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報道:臺灣知名作家 @作家林清玄 去世,享年 65 歲。

林清玄老師家屬致讀者的一封信 :

作家林清玄:林清玄老師家屬致讀者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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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臺灣媒體報道,臺灣知名作家 林清玄 驚傳過世,享年65歲。知名血液疾病專家陳耀昌在個人社交網站發文「林清玄過世了」,本名李瑞月的作家季季也在個人社交網站發文悼念。

據悉,林清玄1953年生於中國臺灣省高雄旗山,畢業於中國臺灣世界新聞專科學校。曾任臺灣《中國時報》海外版記者、《工商時報》經濟記者、《時報雜誌》主編等職。他是臺灣地區作家中最高產的一位,也是獲得各類文學獎最多的一位,也被譽為「當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作家季季發文透露林清玄死訊後,許多友人在底下留言「敬悼老友!」「錯愕」、「震驚」、「不敢相信」、「敬哀』表達不捨。


傳說在北極的人因為天寒地凍,一開口說話就結成冰雪,對方聽不見,只好回家慢慢地烤起來聽……

——林清玄,《煮雪》

1月23日,據臺灣媒體報道,臺灣知名作家林清玄過世,終年65歲。

某年某月,林清玄寫了一篇文章,說他訪問了三個畫家。第一個畫家畫得很慢,很長時間才能出一副作品,且認為自己不同於一般的畫家,說別人作畫好像遊戲一樣,一天畫好幾張,而自己的態度是很嚴肅的,因為覺得自己誕生在這個世界是有使命的,為了藝術而存在的。

第二個畫家畫得很快,有時一天作好幾幅畫,他也說自己作畫不像一般的畫家,他們畫畫好像便祕一樣,畫不出來就覺得自己的作品嚴肅,是嘔心瀝血之作。這位畫家覺得藝術是一種生命的遊戲,是為人而存在的,是為了使人喜悅、使人放鬆、使人感受心靈之美。沒有人,藝術就毫無價值。

第三個畫家說:「我想畫就畫,不為什麼。藝術就像偶然的散步和工作。」

這是一篇收錄進高中材料作文的文章,也許有的人見過,也許有人沒見過。總而言之,在文章最後,林清玄說: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似乎都可以有很多完全不同的觀點,然而,實踐了什麼才重要,觀點反而是次要的。嚴肅難產的藝術家如果做出好作品,那是好的;輕鬆快速的藝術家如果做出好藝術,也是好的;「不為什麼」的藝術家如果做出好藝術,也是好的。 我們時常因為觀點的不同,在生命裏執著、爭辯、相持不下,因而減損了我們實踐的力量和向前的志氣。

我在乎的不是怎麼去畫,我在乎的是畫出了什麼。就像滄浪之水,可以洗臉,可以洗腳,可以飲用,也可以沖洗污穢,但水只是水,在盡著宇宙一滴的責任。

誠如所言,盡著宇宙一滴的責任罷了。

就在前幾天,同學還跟我開玩笑說我以後頭髮會禿成林清玄來著,我還有點生氣說不要拿林清玄開玩笑,先生才沒我這麼帥,現在想起來那是我在此之前最後一次提到他了。這次是他去世了。我看過他很多很多書,小時候在朋友家裡看到一本青花瓷樣式的封面的一本書,名字叫《情深,萬象皆深》,看了幾頁之後回去就自己買了一本,再後來陸續買了好幾本林先生的書,真的蠻多的。

剛纔去找,找不到了。


我說一點不好聽的實話,如果罵我的人多,我就刪。

我最早知道林老,其實不是因為他的作品,而是因為我年輕時候喜歡的另一個作家。

那個作家叫羅森。

你們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說他是作家甚至有些勉強,但他的作品很多人其實都看過或者耳聞過。

他的代表作有三部:

一部半正經不正經的,叫做【風姿物語】;

一部不正經的,叫【阿里布達年代記】;

還有一部很不正經的,叫【朱顏血】。

對,他其實是個寫小黃文的臺灣人。

最早寫純h起家,後來寫到風姿物語的時候,因為寫的太好看,乾脆在寫完第一部之後,把h的部分都刪了,後面寫成正常的玄幻,這一寫就是百萬字,成就了網文界著名的老牌經典。

一個網文寫手,甚至黃文寫手,自然是不配和林老相提並論的。

但我看過他的一個採訪。

採訪裏有一個問題,問他說為什麼你在風姿物語轉型成功,變成正常的玄幻寫手之後,下一部的阿里布達年代記又寫成了h文?要知道,h文賺錢比玄幻小說差太多太多了。

羅森說,因為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個黃色小說家。

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的夢想,甚至已經是個很變態的夢想了。主持人就問他為什麼。

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就很喜歡文學,尤其特別喜歡臺灣的一個著名作家,那個作家寫人生特別透徹,文字彷彿有靈性一樣,他看了很多很多那個作家的書,幾乎到了崇拜癡迷的地步,也是因此走上了自己開始寫東西的路,夢想著以後也能寫出那樣的作品。

可是後來,他讀書的時候,忽然有一天看到新聞,那個作家嫖娼被抓了。

報道還配了照片,上面的作家狼狽不堪,再也沒有半點書上照片裏淡泊從容的樣子。

他的那一整顆本來單純的少年心徹底崩塌了,他心目中寫的出那種文字的,把人生看的如此超脫通透作家,居然會去嫖娼,還因為嫖娼被抓了?

他的世界觀崩塌了。

他說那段時間,他整個人都又憤怒,又迷茫。把那個作家的書扔了個乾淨,到了最後,他忽然想通了。

他不想當作家了。

他就想當一個下三濫的黃色小說家。

他說他不要像那個作家一樣騙人,讓讀者點一盞心燈,自己卻偷偷去嫖娼。他就要當一個眾所皆知的黃色寫手,這麼一來,如果他有一天嫖娼被抓了,就不會有人再像那時的他一樣痛苦和震驚,人們只會哈哈大笑,說不是很正常嗎,本來就是個寫黃文的啊。

……

很弔詭的邏輯對吧。

但我笑不出來,我的眼淚往肚子裏咽啊。(並沒有)

後來在阿里布達這本被國家明確在文件中定義為淫穢小說的作品裡,他還寫了一個叫做心燈居士的道貌岸然的反派,這個和金庸的雲中鶴一樣,意義就不言而喻了。

林老是一位著名的作家,其作品也影響了很多人。但他還沒有到大師的這一步,更毋論偉大。

我覺得,我們可以說林老一路走好,可以悼念老先生曾經的文字,可我們不能因為他去世了,就說這是「又一位大師永遠離開了我們」。

我為什麼要現在這個點站出來,說這種不討人喜歡的扎耳朵的怪話。

不是什麼想眾人皆醉我獨醒,也不是想蹭什麼熱度。如果想蹭的話,我現在就該好好寫一篇歌頌大師深切悲痛的悼文,絕對比現在這篇鬼東西討喜的多。

但我真的很擔心。

我擔心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只要名人去世後就可以無限拔高的話,會不會過不久,等到羅永浩先生不幸辭世的時候,我們的媒體標題也會變成:

「一代商業鉅子,偉大的演說家、作家,中國的喬布斯永遠離開了我們?」


這一年「xx去世」類的新聞我都沒有轉發或評價。

對「90後開始失去了」「今年有毒」之類的口號,我有質疑。我想名人逝世的消息並不特別集中在戊戌年,也並不特別展示給90後看,只不過戊戌年的90後比較喜歡玩手機。

我無意批判這類現象或自命脫俗,但有稍許不吐不快的反感。

不過,今天我想談一談林清玄先生逝世。一則,問題下的回答多以懷悼敬慕的情懷為主,但「一生成就」和「藝術價值」,也就是題目本身,似乎暫時沒有太多評論。

——要麼就是在靈前肆行海罵,這類墳頭蹦迪的回答也許是對刻奇氛圍的報復性話語,但我以為觀感不雅。

再有,」林清玄」,其姓名於傷悼相宜。


我幾乎不聽中文歌。據說有個號稱「金耳朵」的音樂家,再好的演奏在他聽來都像乾裂的木頭般布滿了瑕疵。

我不是文字上的金耳朵,只不過在這個漢語文化之末世,凡是文從字順的現代中文歌,我都對詞作者懷著一種流淚的感激。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感激林先生的文章。

他的文章就是語文老師所教導的範本,立好一個中心,開頭要好,中間要飽,結尾要少,以傳統意義上的情真意切勝。雖有淺近之弊,絕對沒有那種不堪之處。

無論是從文章還是從本人來看,都不至於和與消費主義同歌共舞的魑魅魍魎們相提並論。

應該說,林先生的散文無意在中國當代文學的激進歷史化的潮流中,以張棗或殘雪、莫言們的大勇,在不得不承繼的歷史中完成斷裂的革命;甚至退而求其次,他也沒有那類帶有合目的性的、勇猛精進的現代性。

他只是退居於溫柔的感傷情調之中,帶著一顆古典的良心,抒寫古典的憬悟,獻給那些昏蒙茫然的現代升斗小民。讀其文如見其人,親切可觸。

斯人斯文,是中國古典散文傳統的孤臣。乾坤宇宙,妃青儷白,永遠活在漢語文學的golden old days裏。「江南季春天,蒓葉細如弦。池邊草作徑,湖上葉如船。」

讀書到人困馬乏天崩地裂的時候,會由衷羨慕林先生,一生都住在江南的季春天裡。

一種學問,總要和人之生命、生活發生關係。凡講學的若成為一種口號或一集團,則即變為一種偶像,失去其原有之意義與生命。

——顧隨

文學不應該高明地趺坐在時代之上,傲慢得好像一尊油鹽不進的佛爺,而應與此浮躁時代對坐相談,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同時,有熱切的反思和敏感的質疑。

楊誠齋謂「閉門覓句非詩法」,媚俗與雞湯誠不足取,在文學院的規訓下,淪為唱經唸咒般的嘔啞嘲哳,滿紙虛弱的文學祕語,亦未足取。制桂花蜜也好,與時間賽跑也好,都是一時一地之生活,哪怕只是記錄下來,也有忠誠的德性。

空潭瀉春,古鏡照神。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走好。


剛剛關注了林老的知乎賬號,

第一篇就是紀錄片《人間世》的雜感。

「總有羣星在天上。」

多麼柔軟而恰當。林老安慰小朋友的話,似乎此刻恰好安慰了我們。

斯人已逝,亦是溫柔。

再看到評論。

我多麼希望這句話,沒有日期、沒有時效。

只是近期有些忙,去了遙遠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就又會傳來音信。

願您忙中一切安好。


如果人能快樂的歸去,死亡就不能殺人,反而是人殺掉了死亡。

來是偶然,走是必然,所有時間裡的事物,都永遠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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