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星期還是很菜的那種。

5.28更新

最近發現一個好好玩的打法,如果決賽圈兩邊都有人或者一邊有人卡著你進圈了,但是距離有100~200米,可以拿把栓狙跑,跑的時候注意左右晃,要是有人露頭打我,我就瞬他一槍。哼,叫你打我,頭都給你狙掉,我好歹也是鷹眼特訓三把以內必吃雞的人,略略略~

5.29更

你們的關注點為什麼都是7個女生預約???難道不應該是本弟弟可愛有禮貌打的還行嘛,居然沒有大姐姐要和我玩,生氣氣

5.31更

打的還行,見笑了

6.1更

各位可愛的大姐姐節日快樂呀!

大家不要再糾結7個小姐姐同時預約這件事了,我早就刪光了,剩下兩個認識一年多的小姐姐也沒怎麼玩了,只是偶爾會在三人小群里聊聊天。

6.2更

姐姐們都挺熱情的啊,要是時間合適,我會考慮把id放出來的,嘻嘻

6.3凌晨

睡不著,起來寫點東西,看了有什麼意見請不要噴我

其實我真正算的上固定隊友的也就四位姐姐,都加過微信,而且每個時期只加了一個,其中有兩任迷上過我的溫柔,也讓我明白,我現在真的不適合戀愛

今天想說的是Y小姐,認識Y小姐的那段時間,我到處找小姐姐打遊戲,好友列表裡全是女生。Y小姐是學播音的,聲音超級無敵巨好聽,那時候經常和她朋友還有她妹妹,我們四個人一起打雪地,那段時間挺開心的。後來有一天,我看到她和一個男生雙排,而且發消息還不理我,我一生氣就把微信和遊戲好友全刪了,但是師徒關係還在,後來再也沒見她上過線,也沒再見過比她聲音好聽的姐姐。

那時候挺幼稚的,對於固定隊友的佔有慾很強。記得她說要是有男朋友就不會跑這來打遊戲了,那麼她現在不玩了,應該是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吧。

6.5更

因為要期末複習,和大姐姐四天沒聯繫了,昨天半夜突然給我甩了個晚安,哈哈哈,開心,有人寵著就是好 (????????)

我怎麼突然被封了?肯定是有人嫉妒我這麼可愛,哼( ′? ??)

6.7更

最近在和一個kd3點多的女生玩,她說她從沒上過星鑽,我一開始不信。後來玩了幾把我信了,太剛了,不能打的局也要突臉

跟她玩了幾十把,我們倆的分都沒動過,唯一的區別是她的kd快掉下3了,我的kd上4了,哈哈哈,感覺跟運營局是完全不一樣的快樂

我個人是對於對狙有一種執念的,我可以讓隊友先走,我一個人留下來跟對面對到天荒地老,被毒死也無所謂,不過星鑽局基本沒人對的贏我,因為沒幾個人會瞬狙,嘻嘻

這樣挺無聊的,這樣吧,大家猜一下我幾歲了,猜中我年齡的,我私信你id怎麼樣

6.8更

今天想聊聊X小姐,X小姐是一起玩了兩三天之後,突然要我把微信給她(語氣強硬到我下意識的給了,唉,對這種強勢的姐姐沒有抵抗力)

X小姐其實當時對我就有想法了,後來聊起這件事,她得意洋洋的說是她泡的我,哈哈哈

X小姐的生日和我只差幾天,而且她過陰曆,我過陽曆,我們認識的那一年,剛好同一天生日。下一次同一天生日是60多年以後,我們約定到時再一起過生日

X小姐說她的夢想是開一家甜品店,然後我某天在網上看到芒果班戟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就發給她看,她說「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那一刻,我動心了

X小姐的前半生真的做了很多難以想像的錯事,她說假如讓她穿越到小時候重新來一遍,她肯定是神童,可以賺好多好多錢

我說然後呢

她說,然後她會在那一天上線,再次與我如期相遇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有點想你了呢

6.12更

有一個姐姐猜對了哦,因為我要考試,我們只加了好友,還沒有一起玩,先讓她替你們試試水吧,看看我是不是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大概率木有)

6.25更

我宣布,本可愛暫停營業了

實在太忙了,加的姐姐一個都沒有一起玩。要學GRE,還要跟老師做課題……

我現在和姐姐的狀態就是下面這樣

8.25凌晨更

睡不著打開遊戲,正好有個知乎的女生在線,一起玩了會。小姐姐人挺好的喵,感覺一直在遷就我,哈哈,好久沒玩了,菜的沒邊

不好意思啦各位姐姐,這段時間比較忙,加了好友的就和這位玩了一下

七夕晚上約了姐姐打遊戲,不知道會不會來的說[委屈]

各位下次更新見啦!

8.26更

昨天和姐姐玩到1點多,罕見的一覺睡到了11點……我平時都起的很早的,我才不是小懶蟲哼

好久沒和姐姐說話了,把想說的都說了,莫名的有點甜是怎麼回事///w///,我好像掉進糖果罐里出不來了

很安心呀,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隨機匹配的,但是有個弊端。我女的,一般邀請我一直玩的都是男的。時間長了就會加微信啥的。然後有的就會撩騷。大兄弟。電子競技沒有愛情。一般這樣的我就去刪除拉黑。最近和倆大學生在玩。他倆可以。他們呢把我當陪玩。我圖和他倆嘮嗑。主要他們帶我。我菜我還嫌他倆菜。也不說我。打遊戲就是快樂嘛。微信永遠只有。來一把。好的。,最近他們說我是人機啊。,移動四級包,窮瘋了(只要不在車上我看到房子就搜,有包就舔)看看最近他們為了我操碎了心,這是我們打了好幾個月的遊戲唯一一次聊天可能他們已經忍無可忍了,派一個人來告訴我吧


別人我不知道,像我這種菜雞,當然靠孜孜不倦堅韌不拔地舔。不僅舔來了隊友,還舔來了愛情。大神開車我撿油,大神前赴我後繼,大神死了我自殺。


打遊戲匹配到一個大神,聲音好聽,皮膚好看。


申請十次好友以後,大神說,「你煩不煩?」


才剛認識就關心我煩不煩,不愧是我想舔的人,人美心善。


但我最後還是加上了大神的好友,他說他一直在拒絕,但我發的太頻繁,他一不小心馬失前蹄,誤點成了通過。

哎呀,我懂我懂,還找什麼借口嘛,你一定是通過我睿智的言語感受到了我逼人的美貌。


下一秒,我就被他移除了好友。


頭腦掀起了一場智慧的風暴,我猜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深意。


原來你在欲擒故縱,曖昧推拉是你得到我的手段。


原來你對我這麼用心,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我一定會堅定對你的愛意,我這就換個號加你。


在嗎,帥哥,喝奶茶嗎?


給你點一杯芋泥啵啵奶茶,沒有芋泥,沒有奶茶,也沒有啵啵。


在嗎,帥哥,看看我的自拍嗎?


你喜歡的樣子我都能 p。

帥哥,在嗎,快期末了,需要我幫你寫論文嘛?


我 x 大管理專業,降重賊六。


也不知道是那句話說對了,他突然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並發過來一條消息。


「你叫什麼?」


好傢夥,我的愛情,這不就來了嗎。


「我覺得我們以後不用給孩子買學區房,你覺得呢?」


「你好像有病。」


真好,他可能是學醫的,聊幾句就知道我有病,業務能力一定很紮實,學霸,我更愛了。

二、


大神是我們在附近隨機匹配上的的一個隊友。


一張嘴,就能讓人腦補出一張吳彥祖的臉,但是話不多,玩的也很厲害,幾局下來,春心如導彈亂撞。


為了不讓其他的女人覬覦大神磁性的嗓音,優秀的操作,我拉了兩個姐妹每天蹲點他。


「有倍鏡嗎?」


我馬上收了槍,用我矯健的身姿跑到他的身旁,「紅點,激光,二倍,三倍,四倍,六倍,八倍,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阿,不用了,我撿到了。」


嗯??豈有此理。


「丟掉,用我的。」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炸死你。」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無情。


「那你有炸彈嗎?我還有燃燒瓶和震爆彈。」


哼,看我用熱情,來融化你的冰冷。


Bia


我被敵軍擊中倒地了,太好了,終於給了他一個英雄救美的舞台。來吧,展現你男性魅力的時刻到了!


「誰也別救她。」


他那寡淡的嗓音,如寒風般,凍結了我的心。


「你是人嗎?」


他跑過來淡定地舔著我的包,「誰叫你話這麼多,我看你不是來玩遊戲的,你是來這撿破爛的吧?」

三、


說來也怪,他對我越是冷漠,平淡,甚至還有點想捶我的語氣,讓我對他更難以自拔。


大神的上線時間不太穩定,所以我非常想加上他的微信。


「你能給我你的微信嗎?我想提高一下我的吃雞技術。」


「你不能提高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好傢夥,你以為這樣就能擊倒我嗎?


不能夠!


「那你有郵箱地址嗎?我給你寫信。你要是不嫌棄,我還可以烽火狼煙,實在不行,快過年了,我們竄天猴聯繫。」


「太遺憾了,我又聾又瞎又不識字。」


這個男人怕是開挖掘機吧,怎麼這麼絕?


一句話能給我噎出一個後空翻。


但是還好,他還是願意跟我玩遊戲的,所以我就只能用我獨領風騷的操作來吸引他。


「有人,二樓窗戶後面。」


「好!我來了!你別怕!」


Bia


「我死了,不要救我了,你們沖吧,我手滑了。」


本來想凸顯一下我的懂事,堅強,新時代獨立女性絕不拖人後腿的形象,結果五分鐘過去了,我都死透了,也沒人理我。


我不甘心就此退場,倔強地增加存在感,「真的,你們真的不用救我。」


我閨蜜大娟在語音里,「崽,沒人救你。」


「為啥呢?我不是你們的甜心小寶貝了?膩了?煩了?要離婚?」


大神悠悠地開口,「誰叫你亂跑?」


「我怎麼叫亂跑?!不是你說有人?」


「我是告訴她倆,又不是告訴你。」


「???你們三背著我,摸摸搜搜了?我不活了。」


我聽見他那邊,停頓了幾秒,嘆了口氣,「下次跟著我跑。」

四、


知道他嫌棄我打地菜以後,我就開始苦練技術,甚至於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吃雞神器。


從那以後,在寢室時常能看見我努力的身影。


「喜喜,我們倆要是不知道你在打遊戲,還以為你是腦血栓行動不便。崽,打遊戲是要動腦子和動手的,你扭的像個蛆一樣是沒有用的。」


我跟大娟和小惠,是一個寢室的室友,也是我拽過去一起攻略大神的僚機。


「你倆還好意思說,你倆為啥不救我!」


大娟眯著眼睛,邪魅一笑,「你以為大神嫌你菜,我倆就不嫌你菜了?!你知道老娘這幾天掉了多少分?!」


「我錯了,娟,我一會給你買奶茶。」


「就娟是人,我不是人?」


「買買買,等我跟大神結婚的時候,從你倆給我的禮金裡頭扣。」


她們倆什麼都沒說,一人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懂,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愛無形罷了。


娟抱著手機,塞了一嘴麻辣燙,「但是,你們沒有一個人覺得我們營銷課老師很帥嗎?」


幾個老色皮頓時來勁了,「他很年輕哎,好像是留校的學長吧。」


「長得又帥,學歷又高,工作又體面,怕是早就被人拿下了吧。估計孩子這會玩遊戲都比喜喜更不像機器人。」


「小惠,你這人怎麼這樣,踩一捧一,拿我給你家愛豆抬咖?」


她橫我一眼,「你有這個毅力去舔大神,不如去舔營銷課老師,最起碼這個能看見真人,你把他騷擾煩了,他給你一耳光也算是肢體接觸了。你這個大神,十有八九,走在馬路上你頭都不想回一下。」


我低頭沉吟了一會,「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趁畢業以前跟他結婚,我是不是就不會掛科了?」


小惠跟我同款沉思,「是呢,而且你多吹吹枕邊風,把題透給我們幾個,沒準咱們就保研了。」


「是呢,你看他學歷那麼高,以後有孩子了,估計都不用花錢去補課班了。」


「豈止呢,從他的面相我就能感覺到,他老了不會得腦血栓。」


我們倆研究的熱火朝天,甚至馬上就打開了某寶開始挑起來婚紗和伴娘服。


「你看這個怎麼樣?像不像公主?」


「啥玩意,ktv 公主?你可別丟人現眼了,你看我挑這個伴娘服咋樣?」


大娟眼看著局面朝一個奇怪的方向飛馳過去,但是卻無能為力,甚至有點想打人。


「一個是遊戲大神,魅惑嗓音,一個是大學老師,儒雅高知,真是令人難以抉擇阿。但是,請問這兩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跟小惠啞然失聲,只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用乾飯來掩飾尷尬。

五、


我上飛機,我跳傘,我沒脫離,我挨罵。


我又上飛機,我脫離,我落地,我成盒,我挨罵。


我還上飛機,我撿槍,我戰鬥,五分鐘,我成盒,我挨罵,我對罵。


兢兢業業地玩了三天,可以說,我的技術,是紋絲未動,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我的罵人水平直線提高了。


最近一次,因為撿了信號槍,但是不會開,我說我給你們開,但是他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這麼笨的人,非得讓我開。


我果然沒讓他們失望,我朝敵人開了一記信號槍,然後舌戰群儒跟他們吵了半個小時。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雖然菜,但是不代表我罵人也菜。


後來那三個人中的一個跟我吵到私信里,因為私信延遲的關係,罵的前言不搭後語,我們就加了微信吵,吵到手指頭抽筋又開語音吵。


吵一吵他突然笑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聽他一笑,我也想笑,然後我們倆開始在電話的兩端對著笑。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一口氣罵一個小時不重樣的女孩子。」


「我也沒見過,語言像你這麼匱乏還能跟我對罵一個小時的男孩子。」


「以後有時間一起玩遊戲吧,我幫你罵別人。」


「好。」


「我叫楊遠。」


「林喜喜。」

六、


但是如果是大神說我,「你的四肢拿出來用用,別退化了。」


我只會說,「嗯嗯,不用擔心我,我今晚就生吃兩個啞鈴。」


大神漸漸放棄了拿我當一個正常的隊友,「看見前面那個藍衣服的人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是不是要我去打死他!」


「躲在牆角,不要出來,省的他打倒你,我們還得救。」


我從善如流的躲起來,一直到他們快開車走了我都不知道。


「出來吧,舔舔這個盒子。」


我在那個盒子邊上,跑了兩圈,「這裡啥也沒有了呀。」


大神跑回來用槍指指那個盒,「這不是有一套漂亮衣服嗎,你就負責開開心心撿破爛就行了。」


最後就剩七個人的時候,我又被不出意料地打倒了,看著大神冒著槍林彈雨向我狂奔而來時,我還以為他終於在快要失去我的時候才發現我有多重要了。


「別來救我了,沒幾個人了,你們好好打。」


他沉默無聲地低頭專心為我療傷,我彷彿透過遊戲里的小人看到他英俊的側臉。果然,雖然他平時總是對我冷嘲熱諷,但是心裡還是有我的,如果他此刻就坐在我的身旁,一定會被我眼中洶湧的愛意衝到大洋彼岸。


他薄唇輕啟,「把葯打上,順著那顆樹來回跑,讓他們打你,我看看剩下的幾個人躲哪了。」


你可真是筍媽媽給小筍開門,筍到家了。


那一場,我們贏了。我剛死,他們就出來,把剩下的幾個人團滅了。我孤零零地落地,看著他們歡呼雀躍,我第一次明白了那句,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大神這把打完就退出去了,我失魂落魄,我凄凄慘慘,我問天上星星不說話,地上的人兒想媽媽。


一低頭有消息彈出來,「你剛才死的很好,死得其所,充分體現出了你的團隊價值。」


突然一股暖流直衝我的天靈蓋發出了振聾發聵的響聲。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七、


大神一周基本也就玩個三天,他不在的日子,我偶爾也跟楊遠一起玩。


大三下學期,事情很多,大娟和小惠也沒空一直陪我,小惠缺席,正好楊遠申請組隊,我就把他拉了進來。


楊遠是個碎嘴子,每天從嘴裡噴出來的唾沫多到大概要專門買防水手機的程度。


因為認識的方式比較特別,所以我們倆基本是姐妹相稱,我在他面前百無禁忌。而且楊遠比我還知道我有多麼菜。


「喜喜,咋的了,你是不想玩了是嗎?」


我拿著槍站在山頭上一臉懵,「你此話怎講?」


「那你在那杵著像個沒拉線的電線杆子一樣,生怕人家看不見你?」


我「哦」了一聲,默默地退回來。


「喜喜,找到槍沒?」


「我找到一把霰彈槍。」


「過來撿槍,我給你標上,你拿那玩意還不如拿個燒火棍。」


他懟了我幾次,看見我今天額外乖巧,抖出八個度拐著彎問我,「小老弟,你不對勁,你今天怎麼了?」


我端著槍,畏畏縮縮地在草地里趴著,看向大神方向一眼,咽了咽口水,「我平時不就這樣。」


他大剌剌地跑過來,「得了吧,放你平時早就開始罵我了,你今天不罵我,我還有點不習慣。」


近處槍聲一響,我緊張地又往裡爬爬,「你快趴下,我可打不過他。」


他切了一聲,丟了個雷,跑了幾步,槍一響,那邊的兩個人就都死了。


「你跟著我,什麼時候讓你挨打過,過來舔包。」


這一局大神都很沉默,我試探著跟他搭了幾次話,他都嗯嗯阿阿的應一聲就過去了,搞得我也不敢再喊他。


楊遠這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鐵了心的要氣我,那個話比轟炸區的雷還讓人爆炸。


只聽語音裡頭滿頻道都是,喜喜,喜喜,喜喜……


我忍無可忍,壓低了聲音,「楊遠,你把嘴給我閉上,不然老子把你腦袋打掉風乾油炸磨成粉去活水泥。」


他沉默了兩秒,從遠處屁顛顛跑過來圍著我轉圈,「喜喜,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這才是你嘛。」


楊遠忙著跟我扯皮,大神悶頭殺人,他這一局的人頭格外多,最後贏了也沒有一起慶祝。


娟要做作業,楊遠手機沒電了,倆人說了一聲就下線了。隊伍一下就剩我跟大神兩個人,我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你還玩嘛?要是不玩了,咱們就改天再約?」


我還以為照他剛才的表現,是心情不好不想玩了,沒想到他直接說,「準備。」


到了預備界面我才發現,「咱們這是,雙排嗎?」


「嗯。」

十、


我被他的態度一時之間搞得有些摸不清頭腦,吭吭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叫喜喜?」


「嗯,阿,是呀,喜從天降,喜氣洋洋,歡天喜地,喜歡你的那個喜。」


說完以後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平時跟好朋友扯皮的時候扯多了,每次惹了她們以後,就賤兮兮地湊過去,「你叫我喜喜,一定是喜歡我的喜吧,四捨五入,你想跟我殉情。」


然後他們會錘我一頓,就不生氣了。


果然,場面再一次陷入尷尬,我猜他可能從沒見過我這麼不要臉的人。為了緩解尷尬,我就直接順著開始唱起來,「黑鳳梨,辣雙羊凍人,圍笑更埋人~」


遇到尷尬不要慌,那就製作一個更大的尷尬,你就會被尷尬到被迫忘記上一個尷尬。


「真難聽。」


比如此時此刻,這就叫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你跟他很熟嗎?」


我想了想,他說的應該是楊遠,「阿,是,之前匹配到的,然後他嫌我菜,就罵起來了,從遊戲罵到微信里,就認識了。」


他撿槍但是卻不開,撿了一堆雷,到處丟,把我嚇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跟所有一起玩的人,都加了聯繫方式是嗎?」


這會我終於反應過來味了,他是覺得,我是個海王,把他這條魚養在我的荷塘,只為跟他守候那皎白月光,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這怎麼能行?


「不是不是不是,我在遊戲里認識的,只有你跟楊遠兩個人,而且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內斂的很,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要放在古代,那個潘金蓮就算拿銀票砸我,我也會直接把銀子拿走,不會多看她一眼。」


我一時慌張,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定了定神,「我不是到處加人的,我只認識了你跟楊遠,我以後也不會再認識別人了,其實我原本只想認識你的,楊遠屬於誤打誤撞,而且他喜歡男人。」


楊遠,對不住了,拜託你努力一下,去發現一下身旁雄性荷爾蒙的美。


他哦了一聲,根據我多年來對心理學的鑽研和對人性的洞察力,我覺得他應該是心情變好了。


主要是因為,他在結束以後,給了我微信。


這基本就等於,他從家裡把戶口本偷出來,準備跟我去登記了。


真好,沒想到這個年月還有這樣真摯的愛情,還未曾謀面,他就已經對我芳心暗許,死心塌地。這樣淳樸的男孩可不多,我一定得好好對他。


距離好友申請的發出時間,已經十二個小時了,他還沒有回應。


真好。


他根本就是緩兵之計,為了讓我少在遊戲里煩他吧。或者說,他給我的根本就是假號,他就是想氣死我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樂觀點,他們家興許局部地震,局部天上下導彈,局部海嘯,所以他被埋在土堆里沒有信號了,一定是這樣。

十、


第二天,我一直沉浸在「他還沒有通過我的微信」的沉痛打擊中。以至於營銷課老師點名的時候,叫了我兩遍都沒聽到,還是娟捅了我一下,我蹭地站起來,喊了聲,「到!」


老師拿著點名冊的手,抖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林喜喜,喜喜?」


我站在那,不明就裡,尷尬地點點頭,就坐下了。


網路上重拳出擊,現實中唯唯諾諾,說的就是我本人。


表面上我們在認真的聽老師講課,實際上,蜘蛛紙牌,震撼來襲。


營銷課老師雖然沉默寡言,但其實是個很好的老師,上課很盡心,內容也很新穎,不是只會念 ppt 的那種人。最主要的是,他畫重點畫的很好。用他的話說,只要你好好背,一定能及格。


我們上課是在需要鞋套的那種機房裡,每人一台電腦。所以當老師講到某個營銷案例的時候,我跟娟正低頭躲在電腦後頭研究上次買的無骨雞爪是老太太啃的還是機器啃的。


我堅決認為是機器啃的,因為我回憶起我奶奶的假牙,我覺得她吃凍豆腐都費勁,啃雞爪這種事太廢老太太了。而娟堅持認為,是老太太啃的,因為她不吃,她就是故意氣我。


我們倆用啞語和手語吵到高潮的時候,老師用手裡的書,敲到我頭上,「喜喜是吧?老師剛才講到哪了?」


我像個鵪鶉一樣站起來,「整合營銷。」


他的眉毛一挑,眼神里多了幾分玩笑的意思,「整合營銷是什麼?」


「就是對營銷工具的手段的系統化結合,根據環境動態修正,以實現交互雙方價值增值。」


他微微地側頭,雙手在胸前交叉,笑起來,「喜喜,你比我想的要聰明。我剛才聽見,你跟你朋友在研究無骨雞爪,這一心二用的功力不錯阿。」


班裡的同學都笑起來,我感覺我的臉一點點紅起來。


「把書拿著,去我身邊坐,我聽聽你還想聊什麼。」


我拿了書,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過去。


「以後每節課,我都抓一個幸運的同學,來老師身邊坐。」


他坐在電腦前,翹著腿,轉過頭看著我。


我抓著那本書,手心裡沁的都是汗,想著老子該不會惹了他了吧?應該也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期末不會把我平時成績扣光吧?不然我買二斤無骨雞爪下周給他送過去?二斤太貴了,一斤吧,一斤會不會太少了?


感覺到他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讓我坐立難安手足無措。


所以我抱著書,也對著他露出禮貌而乖巧的微笑。大概這樣對笑了二十秒以後,他伸手敲了敲我的桌面。我更疑惑了,怎麼個意思?要我給他送個電腦桌?太黑了吧?


「你傻笑什麼?開電腦阿。」


「奧奧奧,對對對,開電腦開電腦開電腦。」


這邊的電腦跟我座位的主機不太一樣,我手忙腳亂找了半天開機的按鈕,臉越來越燙,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紅的像火鍋底料一樣,還是牛油鍋。

十一、


為了挽回我在老師心裡的形象,我乖乖地坐在那,笑不露齒,適時點頭。併流露出,天吶,您講的真好,我都聽懂了,我覺得我的靈魂都升華了,我馬上就能創造出第二個商業帝國,巴菲特沒有花錢請我吃飯真是他的遺憾!的那種神情。


好不容易熬到中場課間休息的十分鐘,老師大概是起身去上廁所了,我長出一口氣,攤在椅子上,打開我的微信列表。


果然,死一般沉寂,好幾千塊錢買的手機,響都不響一下。


我又不死心地打開遊戲界面,反反覆復地看,猜想他會不會給我一個心碎的理由,可惜還是,一片空白。


翻來翻去,唉聲嘆氣。


「你玩遊戲?」


不知道老師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我馬上彈起來,正襟危坐,「哪有哪有,我打開的是學習強國。」


「拿來我看看。」


我拿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吧,都大學了,還要沒收手機嗎?


本來還想再抵抗一下,但是他的手已經伸出來,我也就只能奉上去。


他看了一眼是黑屏,我本來還暗中竊喜。下一秒他就舉起手機對著我的臉識別了一下,就開了,我的遊戲界面明晃晃地擺在那,我那令人羞恥的名字,暴露無遺,這該死的智能手機。


「猛男找一。」


他輕聲念到,嘴角勾起的靈異弧度,在我的世界掀起了一場巨浪波濤。如果可以選擇,我想連夜逃離這座傷心的城市,哪怕是買一張站票。


老師把手機按滅,放在自己面前,滿眼笑意的看著我,「長得倒是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的。」


社會性死亡的衝擊,已經完全震撼了我這顆沒怎麼經過風霜的心靈。


猛男找一這四個字,在我的腦海里循環播放,反覆迴響。


猛男找一,男找一,找一,一。


我要不是當時大腦十級殘障,我都不會起一個這麼智障的網名。


「手機放我這,下課再給你。」


上課鈴聲適時的響起,我紅著臉,兩隻手握在一起,小雞啄米般,「好好好,是是是,行行行。」

十二、


下課回去以後,我發現好友申請已經通過了。喜悅的心情剛想大地飛歌,就發現他的朋友圈對我關閉了。不要緊,我這樣的絕世俏佳人,有什麼心扉是我扣不開的呢?


平復平復心情,仔細斟酌用詞,刪刪改改,用我殘存的理智,發過去我認為最得體的一條消息。


「您好,今晚月色很美。」


禮貌,客氣,高冷又透著尊貴,恰到好處的文藝和清高。


「????」


四個問號,否定之否定之否定之否定。


我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重肯定,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是心心相印。


「喜喜同學,現在是下午兩點鐘,趁著校醫院還沒關門,掛個號去看看吧。」


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我,早就學會了處變不驚。


呵,男人。


「你關心我了,承認吧,你心裡,有我。」


我本來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洋洋,但是那邊消息遲遲沒有發過來以後,我就漸漸地有點慌了,該不會他發現我是個神經病了吧?


「呃,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一口氣提起來,盯著手機,手裡的砂鍋米線索然無味。


「喜喜,你跟平時差別很大。」


我盯著這句話半天,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橫著看,豎著看,讀了好幾遍,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然後我就拿給大娟和小惠看,我們三個母胎單身,那一刻回憶起過去十幾年看過的所有瑪麗蘇偶像劇。


「他是不是,跟蹤你?不然怎麼知道你平時怎麼樣?」


「可是他也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阿?」


她們倆點點頭,然後提出另一種假設。


「可是他聽過你的聲音阿?」


我向大娟投去詫異的眼神,「就這?」


「對啊,沒準他會,聽聲辯位,聽音識人,千里傳音?」


很顯然,大娟不僅辛勤耕耘了偶像劇,還有武俠劇和魔幻劇。


「那他會不會,入侵了你的手機,然後侵略了你的攝像頭,然後,用你的裸照要挾你?」


我們三個頓時瞳孔收縮,不約而同地轉過身扒開衣領瞟了一眼,然後彼此對視了一眼,用那種心照不宣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了一眼。


可以,但是沒必要。


「那他會不會把你賬戶里的錢都轉走?」


看來大娟對今日說法也頗有涉獵。


我的血液涼了三秒,但是也就三秒,因為我的簡訊提示我這個月卡里還剩 315.1 元,他這麼大費周章,就為了我的三百塊錢嗎?


經過我們三的頭腦風暴以後,並沒有暴出個什麼結果。雖然沒有完全地解除戒心,但是料他應該也翻不出什麼浪。


所以我給大神的回復是,「你可以欺騙我的感情,但是錢是指定沒有,就算你躺在水滴籌里了,也是沒有。」


騙我感情可以,但是拜託不要騙我錢,因為我,沒有錢。

十三、


大神這一次倒是回地很快,「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認識我嗎?你跟蹤我嗎?你為什麼說我跟平時不一樣,你不對勁。」


「是你想太多,我要去上課了。」


我一聽上課,也不知怎麼,就問了一句,「那你是 x 大的學長?」


他草草地回了句,「嗯。」


我打開遊戲界面,找到跟他玩的第一局,發現,隨機匹配的是附近的人。


那他可能所言非虛,還真有可能是同一個大學的學長。沒準,他還真就見過我?或者,該不會是同一個社團或者組織裡頭的人吧??


我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娟!你看看我,你猜我幾天沒洗頭了?」


娟眯著眼睛走過來,捻起一根用手指搓搓,深吸了一口,「三天半。」


「你再猜猜?你確定?」


「以我二十年一年的經驗擔保,不會低於三天。」


「其實四天了。」


娟後退半步,捏起蘭花指拿肥皂一頓搓。


「娟,我覺得我跟大神泡湯了。」


「為啥呢?」


「你會愛上一個不愛洗頭的女人嗎?」


「不會。」


「你看吧。」


「因為我愛的是男人,猛男。」


不管怎麼說,我一想到平時在學校里的形象,都覺得懊悔不已。我的著裝大部分都根據我的起床時間決定,簡而言之,我一般在上課前二十分鐘起床,走到教室需要十分鐘。


所以大衣裡頭穿睡衣,不洗頭戴帽子,戴個框架眼鏡是常態,能迎接朝陽刷個牙已經是積極生活了。


為了讓大神知道,我不僅有有趣的靈魂,還有令人無法抗拒的皮囊,我決定玩遊戲的時候打探出他的行蹤,來一個出其不意的閃亮登場,以此來挽回我的形象。


「你們平時課多嗎?」


「還可以。」


「平時去圖書館吃湯圓嗎?」


「吃。」


「你平時都在圖書館幾樓呀?」


「在幾樓不一定,但是你要是再擋我前面踩我腦袋,我一定丟手雷炸你。」


我看他不高興了,就只好閉上嘴,老老實實地撿東西,低頭跑著跑著就跟他們跑散了。


「喜喜,你跑那麼遠幹嘛?」


看了眼地圖,確實有點點遠。但是因為剛才他罵了我,我也突然有了點小脾氣,所以並不是很想理他。


悶悶地回了句,「要你管。」


他一時語塞,吞吞吐吐地放柔了聲音,「有人,你小心一點。」


我奧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對著對面樓的敵人開了兩槍,結果被對面一槍打掉半管血。


他急急地跑過來,「叫你躲起來,怎麼不聽話呢?」


看他馬上過來救我,其實我就已經不氣了,但是就想再試一試他,畢竟都是我追著他,見他追著我跑一次,可是稀奇。


我端著槍,一個矯健翻身,落地同時倒地。


「喜喜,誰叫你出來了!」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又有點急了,他輕咳了一下,換了個語氣,「躲進去,我去拉你。」


外面炮火紛飛,屋裡一對男女,緊緊依偎。


「臨死前,我只有一句話。」


如果他能伸手的話,一定會捂住我的嘴,只可惜,他沒有。所以他只是蒼白無力地說了句,「一會再說吧。」


有用嗎?沒用。


「不,我一定要說,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明天五點,去不去圖書館吃湯圓。」


他沒有回答,因為對面的敵人已經衝過來了。然後呼吸間,兩個盒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就好像本來就是兩個盒似的。


我並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但是我也沒有勇氣再說第二遍了,看天意吧。

十四、


還好這天下午沒有課,從中午十二點我就開始準備晚上五點的見面了。


為了給他留一個好印象,我如臨大敵,拿出了最高禮遇。


用磨砂膏洗澡,用發膜護髮,刮腿毛,塗身體乳,頭髮吹的半干時再擦上精油護理接著吹。


而這,只是個開始。


拿出準備好的嬰兒藍色的薄針織貼身連衣長裙,為了搭配衣服,選自然棕色的小直徑美瞳,淡眼影,細揚眼線,薄薄的蜜桃色口紅,再稍重手打上元氣腮紅。


白色單肩包,白色粗跟單鞋,走了幾步又回去,想起來沒貼假睫毛。


貼完假睫毛,又加了一副珍珠耳夾。


又走出去,感覺還是把頭髮挽起來,露出脖頸和碎發更溫婉些,還是走回去挽頭髮。


這麼反覆幾次,折騰了半天,四點四十才到了圖書館。


今天圖書館餐廳里人不多,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下,本來還挺期待的心情,坐下以後突然就開始緊張起來。口乾舌燥,手握在一起滲出細細密密的汗。關注著來往的人,又不好大張旗鼓地打量,怕引起誤會,只能偷偷地看。拿著手機假裝看消息,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才好,才坐了不到五分鐘,嘴唇上的口紅就已經緊張地抿掉了。


坐下的每分每秒都在懊悔,為什麼這麼草率就說出要見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交換過照片,我怎麼像個傻子一樣就來了,萬一他是個騙子呢,萬一他找不到呢?萬一他嫌我不好看回去就把我刪掉了呢?會不會他已經來了看見我然後走了?


想著想著就站起身往外走,路過衛生間的時候進去補了個口紅,照了照鏡子。


來都來了,不能浪費了老娘的妝。


沉沉氣又回到餐廳,想著干坐著實在有點尷尬,就去排隊買奶一杯奶茶。


排在我前面的人好像買了不少東西,我就留意看了他一眼,那人一轉過頭,原來是營銷課的老師。


「老師?」


他愣了一下,端著餐盤,好像是一下沒認出來。


微微皺了眉,想了幾秒,一副恍然的樣子,試探著喊出,「喜喜?」


他拿了很多東西,感覺有些吃力,我順手幫他把包接下來,想著給他送到座位上,「老師好,我幫您拿一點。」

十五、


他隨便找了個座位把東西放下,看著我笑了笑,「要一起坐嗎?」


白襯衫,金絲鏡,手腕上搭著米色風衣,靠近他的時候感覺風都是靜的。


我一時之間有點局促,把東西一放下,幾乎像逃一樣垂著頭擺擺手,「不了不了,謝謝老師,我今天約了同學見面。」


還好他也沒有堅持,我就坐到他的前面,跟著他隔著一張桌子。


我端著奶茶,插上耳機,裝作看著手機的樣子,有意無意地看向老師。


他今天看起來也很不一樣,平時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單色的衛衣配黑褲子,看起來隨性溫和,不像今天這樣深沉內斂。


感受到他的視線時,立刻錯開低頭,一口奶茶嗆住,咳了個涕淚橫流。


圖書館的餐廳也很安靜,我不好意思發出太大的聲音,而且手上也沾了奶茶,只能起身去衛生間。


而我沒看到,在我轉身以後,他才堂堂正正盯著我的背影,無聲地笑開。


坐回來的時候,才看到手機上的新消息提醒。大神說他突然家裡有點急事,以後有空再見吧。


雖然我的牙根已經因為生氣而覺得有點痒痒了,但還是禮貌地回一句,好,沒關係。


擰著眉頭咬著牙回完消息,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但是想起來,老師還坐在對面,出於禮貌還是去打個招呼再走比較好。


「老師,您慢慢吃。我同學有事不來了,我先走啦,下周上課見。」


他翹著腿,把手裡的雜誌放下,用手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


「正好,我約的人也沒來,你坐下吃吧,不然都浪費了。」


雖然我在網路上屁話連天,但是現實里是個,一個不字,排練三千遍,醞釀五千回也張不開嘴的慫貨。


所以我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坐下來,端了碗湯圓,開始跟老師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起東西來。


「喜喜,你……」


我正在狀況外滿腦子問號地吃湯圓,聽到他叫我,猛地一驚,整個湯圓咽了下去。湯圓很糯很黏,卡在我喉嚨,上不去,下不來。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桌子很小,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後背,遞給我一瓶水。


「你怎麼膽子這麼小的?」


我手舞足蹈半天,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來話。那瓶水握在手裡,恨不得拿牙咬開,手搓的通紅。


老師看了一眼,阿了一聲,接過去擰開再遞給我。


我喝了一大口,終於把那個湯圓順了下去,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握著水瓶大口地喘著粗氣。


回過神來,連忙跟老師道謝,看見他頗為無奈地看著我。我的臉又一寸一寸地紅起來,肯不得把臉埋進這碗湯圓里,怎麼總是在老師面前這麼丟人。


他把碗拿過去,「還吃?都噎成那個樣子了,別吃了。」


「阿,老師,沒事的沒事的,我噎不死的,我能吃。」


老師又推了個小蛋糕過來,「那你吃這個,這個總不會又噎了你。」


「好好好,行行行。」


埋頭開始干蛋糕。


「喜喜,你平時話是這麼少嗎?」

十六、


「呃,是。」


我看著他的眼神中有些懷疑,但是這種事我也無從解釋,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你今天跟平時上課的時候很不一樣阿,怎麼,盛裝出席是要去見男朋友?」


可能是從小到大對老師的畏懼已經刻在骨子裡變成習慣了,所以我一時之間還是很難適應跟老師坐下來一起吃飯,甚至討論談戀愛的話題。


在我的記憶里,談戀愛被老師知道,就等於我媽知道,我媽如果知道,那我除非出家明志,否則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所以一聽到這個話題,下意識地正襟危坐,手帶肩,肩帶脖,脖帶腦,用整個上半身的搖晃來表示,「不是不是,沒有沒有,老師你誤會了,我是來,補課的。」


老師嘴角勾起來,靠在凳子上,一副我看你能編出什麼花的神情。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阿,那個,我高數不好,太難了,我怕掛科,所以我花錢找了個學長給我補習。」


聽聽,天衣無縫。


「補習需要打扮這麼漂亮嗎?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人間撥浪鼓馬上上線,「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老師我真的沒有,我早就,古井無波,佛法無邊,看破紅塵了,沒有那種世俗的想法。」


一緊張就信口開河的這個毛病,算是改不過來了。


「那你就不怕,你那個學長,對你有什麼想法?」


我心想,那不是廢話嗎。要的就是他有想法阿,不然我收拾這麼半天,在那做法許願呢嗎?


可是嘴上不能這麼說,「呃,應該不會,學長應該是個挺正直的人吧。」


「給的錢多嗎?」


「不多。」


「你知道他是哪裡人嗎?」


「呃,不知道。」


「你見過他嗎?」


「呃,沒有。」


老師傾身過來,把雙手放在桌子上,「那你就敢讓他給你單獨上課?」


我被他幾個問題問的慌了神,本來就是我隨口編的理由,哪頂得住他盤問,我滿腦子漿糊想著怎麼圓過去這個謊,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呃,對,老師你說的對,我,我不補了。」


「那你要是掛科了,豈不是要怪到我頭上?怪我棒打鴛鴦?」


「呃,不會不會,老師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爭取不掛科。」


餐廳的阿姨推車過來收垃圾,他把桌上的垃圾都收到袋子里,輕輕地放在阿姨的推車裡,還對阿姨笑笑說了句謝謝。


然後回過頭就問我,「你能學會嗎?」


這個男人好像那個魔教中人?為什麼偏偏跟我過不去。


我被他問的大腦缺氧,編瞎話都跟不上趟,只能皺著眉頭,哭喪著臉,小聲嘟囔,「我學不會。」


我真的學不會,不然也不會大一的時候,高數就掛科。


「有那麼難嗎?我上學的時候高數學的還不錯。」


怎麼個意思?諷刺我笨是不是?


一張嘴就是老凡爾賽了,但是不巧碰上在下這個老馬屁精。


「嗯嗯,一看老師就很聰明,對您肯定不算難事。」


他的表情,有點微妙,眼神里稍微帶了點孺子不可教。


「那你就來問我吧,我教你。」


「阿???」


「怎麼?信不過我?」


「不是不是,是怕您忙,怕您沒有時間,總去打擾您多不好。」


「那你就周五下午來找辦公室我吧。」


我也再想不到什麼託辭去拒絕,而且也沒等我想辦法拒絕,他就說他有課要走了。


回寢室的路上,我感覺我的腦花好像被煮熟了,理也理不清,想也想不通。我明明是來見網友的,為什麼突然給自己定了一個高數班???

十七、


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就只能去了。


自從大神爽約以後,他也沒有再給我發過消息。


很想跟他說說話,但是又礙於面子,不想被人拒絕了一次又一次以後,還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為了讓他跟我主動互動,我翻了半個小時的文案,一定要搞笑中透著可愛,可愛帶著點神經,神經里又流露出濃濃的溝通欲。


為了引他注目,我又找了半個小時的表情包配圖。隨後小心翼翼地,點了發送。


重點,分組僅一人可見。


發出去以後,我以平均每五分鐘三次的頻率刷新我的消息提醒,刷到快要青光眼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他的評論。


圖不錯,偷了。


什麼玩意,挺老大個老爺們,不幹點正經事,偷表情包幹嘛?


有本事來偷我的心阿!


與其受愛情的苦,不如受高數的苦。


愛情可能會欺騙你,朋友會背叛你,但是高數不會,高數不會就是不會。


我抱著書,如約而至,來到老師的辦公室門口。辦公室門沒關,裡面沒有人。


好傢夥,這可不能怪我不愛學習了,這是老天的安排,命運的禮物,生活的恩賜。我心下一喜一喜又一喜,抱著書哼著歌就準備蹦蹦噠噠地準備回寢室了。


「林喜喜,你要去哪阿?」


一回頭,老師靠在隔壁辦公室的門框上,叉著腰看著我。


他看看我,又看向我背後敞開大門的辦公室,「怎麼?我不在你就這麼高興?」


「阿,不是不是,我看您沒在辦公室,想出去找您來著。」


「誰說我辦公室在 502 的?」


「呃,您課代表,王宇說,張老師辦公室在 502。」


他的眉毛擰起來,看起來十分疑惑。


「王宇確實是我課代表,但是我不姓張。」


此刻空蕩蕩的走廊,就像我的大腦一樣空。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臉因為快速的升溫,快要冒出青煙了。世界萬籟俱寂,只能聽見我自己如鼓捶般的,心跳聲。


再給我一分鐘,讓我把一切結成冰吧。


一直到他招手讓我進去坐下,我也沒有緩過神來,整個人的僵硬到,能馬上跳一段機械舞的程度。


身後房門大敞,我想起身去關門。


「不用關門,不然被人看見,對你不好。」


他本想按下我的手臂,在要觸碰到之前,還是縮了回去。


我馬上坐回去,捏著書,手裡一片汗。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叫什麼是嗎?我姓裴。」


手裡的書,再捏緊幾分,死鴨子嘴硬地不敢承認,「沒有沒有,是我嘴瓢說錯了。」


「那我叫什麼?」


我看了一眼窗外,要不然 x 大匯文樓,一躍解千愁???


裴老師靜靜地嘆了口氣,「你果然,根本不會關注我。」


那聲音飄飄然,近乎呢喃,我甚至懷疑我聽錯了,因為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多我說這個。


我懂了。


一定是因為作為一位人民教師,卻沒有把知識的火種和尊師重道的精神播撒到學生貧瘠的大腦里,就比如我,嚴重褻瀆了老師的職業精神,連老師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想到這,我突然湧上一陣羞愧。


抬起頭,真摯地望向他,「裴老師,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課的,我會牢牢記住您的名字,您會是我的學生生涯里,最難忘的一位老師,我不會辜負您的悉心栽培的。」


他的眼神,三分感動,四分疑惑,一百分的無語。


我不管,我只看得見感動。


我回去找到課代表,終於問清楚,原來老師叫裴川。

十八、


抱著這樣虔誠地心情,我們開始了神聖的高數課。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剛才還義正言辭的園丁竟然扶額嘆息道,「早知道就不接你這個活了,不如叫你去找個學長補。」


因為我基礎實在太差,整本書幾乎都沒聽過,所以一道題需要講很多基礎公式,再講一遍公式的推演過程,順帶再幫我溫習一下高中知識,到最後幾乎快扯到盤古追日混沌初開了。


他本來以為一個小時就可以搞定,硬生生拖到天黑。


「老師,您餓了吧,我給您買點吃的再講吧?」


「我不餓,你專心點。」


然後我的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為了掩飾住肚子的聲音,我只好大聲地問問題。


「老師,我剛才說的思路是對的嘛?」


「你肚子叫聲太大了,沒聽到。」


好傢夥,好一招,見血封喉。


「走吧,吃飯去吧,今天先到這吧。」


熬了將近四個小時,我餓的直噁心,趕緊把東西收拾起來,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深鞠躬道謝後,準備跑向食堂。


「你等會,咱倆一起去。」


心裡罵了一百句不能寫的話,但還是拿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好呀,我請您。」


時間沒有那麼晚,但是天色已經黑個透徹了。


我們兩個並肩走,看著路燈把影子拉長,縮短,再拉長。


校園裡到處是嬉戲打鬧的學生,有拉手的情侶,有背著書包悶頭跑一看就快遲到的新生,有社團拿著音響唱歌,廣場上有人滑著滑板,有人打羽毛球,還有人滿頭大汗地夜跑。


我們學校很大,植被覆蓋率很高,夜晚的微風帶來植物的清香,會讓人莫名的心情愉悅。我不自覺地小聲哼著調,步伐也輕快起來。


「你好像很開心?」


一下被裴老師戳破,還是有點窘迫。


撓撓頭,「嗯。」


「我看你一下午就悶悶不樂的,只有上課之前和下課以後才高興。」


雖然是事實,但是說出來還是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嘿嘿,上課要認真聽老師講課嘛,不能嬉皮笑臉的。」


「得了吧,我看你研究雞爪不是研究的熱火朝天?」


許是月色遮著,我在他面前能少一點拘謹,動作和表情也放鬆了些。


「哎呀老師,你就別提這個事了嘛。」


我拿他當我熟悉的長輩,忍不住拿出小孩子一樣的撒嬌賣乖。


他站定看著我,無奈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鏡,「好好,不提了,許你聊,不許我提。」


到了食堂,我鞍前馬後地伺候上,給他拿杯子,擦凳子,買水,拿飯,只要他有動作,我就馬上跑過去,「放著我來。」


他搶不過我,只能任由我跑來跑去,甚至於他想把賬結了的時候,都發現我已經偷著給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反而有點生氣,胳膊搭在前台,側身回頭抿著嘴看我。


我不知道哪裡又做錯了,就只能搓搓手傻笑。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凝固,我也不敢講話,就把頭埋下去專心吃飯。


「喜喜。」


我聽到他叫我的名字,緩緩地把飯咽下去,小心地看他,「嗯?」


他看見我的樣子,感覺更生氣了。


「你就這麼怕我?在我面前需要這麼小心嗎?」


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裝傻就對了。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盡情展示我空蕩的頭顱。


這一招我是從我媽那練出來的,小時候我媽為了不讓我看電視,不惜把遙控器揣走去上班,但是她沒有料到,我會通過電視機上按鍵繼續看。我媽每次回家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沒有證據,對我嚴刑逼供,我也不說話,就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因為你任何的辯解都是頂嘴,頂嘴就會挨揍。


她看我可憐又像個智障,就一直沒有深究。


一直到有一次,我媽發現家裡的電錶跳了,回家問我,我還是裝傻,我媽就徹底爆發,猛揍我一頓,再也不信我裝可憐了。


但是這個絕技就留了下來,應對所有長輩的盤問。


裴老師果然泄了氣,把筷子放下,「喜喜,我沒比你大多少,你不用這麼拘謹。」


「知道了,老師,以後我會注意的。」


他的眉毛又擰了起來,摘下眼鏡,伸手揉了揉眉心。


「上課的時候,我是老師,你是學生,下課以後,你可以拿我當朋友。」


他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理解,但是經過我的觀察,我唯一確認的就是,裴老師長得真不錯。


周身都是一股恰到好處的舒服,清清淡淡的好聞。他在國外留過學,回國念的博士,其實不算很年輕了,但是他始終洋溢著濃厚的少年氣。一舉一動都透出好家世的教養,和學者的儒雅。


他應該有健身的習慣,很喜歡運動風,偶爾商業,感覺他的體感溫度總是比我高五度。就好比,我現在穿的長袖襯衫,他穿的是半截袖。


「老師,你不冷嗎?」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我,「怎麼?冷啦?我車裡有備用的衣服,我去給你拿?」


「阿,沒有沒有,我是覺得老師總是穿的很少,感覺跟我差了一個季節。」


「我健身,在國外的時候習慣了。」


「嗷。」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低頭乾飯,這個話題就算是岔過去了。


他拿起筷子,又放下,「我剛才說到哪了?」


我低頭憋笑,沒回應。


他似乎是又被我氣到了,但是也沒什麼辦法,憋了半天,把高數書拿出來給我多留了二十道高數題。


真是造孽。


吃了一會他好像終於想起來剛才要說什麼,「喜喜,下次跟我出來,不許你結賬。我比你大,我還是男生,你一個還沒賺錢的小朋友,搶著結什麼賬。」


「嗯嗯嗯,那下次我蹭您去吃龍蝦吧。」


「你高數及格就去吃。」

十九、


跟裴老師的關係意外的熟悉起來,但是遲到的時候,還是要罰站。


大神最近可能也有事要忙,時常不上線,玩遊戲的人就只剩我跟楊遠了。每天打開大神的聯繫界面一百遍,也鼓不起勇氣去發消息。


說來也奇怪,打遊戲的時候匹配過形形色色的那麼多人,玩的好的,聲音好聽的人有那麼多,甚至於嘴賤的人也很多,怎麼就偏偏對他念念不忘。


有一次我跟楊遠玩完正準備下線,剛好看見他上線,我急忙發過去一個邀請,他沒理會,過了一會那個頭像就黑了。


本來我還想發消息問問,但是一想到明天要交給裴老師的高數作業還一道也沒寫,為了不影響心情,還是決定不要發了。


輕車熟路地去找裴老師補習,補了一個小時,休息十分鐘。


我從包里拿出兩瓶水,給老師的是礦泉水,我自己拿的可樂。


「為什麼給我喝礦泉水?」


「您不是健身嘛?想來生活習慣一定很健康。」


裴老師伸手就把可樂拿過去,「不要,我也愛喝可樂。」


我沒見過他孩子氣的一面,甚至還覺得他有點,可愛。


他那邊已經喝上了,我還在默默地跟那個礦泉水瓶子作鬥爭,他就斜眼看著我,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看我實在是打不開,就接過去擰開再遞給我。


「那你平時喝水可怎麼辦?找你男朋友擰?」


「我倒是想呀。」


「怎麼,我們喜喜這麼好看,都沒人追嗎?」


我搓搓瓶子,「嘿嘿,沒有,可能因為我沒談過戀愛,不會跟男孩子講話吧。」


裴老師聞言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翹著腿靠在椅子上抻懶腰。


「是嗎?看你不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阿。」


我想起大神,感覺四捨五入,是不是也算談過了,他要是不討厭我,應該就是喜歡我吧,這也是兩情相悅了。


「呃,那可能也談過吧,網戀算嗎?」


「網戀?」


「我玩遊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我覺得他挺好的,但是沒見過,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甚至都不知道名字,是不是聽起來有點傻。」


我還以為他會覺得我像小學生一樣幼稚,然後批評我不要被人騙了,沒想到他只是看著我,笑得很溫柔,「那你喜歡他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緣份吧。他聲音很好聽,打遊戲也很厲害,話不多,嘴也毒,但是總覺得他人很好,很親切。可能是總在一起玩,習慣了吧。對了,您聲音也很好聽,他的聲音跟您的有點像。」


他俯下身,手搭在腿上,「那你想過他現實里會是什麼樣嗎?」


「他說他是我們學校的學長,我估計就跟我們學校里那些男生差不多吧。」


「那如果他是老師呢?」


他這幾個字,說的很慢,我一抬頭,才驚覺他的臉離我有這麼近。明明語調未變,可是房間的氛圍卻變了。


「呃,不會,不會吧。」


我呼吸一滯,磕磕巴巴,幾乎連不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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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你要足夠強

第二,你要足夠強

第三,你要足夠強

(當然我說的這是上分車隊,娛樂就是為的開心)

然後你要熟悉的記得每個隊友的優勢與缺點,

比如說a隊友,遭遇戰不行,但是車戰可以,那你跟他一起的時候就盡量搖車

要包容隊友的缺點,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出現問題很正常,就算落地成盒也才40多分,一不小心跟隊友發生矛盾,可就不止這40分了,

這個要分清楚,是技術性錯誤,還是常識性錯誤,如果單純的發揮失誤,那沒辦法,誰都有這麼一天。

如果是常識性錯誤,偶爾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如果經常犯的話,那你就可以把他從隊友踢出去了,不然遲早會有撕破臉的一天,

然後要跟隊友多溝通,我現在有幾個固定的好友,都是擅長打車的,

隨身帶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東西,比如說你拿著一把akm,配上一把m762,這並不妨礙你帶一點5.56,多與隊友進行友好的分享,這樣可以增加你們的默契,可以拉進你們的關係,

要懂得可以犧牲自己,之前有一局,我跟隊友在山上打,我的隊友被人打倒了,他是來不及爬回來的,我就去站在他一邊,給他擋子彈,把他護送到安全地方,然後這個時候要告訴她,趕緊爬,趕緊爬,我再給你擋子彈,這也是一種可以拉近隊友關係的方法

要盡量附和別人,給別人台階下,一個隊伍裡面只能聽一個人的,我想打,你想走那樣肯定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要麼成為核心人物,要麼就聽從核心人物的,不要成為阻礙,就比如說,火力車的首腦就是司機,其他三個人獲得的信息都是給司機提供建議的,你告訴司機,然後選擇打或者逃,都是司機的判斷,

而且,要站在他人的位置思考問題,你有一個隊友,馬上就要升一個段位,結果你拉著他去鋼槍,那讓你們兩個沒法成為固定隊友的,因為他跟著你沒有辦法上分的,

三觀要差不多,性格差太多的也是沒有辦法成為固定好友的


第一,你要足夠強

第二,你要足夠強

第三,你要足夠強

(當然我說的這是上分車隊,娛樂就是為的開心)

然後你要熟悉的記得每個隊友的優勢與缺點,

比如說a隊友,遭遇戰不行,但是車戰可以,那你跟他一起的時候就盡量搖車

要包容隊友的缺點,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出現問題很正常,就算落地成盒也才40多分,一不小心跟隊友發生矛盾,可就不止這40分了,

這個要分清楚,是技術性錯誤,還是常識性錯誤,如果單純的發揮失誤,那沒辦法,誰都有這麼一天。

如果是常識性錯誤,偶爾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如果經常犯的話,那你就可以把他從隊友踢出去了,不然遲早會有撕破臉的一天,

然後要跟隊友多溝通,我現在有幾個固定的好友,都是擅長打車的,

隨身帶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東西,比如說你拿著一把akm,配上一把m762,這並不妨礙你帶一點5.56,多與隊友進行友好的分享,這樣可以增加你們的默契,可以拉進你們的關係,

要懂得可以犧牲自己,之前有一局,我跟隊友在山上打,我的隊友被人打倒了,他是來不及爬回來的,我就去站在他一邊,給他擋子彈,把他護送到安全地方,然後這個時候要告訴她,趕緊爬,趕緊爬,我再給你擋子彈,這也是一種可以拉近隊友關係的方法

要盡量附和別人,給別人台階下,一個隊伍裡面只能聽一個人的,我想打,你想走那樣肯定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要麼成為核心人物,要麼就聽從核心人物的,不要成為阻礙,就比如說,火力車的首腦就是司機,其他三個人獲得的信息都是給司機提供建議的,你告訴司機,然後選擇打或者逃,都是司機的判斷,

而且,要站在他人的位置思考問題,你有一個隊友,馬上就要升一個段位,結果你拉著他去鋼槍,那讓你們兩個沒法成為固定隊友的,因為他跟著你沒有辦法上分的,

三觀要差不多,性格差太多的也是沒有辦法成為固定好友的


這個話題我覺得我太能嘮了,從第一次遇見他,到現在還差兩個半月就到兩年時間了。我要來分享我的遊戲經歷啦。

18年8月在家學車,等研究生開學,就很無聊,第一次載了吃雞這個遊戲。萌新啊,肯定希望有人帶著一塊兒玩了,前邊多數時間我都是自己單人四排,偶爾會跟自己同學一塊玩。差不多8月10幾號,隨到他,那會兒第一感覺就是這人技術很好,話很多,很逗。我應該是開麥了,然後我聲音經常有人誇 所以可能是因為這,就加了好友,然後偶爾要是遇到在線的話,就一塊玩。

那段時間我經常跟同學一塊兒玩,有時他也在我們就一塊玩,然後知道了這個弟弟才高二。所以18年下半年也很少跟他玩,那段時間我還跟我同學關係曖昧起來了,就很少玩qq區,經常玩微信區。

到年末,曖昧關係淡了,我又開始了qq區路人四排,還換了id。就到了寒假,有一天我跟朋友雙排,他突然進來,然後我們一塊兒打了幾局,完了私信問我是不改id了,我就說我是以前的誰誰誰,說我自己坑,挺怕跟剛剛那人一塊玩,怕被嫌棄坑,然後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我發現我話有點多,別嫌棄)

好像整個寒假都是在跟他玩,一般他會用手游助手問我說什麼時候要一塊玩遊戲不,然後就經常是我,還有他另外兩個朋友一塊。這裡給那兩人一個身份:朋友a,朋友b。因為到後邊,這個朋友a也成我的固玩 。

半年過去了,我依舊很菜,他是最厲害的,經常吐槽我們跟不上他,說我上的時候你們去哪兒了,a說實話我那會兒有一點怕他,因為他聽他說話會覺得不是很溫和的一個人,我很怕被嫌棄坑的,b的話就像是氣氛擔當,我記得他的經典台詞就是:尬舞嗎。

所以寒假這樣算是熟了一些,但我一般跟著玩就是屬於小透明那種,也不經常說話,我是真實的在擔心我坑 我跟他們的交流一般都是,我這兒有個啥,你們要嗎,我看到人了(然後並不報點),哇我咋又死了,我好菜!

等開學了,就可能擱十多天他放一次假,然後還是用手游助手聯繫,問打不打遊戲這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們為啥都打這麼久遊戲了,還沒個聯繫方式。應該是qq出bug了,就是我看不見他的好友添加信息,最後差不多是在四月份的時候,我跟他加了QQ。

所以19年上半年就每次次他放假的時候一塊玩,然後這會兒我開始深入探索網癮少女之路,開始玩王者。一直到他暑假,我打到了黃金段哈哈哈哈。

然後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就他們暑假的時候,我們沒有怎麼玩吃雞,他跟a找各種小號,用了兩個星期把我從黃金帶到了鑽石。然後發現,打王者的時候他心態超級容易炸,這會兒我覺得有a在真好,每次他心態炸裂的時候,還能有個人在旁邊消消火,我覺得自己太菜了,沒有發言權哈哈哈哈。這會兒他們也快高三了嘛,所以假期時間也不長,反正就是在一塊打了很多遊戲,中間他還建了個遊戲群,我發現這人是真愛玩遊戲,這會兒跟a加了好友。

然後,他們開學了,他跟a在不同的高中,所以放假時間不一樣,所以呢,就每次他們放假的時候,就叫上我雙排,或者跟朋友三排五排,革命的友誼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今年寒假不是因為疫情延遲開學了嘛,所以我們就經常吃雞王者換著玩,真的是在一塊兒打了好久好久的遊戲。我挺慢熱的一個人,也總擔心會坑他們,到現在熟到我覺得坑了也沒關係那種hhh。寒假有時候覺得他心態太容易炸了,遊戲氛圍就不是很好,我還說我要卸游來著,但還是在繼續玩。怎麼說呢,我覺得遊戲就是開心最重要,舒服最重要,中間也有遇到其他的不同的人,然後跟他們因為在一塊玩的時間比較久,真的算是初心了,就會覺得,像我這種剛接觸遊戲沒多久的人,能遇到他們真的很幸運了。說白了,像我這種混子,就是跟誰混得舒服,就跟誰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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