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血腥暴力的


謝邀,最近看了一部《危樓愚夫》,可以看一下,劇透警告。


底層人民生活在物質匱乏的廢舊居民樓里:家庭主婦為了一日三餐絞盡腦汁;頹廢的酒鬼會因為沒了買酒錢毆打妻子;混亂的年輕人無事可到處破壞……處於這樣的環境中,卻有這樣的一個「傻子」:迪馬,一個不會討好別人而做違心事的人,一個會因為公用的長椅被別人破壞無數次卻和父親熱心的修好無數次的人。在一次飯桌上的爭吵中,迪馬的母親對父親說了這樣一句話:你只是說我們不需要不屬於我們的東西,但是從未有東西屬於我們。在生活水平低劣的環境下,迪馬的父親把迪馬教育成容易吃虧、不會損人利己、甚至會為了別人的利益而打抱不平的「愚夫」。

母親的這句話其實是雙重的,第一層的意思是母親在抱怨父子兩人沒有因為趨炎附勢而給家庭帶來希望,第二層的意思是電影之外的:如果底層民眾不爭取不屬於民眾的「東西」——權力,就會導致民眾被盤剝的一無所有。

隨著電影的發展,迪馬因為自學建築知識發現居民樓上的裂縫正在導致居民樓傾斜甚至會倒塌,而這些破舊的居民樓之所以會倒塌正是作為權力階層的政府機構偷工減料的惡果。迪馬決心單刀赴會,向政府機構「問責」 ,於是有了下面這段「勇敢」的長鏡頭。

與底層民眾的處境截然相反的是:此時的整個政府卻在為了慶祝市長諾娃的生日舉行舞會。

出人意料的是,市長接見了迪馬,在迪馬的堅持下,市長召回了官僚,對居民樓即將倒塌一事商議對策,官僚之間為了逃避責任互相推諉,互揭老底。

由於市長出身底層,對底層民眾殘存同情,堅持政府出面調查此事,然而市長的出面卻帶來了她在整個事件中最無力的一面:由於貪污和賄賂嚴重,市長已無法使權力機關正常運轉。

作為權貴的代表,市長的丈夫對諾娃說出了直達靈魂的問題:什麼時候你開始關心民眾了?僅僅因為他們當中的800個可能會立刻喪生?當你從預算的每一個項目中拿走你的一份,路爛的像狗屎一樣,人們酗酒到死,互相殘殺,沒有正當的工作給他們,工資還不如乞丐。孩子們浪費他們的生命,在地下室快速長大,老人和殘疾人也就比死人好一點。如果不是我,你還是一個小秘書。因為你什麼也不是,我才是大人物。

電影中的金錢和權力機構之間的餵養關係導致了社會層面的全面崩塌,當官僚派系之間已經不惜殺人滅口來掩蓋腐敗,危樓的搖搖欲墜也就不足為奇了。

然而,迪馬的付出會帶來民眾的理解嗎?在迪馬逃脫了權力機構的追殺以後,他選擇跑向危樓逐個呼喊大家逃命,卻被淹沒在拳打腳踢之中,淹沒在無序而混亂的人群里。


《全民目擊》,作為第一部被韓國翻拍的內地懸疑片,絕對是細思極恐類電影中的代表作。

這麼說吧,兩個看完這部影片的人,如果注意的細節不同,可能完全會有兩種感受。

《全民目擊》,這部電影挺冷門的,估計沒多少人知道,但裡面卻有很多像孫紅雷、郭富城這樣的大牌。

總體而言,還是值得一看的!!!


看過的 ,可以看看我寫的這篇文章,看看是否與你的意見相左

這是一部全程無尿點,被韓國翻拍的第一部內地懸疑片?

mp.weixin.qq.com圖標

瀉藥...《浪潮》


《傳染病》和《1984》


《寄生蟲》,今年戛納金棕櫚及奧斯卡金像獎的獲獎作品。

電影圍繞居住在貧民窟與高檔別墅中的兩個家庭演繹了一出妙趣橫生卻又驚悚離奇的好戲。這個笑中帶淚的故事背後冷酷地折射出被金錢與慾望割裂成不同階層的韓國社會中苦悶壓抑的現實。每個人都在自己階層的孤島上望洋興嘆,徒呼奈何!

一,寸步難行的「地獄朝鮮」

在普通人的印象里,韓國自七十年代便開始了經濟騰飛,創造了舉世矚目的「漢江奇蹟」。截止2018年,人口只有區區五千萬的韓國GDP已經達到了1.62萬億美元,人均GDP更是超過了3萬美元,這樣的成就難道還不夠令人羨慕嗎?

然而,對於普通韓國民眾,尤其是初入社會的年輕一代來講,日益高漲的生活成本、「畢業即失業」的就業現實、令人無奈的房價...都使得這個外人想像中的黃金天堂成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地獄朝鮮」!

在劇中,基宇一家蝸居在首爾貧民區的一個逼仄沉悶的半地下室中。

這裡終日昏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察覺的霉味,傍晚時分還常有醉漢在窗邊的電線杆撒尿...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常人難以忍受的居所。

可就是這麼一個破落的半地下室的租金卻很可能已經是韓國底層家庭的一筆不菲開支。

韓國的人口密度位居世界前列。而首爾,作為韓國的首都,更是以不到全國1%的土地聚集了全國接近一半的人口。在這麼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個相對體面的暫居之地已經殊為不易,而購房置業更是難如登天。可怕的是,這種尚且能見到陽光的地方或許在不遠的將來會成為難得的「風水寶地」。畢竟在房價更加令人絕望的香港,20萬「籠民」大軍早就習慣了在馬桶邊上吃飯,在不能伸直腿的籠中苟活。

這一家四口都是無業游民。

爸爸和媽媽年輕時也曾有過工作。他們做過代駕,開過炸雞店,賣過蛋糕...然而,都以失敗告終。因為沒有固定工作,這家人連網路費用也交不起,要一寸一寸地在天花板尋找鄰居的WiFi信號,偷偷蹭網,查看招聘信息。

甚至為披薩餅店折包裝盒都成了他們重要的謀生手段。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會發出疑問:這四個有手有腳的大活人如果肯吃苦,找份正經的工作,會很難嗎?答案很乾脆,也很殘酷——就是這麼難。自08年金融危機以來,韓國的就業形勢可謂慘淡之極。尤其是30歲以下的青年人的失業率更是節節攀升。即便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奮力成為大企業的正式員工,才能擺脫高昂生活成本的步步緊逼。

在韓國,甚至連快遞員、清潔工等看似低端的工作也有大批老人搶著做。這可不是因為韓國的老人不甘寂寞,想發揮餘熱。而是因為在老齡化嚴重的韓國社會裡,不少老年人缺少養老保障,而他們的兒孫輩早就自顧不暇。所以,這群老人不得不在本該安享晚年的年紀繼續疲於奔命。

如無意外,這一家人本應繼續掙扎在溫飽線上,艱難度日。這時,轉機出現了。適逢基宇的好友要出國留學,他之前一直在為一戶富人的千金補習功課並且對她暗生情愫。為了防止被其他人趁虛而入,他提出讓基宇偽造學歷,替代自己成為家教老師。

為了豐厚的家教收入,基宇答應了。這戶富豪人家的男主人姓朴,是一家互聯網公司的社長老總。女主人則是一個單純美麗的家庭主婦,負責照顧他們的一雙子女。可以說,基宇一家和朴社長一家分處天堂地獄的兩個極端。

而朴社長家自帶花園的豪華別墅,更是令出身貧民窟的基宇震驚不已。

憑藉著出色的演技,基宇成功地得到了家教老師一職。不僅如此,靈光一閃的他還想到一條更加絕妙的計策——讓全家人都從朴社長這裡獲得工作。

電影的前半部分沿著這條「找工作」的線索,以一種輕快的節奏,展現了這伙「鬼馬智多星」的種種妙招。不僅妹妹以美術老師的身份求職成功。

他們還趕走了朴社長家的司機和管家,轉而讓自己的父母替代成功。

這種歡樂的氣氛隨著他們趁社長全家出門野營而「鳩佔鵲巢」達到了高潮。這家人不久前還在陰冷破敗的半地下室為三餐發愁,現在卻理所當然地享受起社長家中的各種設施,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

用欺騙的手段獲得工作、陷害無辜的人失業、趁主人不在家肆意狂歡…看到這裡,他們似乎就是電影名稱中的「寄生蟲」無疑了!然而,隨著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真正的「寄生蟲」終於出現了。

電影的氛圍也急轉直下,從幽默搞笑的荒誕喜劇陡然變成了令人匪夷所思的驚悚怪談。

二,誰是寄生蟲?

這位意外來訪的客人正是被他們趕走的女管家。她宣稱自己有東西遺留在地下室。父子三人趕緊躲起來,留下身份為新管家的老媽去應付她。

但是,她來到地下室後竟然又打開了一扇神秘的門,一間不為人所知的房間出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也就此浮出水面。原來,女管家的老公為了躲避追債人,靠著女管家的幫助,在這個暗無天日地下室中整整苟活了4年!

科幻作家郝景芳在她獲得雨果獎的小說《北京摺疊》中,描繪了一個不同階級在不同時間段生存的世界。其中,最底層的五千萬人只能從十點到清晨六點生存。

這位卑微的躲債人的活法與《北京摺疊》中的底層人民如出一轍——告別白日的陽光,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四年的「寄生蟲」時光早就磨去了他所有的尊嚴與自我。這個他深夜從地下室爬出的鏡頭,異常驚悚!同時這也隱喻了一個人拋下自尊,也意味著他拋下人性,化身鬼魅。

正如他自己所講——我在這裡過得很舒服。總覺得我就是在這裡出生,婚禮也好像是在這裡舉行的。國民年金沒我的份,老了至少能和老婆恩愛地過日子,所以請讓我繼續呆在這裡吧。

不僅如此,這位「寄生蟲」還對他的宿主朴社長產生了某種程度上的「人格依賴」。這四年來,他竟默默地扮演起了別墅里感應燈的角色。或許這也是他為了拒絕成為完全的「寄生廢物」的最後掙扎吧。

這個可憐人的舉動不由得讓我想起拍攝於1927年的傳世名作《大都會》中的劇情。在這部電影中,地上世界的權貴們迫使地下世界的窮困工人們逆來順受、埋頭苦幹,以此維繫大都會紙醉金迷的生活。工人們到了最後尚且能覺醒自我,奮起抗爭。

而同樣蝸居地下的他在臨死前第一次見到了「衣食父母」朴社長時,卻依舊不忘恭敬地向他稱讚問好。這個人至死都沒能醒悟過來!

他的不幸結局某種程度上也預示了基宇一家人的宿命。他們自以為「寄生」在朴社長這塊肥肉之上,能改變自身悲哀的現狀。殊不知,這種做法並不能將他們從貧民窟中解救出來,相反,只會將他們推向更加暗無天日的無底深淵!

三,迷霧重重的混沌未來

在韓國,有一個廣為流傳的勺子階層理論——用金勺代表占人口比例0.1%的頂級權貴。用銀勺代表人口佔比3%的富豪階層。用銅勺代表家庭年收入5-8萬美元的中產家庭。其餘普通勞動者則用土勺子代表。

這頗似我們國內「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說法。金勺子階層的孩子自出生之日算起,從上學、擇業到結婚生子都比其他階層的孩子領先太多了。對於其他階層的孩子來講,自己奮鬥一生的目標很可能卻是另一些人無足輕重的起點。更為殘酷的是,自己還不一定能實現這個目標。

劇中,基宇就不止一次地流露出對富人生活的嚮往與羨慕。

為此,他一直攜帶著好友送他的那塊能帶來好運的風水石。這也是他渴望改變命運,跨越階層的執念的象徵。

而最後,隨著女管家的老公用這塊風水石重重地砸傷他,「黃粱一夢」也就此消散了。跨越階層而不得固然令人沮喪,更可怕的是,階層的鴻溝只會越拉越大。香港有一檔叫做《窮富翁大作戰》的真人秀,主要內容就是讓富豪體會底層人民的赤貧生活。

參加節目的新民黨副主席田北辰經過數天的體驗後無奈地表示——自己只能考慮下一頓飯怎麼解決,已無力計劃將來如何。在貧富強弱懸殊的情況下,弱者只會越來越弱,單有鬥志沒什麼用。

是啊,當光是活著就用盡全力時,誰還能有動力去規劃未來?誰還能有精力去培養孩子呢?於是,這種跨代貧窮的宿命病毒迅猛地感染了底層的普羅大眾。貧窮的瘟疫正在蔓延中!

影片結尾,導演用一個殘酷血腥的悲劇警醒我們:如果這種階層割裂的局面不能及時化解,那麼危機只會愈演愈烈!

未來不一定是燦爛的。未來只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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