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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多數情況下,動物只害怕比自己體型大的生物,而人類會害怕很多比自己體型小的生物甚至非生物體?

很多人會害怕昆蟲,兩棲動物,深海魚等比自己體格小很多的生物甚至對自己毫無威脅的非生物體如骷髏,人形娃娃,小丑面具。

害怕昆蟲可以理解為趨利避害,那麼害怕人形娃娃或者「恐怖谷」算哪門子的趨利避害?


並非如此。

動物的神經系統級別不同,「害怕」的表現方式也不同。但「害怕」的本質其實是一種非常高級且複雜的「趨利避害」。

神經系統比較低級的動物,可能完全沒有「害怕」的概念。通過和外界環境接觸進行簡單的信息交換,判斷到自身受到傷害,就會反射性地終止先前的「危險動作」改變行動方式。

而神經系統高級一點的動物,雖然未必會有「害怕」的概念,但它們的反射機能已經相當完備,可以很自然地規避危險。比如說,「你啥時候見過蚊子慫你了?」蚊蟲並沒有「害怕」的情感,即便你對它表現出極強的敵意和威脅,它也對你不離不棄。這就是很單純的反射行為罷了。昆蟲的神經系統在生物圈已經算是比較先進的了,它們可以做到在危險的邊緣遊走並獲取利益。相比之下,因為你表現出敵意,蚊子就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等著餓死?這反而是和「趨利避害」的道理相違背。

脊椎動物這樣神經系統非常高級的門類,也未必都有「害怕」的感情。但是越高級的脊椎動物,對「害怕」的表現也會更接近於人類。因為只有人類這種,才是真正的「害怕」。

《動物世界》經常播的,非洲草原上食草動物遷徙,一大群牛羚斑馬路過尼羅河,大家都不敢下水,因為大家都害怕河裡的鱷魚。實際上多數鱷魚也並不比牛馬大多少,但是鱷魚對牛馬個體是可以造成致命傷害的,所以每個個體都很害怕。年年過河,年年慘案。大家都見過同胞友軍被鱷魚所殺,知道自己碰上了也是凶多吉少,所以會害怕。這和對方動物的體形大小沒有任何關係。哪怕河裡沒有鱷魚,但是有一些不知名的陷阱在其中絞殺牛群馬群,那這些牛馬也還是會害怕,這種反應甚至和對方是否是動物都無關。

「害怕」是高級神經系統動物才具備的認知模型。「害怕」的對象可以是任何「可能造成威脅的事或物」。這是高級神經系統通過「學習」獲得的,能夠實現「趨利避害」的認知模型。

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小牛犢沒有見識過老虎的恐怖,所以不會感覺害怕。

小貓小狗在幼年期做什麼都無拘無束的。但是稍微大一點了就會開始有害怕的行為了。因為在長大的過程中受過傷,或者感受過痛苦,神經系統記住了這些事件中的感覺,在大腦中形成對應的「條件反射」模型,這就成了我們常見的「害怕」行為。

換到人類這也一樣。你根本預料不到一個嬰兒他會怕什麼。你怕蛇怕蟲怕得要死,它沒準抓起來就往嘴裡塞。因為——「這是啥?能吃嗎?」沒見過,不知道,大腦無從組織「害怕」的反射。

但是孩子逐漸長大,隨著長輩給他灌輸的「危險」內容逐漸變多,他在大腦中就會漸漸地把長輩教的危險,和自己接觸過的危險綁定起來理解。

比如,孩子從高處摔下來,疼得哇哇大哭,孩子記住了高處很危險。後來長輩教他被蟲子咬到會很疼,多疼?記得你從高處摔下來過嗎?

或者,孩子見過電視劇上的某個角色被砍了一刀流血過多而死。後來自己削鉛筆不小心切到手了,嘩啦流血,孩子也會害怕自己會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這就是高級神經系統的「學習」。即便不用真正經歷過危險,也可以對危險做出判斷。

現代人的生存方式和其他野生動物差得太多了。很難真正接觸到危險,更多的是通過電視節目、書籍、廣告等非常安全的方式獲取信息,因此很多人對「危險」的理解其實是非常不真實的。比如我小時候學校組織同學們去科技館,看到法拉第籠演示,一個人站在籠子里,外面的人拿高壓電茲火花。如果你不知道法拉第籠的原理,你就會覺得這火花閃電是危險的,因為你在電視節目上見過被電死的人、動物,或者在新聞報紙書籍上看到過被電死的事件。當時我的同學看到法拉第籠演示的時候,直呼驚奇,也有很多女生說很害怕。但我在《海爾兄弟》的動畫片中見過這一集,節目里介紹過這個原理,那我就知道這是不可怕的,不危險的,我就會表現得波瀾不驚。

你覺得不可怕的東西,可能是因為你沒見識過它的可怕,也可能是因為你知道它根本不可怕。總結而言,就是你的大腦中,沒有出現過「這個東西危險、可怕」的認知模型。與之對應,如果你覺得某個事物可怕,那肯定是因為你的大腦中有對「這個事物很危險」的認知。

高級神經系統就是這麼牛逼的存在。即便你不接觸,你也可以學習到知識。只不過你獲取信息的方式不同,學到的認知模型對問題的匹配程度也會有所區別。害怕一些根本不危險的事物,這不是「趨利避害」的機制發生了問題,而是對危險的認知程度並不到位。


體型大常意味著危險和不可抗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敬畏。《吳子》裡邊有一句話叫「猶扶雞之博狸,乳犬之犯虎。雖有斗心,隨之死矣」。人類也怕巨大的生物,部分人還存在「巨大恐懼症」。巨大,即使非生物,如高山、具象化的星座、恢宏的建築也能給人壓迫感,容易成為傳說和信仰的源頭及載體。動物也會懼怕部分毒蟲,但生活中不常見,事實上平時也見不到多少野生動物的生存狀態了。

古人類作為高效率的獵食者,有能力通過智力碾壓或群體協作,戰勝更強大的動物。因此人遇見大型生物恐懼感較低,甚至還有遇見大型獵物的興奮。缺少天敵的情況下,如何避開各種意外,特別是非正常死亡的威脅,就成了主要矛盾。

蛇與毒蟲,恰是在穴居時代造成最多的非正常死亡。毒蛙、承載病原體的老鼠和蝙蝠,在漫長的演化中被人類識別為危險物。小型吸血生物和蛇的危害不需多言,還有部分昆蟲有毒且不易辨別哪些有毒,那麼一刀切遠離所有蟲子也算一種辦法。腐生的蟲類則意味著不潔,甚至與死亡聯繫在一起。

害怕小丑等異形人、屍骨、喪屍這類似人非人的東西,屬於恐怖谷原理。異形或畸形,往往意味著疾病、生存力低下、擇偶劣勢,養育這個孩子成本高昂且很難延續族群基因,產生厭惡感、丟棄是一種保護機制。屍骨意味著這裡死過人,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在古代可能還是病原體的溫床。此外,侮辱屍體也會被活著的其他人排斥(生物都怕被挫骨揚灰),遠離屍體是最好的選擇。對於會動的似人物體,人的厭惡感會更進一層,如喪屍讓人聯想到殺人狂魔和死神。

遠離這些東西的人,在演化過程中更有生存力,其基因更容易延續下來,在現存人群中的比例也就逐漸升高。

深海、漆黑、密林則是另一種恐懼,即高度不確定性帶來不安全感。你不知道下一腳會踩到什麼,邊界在哪,旁邊藏著什麼奇怪的捕食者。生物都喜歡確定性,特別是有限而全面的信息,比如人對正多邊形、對稱和圓球的天然好感。

普遍地,高等動物的雌性比雄性更謹慎,更容易害怕。因為承擔生育、養育任務的基本都是雌性,有更強的安全需要,強烈的避險意識有利於個體和後代的安全,進一步成為生存優勢。雄性長於捕獵和打鬥,需要克服部分恐懼,但也增加了死亡率。

生物學領域,可以用這種思維邏輯:存在或發生的事,一定有它的合理之處和生存優勢;不存在或沒有發生的事,一定有它的限制性或生存劣勢。然後以此為大方向,尋找內在的機制。

找到內在機制和原理後,如果還能加以利用,善莫大焉。

現在,試著舉一反三。看下面這張圖,猜想一下,為什麼毛蟲要擬態成蛇呢?

沒錯,利用天敵鳥類和哺乳類對蛇的恐懼心理,進行自我保護。蛇頭在動物界可是臭名昭著、避之不及的存在。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幾乎所有大型野生動物都會懼怕恐怖直立猿


我覺得恐怖谷是為了躲避屍體,以避免染上傳染病,於是生出了對人死後開始腐爛的形態的恐懼,就是恐怖谷這種像人又不完全像人的樣子。

害怕骷髏同理,也是避免染病。


多數情況下,動物害怕對自己族群產生過傷害(及其他較直觀的不良影響)而抗拒不能/困難的所有其他生物/現象,體型是其中一個選項,但並非總是如此,甚至不一定是決定性的,只要傷害夠深/夠頻繁,產生的對象有什麼樣的性狀/特質,那些要素就都會被作為害怕的選項。

昆蟲/毒物/鮮艷的斑塊、色彩等 在醫療條件不發達的過去(甚至是現在),與死亡高度關聯

同理,對尖銳的恐懼(割傷/貫穿傷,失血,感染),容易讓人聯想到屍體腐敗蛆蟲密布(不明致死、感染,疫病)的密集恐懼,等等,也就好理解了

怕人形娃娃(恐怖谷)也是一樣,但更深入一層,是對異常的指認與強化。

我們對人類、人類表情、聲音及其行動方式都非常熟悉,外表相似,但娃娃之類在任意項上與認知中的正常狀態不符,就會放大這種「異常」,顯得刺眼,而從祖先遺傳下來的經驗是:

正常(ok、很好,進一步觀察,嘗試接觸看能否合作/需要敵對)——異常被辨識——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風險增加——無經驗,應對策略空缺,風險增加——結果預期不能,此類往往死亡——危險!——莽or撤?一級警報!關注對方所有行動/變化,生命威脅中!

事實上,這也是恐怖片/小說之類常用的技巧

比如:

設置角色莽一波,秒掛,怎麼掛的?不曉得——恐懼增加

設置角色撒丫子撤,毆吼~撤退不能(繞圈子、會瞬移、如影隨形、穿牆、蠻力無視障礙……)——恐懼增加

設置角色撤退成功,似乎進入了安全環境(安全感提升的所有皆可,如熟悉的室內空間,柜子里,床底下,卧室,最後結界:被窩等等),突然!打破常規預期,安全環境並不安全——恐懼增加(最喜歡被窩那條,拍攝者團隊天才的發掘。)

設置某個新出現貌似正常的人形角色,聚精會神進一步觀察中,忽然暴露異常的一面——恐懼增加

設置某個貌似正常的人形角色,在作品內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向觀眾讀者短暫暴露異常的一面——恐懼增加

甚至,在第一步卡死,比如設置某個現象/內容,描述,但阻斷認知過程(例:克蘇魯之類)——恐懼增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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