聲不吭的往前,最後終於在一個樹叢里找到了埋頭哭泣的顧長安。

「公子?」

那小小的一團聽到她的聲音也只是縮了縮,哭得更大聲了,常珏點起燈籠後才發現,顧長安的腿摔斷了。

他玉雪可愛的臉上沾染了泥土和鼻涕,滿是淚痕,像一隻小花貓,可憐兮兮的抱住腿,在常珏靠近時躲開了她。

「你……你是壞人!你打我!」他一邊哭一邊吼她,還打起了哭嗝。

常珏卻鬆了一口氣,道:「公子,你踢人飯碗本就不對,你將來也會和顧將軍一樣征戰沙場,輔佐君王,若是你現在連自己都管不好,日後如何能服眾?」

其實顧長安早就覺得自己錯了,可他今天被打得那麼重,爹娘又不理他,跑出來又摔斷了腿,心中很是委屈,就想找個人發泄一下。

常珏也看了出來,隨即放柔了聲音道:「今天是我錯了,是我對公子太過嚴厲,日後不會了,公子先隨我回去,好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顧長安,期間扯動傷口,她也沒哼一聲,等把顧長安背到背上時,她才鬆了口氣,氣還沒喘勻,就聽見背後的顧長安小小的哼了一聲,無比委屈。

「今天你打我的時候,爹娘都不理我。」

顧長安說完許久都不聽見回應,只有常珏背著他走在路上的腳步聲和夜裡蟲子的簌簌聲。

良久,才聽見常珏嘆了口氣,「公子,顧將軍和顧夫人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還不來看我!」

「顧將軍和夫人今日去了軍營,來不及看公子,公子先在我背上睡一覺,等醒了就到家了,就會看見他們了。」

月光灑下,把她連同背上的顧長安拉開長長的影子,前方只有幾戶人家的燈籠在黑夜裡幽幽發光,顧長安躺在常珏背上聽著她安撫的聲音,呼吸漸漸平穩。

下人們找遍大街都沒有顧長安的影子,府里亂成了一鍋粥,就在顧夫人正要上馬去尋時,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說人回來了。

常珏背上背著熟睡的顧長安,左腿上鮮血淋漓,人瘦瘦小小一個,不知道是怎麼把顧長安從城郊背回來的。

而在下人把顧長安七手八腳的放到床上,叫來大夫後,常珏就獨自杵著棍子,一瘸一拐的回了房。

3

常珏在顧長安身邊陪了他十年。

或許是擋災的法子真的有用,這十年來顧長安都平平安安的,可是他卻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因為自從上次他賭氣跑出去後,常珏說到做到,果真沒再打他。

她讓他抄書。

寫錯字,抄一本,讀錯字,抄一本,犯錯了抄不做功課了抄,十年來,顧大公子抄的那堆書生生堆滿了一個房間,也終於把顧長安的一手狗刨字練成了風骨俊秀的小楷,讓顧老將軍看見的第一眼就熱淚盈眶,因為他也是個狗刨字。

顧長安在不開心之下把自己混成了一個紈絝,每日長街打馬,在顧老將軍的棍棒和常珏的冷眼下拚死去青樓喝酒,這天常珏照例去青樓尋顧長安,卻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哎!顧大公子!」有人給顧長安到了一杯酒,笑得不懷好意,「聽說,你那女夫子是你的童養媳,來給你擋災用的!」

顧長安喝下那杯酒,發出一聲嗤笑:「得了吧,拿她做夫人,怕是會要了我的命。」

「確實。」那人點點頭,又悄悄湊近顧長安:「不過,你那女夫子的風采不錯啊!」

顧長安漆黑狹長的眼中露出笑意:「確實不錯,可是……」

那人好奇:「可是什麼?」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是本公子消受不起啊,這女人要是好看又溫柔,小家碧玉,我欣然接受,可這女人要是只有那張臉能看,天天冷得和冰塊一樣,那就算了!」

周圍人轟然大笑,而一門之隔的常珏推門的手有些無措的放下來,指尖用力到發白,抓緊給顧長安帶的披風,轉身離開。

她生得好,周身冰冷也擋不住灼灼風姿,進門時就有人盯上了她,見她下樓就故意撞了她一下,一雙手不安分的往常珏身上湊,口中言語不堪。

常珏眉眼冰冷,一把便將那人推開,這裡魚龍混雜,那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見常珏不識抬舉,抬手便要打在她臉上,卻被人拉住了。

常珏感覺自己被摟進了一個懷抱,身上皆是是她熟悉的味道,她抬頭只看見了他的下巴,胸腔震動的聲音清楚的傳到她耳中,震得她耳根發紅。原來不知何時,他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

顧長安把常珏摟在懷裡,狹長漆黑的眼中笑意不達眼底,一腳便將那人踹下了樓。

畢竟民不敢與官斗,那人滾下樓,滿身囂張在看見他後直接被吞到了肚子里,瑟瑟發抖。

顧長安看也不看那人,摟著一聲不吭的常珏走了出去,夜風灌進袖中,將他的醉意衝散了些,開始數落常珏。

「這什麼地方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天天往這裡跑,下次你等在門口,讓人來喊我就行了,這裡的人都知道我……哎!你幹嘛!」

他不知道哪句話惹到了常珏,她突然將那披風一把扔到顧長安懷裡,轉身快步離開,身影隱進人群,讓原地的顧長安抱著披風一臉茫然。

4

顧長安發現,常珏不理他了。

從前的常珏冷是冷,可除了教他習字時嚴厲些,其他時候看見他還會喊他一聲公子,從那天晚上後看見他都是目不斜視的走過去,直接無視他。

在連續幾天後,某次夜歸的顧長安終於在門口堵住了常珏。

當時常珏正在門口掛燈籠,看見他回來只是頓了頓,便繼續把手中的燈籠掛在了屋檐下,她動作無比熟練,倒是讓滿是酒氣的顧長安怔住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顧長安每次晚歸時門口都會掛起燈籠,照亮門前一段小小的路,他也曾好奇過,卻沒想到是常珏。

暖黃的燈火照亮她冷白的皮膚,襯的她眉眼都柔和了許多,顧長安呆愣一瞬後又皺起了眉頭。

「喂,你到底怎麼了?」

常珏不理他,掛了燈籠就自顧自的要離開,顧長安忍無可忍,就著酒氣一把將她禁錮在了雙臂間,他力氣很大,常珏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這幅冰冷的樣子讓顧長安蹙起眉心,想到了前些天有人來向她下聘的事情,雖然那人最後被顧長安轟了出去,可他總感覺心裡不舒服,再開口時言語中就帶了些刺。

「你是不是因為有人惦記著你,所以自覺身份高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那些人惦記的就只是你這張臉而已,你去了頂多算個妾……」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常珏冷冷抬眸,眼眶泛起了紅,她有些顫抖的放下手,冷笑道:「是,他們喜歡的只有我這張臉,不是嗎?像我這樣不溫柔又不善解人意,每天冷得像冰塊的人根本就不配有人真心實意的喜歡!」

常珏第二天便去和顧老將軍說自己想去書院里當一個教書先生,以後就不回來了。顧老將軍滿心疑惑,從下人口中知曉來龍去脈後便滿臉鐵青的把顧長安叫了過來,顧長安才進門便被劈頭蓋臉的打了一頓。

「爹!」顧長安一邊躲閃,一邊道:「她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顧老將軍冷笑一聲,重重揮下手中棍子,「婢女?你可知你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要不是人家,你以為你如今還能過著你的少爺日子?!」

常珏根本就不是什麼婢女,她原本是御史之女,常家是書香門第世家,世代為官,向來剛正不阿,當年觸及了皇帝逆鱗,被滿門抄斬,是顧老將軍多方奔走才保下她一個,恰逢顧長安需要一個童養媳,便以此身份藏入府中多年。

相反常家百年世家,而顧家區區草莽,當年還是靠著常御史才能走到這個位置,說到底,還是他們高攀了。

常珏的東西很少,只有幾本厚厚的書和兩件換洗衣服,顧長安眼睜睜看著她登上那同樣小小的馬車,口中的道歉卻卡在嗓子眼裡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看著馬車揚起塵土,消失在眼前。

顧長安之後變了副模樣,其他公子再約他去放浪形骸的時候,他都一一拒絕,反而在家練起了字,讓其他人嘲笑他是不是從良了。

毛筆蘸了墨水,一筆一划的落在白紙上,寫出來的字風骨俊秀,卻是無比熟悉,畢竟當初他練字的時候,就是照著常珏的筆跡練的。

常珏教書的書院在城郊,顧長安偷偷去看過她。

她手執書卷,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腕骨,向來對他冷冰冰的眉眼化開,好像含了春風一般,她鮮少笑過,但笑起來竟明艷如枝頭桃花,讓藏在窗外偷看的顧長安挪不動腳,也讓他……無比委屈。

常珏從來都沒有對他笑過,他想,只有過一次。

那年他十六歲,無意間得知了常珏的生辰,便給她買了一隻合歡玉簪,當他把這隻簪子送到常珏手中時,他看見常珏臉上露出一瞬的慌亂後,又輕輕彎了彎杏眸,那一瞬間春風化雨,萬物寂靜,他看著眼前人,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心底的悸動。

十六歲的悸動和如今的不安纏繞在一起,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一個小廝就滿臉慌亂的跑了進來,焦急的跪在了他面前。

「少……少爺,常姑娘被城外的土匪頭子給綁了!」

5

常珏再次清醒時,身上被繩子牢牢捆住,眼睛被蒙住了黑布,身邊有粗略的交談聲,她不動聲色的聽了一下,是今天綁了她的那兩人。

她今日在書上看見了一味從沒見過的草藥,雖不學醫,但心下也十分好奇,便獨自一人出了城,沒想到遇上了土匪,被打暈綁了上來。

旁邊交談的語氣突然有些驚慌,腳步聲越來越遠,外面的嘈雜聲一陣一陣的傳進來,常珏感到身邊一片安靜,便從袖子里拿出刀片三兩下割斷繩子,一把扯開蒙眼黑布,這塊刀片還是當初顧長安給他的,讓她縫進袖子里,說不定那天用得到。

外面一片混亂,常珏往臉上抹了把黑灰,咬咬牙趁亂跑了出去。

她不顧一切的往前跑,等到停下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那土匪窩,常珏脫力般順著樹枝滑下,額頭上滿是冷汗,她有些顫抖的摟住自己。

她也不是不害怕,那土匪打暈自己時,她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醒來看見自己衣衫完整時才鬆了口氣,大腿上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低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被划了一道口子,猙獰的橫在她大腿上,鮮血淋漓。

「常珏!常珏!」

有人由遠及近的呼喚她的名字,是熟悉的聲音,可她沒有力氣回應了,天上突然唰唰的下起了雨,把那人的聲音隔了一層雨簾。

「常珏!常珏……常珏?」

那人腳步聲伴著鐵甲聲,過來一把抱住渾身冰涼的她,身上鎧甲硌得她生疼,常珏看著他臉上的擔憂,顫了顫眼睫:「你來幹什麼?」

顧長安緊緊抱著常珏,他似是剛經歷過一場廝殺,鎧甲上都是鮮血,狹長漆黑的眼中一片溫柔。

好像時光倒流,當年是常珏尋到哇哇大哭的他,而如今是顧長安把渾身顫抖的她摟進懷裡。

常珏有些慌亂的垂下眼瞼:「我不是小家碧玉,也不是什麼溫柔體貼的女子,除了這張臉能看以外,我……」

顧長安突然不管不顧的低頭,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紅唇,讓常珏猝然睜大了眼睛。

顧長安在那張唇上輾轉,見她沒有掙扎,低低笑了兩聲,在常珏耳中卻蓋過了唰唰大雨。

「常珏。」他看向滿臉通紅的她,「我喜歡你,從小便喜歡。」

從初見時的討厭到十六歲時的悸動,再到如今的明了,見他人給她下聘時會嫉妒,看見她被人欺辱時會生氣,在得知她遇陷時害怕,在如今見到她時,他終於知道,原來如此。

他的呼吸噴洒在常珏脖頸,眼中滿是緊張,常珏定定的看著他良久,主動貼上了他,看著顧長安眼裡的驚喜,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

「我也喜歡你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初只會哇哇大哭的孩童長成了俊美少年,某日常珏在廊下和他相遇時才發現,顧長安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十六歲的少年有些局促的塞給她一根簪子,告訴她生辰快樂,她慌亂後才發現,心底蔓延出來的是喜悅。

當顧長安拉著常珏的手來到顧老將軍眼前時,他和顧夫人相視一笑,狠狠拍了兩下顧長安的肩膀。

「你小子!」顧老將軍看向他們拉在一起的手,哈哈大笑,「我們早就看出來了,偏偏有些人還一臉死不承認的樣兒!那驕傲的勁兒,嘖嘖嘖!」

顧夫人滿面慈祥的看著常珏,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好孩子,你爹他們知道,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當初常家滿門抄斬,她和顧將軍四處奔走,終於是保下了她,把她藏進了府里,和顧長安做伴兒。

顧夫人拭去臉上淚痕,轉頭看向顧長安,卻是一臉嚴肅。

「啊珏身份特殊,府中不能為你們操辦婚事,所以你們現在朝我們一拜,就當是拜了高堂,成了親。」

「即使不是明媒正娶,三書六聘,但你以後也要好好對啊珏,不可納妾,不可始亂終棄。」

「我顧家祖訓,一朝攜手,白頭不離,若是你做不到,現在就趁早放手!」

字字落地,擲地有聲。

顧長安看著常珏,溫柔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我能。」

年少相伴,我自歡喜。

顧老將軍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

6

在顧長安和常珏拜堂成親的第二天,顧老將軍和顧夫人便出征了,匈奴猖獗,邊疆戰事吃緊。可即便如此,顧夫人走的時候還惡狠狠的叮囑顧長安要好好對常珏。

顧長安不屑的切了一聲,轉身卻緊緊拉住了常珏的手,身側之人即是心上人,自當珍重。

顧老將軍走了六個月,期間常珏懷了身孕,那幾天顧長安進進出出都是同手同腳,臉上掛著傻笑,連抱著常珏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這副模樣讓常珏哭笑不得,正要說他,卻見剛剛還滿面笑容的人把頭埋進了她的脖頸間,聲音悶悶的傳來。

「啊珏,我有些擔心爹娘他們……」

他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常珏修長頸間,一陣發癢,常珏卻沒有躲,伸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就像他小時候做噩夢那樣。

在常珏的肚子里的孩子會動時,戰場上傳來了消息,顧老將軍打了勝仗,不日將班師回朝,而顧長安高興的拉著常珏在城門口等了半天,看見的卻是兩幅棺槨。

副將說,回來的途中遇上了敵襲,顧夫人死於一隻冷箭,顧老將軍帶他們殺出重圍後,抱著顧夫人的屍身揮刀自盡,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要和顧夫人合葬。

顧長安平靜的接過父母屍身,一手操辦喪事,而在揭下縞素後,就一連幾日閉門不出,下人敲門都不做應答。

邊疆戰事急報,皇上命顧長安即刻出征,常珏一手安排好糧草物資採購事宜後,不顧下人勸阻,挺著肚子讓人砸開了那扇幾日未開的房門。

房門一開,熏天酒氣就傳了出來,顧長安躺在滿地酒壺中,看見有人進來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布滿血絲的雙眼,光亮從門縫後射進來,照亮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常珏冷眼看著他這幅頹喪樣子,拿起兒時戒尺,劈頭蓋臉就打了過去。

「你爹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他的兒子卻是個窩囊廢!」

「都說虎父無犬子,那你呢?顧長安,你是什麼?」

「紙醉金迷,花天酒地!你難道就只想做著京城裡的一個紈絝嗎?」

面對常珏的質問,顧長安毫無反應,眼中一片死寂,直到戒尺咔嚓一聲斷成兩節。

常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心顫抖,那戒尺握得太緊,此時放開才發現木刺已經深深陷入肉中,她踢開腳邊酒壺,扶著肚子坐在顧長安旁邊,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那一處小小的動靜。

「顧長安,你的孩子會動了,我找大夫看了一下,是個女兒。」

顧長安眼睫顫了顫,把頭靠在常珏身上,有些顫抖的摸上那處小小的凸起,嘴角扯起,卻發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聲哭號。

常珏知道,顧長安從來都不是什麼廢物,人們只知道他花天酒地,是上京紈絝,卻忘記了他出生將門,年少習武,十六歲便打遍軍中,再無敵手。

顧長安出征那天,常珏看著銀甲皚皚神采飛揚的俊美青年,忍不住笑出聲來,顧長安看向她,溫柔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等我回來。」

女兒出生時是春日,枝頭桃花漸綻,一片闌珊,常珏看著懷中小小的身體,給顧長安寫了第一封信。

軍隊被困雲城的消息傳來時,常珏正在廊下一針一線的縫製小衣服,她從未學過這些,稍不注意針頭就刺入指尖,幾次下來,她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印子,小衣服已經縫製了一半,依稀可見是朵蓮花模樣,卻再也沒法縫下去了。

常珏把女兒抱在懷裡,聽著她咿咿呀呀的說話,看著她揮舞著的小手,低頭親了親她嬌嫩的臉頰。

「小湯圓,娘要去找你爹了,你乖乖聽話好不好?」

她出生在春日,那天也是元宵節,顧長安送回來的信上說小名就叫小湯圓,她把女兒放在奶娘的懷裡,最後看了她一眼,就著夜色,奔向了戰場。

7

顧長安看見常珏時簡直不敢相信,為了防身,她做了男子打扮,連日的風餐露宿讓她消瘦了許多。

顧長安也好不到哪裡去,連日的征戰讓他渾身鮮血,銀甲幾日未脫,身上滿是酸臭味,臉上有著細小的傷口,絲毫沒有京城裡長街打馬過的顧大公子的瀟洒模樣。

顧長安一把拉住常珏,目眥盡裂,

「你瘋了嗎?你來這裡幹什麼!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常珏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現在已經出不去了,城門已經關了。顧長安,我是你的妻子,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顧長安顫抖的把她摟進懷裡,聲音哽咽:「可是我怕你死,啊珏,爹娘已經走了,我不想你也出事。」

常珏緊緊回抱住他,感受著他消瘦的腰身,嘆了口氣:「顧長安,我說過的,我喜歡你。」

所以是生是死,我都要跟著你。

這裡的情況比常珏想像的還要糟糕,匈奴有兩萬軍隊,而幾日征戰下來,顧長安僅僅剩下了八千,糧草告急,前線卻被阻斷,城中百姓縮衣節食,只為了給軍隊留下口糧。

常珏來得巧,在封城的前一刻拚命擠了進來,讓顧長安無可奈何。她在城中幫忙救治傷員,經常把百姓給的白面饅頭塞給顧長安,糧草告急,身為主將的他也喝了好幾天清湯寡水的米粥,而在常珏把饅頭遞過來後,他只是笑著把饅頭掰成了兩半。

「我們是夫妻,你是我娘子,你一半我一半。」

眼前的人即使狼狽,眉眼間也無比英俊,是她喜歡的模樣,常珏笑著接過饅頭,吃著吃著眼淚卻流了出來。

這天常珏忙完,便被顧長安拉著到了護城河哪裡,水面上早已停好了一艘小船,上面還有個人,而顧長安把她拉到這裡,意思不言而喻,他想讓她走。

常珏定定看著她,指尖用力到發白:「顧長安,我來找你,不是讓你把我送回去的。」

「我知道,啊珏。」顧長安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據探子來報,那些人今晚便要攻城了,你不能有事,家裡湯圓還等著你回去呢,這條河聯通外面,是我偶然發現的,你順著回去,不出三日就能到京城。」

常珏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眼眶卻漸漸泛紅:「顧長安,你可真自私,你忘了,你還沒見過女兒的樣子呢。」

顧長安剛要開口,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驚愕的睜大眼睛,想看清常珏含淚的面容,最終只能無力閉上。

看著顧長安倒下,常珏抱緊了他,淚水終於是從眼眶滑落:「顧長安,你可真自私啊,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我可是來給你擋災的啊!」

她昨夜去給他送飯時,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原來這城中四處早就被埋下了火藥,等到送她離開,顧長安就會點燃火藥,和他們同歸於盡,她躲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泣不成聲。

「我顧家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窩囊廢,我爹娘戰死沙場,我也是一樣的,待我把啊珏送出城,就點燃火藥。」

可她怎麼會讓她喜歡的少年死去呢?所以她今日就在他喝的水中下了葯,因為她也想讓他活下去。

「女兒的眼睛鼻子像你,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你一個脾氣。」

她最後低頭在顧長安唇上印下一吻,聲音散在風中:「我喜歡你啊,顧長安,所以我不會讓你去死的,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歲歲長安……」

後來雲城倖存下來的人,提起那場戰役,滿是感嘆。

一身白衣的女子一步步登上了城樓,在那些人全部攻進城的時候點燃了火藥,那些人四處慘叫逃竄,可無濟於事,火光衝天染紅半面天空,好似晚霞一般,在爆炸聲停下後,雲城也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顧長安回去後就辭了官,專心養女兒,因為在他某次出征的時候,小傢伙邁著東倒西歪的步伐來到他面前死死抱住了他穿著鐵靴的腳,哭天搶地,白嫩的小臉哭得通紅,連氣都喘不過來。

出征在即,顧長安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最後只能一手抱著湯圓兒一手拿著虎符趕去宮裡辭了官,皇上哭笑不得,乾脆給他封了個侯爺,讓他閑著專心養女兒。

小傢伙嬌氣,旁人都不要,就只要顧長安,他每天又喂又抱又給換衣服的,忙得腳不沾地,可等小湯圓學會說話的時候,叫出的第一聲卻是娘。

小傢伙的聲音奶聲奶氣,顧長安笑著去捏她的小鼻子,罵道:「小沒良心的!好好看看天天喂你的是誰!」可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旁人家的姑娘要麼好舞刀弄槍,要麼好詩詞歌賦,湯圓兒倒好,兩種都愛,顧長安激動得翻出從前抄的書籍和少時學武用的小木劍,一手教她習字,一手教她習武。

小湯圓漸漸長大了,顧長安翻遍書籍,最後什麼也沒翻到,便自己給她起了個大名,叫顧念珏。

她漸漸長大了,長成了文武雙全的女子,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便成了親。

成親當天,在新人拜了高堂後,他便杵著拐棍回了屋。

他漸漸老了,臉上有了皺紋,一頭青絲慢慢變白,腿腳也不再靈驗,只是這麼一小段路,便讓他氣喘吁吁。

半夢半醒間,有人推門進來,他費力抬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故人提著燈籠,一身白裙,依稀是當年模樣,笑著朝他伸出手來。

「顧長安,我來帶你回家了。」

顧長安抬起不再年輕的手,輕輕放了上去,渾濁眼中落下淚來。

踏過多年時光,那人終是再次找到了他,並帶他回了家。


「不,」她又苦笑著搖頭,「阿深比我們所有人都卑微,卑微到為了不讓你不歡喜,把一切擱在心裡不去見你。卑微到只要你稍微勾一勾手指,他也會不顧一切地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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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 厲言紳

「活著,阿心,你要活下去!」 她的身後,一張張兇惡獰笑著的面孔在不住地追趕,她拚命的逃,卻好像怎麼也逃不掉。 眼前鋪展開一地鮮血

一年多了,日日夜夜,那個血色的夜晚糾纏著她,似乎不把她拖下地獄便不罷休。可更讓她無奈悲悶的是,厲言紳幾乎魔怔了一樣,認定了厲銘州是她害死的

節選

黑暗中,她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怎麼不睡覺?」

厲言紳神色一暗,突然轉身!

阮心一驚,抬眼看著厲言紳,卻被他眼裡的陰沉嚇到。

他薄唇緊抿,伸出一隻手摩挲著她的嘴唇,起初是輕柔的,然後手上漸漸用力。

阮心吃痛,剛要掙扎,唇瓣上便落下一個霸道的吻。

厚重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讓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唔……言紳……」她皺起眉抬手想要推開他,手腕卻被扼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人鬆開,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

她喘息著,厲言紳低沉冰冷的聲音卻一下把她凍結在原地。

「阮心,你不配叫我哥的名字。」

阮心臉色一下蒼白,那粘稠的血腥味似乎又一瞬卷上了她,她怔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開口:「阿紳,銘州哥的死真的不是我害的。」

一年前,她和厲銘州,溫雅三人被綁架。

三人本分別逃了出去,卻又被抓回,厲銘州慘死,被救出後,溫雅便瘋了。

厲言紳嘴角微勾,嘲諷中帶著冷意:「我哥死了,溫雅瘋了,就你好好的?」

不止如此,瘋了的溫雅一直在喃喃著有人出賣了他們,

死人和瘋子總不會說謊,唯一留下來的她難道不就是那個叛徒嗎?


古文虐戀 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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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煙 靳湛北

他站起身:「六宮之主身為表率,朕不希望你以後再使出這種下作手段!否則,我不介意讓這個位置換個人坐!」

靳湛北站起身來,摟著沈鸞居高臨下的喝道:「皇后,為了一個外臣之子,你竟然枉顧朕的血脈?簡直居心惡毒,看來是朕平日待你太好了。」 節選

葉寒煙看著男人冷淡的眼眸,突然疲憊的想,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自己說話竟然如此冷漠了?

若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否還如現在這般冷情?

「阿湛,我真的病了。」葉寒煙開口。

靳湛北看她一眼,突然緩緩俯身朝她湊近,葉寒煙睜眼看他一點點逼近,直至兩人呼吸交纏——

「有病就找太醫,朕是皇帝,找我作甚?」靳湛北吐出的話涼薄至極。

葉寒煙就像被人潑了盆冷水,連指尖都泛著涼。

這時,有太監的聲音傳來:「皇上,沈貴妃那邊派人問話,要不要等您安歇?」

隔得這麼近,葉寒煙看到男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柔和下來,他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去坤綿宮。」

他悄無聲息的來,生怕沈鸞知道他來了。

又浩浩蕩蕩的走,絲毫不考慮她身為皇后的面子。

畫春跪在門外,匍匐在地上嗚咽:「娘娘,奴婢該死!」

葉寒煙的臉被外面的冷風吹得僵,殿內一片靜謐。

良久後,她才開口:「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這個命罷了。」

靳湛北,我終究沒有這個命,能望你一世。


仙俠Be女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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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 江緒

「臣妾求神君……休妻。」她垂眸道。江緒一愣,隨即眼底滿是嘲諷:「妻?本君何時有過妻?」

小時候,她常聽聞九天神君拯救黎民,是天下最好之人。便憧憬能嫁與他為妻,還為此日日去神女殿祈求。如今真的嫁與他,她才發現他所有的好,都給了天下人 節選

明檀只覺無數道嘲諷的視線朝著自己看來,她想要伸手去扯下衣袖。

可尋陽卻將她衣袖一把撕開:「成婚千年,我兄長都未曾碰你,你還有什麼好羞恥的?」

被尋陽當眾羞辱,明檀喉嚨苦澀,摁在胳膊上的手不覺握緊,卻又無可奈何。

尋陽看著她這副軟弱的樣子,冷笑道:「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是天靈族人,你以為憑你一小小笛仙,能嫁與我兄長?如今你父勾結魔族,被關天牢,不用本公主多說,你也知他是何罪吧?」

明檀心底一顫,她們天靈族生生世世附庸天族,從未有過反叛之心。

她阿爹更是一生為天族賣命,卻不知為何被誣陷勾結魔族,已是天壽之年,卻遭此劫難。

尋陽見她面色蒼白,朝著她靠近,傳過心聲道:「你一個罪臣之女,不配為我兄長之妻,我知天后不會應允你們和離,我有一妙計只要你肯答應,我定保你父和天靈族無恙。」

明檀眼底閃過一抹期盼。

「公主請說。」

「我兄長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

尋陽的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向明檀。

明檀眼睫微顫,看著尋陽離去的背影,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回攬月宮。


古言BE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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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姝 陸君潛

他帶著她和父親一起來京城,那時自己還不是什麼永昌郡主。而陸君潛也不是提刑官

陸君潛曾對她說:「往後,我唯你一人,不離不棄。」然而這些全隨著歲月的蹉跎成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節選

京城天牢。

阮明姝顫抖著將地上屍體的衣服合上,面色煞白的望向一襲硃色提刑官服的陸君潛:「我父確實是自縊而亡。」

話畢,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是魏國唯一的女仵作,可父親含冤入獄致死後,她卻查不出任何錯。

聞言,陸君潛走至她面前,低聲道:「從今以後你不得以仵作自居,跟本司回去。」

阮明姝心不覺一緊。

她緩緩起身,跟著陸君潛走出大牢,眼底卻是一片空無。

微晃的馬車中,一陣默然。

阮明姝見陸君潛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忍不住問:「我父真是自縊嗎?」

她不信,昨日她才去看過父親,他還安慰她。

他說自己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出去和她團聚。

陸君潛目光驟冷:「你如今是永昌郡主,本司之妻,不再是牢頭之女,最好謹記!」

似責似警的話讓阮明姝心尖一顫。

她本是一個被牢頭收養的孤女,自幼在牢房裡長大,自學了仵作知識。

但她真實身份卻是前太子的女兒。

二十二年前,前太子裕文被誣陷造反,皇上一怒之下誅了太子九族。

而阮明姝剛出生,還未納入玉牒。

太子妃不忍幼女受牽連,將她託付給時任太子府侍衛的牢頭。

牢頭可憐阮明姝襁褓中就遭此橫禍,便偷偷帶著她逃出府。

直到一年前太子被平反,皇上悔不當初,阮明姝被尋回,一下成為了最受寵的太孫女。

更是魏國唯一一個皇上親封的永昌郡主!


古言揪心結局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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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鈺 墨羽

淅淅瀝瀝的雨水濺在墨羽腳邊,他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保小。」兩個字,穿過厚厚的門帘,清清楚楚的地落在幾乎昏迷的清鈺耳畔

從前,但凡她有一點頭疼腦熱,墨羽都會陪在她身邊,比任何人都著急。可是現在,她為他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節選

寧遠侯府。

芷蘭居里,穩婆,丫鬟忙作一團。

已經痛了一整天,清鈺到現在連呻吟都變得微弱,可肚裡的孩子還沒生下來。

穩婆從房裡慌忙跑出來,給站在房間外的男人磕頭:「侯爺,夫人生產時血崩,您……您要保孩子還是夫人……」

一道閃電划過陰沉的天,大雨隨著轟鳴的雷聲瓢潑而下。

墨羽負手而立,看著屋檐上連綿不斷掉下的雨線,漆黑的眼眸涌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裡面那個女人陪了他十年了……

淅淅瀝瀝的雨水濺在墨羽腳邊,他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保小。」

兩個字,穿過厚厚的門帘,清清楚楚的地落在幾乎昏迷的清鈺耳畔。

她眼前天旋地轉,只剩了那一句,保小,振聾發聵。

巨大的疼痛穿過心口,甚至痛過生子之痛。

她恨不得剛才她是暈過去的,也許就聽不見這樣的話!


現言虐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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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雅 連安蘇

思雅,我只有過這一個初戀,所以往後的一生,你都要陪我戀下去了。雖然繞了一點遠路,但是幸福總會牽引你找到對的人,然後永遠不分開。 節選:

這是投懷送抱?」清朗的嗓音帶著十足十的調侃意味,顧思雅猛地睜開雙眼,帶著恐慌看向足足高她二十公分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她忘了她還在他的懷裡,只驚訝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顧思雅,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男人低頭看了看他們纏綿擁抱的身軀,嘴角揚起滿是邪魅的笑。

「……我……」她連忙鬆手,可是他卻趁機將她擁得更緊,他將臉貼近她的,顧思雅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

直到兩人這麼靠近她這才發現,他的頭髮微濕,黝黑的眼眸中全是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而他身上的白色襯衫半敞至胸口的位置,若隱若現的完美胸肌就在她的眼下……

「顧思雅,你知道你的眼神有多危險嗎?」他的聲線明顯不如先前那樣清朗,而是帶著一絲低啞,象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聞言,她慌忙的移開視線,「……我……唉,你先……放開我……」她別過臉,避開和他臉貼臉挨近。

「你你你,顧思雅,別告訴我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男人不滿,一個生疏的「你」字將他們原本就不熱絡的關係拉得更遠。

「我記得,」她小聲回答,然後從可愛的櫻桃小口中緩慢地吐出三個字:「連安蘇。


現言軟 虐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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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雨彤 羋成俊

哥哥婚禮的大喜日子,前廳一片喜慶的景象,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連雨彤正在面臨著什麼樣的困境。當她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出現,強勢的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在連雨彤的心中,羋成俊就是一個來所債的惡魔,為了家人的安全,她只能忍辱負重的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節選:

你是誰?」她的眼神有些惶恐。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殘酷、冷峻。「我要你替連成武還債。」

她的心在狂跳,但她並無太大的表情。「你瘋了!」

他放肆地笑著,靠近床沿,然後開始脫衣服。

「你要做什麼?」他的動作令她整個人僵住了。

「今晚是連成武的洞房花燭夜,他佔了我該享有的權利,我只好找你討回。」

赤裸的他邪惡地朝她笑著,精獷的身體迅速地移動至她的身旁。

她踉踉蹌蹌地想要逃開,但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拉回來壓在他的身下,她發出一聲尖叫,身體完全緊繃。「不要!」她哭喊著、掙扎著,好不容易拉開一點空隙,卻又被他粗暴地拉了回去。

「認命吧!」羋成俊霸道地吼回去。

「你在玩火。」她狂亂地瞪著他。

「不!這是索債。」他狂野地吻上她的唇,他的吻很猛、很粗魯,弄疼了她,她伸手要抗拒,但仍敵不過他的蠻力。

「你這個野蠻人。」她咬了他的下唇一口,只得到了三秒鐘的自由,然後,她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用手固定住她的頭,舌頭更深入地往她的嘴裡索求;然後他的唇轉移他懲罰的目標,來到她的頸項。

「不要!」她絕望極了。


古言虐戀 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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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語嫣 欒簡師

塵世間有沒有一種感情比飛蛾撲火還要強烈?在遇上她之前,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原以為自己是個清心寡欲的人,世間的愛恨痴嗔皆與他無關,甚至有很多人都說,他有著成佛的慧根,有著一顆佛之心。至到那一天,他遇到了她。他不知道,愛的力量是否有那樣偉大?他只知道,遇到了她,他的人生便全盤改寫。為了她,他習得了一生驚世駭俗的武功!

為了她,他殺人,放火,甚至無法選擇地違背自己的良心!為了她,他已徹徹底底地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一切,只是為了達成她的夢想。他的一顆佛心,從此燃成了灰燼…… 節選:

為什麼,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微垂著眼帘,她死死地盯著地面上早已被劍氣震碎的書信,一字一句,猶如杜鵑啼血,「這是我們慕容家翻身的唯一證據,你竟把它給毀了?為什麼?為什麼……」

口中的銀牙幾欲咬得粉碎,她緩緩抬頭,望著眼前那道依然淡定如風的身影,眼眸寫滿了震驚、悲痛、絕望、還有心碎。

十年了!

她苦苦撐了十年就為了等這一刻,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最終讓她功虧一簣的,竟是自己最心愛的男人。

一口甜腥頓時湧出了唇角,她身子一晃,眼前微黑的同時,已被一雙溫暖顫抖的手扶住。

「大小姐……」

洛雲含淚扶著那具冰冷脆弱的身軀,哽著聲,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抬起眼眸,她看著風中那道默然靜立的白色身影,一顆心幾欲碎裂。

「公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嗎?大小姐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夕陽的光細細碎碎的照射下來,帶著朦朧的光亮,一個女子獨坐在庭院中的鞦韆上,手捧著一本泛黃的書,透過陽光似乎清晰可見她白皙皮膚下的青色的血管。

「放我進去,我要見寧晚!」

聽到了身後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她微微蹙眉,隨即合上了書,轉頭看了看來人,怔了怔,淡淡一笑,「林媽,這位小姐是誰?」

來的女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小腹微微凸起,看起來是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卻還是濃妝艷抹,「寧晚,天佑又不愛你,你幹嘛老霸著林太太的名頭不放?況且我已經懷了天佑的孩子!」

林媽一聽這話,可算是嚇壞了,還沒等坐著的女人開口,就罵道,「這位小姐,你可真是不要臉,勾引別人老公,還有臉跑家裡來鬧?你等著,我去叫人轟你出去!」

女人仍舊是一幅淡然的模樣。

「寧晚,這江城誰不知道,你這林太太不過是個虛頭,天佑天天在外花天酒地,從不回來,嫁進林家三年了,你連個蛋都沒生下,你怎麼好意思霸這位置不讓的?」女人仗著自己懷有身孕越說越過分,而林媽叫人來,她卻挺著肚子,冷哼道,「你們有膽子就來碰我,我懷的可是你們林家的孫子,有膽子的就來啊!」

下人都不敢動,畢竟都知道少爺在外面花天酒地,而報紙上也有登出來,這位女星和少爺確實有那麼點關係。

萬一她肚子里,懷的確然是少爺的孩子,那她要有個什麼閃失,只怕他們都脫不了干係。

「少奶奶,這可怎麼辦?」林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得已請示寧晚。

寧晚微微一笑,合上了書,起身,輕聲道,「給我轟出去,不介意用什麼辦法!」

「寧晚,你敢碰我,我肚子里可是林家的孫子!」易瀟瀟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

「哦?那你能生下來再說吧!」寧晚淡漠一笑,看了看她的肚子,「易小姐,你知道每個月來我這裡說懷了林天佑孩子的人,有多少嗎?」

易瀟瀟愣住。

耳邊下一刻傳來女人極其冷淡的聲音,「多得我都數不清了,可惜沒有一個是能夠順利將孩子生下來的!」頓了頓,寧晚伸手拂擋在眉間的碎發,唇角一彎,「希望易小姐能順利生下來,若是鑒定結果是林天佑的,我林家自然是不會不認,只是你覺得憑孩子就能進林家的門嗎?」

「寧晚,你這話什麼意思?」易瀟瀟一聽,揚眉看著眼前這個優雅到極致的女人。

「易小姐覺得爺爺會讓一個戲子進門嗎?」寧晚轉身就準備要走,聲音也是極致的淡漠,聽不出起伏,「即便沒有我寧晚,你也不可能會進林家的門!」

易瀟瀟看著亦步亦趨遠去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齒,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啊?對了,我勸你還是趕緊躲起來吧,林天佑一向不喜歡自作主張的女人,我想大概他很快就會找到你,並親自押你去醫院做引產手術!」

說完,寧晚拿著書走進了房子里,還不忘吩咐下人,將易瀟瀟仍了出去。

也不知是下人沒輕重,還是怎的,易瀟瀟竟然不慎從台階上滾了下去,當場血就流了一地,寧晚不忍,所以讓司機送她去了醫院,可孩子終歸是沒有保住。

「少奶奶,易小姐的孩子沒有保住!」林媽站在寧晚的身後,輕聲道。

夜色濃重。

寧晚站在窗邊,看著夜色,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沒了就沒了,跟我說了也無用!」頓了頓,她又道,「林天佑回來了嗎?」

「少爺還沒回來!」

「嗯!」

寧晚仍舊站在窗邊,任由冷風拂面,那種涼,彷彿都要涼到骨子裡了。

從嫁給林天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是爺爺曾欠了林家一個人情,正好碰上林爺爺病重,所以他們便想出了沖喜的法子,一來是希望兩家的關係更加親密,二來是想要林天佑更快的穩定下來。

她望向窗外,夜色如墨,漆黑得看不見一絲光亮,猶如她的未來。

三年了,她和林天佑結婚已經三年了。

新婚之夜,他就說過,他不會碰她,還逼她簽下了契約離婚協議書,等爺爺身子好些後,離婚協議自動生效。

到那時,她與他就是兩個陌生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而聽說,他已有相愛之人,如果不是她,他們已經結婚了,所以他才會這樣恨毒了她。

可現在的情形,她不能和林天佑離婚,絕不可以。

如果離婚了,媽媽唯一的心血寧氏就保不住了。

寧晚微微扶額,唇角划過一抹淡淡的弧度,即便沒有我,你和夏暖也走不到最後,你們之間的愛終究是太淺薄了。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響徹天際——

她微微轉頭,看著一身酒氣的林天佑,怒氣沖沖地朝她而來,伸手就給了寧晚一巴掌。

寧晚因為沒有防備,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打了一巴掌,臉頰邊立刻紅腫起來,清晰的掌印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寧晚,你個賤人,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林天佑,就只是這樣而已嗎?」寧晚冷哼道,抬眸看著他,「即便你再不願看見我,你又能怎麼樣呢?你敢和我離婚嗎?你敢嗎?」

林天佑一聽這話,怒火更甚,伸手就去掐住了寧晚的脖子,戾氣也越發重,所以手的力道自然更大,「寧晚,你知道為什麼我寧願找外面的女人,都不願意找你嗎?」

「因為看見你這張寡淡的臉,我連一點慾望都沒有!」

寧晚漲紅著一張臉,卻仍舊笑著,「林天佑,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否則你休想我同意離婚,爺爺的話,你難道忘了嗎?」

林天佑猛地鬆手,將寧晚摔在了地上,「寧晚,你還真是下賤得可以!爺爺可以保你一時,能保你一世嗎?」

「那也是我的事,林天佑,你還是好好的去安慰安慰夏暖吧,這一巴掌,你怕我從她身上討要回來嗎?」寧晚站起身來,看著林天佑怒不可遏的神情,卻輕輕笑了,「終究,你愛權利勝過愛她,不是嗎?」

「寧晚——」林天佑怒吼道。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寧晚歪著頭,唇角帶著血,「你如果真那麼愛她,就放棄林家繼承人的身份,去找她啊!」她伸手拭去唇邊的血,「當年你選擇和我結婚,就意味著是你自己放棄她,別把自己的懦弱無能,怪到我頭上,我承受不起!」

林天佑就那樣站著,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雙眼猩紅。

可女人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連話都是淡淡的,無怒無悲,「林天佑,別說你看見我沒慾望,即便你有,我也嫌你臟!」

說完,寧晚冷笑一聲,從他身邊向樓上走去,走了幾步,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林天佑,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保證不會太久,等處理好寧氏的事,我就會和你離婚,爺爺那裡我自然會去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林天佑的話冰冷至極。

一聽這話,寧晚卻是笑了,夫妻三年,他們之間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還和當年新婚之夜一模一樣,這算不算也是一種默契?

「哦?那就不離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再說,這林太太的頭銜也挺好的!」

林天佑看著女人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握緊,忽然想起還躺在病床上的夏暖,眸色陰沉,「寧晚,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寧晚聽了這話,卻只是微微一笑,大步向樓上走去。

翌日,報紙就刊登了名模易瀟瀟懷孕被林家少奶奶寧晚趕出家,卻被推下樓導致小產的新聞,雖然這事兒是寧晚的不對,但一個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大張旗鼓找上門,畢竟還是為人所不齒的。

這事雖然鬧得比較厲害,卻對寧晚一點兒也沒影響。

只是老爺子那邊不太好交代。

「爺爺!」寧晚坐在沙發上,耳邊放著電話的聽筒。

「晚兒,爺爺雖然疼愛你,希望你與天佑一起相伴到老,可你這事兒是不是做得過分了些?不管如何,那個小明星肚子里的孩子,始終還是我林家的種!」那頭的聲音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寧晚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林天佑的孩子,所有找上門的,都不是林天佑的種,他做這些,不過是想保護他藏起來的夏暖。

當年夏暖聽到他們的婚訊,就離開了,可不知怎麼回事,婚禮當天她卻給林天佑打了電話,林天佑當晚也就去找她了。

三年了,他們一直都在一起,而且聽說,夏暖最近懷孕了。

所以林天佑才弄出那麼多幺蛾子,只是為了保護夏暖。

至於為什麼爺爺為什麼不喜歡夏暖,這中間的緣由誰都不清楚,大致不過是夏暖出身不好罷。

「好了,晚兒,這事兒爺爺就不責怪你了,你也真是的,和天佑結婚三年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要不改天我讓人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寧晚卻是微微一笑,檢查什麼?難道要去檢查出,她林家少奶奶結婚三年,還是處.女嗎?

「爺爺,不用了!」

「什麼不用,你也知道,我林家只有天佑一個孫子,你身為他的妻子,三年都無所出,爺爺怎麼能不擔心!」那邊的聲音極度的威嚴,「你必須去!」

寧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就已經掛斷了,耳邊只剩冗長的嘟嘟聲,她就那樣坐了許久,直到手機再次響起,她才回過神,接通了電話。

「晚兒,你晚上回來一趟,我有事要同你說!」

傍晚,奢華的別墅內。

寧晚翹著二郎腿,看著坐在自己眼前的這些人,眸色晦暗,其實這次他們叫她回來,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她心裡很明白,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這事兒已經說了那麼多遍,他們竟也不嫌累。

「晚兒,寧氏你一個人怎麼管得過來,況且我當初嫁給你爸爸的時候,你爸爸就說了,會讓樂樂進寧氏。」坐在她右邊的美婦人開口道。

「憑什麼?」寧晚犀利的眼神瞥向坐在一旁的寧向毅,「即便他娶了你,孫樂樂畢竟不是我寧家的人,想進寧氏,想都別想!」

寧向毅看了看寧晚的眼神,卻忽然低了頭,完全沒有剛剛打電話給她的那種氣勢。

「晚兒,我既然已經嫁進寧家了,樂樂自然也就是你的妹妹,自家人用起來,總比外人強呀,你如果不放心樂樂,你先給她一個經理的職位,讓她——」容麗華看了看寧向毅,想了想,低聲說道。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的話都沒說完,就被寧晚制止了,她說,「我媽媽只生了我一個,並沒有給我生過什麼妹妹!」

「寧晚,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媽媽說話!」在一旁的孫樂樂看不下去自己媽媽這樣委曲求全,寧晚卻還是這樣咄咄逼人。

「樂樂,閉嘴!」容麗華呵斥道。

寧晚見她這樣,站了起來,「容女士教育出來的孩子,還真是和您一模一樣。」說完,她看向自己的父親,「這也是你答應她們的?」

寧向毅見寧晚這樣問自己,微微嘆息道,「晚兒,這是爸爸答應你容姨她們的,你讓樂樂進公司,做副總,她能力很不錯的!」

「哦?是么?可你覺得,我會用一條不忠心的狗嗎?」寧晚忽然收斂起眸中的淡然,聲音森冷,「寧氏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除了我,誰都不要妄想打它的注意,否則我不介意送她去陪媽媽!」

這樣的話,帶著威脅,不由得嚇得孫樂樂一身冷汗。

卻也不想輸了氣勢,拍桌而起,沖著寧晚就喊,「寧晚,你敢!」

「那我們試試?」寧晚輕聲一笑,卻帶著一股子的寒意,說完,她拿著包,轉身就要走,卻在經過寧向毅的身邊,停了下來,「如果下次是這樣的事,就不必再給我打電話了,我沒空聽這些!」

孫樂樂看著寧晚離去的背影,氣得直跳腳,怒氣沖沖的回了房間。

「好了,樂樂彆氣,媽媽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成為寧氏執行總裁的!」容麗華和寧向毅吵了一架,就上樓安慰自己的女兒了。

「要多久?」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的!」

而寧晚不知道,這一天竟然來得這樣快。

這日,她盛裝出席閨中密友楚靜知的婚禮,她一襲白色的長裙,長發隨意挽起,即便這樣,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楚靜知看著寧晚,不由得打趣道,「晚晚,你怎麼穿白紗裙了,害我這新娘的風頭全被你搶光了!」

寧晚淡笑,「哪有,靜知你是最美的!」

楚靜知看著她笑了笑,眼神卻瞥向另一處,看見的卻是林天佑竟然這麼明目張胆帶著夏暖出現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微微蹙眉,「晚晚,他那樣對你,你為什麼不離婚?原來他還顧忌一下,可現在他倒是一點兒都不顧忌了!」

寧晚朝著楚靜知看的方向看去,看見的是林天佑挽著夏暖朝這邊走來,細心呵護的模樣,彷彿夏暖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那樣的小心翼翼。

不由得微微冷笑,卻沒有半點兒的在意。

「現在還不能離!」眸光卻眺向遠方,「在這段三角戀中,終歸是我插足了他們之間!」

「晚晚,你才是林天佑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林夫人!」楚靜知有些生氣的說道。

「可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如果不是爺爺逼迫,他不會娶我,而我亦不會嫁他。」寧晚嘆息道。

就在這時,楚靜知的丈夫皇甫凌走了過來,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看那打扮,應該是今天的伴郎。

這是寧晚與陸景承第一次見面,俊美無雙,內斂卻又深不可測,這樣的男人比林天佑,甚至比皇甫凌還要優秀,可她卻也知道,這樣的男人招惹不起。

「靜知,你們在聊什麼?」皇甫凌走了過來,攬過楚靜知的腰。

楚靜知看出寧晚的窘迫,隨即搖了搖頭,轉移話題,看著陸景承,「晚晚,我給你介紹個人,他是皇甫的同學,可厲害了!」

寧晚卻看了看陸景承,對著他禮貌性地笑了笑,「靜知,你去準備吧,我頭疼,我去天台休息一會兒,觀禮的時候再出來!」

楚靜知點了點頭。

陸景承看著寧晚離去的背影,不得不承認,確實很漂亮。

寧晚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跟在她身後,她走到天台覺得不對,隨後又轉變了方向,向新娘化妝的房間走去,正當她準備關門時,一個服務生端著一杯果汁站在她面前,說是楚靜知給她的,她也沒多想,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就進了房間。

而婚禮場上,皇甫凌招呼著來的賓客,而楚靜知站在他身邊,在人群中,她看見自己的姐姐楚靜染和她使了個眼色,她笑了笑,隨後將一杯酒端給了陸景承。

「陸少,今兒多謝你的幫忙了,這杯酒,我敬你!」

陸景承接過酒,「祝你們新婚快樂!」隨後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可才喝下去不久,就覺得身體異常的燥熱,他眸看向楚靜知,陰鷙得可怕,卻沒發作,只是和皇甫凌說了一聲,就轉身向樓上去——

寧晚躺在楚靜知化妝的房間里,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越來越熱,她猛然想起那杯果汁,才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下藥了,於是,她撐著身子起身,想離開這裡,可才一開門,就被高大結實的體魄給壓制住了——

黑暗當中一雙鷹隼般的利眸散發著冷芒,因藥物的作用心火翻騰,一隻大手覆在寧晚的臉頰一側,沉重的呼吸隨後落了下來。

「你滾開……」寧晚嘶吼道,可她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男人霸道的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她惶恐地向後退了幾步,直到身體撞向了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刺骨的寒冷,讓她恢復了片刻的清明,可下一刻,男人如兇猛的野獸般,將她撲到在地——

他的身體炙熱,沉重的身軀將她壓在身下,伴隨著衣衫碎裂的聲響。

寧晚在想要掙脫,可她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因為她也被下藥了,有些事不過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去做,直到身體的疼痛,讓她忽然生出一絲絕望,淚水無聲的落下。

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濃重的呼吸,與她交纏在一起。

他就像一個不知饜足的獸掠奪著她的一切。

直到最後,寧晚因承受初經人事的痛楚。

陸景承看著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起,腦海中閃過的都是剛才的瘋狂,佔有,還有眼前女人,想起楚靜知端過來的那一杯酒,如果她不是皇甫凌的老婆,他斷然是不可能放過她。

可如今,該怎麼辦?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狠狠的一巴掌就已經扇在他臉上,陸景承黑著臉,冷哼一聲,語氣冰冷駭人,「這一巴掌就當做是賠給你的,如果有下次,寧晚,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寧晚死死咬住嘴唇,血順著她的唇流下來了。

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誰都不可以。

如果被知道了,寧氏會面臨巨大的危機,而她作為寧氏掌權人也會被人質疑,被那對母女有機可趁。

「我不希望傳出任何的風聲,若是讓我聽到什麼有的沒的,寧晚後果你承受不起!」陸景承站起來,穿好衣服,隨手掏出支票,簽好名丟給了寧晚,「你自己填個數,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傳出去,對你也不好吧,聽說你已經結婚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林家少夫人居然還是處女?!」理了理衣服,陸景承看向寧晚,眸色微沉,頓了頓,「別想著和我較勁兒,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個兒!」

寧晚憤恨的揚起手,掌還沒有落到陸景承的臉頰上,就被他抓住了,「寧晚,找死是不是?」

隨後,陸景承一把推開她,冷冷的起身。

「陸景承,你去死!」寧晚將那張支票撕得粉碎,丟在了地上,指甲嵌入掌心,血從她的手心滑落,染紅了雪白的被子。

她就那樣看著那個奪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瀟洒轉身離去,而她不知道的是,他們之間的糾纏才剛剛開始,怎麼都逃不掉。

後來,她想打電話給楚靜知,可自尊心卻不准許,有些事,她只能獨自一人承受。

寧晚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床上,就那樣坐了許久,直到手機響起,她才回過神,接通了電話。

「晚晚,我是爺爺,晚上你與天佑回來一趟吧!」

寧晚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爺爺有事嗎?」

「你盛爺爺從歐洲回來了,給你和天佑帶了禮物!」

「好!」

寧晚掛了電話,站起身來,看著滿身的痕迹,她可以想像得到昨晚她和陸景承到底有多麼的瘋狂,她以為今夜的事,就這樣就完結了,她和陸景承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可後來她才明白,她和陸景承的糾纏才不過剛剛開始。

傅氏總裁辦公室內。

皇甫凌將手中的文件交給他,有些窘迫,「景承,對不起,這件事是靜知的錯,她以為這樣是為靜染好!」

「皇甫,回去告訴你老婆,若再有下次,別怪我不留情面!」

「我知道了,我已經訓過她了!」皇甫凌笑嘻嘻地說道,可想到寧晚,卻又不得想看起好戲來,「那晚晚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莫不是你以為,我會因為上了她,就要對她負責吧?」

「不然呢?」

只見著陸景承閑適的靠在椅子上,優雅的點燃了一支煙,煙氣縈繞,他過分英俊的臉龐若隱若現,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那需要我陸景承負責的人不要太多了,只怕靜苑都住不下了!」他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況且你別忘了,皇甫,她已經結婚了!」

「景承,這件事我不管你怎麼處理,但別用你的手段去處理晚晚,她也是受害者!」皇甫凌輕聲說道,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是真如楚靜知的願和楚靜染睡了,也比和寧晚。

「我給了她錢,可她不要!」

「晚晚她性子倔,她不會要你的錢,她要的只是希望這件事淡化!」皇甫凌站起身來,長長的嘆息,隨後就要離開,卻走到門口處,又停了下來,「景承,晚晚是個好女人,她承受得太多,答應我,別傷害她。」

「如果這件事就此掩埋,我就給你這個面子,可這件事傳出去了,那對不起,皇甫,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身後突然傳來陸景承的淡淡的聲音,深邃的眸子越發陰沉,「這件事我不想她知道!」

「可景承你也該知道,你和她這輩子都沒可能,只要伯父伯母在,她就永遠不可能和你結婚!」

「夠了,皇甫,你的話太多了!」他的話里已經有了一絲怒氣。

皇甫凌搖了搖頭,想他陸景承何曾怕過誰,居然也有不想面對的問題,「好了,事情出了終歸是要解決,但景承,只要沒有人知道這事,晚晚是絕不會和別人說,你放心好了!」

他推門出去之後,陸景承點燃煙,一屋子的煙霧繚繞。

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會在第二天早上悄無聲息的上了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標題是林氏少夫人與陸氏總裁在皇甫總裁的婚禮上共度良宵。

此報道一出,所有的媒體都大肆宣傳,一時間輿論嘩然。

大致不過說,寧晚作為林夫人還水性楊花出軌,連累導致寧氏的股票下跌。

這件事對寧氏已經形成打擊,而她出了這樣的醜聞,自然給了寧向毅一個機會,扇動董事將她從董事長的位置趕下來,所以她沒時間去理會這段醜聞,只想去林家,向爺爺解釋。

可她去了,爺爺不肯見她,只是讓管家說了一句,說爺爺對太失望了。

寧晚卻還是不肯走,執意站在大鐵門外面,看著管家說,「林伯,求你跟爺爺說說,我真的有事求他,我是被人冤枉的!」

「寧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老爺子如今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

寧晚仍舊站在鐵門外,任由冷風拂面,那種涼,彷彿都要涼到骨子裡了。

「那勞煩林伯告訴爺爺,我在這裡等他,等爺爺氣消,肯聽我解釋為止。」

從和林天佑訂婚那天,她就知道,這場婚姻不過一場交易,是爺爺曾欠了林家一個人情,正好碰上林爺爺病重,所以他們便想出了沖喜的法子,一來是希望兩家的關係更加親密,二來是想要林天佑更快的穩定下來。

結婚之後,林天佑就表明了他已經有心愛之人,絕不會和她結婚,等爺爺病情好些,他們就離婚。

可現在的情形,她不能和林天佑離婚,絕不可以。

如果離婚了,媽媽唯一的心血寧氏就保不住了。

寧晚微微扶額,微微苦笑。

就在這時,一聲剎車聲響徹天際——

她微微轉頭,看著林天佑攬著一身嫩粉色裙子的夏暖走了過來,夏暖很是得意,而林天佑則伸手就給了寧晚一巴掌。

寧晚因為沒有防備,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打了一巴掌,臉頰邊立刻紅腫起來,清晰的掌印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寧晚,這一巴掌是你欠我們林家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林家就不會被人恥笑!」

「林天佑,就只是這樣而已嗎?」寧晚冷哼道,抬眸看著他,「那晚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我知道你厭棄我,想要和我離婚,但你用這樣骯髒的手段對付我,這筆賬,我記下了!」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夏暖,「夏暖,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寧晚記下了,他日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寧小姐在說什麼,我不太清楚,我只想和天佑在一起,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夏暖笑著,而後撫上自己的肚子,倚靠在林天佑的懷裡,「爺爺一定會成全我和天佑的,我已經有了天佑的孩子,爺爺看在重孫的份上,也會接納我的!」

寧晚一聽,卻忽而笑了,即便臉上有紅印,卻笑得讓所有人都失了顏色,「哦?是么?你以為毀了我,再懷上林家的孩子,你就能進林家的門了嗎?你太天真了,即便沒有我,爺爺他也不會讓你進林家的門,以前沒可能,你覺得今天就可能了嗎?你知道這三年來,去找我,說懷了他林天佑孩子的女人有多少嗎?而又被林天佑押著去墮胎墮了多少嗎?」

林天佑一聽這話,怒火更甚,伸手就去掐住了寧晚的脖子,戾氣也越發重,所以手的力道自然更大,「寧晚,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暖暖?你還是想想自己的名聲,想想寧氏吧!」

「多謝林先生關心了,那也是我寧晚的事,與林先生沒有多大的干係了!」寧晚笑了笑,隨後看著眼前的兩人,「你們倆到著實挺配,表子配狗,正好啊!」

林天佑就那樣站著,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雙眼猩紅。

可女人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連話都是淡淡的,無怒無悲,轉身就要離去,「林天佑,我寧晚沒有對不起林家,是你對不起我,如果不是看在爺爺的份上,你要麼去死,要麼去坐牢,我絕不會像今日這樣好說話!」

站在林天佑身旁,她止住了腳步,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是她的丈夫,可她卻著實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去面對他,林天佑看向她,那樣的眸色,是他認識和結婚以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寧晚。

還沒等林天佑回過神,一個涼涼的聲音就已經在他耳邊響起,「林天佑,恭喜你,你成功了,我同意離婚了,你看什麼時候,我們去把手續辦了吧!」

說完,寧晚轉身就要離去。

「寧晚——」林天佑伸手拉住了寧晚的手臂,他想說些什麼,卻也覺得說什麼都多餘。

恍惚記起,那晚她也是這樣拉著他的手臂,對她說,林天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可沒有關係,你再給我多一點兒的時間,讓我處理好寧氏的事,我就會和離婚,不會打擾到你和夏暖的。

那好像是那麼久遠的事了。

寧晚沒有說話,只是掙脫了的桎梏,獨自離開了。

風很涼,一直涼到了她的心裡。

這個世界那麼大,可她寧晚終究只配一個人。

她不哭,並不代表她不難過,林天佑用最難看,最讓她噁心的方法逼她離婚。

寧晚與林天佑的離婚因為寧晚放棄而變得熱度低了些,可林老爺子那邊卻不曉得為什麼,怎麼都不同意,這讓這場離婚風波暫且被擱置下來。

而寧晚也搬回了雅苑,和林天佑分居了。

寧氏沒有因為這場離婚風波鬧得股票下跌,寧晚在商場上的手段卻還是讓人折服的。

「寧總,有人找你!」寧晚抬頭,看向小可,聲音清冷,「誰?」

「他說,他叫厲少霆!」

聽到這個名字寧晚微微一笑,隨後站起身,拿了衣服,向外走去,才一出電梯,就看到站在不遠處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

「晚晚,你一天到晚板著臉,小心皺紋爬滿你那漂亮的小臉!」一身白衣,加上溫婉的笑容,這大廳里的所有女人,大概都被厲少霆的溫潤給折服了。

「這麼久沒見,你還跟我玩這一套?」寧晚笑了笑,眸光落在了站在厲少霆身邊的女人身上,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甜甜的美,「少霆哥,交女朋友了?」

「不是,你別誤會,我和少霆只是一起在美國學醫的同事而已!」那個女人急忙著解釋,可厲少霆卻似乎並不著急,只是用一種男人的目光看她。

寧晚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微微斂眉,她開口道,「少霆哥,我請你喝咖啡吧!這位小姐,若不介意,可以一起來哦!」

「不了,你們這麼久沒見面,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去打擾了,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那女人笑著說,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兩人站著看女人離去。

「喜歡,為什麼不去告訴她?小心再不行動,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哦!」寧晚雙手環繞在胸前,語氣里似帶了一絲遺憾。

「少來吧,我和她只是朋友,她……心裡有別人的!」厲少霆扯著唇角一笑,語氣里似帶了一絲苦味兒。

寧晚抬眼看著那溫文儒雅的模樣,還有臉上的笑意,不由得讓她心裡一暖。

「就算她有心上人,只要沒結婚,你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寧晚側頭,透過玻璃的陽光將她的臉照得越發白,「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很不錯,別在往後的日子後悔今天為什麼沒有去爭取!」

「晚晚,離婚的事是林天佑那小子逼你的是不是?」厲少霆沒有延續她的話題,轉而問了她離婚的事,「一定是那小子做了什麼讓你受不了的事,所以你才會同意離婚的!」

「你知道的,我心裡的人從來不是他,嫁給他也是為了爺爺,所以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怨言。」

寧晚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率先走出了大廳。

安靜的咖啡館內。

「晚晚,你心裡還是放不下當年救你出車裡的那個小男孩,是不是?」

寧晚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說起來,那是那麼久遠的事了,媽媽和她出車禍的時候,媽媽擋在她身前,護住了她,去世了。

而她極少與人提起過,當年是有人從車裡救她出來。

那個小男孩,從此在她心上已經烙下了印記。

「好了,我不提那事兒了,晚晚,你要記得,不管什麼事,你說一聲,我總在你身邊的!」厲少霆喝了一口咖啡,看著坐在對邊的寧晚輕聲說道,「離婚那天,如果你害怕,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去!」

「好了,我知道了!」寧晚輕聲道,「少霆哥,你的心上人叫啥名兒啊?」

「你別開這種玩笑了,我和她不可能,她有自己的愛人,」厲少霆笑了笑,卻又道,「她叫馨兒,季馨兒!」

寧晚不再說話,只是笑了笑,端起咖啡,抬頭的瞬間,卻看見牆上液晶電視里正在插播一條消息。

「陸先生,網上流傳著一則消息,您近期要結婚了,這消息是真的嗎?」記者的聲音分外的響亮。

寧晚微微蹙眉,心裡卻沒什麼波瀾。

厲少霆看到寧晚的眼神有異,微微蹙眉。

「是真的,我女朋友剛從國外回來,等我與她商議好婚事以後,會與大家一同分享!」

一向被人視為不可接近的陸景承能一次說這麼多,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更何況還大大方方承認了婚事。

咖啡館內,其他人一片嘩然。

「晚晚,你認識陸景承?」

「不認識,少霆哥,你先坐著,我去洗手間,去去就回來!」

說完,寧晚低著頭,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去。

厲少霆卻抬頭看向電視機里的陸景承,眸色微黯,馨兒,原來你的心上人竟然是他。

洗手間內。

寧晚茫然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是怎麼了?和陸景承不過一夜風流,為什麼,卻電視里的陸景承卻和記憶中的某處慢慢重疊起來。

胃裡一陣翻騰,隨後她趴在馬桶邊,吐得黃疸水都要吐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寧晚抬頭,清洗了下自己,簡單的看收拾了下自己,才重新走了出去,卻不想厲少霆堵在了門口。

「晚晚,你怎麼了?我讓掃地大姐進去看你,她說你吐得很厲害?」

寧晚笑了笑,「大概是吃壞肚子了!」

「不是晚晚,你是不是懷孕了?」

(未完)

原作者:小白

書號:731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書界錦鯉】(已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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